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秘密

院子裡月華如水,雲雙拉着雲揚,輕手輕腳的出了院子。深怕發出一點聲音驚動了隔壁院子爹和娘。

鬼鬼祟祟的向院後走去。直到遠離他們的小院,來到菜地。

雲雙鬆了口氣,恢復了原來說話的音量:“好了,安全了。現在,我們出發!目的地:小湖!”拉着雲揚走了幾步,卻又回過頭:“走太慢了,你用輕功吧,這樣快點。”說完,張開雙臂,等着雲揚來抱她。

雲揚卻是心情複雜,想着心事。

雲雙光看見他傻愣着着了,忍不住要開口催促,可是剛吸了口氣準備說話,雲揚卻出其不意快速的摟住了她縱身而起,只嚇得雲雙一口氣憋的吐不出外加心臟提到嗓子眼。好半晌緩過氣,心頭火起,吼道:“你小子怎麼回事?!要飛也要告訴我一下啊!!嚇死我了啦!!!”

雲揚的心裡也有心事,也不理她,只是加快了飛行的速度。

見雲揚不理自己,雲雙心頭的火更是燒得旺旺的,更加的氣憤。頭一撇,不想理這個莫明其妙的人。

只是,現實總是“殘酷”的,飛行速度太快,吹在臉上的風也變得猛起來,吹得她睜不開眼,她只好“不計前嫌”的將臉埋進雲揚的懷裡。

沒一會,他們就到了。

看到眼前的景色,不管是誰,不管心裡有再大的火氣,都會熄滅。

月光皎潔,水波粼粼,細細的漣漪盪漾着,反射着細細的月光。相隔不遠的荒河靜靜的。身後的竹林時不時的吹來陣陣清風,輕輕的吹動衣袂。雖是郊外,卻聽不到一絲蛙鳴蟬鳴,似乎整個世界都是這般的寧靜,清水明月,微風青竹,心裡的燥熱鬱悶,似乎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都統統被盪滌的一乾二淨。

回過神,看向雲揚,心裡的火氣早就散去了。

雲揚也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卻不是在欣賞,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

雲雙看見他呆呆的,只以爲他還沉浸在美景裡,也不管他,只自顧自的走向湖畔。

蹲在水邊,輕輕的撥了撥湖水,沁涼直逼心底。迫不及待的,脫了鞋襪,慢慢的走到水裡。涼意傳遍全身。

腳適應了水溫,便開始解領側的盤扣,脫下外衣,準備去解襦裙。卻冷不防的被雲揚抓住了手腕,又是被嚇了一大跳,剛熄的火又上來了。“你幹嗎?!真的想嚇死我是不是?!!”雲雙氣急。

“你在幹嗎?!”雲揚不理她的質問,臉發熱,真的不曉的這孩子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幹嗎脫起衣服來了?!!!

“你眼睛長着幹嗎的?沒看見啊?!!我要游泳!!!”

“游泳?什麼游泳??不管這是什麼,你都不許脫衣服!!”雲揚越發的惱怒,她難道不知道她的身子不能隨便讓人看嗎??

“嘿!新鮮了哈!從沒看過穿着衣服游泳的,穿着衣服的那不叫游泳,那叫溺水!你懂不懂?!!”被雲揚的“不許”激的反言相譏。

“游泳?溺水?是不是鳧水的意思?”他疑惑的問,不計較雲雙的話。

“對!”雲雙也想起來這裡管“游泳”叫“鳧水”,“這麼熱的天,又沒冰箱空調電風扇,還穿的這麼嚴實,披散着這麼長的頭髮,不熱瘋了纔怪,我找到了消暑的法子,特意找你來‘有福同享’,不想,你卻恩將仇報,嚇得我不輕,還不知道道歉,枉我費那麼大勁找你出來!哼!你不喜歡的話,回去待着,別打擾我!!”越說越火大,不去想他聽不聽的懂她說的話,甩開他的手,揉了揉紅了一圈的手腕,也不看雲揚的表情,徑自去解襦裙。

可雲揚卻越發的着急,手足無措的嚷道:“你……你……怎麼能……在男人面前……脫…………”

雲雙更加生氣,語氣越發凌厲:“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東西?!什麼男人?!!第一,我不打算脫光;第二,你不算男人。”這話倒是真的,他這個年紀,小她那麼多,還只是個小男孩呢,擱現代,還只是個初中生呢。“最重要的是,”雲雙逼近他,朝他陰陰的笑,“你不說,就沒人知道!”說完,不去看雲揚又青又白的臉,只專心去解襦裙。

只是這破裙子的帶子怎麼那麼難解?!打死結了?!

