慕容傾城說道:“御麒,你真的不介意我的容貌嗎?即使更醜或者更美,你也不會介意嗎?”
“當然不介意。不管你美若天仙也好,變成醜八怪也罷,我都不會介意。在我心裡,你就是慕容傾城,我的太子妃,誰也無法取代!”
“你一定要記得說過的話!”傾城強調。
“我記住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更何況我是堂堂太子,說過的話豈有不算之理?”他伸出三根手指“我金御麒對天起誓,不管太子妃慕容傾城容貌如何,都始終如一,不離不棄,若違反此誓,天打?”
“別說了!”傾城趕緊用手捂住御麒的嘴巴:“我相信你。”有了這樣的誓言,她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金御麒順勢在她的手心親了一下,心情大好。
傾城收回手,她決定了,就是今日的此時此刻,她要將她的秘密展現在自己的夫君面前,因爲他的話已令她毫無後顧之憂。於是,傾城揭開了麪皮,露出了自己的真容。這一刻,她從未有過的輕鬆。
頓時,金御麒目瞪口呆:“傾城,你、你、你?你是誰?”他又細看,驚喜得喊了起來:“原來是你!誤闖熾焰潭的女子居然就是你!”
傾城跪下,說道:“沒錯,你在熾焰潭、回春堂、長瑞宮屋頂見到的都是我,對不起,御麒,我一直在騙你!”
金御麒一時無法作答,再加上中毒折磨,令他的臉色變得更差:“那你究竟是誰?”
“慕容傾城。”
“呵呵呵,傾城啊傾城,你讓爲夫說什麼好呢?”金御麒有點哭笑不得:“你居然還會易容術。”
“自幼喜歡,深得真傳。”傾城將前因後果大致說了一遍。
“傾城,你這是闖下大禍了。你把真個皇室都給耍了。”金御麒不忍她跪着,說道:“行了,跪着難受,起來吧。”
“你不怪我?”傾城驚訝得擡頭。
“你是我的妻,我怎麼會怪你?況且,你有錯,也就是我有錯了。”金御麒深深看着妻子的容貌:“你知道嗎?現在的你有多美,這是我第二次對同一個女子說同樣的話。傾城,你簡直令我驚歎。對了,那日你是如何進的熾焰潭?”
“那日我尾隨受傷的雪兒,誤打誤撞進了熾焰潭,我真是無意的,剛巧那幾日不曾沐浴,見到潭內的水是溫的,就忍不住入水洗了洗,沒料到被你撞見了,我又羞又急,只好點了你的穴道好讓自己脫困。就連我的初、初?”
“初什麼?”金御麒明知故問。
“初吻也被你奪了去。”她終於和盤托出,心中暢快。
“你輕易就破了八卦陣,又留下香囊給我,是不是早對我有情意啊?”金御麒取笑。
“纔不呢,那是我無意落下的。不過沒關係,就當我送給你的吧。”
“看,它一直都掛在這裡?”金御麒指着牀幔一處說道。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傾城果然看到自己丟失已久的香囊好端端得掛在上面,不由心中歡喜:“原來你一直都留着啊。”
“戴在身上不方便,我就親手掛了上去。不過,它已經沒有任何香氣
了。”
“這有何難,等你病好了,我再做幾個送你,要多少就有多少。”
“真的?”金御麒撫摸她的臉頰,細膩的觸感出乎意料:“每日易容很難受吧?”
“有點。”
金御麒忽然想到一事,就說:“那次在回春堂,傷得你重嗎?”
“早就沒事了,爲了掩人耳目,我還給御婷下套,讓雪兒撓了我,這樣即使查到,也成了兔子之過。”
“你呀,就是聰明!”金御麒誇她。
“下次見到御婷,我就告訴她真相,記掛在心總是難受。”
“御婷不會怪你的,倒是你,瞞天過海,這個欺君罔上的罪名可就難辦了。你的身份特殊,若真怪罪下來,藐視法紀、欺瞞朝廷、擾亂後宮這些重罪哪一件都逃脫不了。”
“事已至此,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傾城俯身停靠在他胸前:“如今我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傾城,不要擔憂,只要有我在一天,就保你周全一天。”
“殿下,您的藥熬好了,請趁熱服下。”玉明端着藥進門,因低着頭,沒有看到傾城的臉。
傾城趕緊將臉瞥向一旁。
“放下吧,太子妃會服侍的,你先退下!”
