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詩羽也好不到哪兒去,強撐着說道:“他年事已高,又老眼昏花,說出的話未必可信,本宮念在他年邁又護花心切,此事就不予追究了。天色不早,大家各自回去吧。”
九真毫無放鬆,說道:“無妨的,娘娘。花爺爺雖有些年紀,可他的記性很好,那些亂七八糟的花名他都背得出來,這雙目也炯炯有神,十步開外的小飛蟲飛過他都看得清呢。花爺爺,您說呢?”
花奴呵呵一笑,接過話茬子說道:“那是自然,小的耳不聾眼不花,還能在後宮伺候主子多年吶。”
九真見娘娘無助的樣子,心中明白了八九分,就說:“不如這樣,皇上要等天明纔會回御龍殿,娘娘和高大人也累了,就去御龍殿偏殿歇着吧。至於花爺爺,我讓玉明陪着您繼續看護花草,明日再去御龍殿回話。”
玉明應承道:“好啊,我就陪着花爺爺照看這些奇花異草。”
花奴也沒有意見,一味點頭。
“娘娘,高大人請吧!”九真作了請的姿勢:“御龍殿丫頭懂事,會伺候好二位的。若娘娘想回嘉勤殿來,奴才也不攔着。”
西門詩羽邊走邊想着對策,一看高上進,他早已嚇得慘白了臉。心想:這個沒用的東西,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這一晚,對於西門詩羽和高上進而言,註定難熬。兩人各懷心事,在御龍殿偏殿的兩個後殿中,怎麼也合不上眼休息,且一旁又有宮女連夜伺候,想走都不行了。
天色微明,金御麒從盡情釋放中醒來。偷親之後,傾城也醒了。
金御麒穿戴一番,然後檢視了傾城的膝蓋,說道:“嫣兒,昨夜在潭水中浸泡很有效,你這傷就快好了。”
傾城渾身酸脹,不想起來:“都是你不好,害我••••••”她嬌羞着,將被子拉過頭頂。
“別悶着。”金御麒邊說邊查看自己的傷勢:“還好你手下留情,我這傷口也結痂了。”
傾城起身,將被子拉到身上:“我看看。”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下地了?”金御麒看着她的春光外泄調侃道:“朕還要上朝的。”
傾城這才裹緊了自己全身,不露出一處肌膚:“你快走,我可不送!”
哈哈哈,金御麒狂笑數聲,在她肌膚上重重吻了幾下,這才作罷,甜蜜說道:“好,朕心情好,放過你了!”
“恭送皇上!”傾城說。
“你就好好在熾焰居歇着吧,外頭的好戲朕來收拾。”
看到他神秘一笑,傾城問道:“什麼好戲?”
“好戲就是好戲,稍後告訴你吧,走了。”
金御麒精神矍鑠而走。留下傾城獨自想着他所謂的好戲。
“皇上,您終於來了!”一宿未閤眼的九真興沖沖迎了上去:“皇上,您的傷勢可好些?”
“嗯。”金御麒說道:“有事快說,朕還要上朝呢。”珍珠等宮女爲其更衣洗簌,他一一配合,邊說:“事情有進展了吧?”一擡頭,三位女官剛
好走來。
“微臣三人見過皇上!”陳向柔率其他兩位女官面見金御麒。
“來啦,爾等可真夠早的。”金御麒表示滿意,然後轉頭對九真說道:“你辦事可越來越勤快了。”
獲得皇上的讚賞,九真顯得很高興,說道:“多謝皇上美顏,不過,奴才昨夜發現一樁離奇之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金御麒微微含笑,掃了幾眼女官們,就說:“這裡沒有外人,朕恩准你說,快說吧。”
三位女官也都好奇聽着。
九真看看皇上,又看看三位女官,一字一句說道:“昨夜奴才在離嘉勤殿不遠的御花園內,見到皇后與銀寧國高大人在深夜會晤。”
金御麒立即問道:“此事當真?”
陳向柔一驚,說道:“這、此等會晤理應發生在白天,這麼晚了所爲何事?”
“奴才當時也問了皇后娘娘,只是,她與高大人支吾,奴才覺得事有蹊蹺,莫不是銀寧國有何企圖?因此,奴才斗膽,請娘娘與高大人在偏殿住了一宿,此時兩人也該醒了。”
“茲事體大,請皇上定奪!”衛子英表態道:“皇后之言行關乎國運榮辱,皇上請三思!”
金御麒一陣爲難:“這?一個是本國皇后,一個是他國大官,這種事該如何收場啊。”他無奈嘆氣,說道:“好吧,且將他們喚來,朕親自問話。”他一頓,又說:“陳女官,此事該不該請太后來旁聽呢?”
