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某種情緒,與金御麒一道去了鳳儀宮。一入殿就看見兩個陌生女子在。若她猜得沒錯,這就是西秦國的皇后與公主了。公主,又是一位公主,她曾經也是讓人捧在手心的公主啊。柳落英暗想。
果然,金御麒介紹道:“傾城,這位是西秦國白皇后,而這位、”他停頓了一下,介紹說:“就是西秦國慧聖公主西門詩羽。”他看了一眼她,怕她難過。
西門詩羽冷眼看着柳落英,女女相見,分外眼紅:“你就是金鎏國皇后慕容傾城?”
“大膽,見到本宮爲何不行禮?”柳落英說道,心中,直覺不喜歡這位慧聖公主。她的眼神太桀驁不馴,就算她不是真的慕容傾城,也容不得她的輕視。
有皇太后與母后爲她撐腰,西門詩羽毫不懼怕,說道:“今日你是皇后不假,可過不了多久,我纔是金鎏國的皇后,若你不信,大可以問問太后娘娘。”她望向納蘭秀慧,眼中多了矯情的崇拜:“太后娘娘金口,已應允我成爲這個國家的新皇后!”她隱忍着得意的笑容。
“那又如何?”柳落英拿出當年公主的架勢:“在位一日我就是皇后,還不給本宮行大禮,難道這就是你的皇后之道?”
“你!”西門詩羽想撒潑,見母后瞪了自己一眼,趕緊忍住,小聲說道:“皇后在上,慧聖有禮了!”她是心不甘情不願。
柳落英冷冷一笑,說道:“既然是公主就該有公主的樣子,若不如此,豈不讓世人恥笑。”
對於柳落英的言辭,金御麒看了很是受用。這個公主總是拿母后當擋箭牌,在他面前不僅時常撒嬌,還常常在宮女面前以女主人自居。若不是看在母后與皇后的面子上,他早就不理她了。
她倒好,像個傻子似的,根本不當一回事兒。如今可好,傾城回來了,有人治她就是好。金御麒越想越舒坦,說道:“母后,傾城剛回來就來向您請安了,她這孝心天地可見。”
柳落英不卑不亢得行禮,說道:“傾城給母后請安,多時不見母后,母后這氣色更勝從前。”
“起來吧。”納蘭秀慧看着她:“傾城啊,想必回宮之前你已經知道了,母后想讓皇上立西門詩羽爲後,你有何看法?”
這種事還能有什麼看法?柳落英在心中冷笑,說道:“母后爲大局着想,傾城不敢有任何看法。”
“哼,聽見了吧,太后娘娘,她這是不敢有看法,不是沒有看法呢。”西門詩羽插話道:“若我當了皇后娘娘,我定當以太后娘娘的話惟命是從。”
“這就對了,女兒啊,出嫁從夫是對的,但在這個皇宮裡,你不僅要聽皇上的,也要聽太后娘娘的。記住了嗎?”白鴻英說道。
“嗯,母后,我記住了。”
白鴻英說道:“如此甚好。你父皇已回宮多時,母后也該回去了。”她轉而對納蘭秀慧說:“皇太后,這皇后既已回宮,慧聖公主的婚事是否可以擇日舉行?我也好早日回西秦國交代。最主要的是,可以向鳳飛交代。”
納蘭秀慧看着兒子:“皇上,這婚禮何時舉行?”
金御麒心中苦惱,硬着頭皮說道:“過兩天吧,這宮裡也要佈置不是?”
“好,就選在三日後吧!”納蘭秀慧笑吟吟說道:“到時候宮裡又可以熱鬧一番了。白皇后,你說呢?”
“真是極好的,等了這麼久終於有日子了。”白鴻英尤其高興:“參加完儀式我也該回國了,叨擾這麼久,真是對不住。”
“哪裡,你我是親家,就不必這麼見外了。”納蘭秀慧說道。
“詩羽是我的女兒,這以後也是太后的女兒,要打要罵儘管出,她若敢回嘴就是不孝。”白鴻英看了一眼女兒,說道:“她被我寵壞了,若有冒失之處,萬望皇太后見諒!”
納蘭秀慧呵呵一笑,說道:“哪裡話,我一見她就喜歡,詩羽與本宮很投緣呢。”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將柳落英擱在一邊,這令金御麒非常不滿:“母后,傾城還在這裡,您也太?”
柳落英攔住他的話語:“我很好,請皇上不要爲難母后。”她又對西門詩羽笑了笑:“倒是妹妹與我初相見,該好好聊聊纔是。”
西門詩羽不甘示弱,眼高於頂:“聊就聊,本公主還怕你不成?”