一邊與它奮戰,一邊頭也不回的對雲揚說:“不想玩一邊待着去!別讓我看着煩!”口氣透着厭惡和怒氣。

終於解開了,去了襦裙,露出她特意穿的古代版的“泳衣”。

說是泳衣也不恰當,因爲那是一襲純白絲綢連身曳地長裙。

拔出綰髮的簪子,放下水滑的及腰長髮,準備下水。

回頭見雲揚還站在那裡:“愣着幹什麼?!哪涼快哪待着去!快點!別杵着礙我的眼!”說完推了雲揚一把,他急退了幾步。

從沒想過的刻薄的話從嘴裡流出,對象還是哪個像自己弟弟一樣的男孩,雲雙是動了真火。

雲揚心裡也開始打鼓,從沒有看過雲雙真的生自己的氣,有時候也會發火,只是沒一會兒,她就會拋到腦後,又開開心心的跟自己打鬧。

看着眼前這張絕美的小臉滿是冰霜,眼裡卻跳動着不可錯認的火焰,眉頭緊緊的皺着,心知她確實氣得不輕,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怎麼做才能平息她的怒火,支支吾吾的:“樓兒,你……你……生氣了?”

只聽她假笑幾聲:“哎喲,我哪敢生氣啊,您是誰啊?你可是殷大少爺我的衣食父母呢!就算您在怎麼嚇我吼我,就算是打我罵我,我也不敢生氣啊~您說是不是啊!!”斜睨了他一眼,腳剛跨入水中,手腕又被抓住了。

狠狠的甩掉,吼道:“你幹嗎?!”

他也吼道:“我不許你這麼說!!我……我沒有……你……你也不是……”越說越低,到最後竟喃喃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了。

雲雙更加不耐煩:“什麼你呀我的,我說過,你不玩一邊待着,別礙我!!”

不管他怎麼想,繼續擡腳走向湖中心。

直到水漫道腰際,雲雙才停下來。輕輕的撩起水潑向身上,好讓身體慢慢的接受冰涼的水溫。準備工作做完,雲雙頭一低,屁股一翹,腳一蹬,潛入了水中。

前世她雖是溺水而死,但實際上雲雙是識水性的,要不是那該死的水草……該死的……算了,幹嗎又想起她,她就算救了自己又怎樣,那樣的父母……那樣的痛……自己有把握在那個世界好好活下去嗎?只怕是鬱鬱寡歡吧……算了!“昨日事即如昨日死,今日事便如今日生”。

她這幾個月來也想通了,不再糾纏前世種種,想起父母,也不像開始那般心痛。心裡理解了他們的言行,只是理解是一回事,心結卻又是一回事。被放棄被傷害的傷痕即使好了,還是會留下猙獰的傷疤的吧……只是,雲雙自己不知道罷了,只當自己全然放下了。

直到胸腔裡的氧氣全部消耗,再也憋不住,雲雙才從水中冒出小腦袋。

月光下沾滿水珠的絕色小臉發着奪目的光芒,青絲水滑的披散在頸後。抹一把臉上的水珠,看向岸邊。

雲揚低着頭僵立在水邊,耳邊還不住的回想着剛纔雲雙滿含怒氣的話。

臉埋在陰影裡,身子不住的顫抖,不是生氣,是傷心害怕。

因爲雲雙的話傷心,因爲雲雙的怒氣冷然害怕。

握緊了拳,手背上血管賁起,心裡滿滿的無措。

第一次看雲雙這麼生氣,他該怎麼做?怎麼做她纔會消氣?她會不會再也不理他了?他該怎麼辦??

