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花對殘陽誰心跳

朝陽炎炎,蟬噪烈烈。枝葉打着卷兒,矮草懶散伏擺,彷佛一切生命顯得無精打采。

萬家果園仍一片鬱鬱蔥蔥,梨樹下潛蹲紅衣少女,背後一定斗笠,臉上沾滿了泥質,手中握着兩水利狼吞虎嚥般地望嘴裡送,毫不顧忌禮態。

“汪~汪汪”一條大黃狗走了出來,豎起尾巴站在原地不停地吼吠。

木屋中阿德聞聲抄起兩角叉子,出門便吼道:“是誰!”

紅衣少女驚慌失措起身就跑,方纔瞧清正是昆姚。

大黃狗倒也懂的仗勢欺人,見對它沒有威脅,奔起四肢緊追不捨。

所幸昆姚就在柵欄附近,丟掉水梨,一撲一翻輕鬆越過柵欄。

阿德尋聲追來只見紅色身影翻過柵欄漸漸遠去,晃晃腦袋轉身回屋。忽然西瓜地裡躥出一隻頭扁、鼻尖、耳短,頸短粗,尾巴較短,四肢短而粗壯毛尖白色形似如鼬。

阿德精目一亮,提叉刺射,鼬身子一扭反倒從他跨下逃走,大黃狗迅速追去,邊跑邊吼。當下懈氣道:“唉,這年頭連狗獾都敢招搖過市。”

昆姚走在大街步步緩向鎮東,目無神志、面態沮喪。街道上行人雜亂,街市兩道喧鬧不斷卻是充耳不聞,一切都好像與她無關。

路人見她滿臉泥漿甚是不討喜歡,私下竊竊論語,紛紛避開繞行。

昆姚她聽的見但完全不予理會,只知道腳在走要去一個地方,腦海幻想過無數個尋到兇手爲父報仇的場景。

鎮門東頭一路蹄踏飛聲,一記飛騎急促的很,騎仕來路連喝:“閃開!閃開!”

行人們老遠聽得高喊,轉眼近至面前,腳跟子靈敏的青年閃的過,有些躲不及時輕擦而過,摔的摔,倒的倒,路邊攤子一片狼藉,硬是霸道的很。

騎仕望見前方已閃出一道,卻見紅衣女擋道,高聲喝道:“閃開,閃開!”

昆姚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對外界全然不聞。

“駕!”白袍臂袖繮繩鞭打,白馬嘶鳴,‘嘚嘚嘚’馬蹄聲越來越頻繁。

騎仕本以爲她會躲開,卻不料無動於衷,馬速過快無論是急停或是繞行一定會撞上,輕則傷殘重則致死,卻沒有一點要急停的意思。

“駕!”騎仕耳聽身邊一聲大喝,轉首看去一勺白影掠過,只見他身子向右下傾斜,巧妙的挽住紅衣女子細腰摟上白馬,奔出東鎮門。

溪水岸邊青草泥沙,一岸青杉蒼鬱,一岸矮山環抱,正是玲瓏山腳下溪水處。

白馬在溪水岸吃着青草。秦風、昆姚坐在一塊較大的岸石上。

秦風問道:“姚兒姑娘,方纔快馬駛來你爲什麼不躲?他們可都朝廷郵驛,如擋了他們道,若僥倖不死官府也會拿你治罪!”

昆姚晃過神來已經到此,呆呆凝視水面。

秦風伸首向她臉孔瞧去一臉泥質,面情沉重,星眸凝滯黯然失色。話不多問,打溼衣袖一角,輕輕的拭去她臉上的泥質。莞爾而笑,道:“瞧,這不挺漂亮的嘛!”

昆姚感覺臉上一陣清涼一陣溫暖,回憶起小時經常玩的滿臉泥巴,每次都是爹替自己擦去,頓時心頭立即涌起萬分痛楚。恍然閃念血仇,突然直起身子,“公子,借馬一用!”三跨兩步越上馬背,抄起繮喝馬離去。

秦風瞧見她眼神閃過一絲意念,充滿一種恨意。心下琢磨着:“她也去杭州?”

山青青,四面低山羣峰連綿,一面秧田一片湖海,更是四季分色:春天,杜鵑遍野、桃李芬芳奼紫嫣紅;夏天楊梅紅熟;秋天柑桔金黃;冬天浩雪壯觀。村落因此得名青山。

水綠綠,煙波浩渺的湖水青山合抱,羣峰延綿,層次豐富,風姿綽約。‘樹在水中長,船在林間行,鳥在枝上鳴,人在畫中行’這便是當地水上森林,曰青山湖。

昆姚騎馬穿過村莊一路來到青山湖渡口,一望廣闊!水面浮起數座山頭,林木豐茂,期間湖中一座較大的山頭岸口設有水寨,停泊船隻各有大小,名喚‘水杉幫’因水杉而得名。

水寨四名崗哨見對岸響炮,自覺的抽出兩名上船前去迎接。

稍過片刻,船到對岸,哨崗甲見而喜之,道:“小公主,原來是你呀!快上船吧!”

昆姚滿面苦澀,本欲將馬留在岸邊,實在放心不下牽馬上船。

哨崗乙遮其嘴悄悄地對哨崗甲說道:“小公主這是怎麼了,以前可都不是這樣的!”