陳向柔與其他兩位女官對視之後,回道:“皇上,這皇后乃後宮中最大,如今皇后蒙塵未清,這太后娘娘自然是要來坐鎮的。”
“好。”金御麒喜色無形,說道:“玉明呢?爲何不見她人?”
“玉明在!”玉明恰巧入殿請安:“玉明給皇上請安,皇上龍體可好?”
“嗯,朕的睡眠十分香甜,精神更佳,這傷口也無大礙。你怎麼來晚了?朕以爲你去哪兒偷懶了呢。”
玉明說道:“奴婢陪着花爺爺在御花園守了一宿,那些奇花異草是宮裡的寶貝,人人都得護着,花爺爺正在殿外候着,若皇上想要召見,隨時都可以入殿。”
金御麒表示滿意,對玉明說道:“你速去鳳儀宮請太后過來,太后連日累心,就派頂軟轎去接吧。”
“是,奴婢明白。”玉明乖巧,立即出殿。
金御麒又吩咐九真將兩個當事人請來。西門詩羽本就沒有合過眼,聽聞召見,搶先入了正殿。一入寢殿,見皇上與三位女官都在,她立即飛奔幾步,撲在了地上:“皇上,皇上,您可要爲臣妾做主哇!”
“見過皇后娘娘!”三位女官按規矩行禮。
西門詩羽無瑕理會她們,一個勁在皇帝面前哭訴起來:“皇上,臣妾好冤啊!昨晚好端端被請到御龍殿來,一宿睡不踏實,還被說三道四,臣妾真的好冤枉啊!”
“誰在說三道四了?難道是你心中有鬼?這些宮女奴才都是朕身邊的人,向來守口如瓶,況且,你覺得有什麼是她們不該知曉
的麼?”
“難道九真沒告訴您嗎?”西門詩羽擡頭問。
“告訴朕什麼?”金御麒冷然道:“你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麼?爲何看上去如此慌張?九真可什麼都沒告訴朕。”
西門詩羽一陣錯愕,然後低頭說道:“臣妾昨夜獨自在御花園中賞花,不料被銀寧國的高大人看見了,出於禮貌,我們就敘談了幾句,他正要走,九真等人就過來了,非要冤枉臣妾與高大人有染。皇上,臣妾真的是冤枉的!”
九真說道:“皇上,奴才可沒說過娘娘與高大人有染之類的話,請皇上明鑑!且方纔三位女官大人也在,可以一同作證。”
“沒錯,娘娘,您是誤會九真了。”陳向柔說道:“九真稟告之時,微臣等人都在殿上,他斷然沒有玷污過娘娘的清白。”
金御麒說道:“你都聽見了,是你自己想多了。對了,另外一位事主何在?這一個巴掌拍不響,要問就得問個清楚明白。”
高上進在兩位宮女的引領下來到正殿,一進門就腳軟在地上:“皇上萬福,高上進給皇上請安!”
“你心虛什麼?朕又沒說杖斃了你。”金御麒對他說道:“一早就有內侍告訴朕,說你昨夜與娘娘在御花園會面,可有此事啊?”他的聲音又冷又靜,威嚴之中帶着幾分篤定。
高上進明白事態的嚴重程度,戰戰兢兢回道:“回皇上,確有此事!”
“大膽!”金御麒一拍龍椅,聲音鏗鏘:“你可知道這男女有別的道理?且又是在皇宮之中。我金鎏國的皇宮不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朕念在你是銀寧國的客人,纔會以禮相待,否則,你此刻就要身首異處了。”
“皇上,臣妾也是念在他是客人才會以禮待之,誰知道他如此無禮,竟然敢深更半夜闖入御花園,臣妾本不想與他說話,可念及臣妾的身份,只好敷衍了幾句,臣妾也不希望有什麼流言蜚語,從而影響皇室的名聲。”
高上進一聽,心中難免叫屈,這擺明了是將他推向深淵,讓他不得好死啊。怎麼辦?
“高大人爲何不反駁?難道皇后所言句句屬實?”金御麒反問。
“下官想爲自己辯護,可也知道這裡不是銀寧國皇宮,下官的言行將直接關係到兩個國家的命運。”
金御麒傲視他:“你知道就好,如實交代吧,朕可以酌情處置。不要顧及她是皇后你就怕了她,朕告訴你,朕只站在真相這一邊。快說!”
三位女官一齊看着這個高大人。
高上進吞嚥了兩次口水,說道:“昨夜下官的確與皇后娘娘在御花園見了面,卻是下官奉命前來的。”
“哦?奉命?你是奉了誰的命令?”金御麒緊接着問。
“這個,”高上進遲疑後說道:“下官不知。下官是聽了同僚的話,同僚說是一個宮女給稍的話。”
“如此不清不楚的回答,你讓朕如何相信你?”金御麒眯縫着雙眼,說道:“高上進,你是不是在爲自己推脫,無中生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