慢慢的從水裡走上岸,長裙服貼的貼着她的身體,照着月光,她就像一條美麗高貴的美人魚,爲自己的王子,放下一切,離開海洋,走上陸地,只爲了她的王子。只是,這一條美人魚,似乎和童話裡的有點不一樣。

雲揚看着她優雅的上岸,慢慢的朝自己走來,又是一陣慌張,不知道怎麼辦。

雲雙慢慢的上岸,朝雲揚走去。心裡早沒了開始滿腔的火氣,只想着叫雲揚一起下水玩。

可是剛剛走到雲揚面前,就被他一下緊緊的摟住了。

雲揚彎下身子,將頭埋在了雲雙溼淋淋的頭髮裡。

雲雙感覺到他的身子再微微的顫抖,心裡驚訝。

伸手抱住了雲揚,輕輕的拍着。

雲揚啞啞的聲音響起:“對不起……樓兒……我……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你不要不理我……不要說那些話……我的……我的心好痛……都是我的錯……你不要不理我……”身子微微的顫抖着,雲揚覺得眼睛發澀,鼻子發酸,喉嚨哽着東西般難受。

雖然雲雙才十二歲,可是平時除了向自己撒嬌的時候會表現的像個小孩子,其他時候,她總是一副早熟的樣子,懂得好多東西,讓他不知不覺中總是拿她當同齡人來看,甚至有時候她表現出來的成熟讓他自己覺得她比自己大好多,自己纔是那個小孩子。雲雙這次生氣,他真的怕她以後都不理他,疏遠他,那樣,他還不如死了來的舒服。

雲雙心裡暗暗的嘆息:殷雲雙啊殷雲雙,看你都幹了些什麼?這個人,是你名義上的哥哥,比你大四歲呢,你幾句話就把人家弄的那麼恐懼,你是不是該反省下自己的嘴太毒?可是,她好像也沒說什麼特別難聽的吧?(完全沒想到依某人對她的重視程度她的話會產生多大的傷害),結論:古人的心裡承受能力太差。

想着,手輕輕的撫上雲揚的背,輕輕的拍撫:“對不起,揚哥哥,樓兒也不對,樓兒不該好好的向揚哥哥發脾氣的。”她的拍撫似乎起了作用,慢慢的雲揚的身子不在顫抖,手臂也不像剛纔那樣摟的那樣緊了。

雲雙暗暗鬆了口氣,要是照他剛剛的力道,再一會自己就該窒息以謝天下了。

“還生樓兒的氣嗎?”我輕輕推開雲揚的肩膀問道。

他趕緊搖頭:“我沒有……”雲雙打斷他:“那麼,現在,小女子是否有幸邀公子下水一遊?”邊說邊把左手後背,右手輕輕打傷左肩,微微彎腰,行了個標準的紳士禮。

雲揚看着她一愣,隨即笑開:“小姐之邀,小生怎敢不從?”然後兩人相視一笑,什麼不開心都化解在這一笑裡。

待玩夠上岸,雲雙走上岸,回頭看着雲揚背對自己的後腦勺:“我去林子裡換衣服哦!”好半天都沒有聽到雲揚的回答,正疑惑間,雲揚才“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雲雙不解,不過也沒多想,進了竹林換衣服。

雲揚將臉浸在冰涼的湖水中,以緩解臉頰處的高熱。剛剛只是一瞥,只是足夠他看清那抹纖細的身影。

真是該死,她只是十二歲的小女孩,她還小,自己不可以……不可以……

雲雙從林子裡出來的時候,雲揚已經換好衣服,恢復正常坐在湖邊等她了。

雲雙跑過去,緊挨着他坐下。

雲揚對她一笑,卻並不說話,似乎有點心不在焉。“怎麼了?有心事?”

雲揚從剛纔開始就在想心事,不知道該怎麼向雲雙開口,這下雲雙主動問起,終於決定開口。

“樓兒以前有沒有聽說過有些人從出生起就有異能?”

“異能?”哦,就是特異功能吧,他問這個幹嗎?不過還是乖乖的回答:“是啊,聽說過。”

“那你對擁有異能之人有何看法?”雲揚的聲音有微微的緊張。

“那要看那人怎麼運用了。”我想起哈里波特和蜘蛛俠,“如果人保持仁善之心,將異能用於幫助別人,就算做不到這一點,至少不要危害到別人生命,那麼異能就是上天的恩賜,應該好好珍惜。”雲雙頓了頓,“如果異能之人心術不正,陰險狡詐,自私自利,異能只用來危害社會,殘害百姓,那麼,異能就是禍害了。”

剛說完,雲揚就急急的問:“那在樓兒眼裡,我是怎麼樣的人?”

