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言大着膽子掐公主的人中,這才見她緩緩醒來,大大鬆了口氣,說道:“還好,公主您醒了。”她嚇出一身冷汗。
“我?我這是暈過去了麼?”金御婷有種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剛纔她遠遠看到了南暮白,心中歡喜又緊張,不知怎得就掉了下來,只覺耳旁有風,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碧兒想說話,忽然看到憑空出現一個男人。忙驚喊:“侍衛,來人啊,這,有刺客!有刺客!”她緊緊護着身後的公主。
幾個侍衛一聽有刺客,紛紛聚攏來,手裡拿着明晃晃的武器。
“住手!都給本公主退下!”金御婷眼中只有他:“你、你怎麼來了?”她摸着自己的臉龐,現在她會不會過於狼狽?
“公主?您是金鎏國公主?”南暮白行禮:“在下南暮白,是南颯國王子,方纔見公主好端端從樹上消失,所以趕過來看看。”他看着她嬌羞的臉龐,似曾相識,卻不敢多想。
見侍衛退下,金御婷又支開了碧兒與歡言。
夕陽已逝,微風吹拂在他的身上,像駐着一股子仙氣,雖然夜色微暗,她卻覺得他的雙眸異常閃亮。她羞澀低頭:“多謝殿下的關切,本公主已無礙。”
南暮白聽着軟言溫語,心中一蕩。腦海中翩翩美男子的容貌與眼前的公主合二爲一,他不禁問道:“呃,恕我冒昧,公主認識一位小廝麼?他、他說自己是六公主的隨從。”
金御婷心中甜蜜,原來,他也在想着她呢。心中的一塊石頭落地,她的情愫更甚,卻假意發怒:“大膽,本公主就是堂堂的金鎏國六公主,睜大你的雙眼看着我!”
南暮白受了威嚇,凝視金御婷的面容。芙蓉滿面春華暖,大抵就是如此吧。看着看着,他忽然驚喜說道:“你!原來你就是?”
“沒錯,我就是那小廝。公主的禮物豈是旁人可以隨意轉送的。除非我肯。”金御婷暖暖都是笑意:“南暮白,我問你話,你需老實回答我。”
南暮白看着她,微微的笑意:“公主請問。”
“你在南颯國可曾娶親?”
“不曾。”
“你在南颯國可有婚配之人?”
“沒有。”
“你在南颯國可有心上人?”
“沒有。不過。”南暮白看着風姿颯颯的公主。
金御婷忙問:“不過什麼?”她心中已有答案。
“我如今已有了心上人。”南暮白的眼神更加熱切:“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有你這句話,我天涯海角都跟着你。”金御婷看着他,表情認真:“南暮白,你聽着,我不會隨隨便便就喜歡一個男子,可若你敢負我,不只是我,整個金鎏國都不會饒過你。”
“看得出來,你皇兄也就是當今皇上很鍾愛你這個妹妹。”南暮白深情款款的眼神,想伸手終究還是忍住了,看着她溫暖明媚的臉龐,說道:“雖然,我比不得他對你的情意,可我會用剩餘的生命來維護我們之間的情意,相信我。”
“嗯。”金御婷鄭重點頭。
“只是,收到結緣帖的人士不少,你我的緣分我會
竭力爭取,想要過皇上與皇后那一關,不是那麼容易的。”
金御婷笑了,說道:“皇嫂如同我的親姐姐,我的事她定會爲我做主的。”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因不便久留,南暮白這才告辭。
歡言走來,看着他離去的背影,說道:“公主,他是誰啊?”
金御婷癡望着他清然的身形,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衆賓客一住又是三天。這三天不僅有好酒好菜、歌舞助興,還遊歷了皇宮內外。礙於身份,慕容傾城沒有全程陪伴,但她悄悄安排了許多宮女,暗中觀察客人的一舉一動。說穿了,她不希望御婷嫁給一個表裡不一的男人。
處理了一大堆國事後,金御麒來到添福殿。傾城剛聽完幾位宮女的彙報,待她們下去,她這才起身相迎:“御麒,是不是累了?”
“見到你,我就不累了。”只要一聞到她身上的異香,金御麒整個人都精神抖擻起來:“如何,你這個皇后有何新的發現?”他走過去,輕輕攬住她的腰身。
“想要娶到六公主,自然不是簡單的事兒。”傾城任由他輕摟着自己:“旁人的眼光有時候比事主看得更清楚。我雖有些明白御婷的心思,她也對我旁敲側擊過,可這關必須得把着。”
“有你在,後宮的事我就安枕無憂了。”金御麒吻了吻她的髮際,鬆開她的身子,說道:“這幾日,父皇的身子越來越差,氣色大不如前了。”
傾城秀眉一攏,問:“御醫怎麼說?”