“是,殿下。”玉明放下盤子,退了出去。
“御麒,快將這藥喝了,方子是我在回春堂的醫書上看來的,姑且試一試。”
“你還會開方子?”金御麒捧着藥碗:“哇,燙手呢。”
傾城趕緊接過:“來,我餵你喝。”傾城用勺子舀了一些,放在嘴邊慢慢吹着:“這藥熬了幾個時辰,但願有效。回頭我再去回春堂找找醫書,不醫治好你的病誓不罷休。”
“有御醫在,你不用如此辛苦。”
“不,我要親力親爲。”傾城將勺子放到他的嘴邊:“喝吧,已經不燙口了。”
金御麒試着喝了一口,眉頭直皺:“實在太苦了。”
“良藥苦口嘛。來,再喝一口。”傾城勸道。
金御麒忽然曖昧一笑,說道:“我要你親口餵我!”
傾城頓時面紅耳赤:“御麒,會被人看見的。”
金御麒順勢撒嬌:“怕什麼,沒有我的命令,她們不敢進來的。我就要你餵我!有福同享有苦同償。”
傾城臉上依然紅潮不褪。
“你臉紅的模樣真動人!”金御麒又去摸她的臉頰。
傾城一陣嬌羞:“生病都不老實。”
“快點嘛,喝了這藥說不準我的毒就解了。”金御麒誘哄:“你是我的妻,喂夫喝藥也是應該的啊。”
傾城拿他沒有辦法,只好喝了一小口,然後主動送到御麒嘴邊,將藥汁緩緩送入他的口中。
金御麒將藥嚥下,卻沒有放開她的脣,她的香甜令他欲罷不能:“傾城,若不是現在身體不適,我真想即刻要了你。”
如此露骨的話讓傾城更加臉紅心跳:“好啦,乖乖喝藥。”
“還要你餵我!”金御麒像個孩子似的。
傾城又羞又氣:“哪有生病的人如此耍無賴的!”
“這是夫君的命令,你敢不從?”金御麒將她摟入懷中:“還是,你想今夜就圓房!”
“沒個正經。”傾城不知道說什麼了。
“你身上戴着什麼,爲何總是香香的?”如此靠近之下,金御麒聞到了傾城身上的香味。
傾城解釋:“這是天生的體香,爲了不被察覺,我才藉口說是香囊的氣味。運功或跑動後纔會散發出來。”
“真是聞所未聞啊。難怪國師會說太子妃與香有關,原來說的是你的體香。嗯,真是妙極了,普天之下怕是隻有你一人如此吧。”金御麒說道。
“孃親說過,在懷我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吃花瓣,還有棗泥糕、桂花糕什麼的,生下我之時滿屋生香呢。”
“傾城,你還有什麼瞞着我的?要早點告訴我哦。”
傾城搖頭,至於自己的頭痛症,她不說只是不想讓他擔心自己。
兩人又依偎了一陣子。
金御麒忽然俊眉緊皺,感覺體內翻山倒海着,勉強說道:“傾城、我、我覺得、要……”
“要怎樣?”
噗!金御麒瞬間噴出一大口黑血,不省人事。
“御麒,御麒!”傾城強自鎮定,她把了把脈,脈象顯示氣血不滯,有好轉之色,便說道:“御麒,你先忍忍,我立即傳太醫!”
玉明受命離開。
夜深人靜,傾城施展輕功回了添福殿,迅速易容後折返御龍殿。
子時剛過,太醫匆匆而來,金天翔與納蘭秀慧本就無心睡眠,又先後趕至御龍殿,一看究竟。
陳御醫仔細查看了太子的病情,與其他御醫交換意見。
“陳御醫,太子狀況如何?”金天翔問道。
“太子是否已無礙?”納蘭秀慧也問。
“回皇上、娘娘,太子暫無生命危險,只是這毒想要徹底解掉,卻是難上加難之事!”陳御醫毫不隱瞞。
“怎麼,你們這麼多御醫都想不到解藥嗎?”金天翔臉色不悅:“堂堂金鎏國的衆御醫,連個解藥都配不出,說出去簡直丟人現眼!”
“國主請息怒,當務之急不是責罵他們,而是要想想法子醫治好麒兒的病啊。”納蘭秀慧還算冷靜。
“殿下,您該進藥了。”玉明又端藥進殿。
傾城接過手:“你且退下。”
傾城又親自喂藥。
“太子喝的什麼藥?”金天翔問。
“回國主,此藥的方子是太子妃親手所寫。”陳御醫說道。
“胡鬧!那要你們御醫何用?”納蘭秀慧說道:“太子妃想要胡來你們難道也想胡來嗎?”
“微臣不敢!”陳御醫說道。
其他御醫紛紛下跪。
傾城放下藥碗,跪倒在父皇母后面前:“父皇母后容稟,此藥的方子兒媳是從回春堂的醫書上看來的,對療毒有奇效,雖不能徹底驅除太子體內的毒素,卻有固本還原之功效。太子方纔吐出污血,血氣大有好轉便是證明。此藥奇苦,每隔一個時辰就要服用,期間太子仍會嘔血,然五臟六腑及血液內的毒不是輕易可解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