更加疑惑,決定開個玩笑:“那你聽好了,你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武、天下無敵、宇內第一、寂寞高手、刀槍不入、、玉面郎君、仁者無敵、勇者無懼、俠義非凡、義薄雲天、古往今來、無與倫比、謙虛好學、不恥下問、聰明伶俐、活潑可愛,舉世無雙、既酷又帥、人之表率、誠實可信、談吐大方、風度翩翩、氣勢凌人、氣質高貴……”

雲雙每說一句,雲揚的臉就黑一分,還沒等她說完,就打斷她:“樓兒!”語氣裡有濃濃的不滿,“我是說真的!”

看他這麼認真,雲雙不由的也認真起來。好好的想了想,組織了語言,擡起頭看着夜空:“你給我的第一映象是瀟灑英俊卻無禮,因爲你竟然無視我。”

雲揚想起自己那次在院子裡看到她是的失禮,不自覺的臉紅了,有點不好意思。

“然後又覺得你似乎並不是那麼可惡。頂多就是有點羞澀,不知道該怎麼和我這個陌生人相處。”

那是你不知道自己的相貌有多大的殺傷力,我是怕自己再次在你面前失態。雲揚在肚子裡說。

“再後來,我們慢慢的熟悉起來,我也開始真正的瞭解你發現你其實很陽光,很開朗,很樂觀。一直以來,你對着我都是微笑的,是溫柔和藹的,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從來沒有。你有心事,心不在焉,卻不想告訴我,所以我有點生氣,覺得你不信任我。”說着有點難過,好像真的是這樣的,一直以來,都是雲揚在包容她,她卻從來沒有考慮過雲揚的感受。

愧疚感涌上來。

越加抱歉的說:“你是那麼善良。你救我回來的時候,我還頂着那個令人厭惡的醜面具吧,可是你還是把我就回來了,不曾嫌棄我的樣貌。這是我第一次向你發脾氣,卻是這般的無理取鬧。呵呵,在你的眼裡,我是個小魔女吧,總是闖禍,害你和我一起被娘罰,可是,儘管這樣,你還是對我那麼好。”說完,轉頭認真的看向雲揚的眼睛,“我很感激你,雲揚。”

雲揚動容的看着她:“樓兒,我……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雲雙不想在談這個,不習慣向人剖析自己的內心,收拾自己的情緒,笑問道:“怎麼好好的問起這個?”

雲揚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如果,我說我就是有異能的人,你會相信嗎?”

雲雙看着他,一直看着他,看到他發慌不安,才緩緩的吸了口氣,再緩緩的吐出來。

忽的抓住雲揚的衣襟,激動的疊聲問:“真的嗎?是真的嗎?你真的有異能?”說完也不等雲揚回答,送了揪着衣襟的手,自顧自的喃喃自語:“太好了,我竟然見到會魔法的人,會不會是古代中國版的哈里波特啊……”然後仰天“哈哈哈哈”的大笑起來。這一連串的反應有點嚇到雲揚了,他開始想着雲雙是不是瘋了,考慮着要不要帶她到爹那裡去讓爹好好看看。

雲雙停止大笑問:“是什麼樣的異能?能現出來給我看看嗎?”

雲揚深深的看着她:“你不怕嗎?”

“爲什麼要怕?”

“你不會覺得我是妖怪嗎?”

雲雙嘆了口氣,就知道這傻小子爲這事不安呢。

“我不覺得你是妖怪,反而覺得你很幸運。普天之下,擁有異能的能有幾人?你是其中之一,着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你夠優秀!老天才賜給你這種天賦,讓你與衆不同,區別於凡夫俗子。你應該對自己的能力感到驕傲和自豪。瞭解了嗎?”要安慰古人,有神論最管用了。

看着眼中閃着晶亮的雲揚,雲雙微笑着:“可以讓我開開眼界,看看你的異能是什麼力量嗎?”

