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建業嬉皮笑臉地從暗處走出:“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娘娘英明。”
“你就不怕被大刑伺候嗎?”柳如煙顯得很是得意:“敢一而再再而三覬覦皇太妃,你的膽子可越來越大嘍。”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我徐建業就是爲皇太妃生生死死的。”徐建業一把摟住徐娘半老的身軀:“嗯,娘娘可真香啊。”
“這香可特別着呢,以前皇上也喜歡。昨夜還沒夠麼?”
“娘娘的風姿小的一輩子都嘗不夠。”徐建業更加大膽,“娘娘的玉體真令人神魂顛倒,這衣衫在您身上,真是掩蓋了您原本的風華。”
“呵呵呵。”柳如煙非常受用:“真是會說話,不過,本宮喜歡!”
“還有你更喜歡的呢。”徐建業一個激靈,將柳如煙抱了起來,俯身吹熄了燭火:“娘娘,讓小的再好好伺候伺候您?”
“還費什麼話。”柳如煙環住他的虎背:“本宮盼着你的賣力哦。”
兩人一陣耳鬢廝磨。
雲雨過後,柳如煙仍在品味剛纔的細節:“你的肚子上有肉了,下次記得練練腹肌。”
徐建業有些爲難:“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肉長了就長了,只要小的疼惜娘娘就成。”
柳如煙也沒真放在心上:“曹內侍說的話恐怕你已經聽見了吧,我們還是小心爲妙。”
“明日不是我值勤了,就算想來也來不了啊。”徐建業可惜的口吻:“見不到娘娘的玉顏,我會吃睡不香的。頂多到賭坊去玩兩把。”
“最近手頭緊不緊?”柳如煙問。
“嘿嘿,知我者娘娘也!這人走背字的時候喝冷水都塞牙,一連輸了幾次,真是晦氣。”
“行了,銀子有去就有來,你等等。”柳如煙在暗中起身,光着身子去取東西,然後又回到牀榻上:“拿着,這是一千兩銀票,好好去回回本。”
徐建業大喜,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娘娘真好!”
“那還不給我揉揉肩捏捏腿?”柳如煙忽然興致大起:“先帝在時,我點過忘情香,要不要試試?”
“哈哈,原來娘娘還有這一手,難怪先皇對您死心塌地得寵着。”徐建業說道:“娘娘,快點上,快點上。”
柳如煙再次起身,一番翻箱倒櫃,終於順利點上了忘情香。不多時,徐建業變得異常亢奮,原本就漲紅的臉更加紅通。
直到徐建業偷偷離去,柳如煙還沉靜在虛幻的激情中無法自拔。這後宮待久了,人會發黴,唯一不會令女人發黴的絕招就是
情愛。柳如煙自認做得很對,沒有什麼可以後悔的。
天黑風涼,淨兒卻在空曠的屋頂上想心事。這麼久了,她還沒有除掉皇帝爲姐姐報仇,別說是皇帝,就連慕容傾城她都殺不到。因爲她是假的。
也難怪那日她會猶豫,原來這貴妃是有人假冒的。看來,想要除掉皇帝的不止她一人。想着想着,她撇嘴,給自己找理由。都怪這皇帝武功高強,警惕性又好,她才屢屢不能得手。
淨兒擡頭望天,空中月亮慘淡。或許是這個皇帝命不該絕吧。她想,這小半年以來,她行刺了幾次,都不成功,卻也不得不說,這個皇帝在治理國家的時候,還是有模有樣的,若換了主人,這國家會變成什麼樣子?她不敢想,天下烏鴉一般黑,可天下真龍天子就不多見了。
淨兒又想到了皇帝的另一面,那就是他對現在的貴妃娘娘慕容傾城的癡情。按理說,在沒有她芳蹤的情形下,他大可與新皇后雙宿雙棲,可他沒有這麼做,他一邊瘋狂找人,一邊瘋狂想念她,一邊抗拒着西門詩羽。
想到了新皇后,淨兒氣不打一處來。這個西門詩羽仗着有皇太后撐腰,又位高權重,對她們這幾個宮女不是打就是罵。有幾次,她很想狠狠給她一拳,就怕旁生枝節,她才一忍再忍,若不然,非讓她趴在牀上幾日不能起牀。
想了有一會兒,淨兒心中的怒氣也差不多發泄完了,於是就想着從屋頂無聲無息退下,卻看到從喜福宮偏門鬼祟走出一人。因光線很暗,又有一段距離,她看不清楚。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淨兒在屋頂上騰挪着,悄悄尾隨上去,終於,在燈籠的映照下,她看清此人是侍衛長之一的徐建業。因爲之前偶有照面,她還是認得他的。
這個侍衛長深更半夜不值勤,卻從喜福宮內鬼祟而出,他到底在做甚?淨兒好奇心不減,這喜福宮室皇太妃如妃娘娘的地盤,這麼晚了,他這是去會宮女小情人嗎?