“母后,您的新媳婦膽子可不小哦。”柳落英說着反話。
“去吧,你們聊聊也好,總是姐妹,擡頭不見低頭見的。”納蘭秀慧說道:“秋風起了,詩羽,多披件衣物。”
“好嘞。”西門詩羽因得到皇太后的特別關照而顯出得意洋洋。
金御麒拉住了柳落英的手:“你的手涼,我們回添福殿披件斗篷再出來不遲。”
見他們親密,西門詩羽不依:“皇上,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如此無視皇太后,真是傷風敗俗!”
“住口!朕是皇上,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再說,小心朕翻臉無情!”金御麒抓着柳落英的手,說道:“傾城,走,我們即刻回添福殿,這裡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也不請安,金御麒急急而走,身後跟着柳落英。
納蘭秀慧無奈搖頭:“唉,這個皇上,都被慕容傾城給帶魔怔了。讓白皇后見笑了,教子無方啊!”
“都一樣,身在福中不知福。孩子還小,隨他們吧。”白鴻英說。
西門詩羽卻不依不饒:“不行,不能由着他們胡來,長此以往下去,這後宮還了得?我要去追他們!就算纏,也要纏着他們。”
沒想到,納蘭秀慧很滿意西門詩羽的反應:“好,當皇后就要有這種魄力,詩羽,你去吧,記住,皇上不是她慕容傾城一個人的,母后支持你!”
“母后?”西門詩羽呆了一下,立即會意,歡喜說道:“是,母后,兒媳遵旨!有母后這句話,兒媳知道怎麼做的。詩羽告退。”
“去吧,好好去去慕容傾城的銳氣。”
待西門詩羽離開,白鴻英說道:“太后娘娘,您會寵壞她的。”
“沒事兒,鳳飛對我有
天大的救命之恩,可以說,沒有鳳飛就沒有如今的我,寵她只是報恩,只要她不犯太大的過錯,我都會當什麼事都沒有。”納蘭秀慧說道。
“我替妹妹謝謝您的恩德!這以後,詩羽這孩子就交給您了。”白鴻英說道:“不過,我看這皇上對他的皇后言聽計從,不知是否會?”
“你的意思是他不拿詩羽當回事?”納蘭秀慧問。
“嗯,鴻英只是有話直說,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之間感情甚篤,不是一般人可以介入的,況且,他又是皇上,沒有誰敢忤逆他的意思,我只怕詩羽人小不懂事,會被慕容傾城給欺負了。”
“她敢!”納蘭秀慧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慕容傾城是美是好,可她獨霸聖寵就是不對,如今詩羽即將成爲皇后,我是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的。”她壓下怒意,說道:“回頭你去告訴詩羽,若心裡有任何委屈,她都可以來鳳儀宮找我。”
“可是,皇上是站在皇后那邊的啊。”白鴻英爲難起來。
“哼哼,皇上若爲難詩羽,那本宮就爲難傾城,看誰更服軟。”
“由您這話,鴻英徹底放心了,再次謝過!”白鴻英行禮。
“應該的,無需放在心上。”
金御麒拉着傾城回添福殿,剛進殿,西門詩羽就跟了進來。
“你來做甚?”金御麒氣憤不已。
“來看着你們啊。”西門詩羽往椅子上一坐:“我可是新的皇后,皇上難道不應該陪着我嗎?”
“還不是呢。”柳落英說道:“我還是皇后,請你滾出添福殿,這兒不歡迎你。”
“我偏不,你若是敢打我或者讓我難受,我一定去告訴皇太后,我膽小不經事,可皇太后就不同了。”西門詩羽神彩飛揚:“皇太后可是你們的母后!”
“西門詩羽,朕忍你很久了,別得寸進尺!”金御麒警告。
“皇上,您莫被她的外表給騙了,其實,她只是想霸着你的寵愛,迷惑了你的真心。”西門詩羽有恃無恐:“您是皇上,不會爲難我的,可她就不同了。”
“皇上,您聽聽,這就是你的新皇后,如何能夠母儀天下?”柳落英質問金御麒:“這種女人真的可以爲民表率麼?”
“這就用不着你來操心,等我當了皇后,一定輔佐皇上將金鎏國治理得富強安康。”西門詩羽笑言。
“懶得理你!”金御麒對柳落英說道:“嫣兒,我在熾焰潭等你。”
“什麼潭?”西門詩羽問道。
金御麒不正眼瞧她:“熾焰潭只有皇上與皇后能進入,聽清楚嘍,這皇后只能是慕容傾城!”
西門詩羽不依,撒嬌道:“皇上……詩羽想要服侍您啊。”
金御麒大步朝外走,就當自己耳背沒有聽到這令人作嘔的聲音。
熾焰潭?又來了!柳落英朝天翻個白眼,如果她能自己進去早就進去數回了,可無論她怎麼鑽研門路,就是進不去,又不能假手他人,這是會露出破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