雲揚深深吸氣,點點頭。

雲揚擡起右手,五指張開,掌心對着不遠處的“荒河”。

漸漸的,河水似乎停止了流動。

漸漸的,有水滴開始浮到空中,越來越多的,慢慢的形成一道水幕。水幕聚成水柱,慢慢的騰空。整個騰空的過程,水柱顯現出形狀。最後顯出的竟是一條清明透亮的水龍。

碩大的頭,細長的須,閃亮的鱗,靈活的尾,鋒利的爪。龐大的身軀微微直立,龍首後仰,似乎正朝天嘯出龍吟。

雲雙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奇景,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呵……呵……真是活靈活現啊……”

沒等她說完,突然身子一輕,雲揚摟着她,飛身上了龍身。

雲揚含笑示意她抓着龍角。

遲疑的伸手,輕輕的觸摸,竟而驚奇的一把握住。

她本以爲會觸到的是一泓清水,卻不意碰到的竟是有形有質,微感冰涼,略顯粗糙,堅硬的龍角。

激動的回頭看向某人,某人卻只顧神秘的笑。

還沒回過神,它動了,伴着雲揚的一聲清嘯,直上九霄。

雲雙興奮激動的大聲尖叫。

天哪!這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天下奇觀啊!我是何其有幸啊!雲雙在心裡感嘆。

翱翔於天際,在空無一物,只有月光和清風的空氣中,雲雙尖叫:“啊!!!!!!!”聲音撞擊在崖壁,一陣陣的回聲盪漾開去……

雲揚看着雲雙開心的笑靨,覺得天底下沒有比讓她笑更重要的事了。什麼異能,什麼妖怪,都一邊去吧,只要能讓她開心,管別人怎樣看他!

停在河面上方,雲揚帶她落到地面上。

龍身慢慢下降,漸漸的沉入水中。

瞬間,河水又恢復流動。

雲雙的眼睛亮閃閃,熱切的看着雲揚,出聲:“雲揚,你真的很厲害你知道嗎?唉~真是羨慕你啊……”

雲揚笑看着她,不說話。

只見他右手上翻,掌心躍出一束火苗,手指微微外張,火苗更勝。

雲揚揮動手臂,火苗沒有跟着他的手行動,而是沿着掌心揮過的軌跡留下,漂浮於空中。雲揚的手連連揮動,空中便浮現出一個字,赫然是個“樓”字!

雲雙轉頭看他。

他的臉在火光的照耀下,一半光明一半黑暗,像是希臘神話裡的阿波羅般俊美異常。原本淺藍的瞳仁裡跳躍着火焰,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雲雙又驚豔又感動,撲入他的懷抱,緊緊的抱住他。

他同樣摟住懷中瘦弱的身子。

好一會,雲揚低沉悅耳的聲音在耳邊想起:“那天,我帶你在竹林裡玩的時候,用的也不是輕功。”

雲雙擡起頭,靜靜的打量着雲揚的臉。

“還是這張臉啊,還是這個笑,還是這個人,怎麼會和剛纔和我道歉的那個差那麼多呢?知道嗎?你真的讓我驚奇!讓我驚訝!一個人,怎麼會這麼受老天眷顧呢?真的很不公平啊!”說道最後不禁帶着滿滿的憤懣不平。

雲揚好笑的看着她。

天底下只有她才這麼特別吧!永遠忘不了爹孃知道自己異能時候的驚訝和恐懼,讓自己難過很久呢……是啊……她是這麼不同……她是這麼的與衆不同啊……無關於容貌……只是靈魂!

不禁出聲安慰她:“樓兒,你不用難過,我有的,就是你的!”

雲雙的雙眼瞬間涌現晶瑩,感動的埋首於溫暖的懷抱,蹭幹淚水。

推開他的懷抱,站在他的身前,不滿的撅嘴:“不要把我看的那麼扁嘛,我也不是什麼都不會啊!”神秘的一笑,“現在,殷雲雙小姐要爲殷雲揚公子舞上一曲,以慶祝殷公子的驚世之才!”說完將羣擺捲起,露出小腳,擺好姿勢,提醒道:“開始咯!”

哼起天鵝湖,熟練的踮腳,伸腿,旋轉,跳躍,跳起了芭蕾。

努力無視雲揚驚奇熱切的目光,心裡卻不禁涌出一陣得意,越發跳的歡快。

嘴角卻早已彎曲,傳達出了心裡的喜悅。雲揚不禁的出聲叫好,她不時的笑聲,被清風帶出很遠……很遠…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