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兒一切都聽爹爹的安排。”夢縈對衛逍斌說道。
“唉,還有我身邊的金御旦,真是讓人不省心啊!他表面雖然不懷疑我,可我心裡清楚他總是在忌憚我的,寶藏的事就是很好的教訓。”
“怎麼,我們手裡有寶藏的事被他知道了?”夢縈說道:“這些寶藏可是娘花了很多心血才感應到的,藏寶圖可千萬別落入旁人手裡。”
“所以,爹爹這次將它帶來給你。”衛逍斌這才從衣袖中抽出一個木質卷軸:“唯有交給你爹爹才能放心。”
“這?難道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夢縈遲疑,要不要接過來。
衛逍斌鄭重將卷軸放在她手裡:“你拿着!這東西在你這裡是絕對安全的,總比讓金御旦覬覦了去好!”
“可他會懷疑你的啊。”夢縈說:“不行,女兒不能看到爹爹有難處。”
“你放心,我已經臨摹了一幅贗品,反正誰都不清楚寶藏的正確方位,只要你我不說,金御旦是不會知道藏寶圖已經被掉包了。本來嘛,這也是畫餅充飢,有本事他金御旦自己想辦法弄一個寶藏來。”
“爹爹果然思慮周全。”夢縈說道:“我早知這金御旦是個蠢材,朽木不可雕的,他哪裡會是爹爹的對手。”
“就是。”衛逍斌一陣得意,說道:“他事事處處都要仰仗我這個舅父,若沒有我的鼎力相助,他早就死了。”
“說來也對,那時候金御旦要被砍頭,爲何爹爹會想着救他性命?乾脆一死百了不是更好?”
“師出無名啊。”衛逍斌說道:“怎麼說他也是妹妹的孩子,有他在前頭替我擋着,我纔好暗中部署我的計劃,女兒啊,你雖然隱居宮中,這些彎彎繞你還是欠缺啊。”
“那人馬呢?爹爹又該如何培植自己的退伍?”夢縈問。
“這些你都不用擔心,爹爹自有安排,有錢有人脈,不愁沒有人爲爹爹效力。”衛逍斌說道:“每次我們暗中聯繫,有沒有人懷疑你?”
“這麼多年都沒有發現,爹爹還不清楚嗎?”夢縈說道:“女兒辦事也是小心又小心的,請爹爹放心。這裡雖然安靜,可我非常喜歡,等回了宮裡,也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人活一輩子就要靠努力爭取,這機會是給有準備之人的,縈兒,你我父女一條心,就不怕事不成。”衛逍斌說道:“金御麒就算再強大,也只是一個人,他既不是神,總有一天會變成死人的。”
“其實,女兒還有一點不明白。”夢縈說道。
“是什麼?”
夢縈迴道:“我有很多機會可以害死金御麒,爲什麼爹爹總是不同意讓我冒險一試?只要金御麒一死,皇宮內必定大亂,誰成爲皇帝還不一定呢。”
“如果能害死他,別人早就成功了,這麼多年以來,他照樣活着,以前是太子的時候各國君臣就很忌憚他,現在他當了皇帝別人就更怕他了,好在他現在中
了你的巫蠱,應該不足爲懼了,再加上金御軒、金御旦在前頭廝殺,我們就可以坐收漁利。”
“恐怕事情沒有想象得那麼簡單。”夢縈說道:“金御麒現在還沒瘋呢,可不成瘋便成魔,倘若他成了一個魔,事情可就難辦多了,這也是女兒最擔心的。”
“魔?他怎麼就能成魔了?”衛逍斌說道:“不會的,只要他一垮,金鎏國羣雄爭霸,硝煙四起,我們有的是機會啊。”
“但願吧,這蠱毒我是下了,可我真不知道怎麼解。金御麒太強大,任何解藥都無濟於事了。”夢縈說道:“爹爹,我從未直接殺過人,您說,他如果真瘋了或者真入了魔道,那我••••••”
“你別胡思亂想了,一切都是爹爹的主意,你只是幫助爹爹成事罷了。你還是該吃吃該喝喝,將自己養得白胖些,我們下次見面,爹爹要看到你胖起來的樣子哦。”
夢縈勉強一笑,說道:“好吧,爹爹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時辰不早了,我要早點趕路回去,你歇着吧,金御旦也是會起疑心的,穩妥第一。”
“女兒送您。”夢縈有着不捨:“下次見面也不知道會在何時。”
“不了,我自己能走,你要好好保重,想見面的時候自然就能見面了,我走了。”衛逍斌戴好帽子,整理衣衫:“記住,當我沒來過。”
“好,爹爹慢走,女兒不送。”夢縈看着他開門離去,眼淚含在眼眶內,當那道門隔開他們的同時,她的眼淚終於滑下。她的一生註定了不會有家人團聚的一天,這是宿命,怎麼也逃不開的。
春天終於來了,空氣中飄散着陣陣花香,不再寒冷,整個皇宮也像剛活過來一般,無論是宮女內侍,還是主子們的臉上都或多或少有了春的暖意。