她想了起來,聽說這個徐侍衛長眼高於頂,想必看不上什麼卑微的宮女吧,且喜福宮內也沒聽說哪個宮女長得特別出挑。難道是?淨兒不願再想下去,這個猜想將她嚇得不輕。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堂堂皇太妃怎麼會與一名侍衛長苟且呢?
可是,越想着不會,淨兒心裡越覺得癢癢的。這個宮裡每天任何事都可以發生,就連貴妃都可以消失不見,還有什麼事情是這些主子做不出來的?
帶着這種揣測,淨兒獨自回了丫環住處。正想躺下,忽然被人拉住手,她嚇得差點喊叫起來,一回頭,卻是茹小雅。
茹小雅將淨兒
拉到了外頭,夜深人靜的殿外只有她們兩個。
“小雅,你不睡覺拉我出來做甚?”淨兒先問。
“你還說呢,都這麼晚了你跑到哪兒去了?每次見你深更半夜不見人影。”茹小雅說道:“你別找什麼情郎了吧?”
“去、去,你纔去會情郎呢。”淨兒嬌俏的臉龐一陣騷熱,說道:“我睡不着,去屋頂逛了逛。”
“逛屋頂?”這還是茹小雅第一次聽說這種牽強的理由:“你以爲你是誰啊?女飛俠嗎?”她笑了笑,不相信。
“好,這可是你說的。”淨兒拉住了她的胳膊,然後一提氣,使勁往上拖拽。
只聽到茹小雅啊了一聲,兩人都站在了屋頂上,茹小雅差點跌倒,扶住了淨兒,這才站穩腳跟,不由說道:“哇,這裡好高哦。”
“這下你相信了吧?不過,你可別說出去哦。”淨兒一本正經起來:“我想心事的時候就喜歡到屋頂上看星星看月亮,只要擡起頭,眼淚就不會流下來了。”
茹小雅蹲下身,手支下巴說道:“被你這麼一說,我也開始想爹孃了,不知道他們最近過得可好,距離上次相見又有兩個多月光景,這日子過得可真夠快的。”
“唉,有人可以想念也是好事。”淨兒眼中全是落寞:“最痛苦之事莫過於親人的逝去,而自己卻幫不上任何忙。”
“那倒是,最悲莫過於生離死別,你看皇上,就算身處高位又如何,天天想念自己的貴妃娘娘。按說,這個假冒之人都如此美貌動容,我真好奇真的傾城貴妃會是如何傾國傾城呢。”
淨兒也充滿了好奇,但她對慕容傾城不只有好奇,還有難以宣泄的憤怒,於是,她冷冷說道:“也許她已經死了,皇上再找也是枉然。”
“你怎麼知道她死了?我卻覺得她還活着。有幾次,我偷偷看見皇上對着自己的腰帶喃喃自語,玉明姐姐說,那是當時的皇后娘娘親手所繡,有很多條呢,那繡工我也見識了,簡直是那個什麼工來着。”
“巧奪天工吧?”淨兒問道。
“對,就是這意思。能繡出如此精美圖案的人一定不簡單,她會活着回宮的,我有祈禱哦,希望皇上與貴妃娘娘能夠團聚。”茹小雅說道:“到時候我就可以服侍貴妃娘娘了。”
“那皇后娘娘呢?她會同意你去服侍貴妃娘娘嗎?”淨兒隨口問,看到茹小雅的臉色沉了下來:“怎麼了,被我說中了?”
“唉,只從芷欣說要拍皇后的馬屁,皇后果然對我們好了許多,不再狠狠打罵,頂多只是訓斥幾句了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