金御麒嘆口氣,說道:“御醫衆口一詞,父皇的病怕是不會痊癒了。今早我去請安之時,看到他的指甲發黑,整個人如風燭殘年。”
“指甲發黑?”傾城尋思了一會人,說道:“人之生老病死是常事。父皇縷縷受到心傷,氣到吐血乃體內淤血阻滯潰散所致,可不至於斃命,這指甲發黑更像是中毒所致。”
“我也這麼認爲。”金御麒低頭說道:“可心中不解,到底會是誰在暗害父皇呢?”
“人心莫測,誰都有可能。”傾城說道。
“我已暗中派人探查,只是,想要得到結果恐怕不是易事。況且,這些日子宮裡外人太多,若落下口舌,惹下是非,也非我之所願。”
“沒錯,一切都需暗中進行。”傾城說道:“明日我會去向父皇請安,順道看看他的病情。”
“說到父皇我就想到了我們的孩兒,不如我們去承嗣殿陪陪他們吧,甚是想念呢。”
傾城笑容煥發:“自然是極好的。”
當金鎏國的皇上皇后共享天倫之時,雪賽君卻在宜賓館內焦躁不安着:“晴兒,我們來金鎏國都好多天了,要殺的人卻遲遲下不得手,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
“殿下莫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晴兒猜道:“會不會是那皇后通風報信,使對方有所戒備。”
“不會的。”雪賽君搖頭,說道:“雪真國若被吞併,此消彼長,對金鎏國也是一個隱患,若皇后真聰明,想來不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那什麼時候動手?”晴兒也豁出去了:“總僵持着不是辦法,
若該死之人走運當了金鎏國的乘龍快婿,想要再動手就更加難上加難了。”
“容我再想想。”雪賽君冷靜下來,拼命想着,過了良久,她才又開口:“事不宜遲,我今晚就動手。”
“若您不想動手,就讓奴婢來吧。”晴兒自告奮勇:“臨出發來金鎏國之前,晴兒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你想效忠雪真國我明白,可是枉死就不值得了。今晚,你就留在館內,裝扮成我的模樣入睡,事後我的嫌疑會少些。”
晴兒想了想,說道:“是,殿下。”
“無論如何,今晚我們一定要得手!”雪賽君勢在必得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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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悅慶殿內歌舞昇平。場面甚是祥和熱鬧。衆人一番互敬之後,陽泰國的楊嘯天將軍忽然說道:“皇上,本將軍入住宜賓館多日,因軍中事務繁忙,心中甚是掛念。敢問爲公主選駙馬之事何時完結,待選親結束,本將軍便立即返國。”他的口吻帶着些許不耐煩,許是多飲了幾杯所致。
依然銀衣裹身的銀寧國王子說道:“是啊,素聞貴國公主個個貌美如花,尤其是六公主,更是芳容迷人。若能有幸目睹,果真不虛此行了。”
鼎盛國王爺火烈飲下一杯酒,說道:“本王爺後宮佳麗數百,獨缺王妃一人,如能有幸與金鎏國結親,想來是美事一樁啊。”
“誰不知鼎盛國王爺風流多情,想要娶得公主美嬌娘,豈不是貶低了公主高貴的身份。”東情國王子東煒冕冷哼道。
“煒冕王子,你冷傲一世,自然沒有兒女情長的慧根。本王爺一直未立王妃,等的就是能找到像六公主這般真正高貴的公主爲妃。本王爺自認樣樣出衆,難道還不及你麼?”
“那還要看公主意下如何了。”傾城開口道。她的臉上仍蒙着紗巾,衆賓客中不免有好奇之人。
“小王斗膽,那就請公主現身吧!”僞男子雪賽君說出了男人們心中共同的心願,男人都是一樣的,對於女人,永遠充滿了好奇。
她的話引來了衆人的點頭附和。
“好,大家稍安勿燥,朕已命人去請六公主過來,來,大家繼續暢飲。”金御麒對衆人舉杯。
傾城突然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一副體力不支的模樣。
金御麒見狀,放下酒杯,關切問道:“皇后,你怎麼了?不舒服麼?”他的心思全在了她身上。
“皇上,臣妾不善飲酒,覺得頭腦昏沉,容臣妾先行告退。”傾城顯得有氣無力。
“來人,服侍皇后先行離開,好好休息。”金御麒看着她:“若有任何不妥,速速回報。”
清風與明月均在殿上,行禮後,扶着傾城退出殿外。衆人行禮相送:“皇后娘娘慢走!”
“娘娘,你怎麼了?”清風扶着她,問。
傾城清醒極了:“清風,我沒事,只是想脫身罷了。我們回添福殿,稍後還得回來呢。”
“咦,還要回悅慶殿嗎?”明月糊塗了:“可剛纔明明?”
“明月,你又多嘴,小姐要我們怎樣就怎樣唄。”清風教育妹妹。
“哦,是,娘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