而此時此刻,心如寒冰的非慕容傾城莫屬,因爲新的一批選妃女子終於入宮來了,這是皇上所期待的,卻是她最爲反感的。可是,她卻無力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傾城含淚站在高高的樓閣上,眼看着底下一大羣花枝招展、各有風姿的女子走過,她很想大哭一場,也很想就此從上頭跳下去,可她緊握雙拳,終究沒有讓自己更加脆弱。
玉明陪在傾城的身邊,看着底下穿過拱門的一羣女子。在旁人看來,她們是一個宮女正陪着一個內侍說話,沒有什麼不妥,只有她們明白,心裡的不安和彷徨有多劇烈。
玉明小聲說道:“娘娘,您還是想開點吧,這已經是事實了。”
“玉明,你還是回御龍殿吧,我現在是九真,不方便與你靠得太近,這宮裡到處都是眼睛,會有不利傳言的。”傾城頭腦很清楚:“你放心,我不會真的就這麼跳下去的。”
“那你?”玉明不解,她以爲娘娘心情不佳,真的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來,到時候追悔莫及。
傾城說道:“一個人的心可以很小,也可以很大。小的時候我容不下任何一個與我爭
奪夫君的女子,可心大的時候,我根本未將這些女子放在眼裡,我只是怨我自己還不夠本事,沒能及時醫治好皇上的怪病。”
“您不是派了人去查嗎?”玉明說得更加小聲:“淨兒的本事也不小,應該會有所收穫的。”
“但願如此。”傾城說道:“爲了避免引起皇上的懷疑,他身邊的無情無恨我根本就不能差遣,還有哥哥,也是自顧不暇的,我唯一能想到的最佳人選就是虞淨兒,她一點都不簡單的。”
“娘娘能收服她的心,纔是真正不簡單的人。因爲娘娘的不簡單,奴婢纔會認爲,皇上的病情總會有轉機的一天。”
“希望這個轉機不要來得太遲。”傾城擔憂道:“如今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宮內也有不利皇上的傳言在散播,再加上皇上的妄想症越來越厲害,唉,這樣的情況何時是個頭啊。”
“您的心情奴婢可以體會,只是,奴婢不才,不能爲娘娘和皇上分憂。”玉明說道:“皇上的病御醫可有對策?”
“幾個御醫都說皇上的脈象不穩,開始喜怒無常,更嚴重的是,他對國事失去了精準的判斷力,像是大腦受到了什麼刺激,人跟着變得不尋常了。原因是有了,可良策一直沒有。”
“不如找找宮外的大夫吧,興許會有一線生機。”玉明提議。
“我也這麼想過,可茲事體大,萬一哪個不中用的將事情捅了出去,那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那也不能看着皇上的怪病日益嚴重下去啊。”玉明跟着焦急:“娘娘,就真的沒有法子了嗎?”
傾城搖頭:“玉明啊,若我有辦法還至於在這裡暗自傷神嗎。御醫說了,皇上的病會越來越嚴重,唯一延緩的法子就是順着皇上的心意來。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或許還能拖延一段時間,否則,隨時有可能病情加重,哪天就徹底奔潰了。”她閉上雙眸,抑制內心的不安。
“徹底奔潰?!”玉明心驚,用手捂住了嘴巴。
“噓,小聲點,玉明。我相信你的爲人是不會亂說的,可這種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皇上那邊還需要你幫襯着,免得出錯。”
“奴婢明白。”玉明說。
八順不知何時出現,見九真與宮女私聊,說道:“哎呦,九真,你可真行啊,在這裡和宮女卿卿我我呢,還真會選地方,這裡看皇宮是不是特別美啊?”
玉明生氣,說道:“八順,管住你的嘴巴,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她看了一眼娘娘,說道:“九真,你別聽他胡說,他這人就是欠揍,嘴巴亂說話。”
傾城不語,只是搖頭。
“呦,開開玩笑也不行?”八順沒真往心裡去,走到傾城面前:“九真,皇上剛纔召見了女官,你怎麼還在這裡杵着,回頭該杖責了。”
“好,多謝提醒,我即刻就去。”傾城說完就走。
“唉。”玉明重重嘆氣,似要將腹中的悶氣都吐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