哨崗甲道:“別問了,快划船。”

湖面碧波縈迴,魚羣歡躍;山上松濤陣陣,修竹茂林。如此美景昆姚不瞧一

眼,船舶一靠寨,飛快地的跑進寨堂。

正堂上仍是岳飛遺像,桌上供奉靈位。堂下座椅上此人專心閱讀書籍,長方臉、過橋胡,雙目銳利,他便是水杉幫總舵主林震風。

“林伯伯...”見如親人眼淚奪眶而出。

林震風丟下書本趕忙迎去,關切地問道:“啊呀,姚兒你這是怎麼了?”

昆姚撲進林震風懷裡痛哭,好一會兒止住哭泣,道:“爹、爹死了...飛影寨被剿了...”

林震風愕然一驚,目瞪眉鎖,忙問道:“怎麼你一個人來,其餘兄弟呢?”隱隱察覺情況非常不妙。

“死了...全寨人都死了...”說着說着昆姚又失聲痛哭。

林震風作緊拳頭,怒道:“我八山十一寨,三鏢六幫,死的死、殘的殘...狗皇帝!我林震風遲早取你向上人頭祭奠我亡下兄弟!”頓了頓,道:“姚兒,告訴林伯伯是誰幹的?林伯伯先替你爹報仇,然後抓那狗皇帝!”

昆姚孱弱的雙肩不停地抽動,竭力忍住抽泣。道:“華、華夏莊少莊主秦、秦風,還有慕容雨、雨澤。”

林震風驚道:“就兩個人?”深知飛影寨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軍械投石車斷難運上山,只能徒手攻擊,若沒有數萬軍隊難以攻破,不禁駭然。

昆姚連連點頭。

林震風輕輕撫摸她脊背,“姚兒不哭,替林伯伯跑趟杭州,讓你任伯伯來一趟。其他分舵主林伯伯會找人前去通報,之後就安心地留在林伯伯這兒,等好消息!”

昆奕與其他分舵主皆是林震風生死之交,雖然聞到噩耗但沒有流出過多傷感,或許是因爲一舵之主,或許是因爲麻木。

昆姚拭去淚水,盡力竭泣,“嗯!”點點頭。

船隻靠岸,昆姚牽馬上岸十分伶俐越上馬背,喝馬而去。

未時剛過,踏入臨安城又有一翻天地,青石鋪墊道路寬闊一眼瞭望既清潔又開朗;四周房屋棱角分明,牆壁以白色石磚雕砌而成,美觀整潔且又大方。

過往行人衣裝潔淨鮮豔不覺土氣,街道兩旁各式店家標旗高掛迎風飄飄,鋪內物品層出不窮、花樣百出。

昆姚踏馬緩行,面對繁花世界總忍不住胡思亂想。

稍過許時,本欲前往錢塘無意間到了西湖。

輕風拂過,白鳥掠過,陽光下的西湖是如此的宜人。湖面上時而波光粼粼,猶如碧綠的珠片;時而風平浪靜,宛若一面碩大的銀鏡。

雖美不過細雨霏霏的西湖那一番水天一色,但湖面荷葉搖搖曳曳,婀娜多姿引來無數戀人觀賞。

昆姚眼中閃過千絲萬縷,並非羨慕戀人恩愛,而是一種失落的幸福。白馬緩緩行過一對戀人,隱隱聽見男子訴說:“假如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樣。”

忽然想起爹,或許寂寞的人總是會用心的記住她生命中一個重要的人,於是總是意猶未盡地想起,在每一個細微的瞬間一遍又一遍的默數。

咀嚼過的回憶越嚼越清晰,漸漸的從回憶刺痛到心裡。昆姚快馬來駕到西湖邊,下馬蹲在水岸邊狠狠洗了一把臉,淚水蠢蠢欲動。

水中映照着自己若弱的臉孔,只會哭泣流淚,輕輕呼喚着‘爹’。她緩緩站起身來面對西湖,它是那麼的妖豔迷人,戀人因爲有它才幸福。

昆姚一瞬間昆姚想了很多,那一句“假如有一天我們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樣!”深深刺激到神經,或許說的很對。閉上雙眼感受,輕輕念道:“爹,姚兒來陪你!”前傾倒下身子。

宛然間回到那一剎那,熟悉的部位,熟悉的觸感,熟悉的體溫,那一隻手還是那麼巧妙的輕輕挽在腰間。

昆姚沒有回頭,知道一定是他。頓時淚水奪眶而出,道:“爲什麼要攔我?爲什麼你總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

秦風沒有立即回答,心下頓了頓,張口細聲說道:“因爲...我想見到你。”

昆姚搖搖頭,一種莫名的微妙感覺告訴她眼前這個男人既陌生又似曾相識。道:“不,我們不可能的...”聲音壓的很低,也許根本就沒說出口。

秦風蹙眉不明其意,以爲她還是想不開。便道:“你有勇氣選擇死,爲什麼沒有勇氣活下去?爲什麼沒有勇氣面對現實?”

昆姚含着淚水轉過身來,凝視着他。道:“看着我眼睛,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秦風望着她眼睛一抹絕望的淚眼,隱隱感到與她之間是痛苦又割捨不去。湖面烈豔射來,字字念道:“秦——昭——風!”

“秦大哥!”昆姚一頭埋進他懷裡,感受到被擁在懷裡的溫暖,小聲的抽泣。

此刻時間彷佛被定格,兩人緊緊相擁,他們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或者根本是在欺騙自己。也許他們是懦弱的勇敢邁出第一步,與時間比賽,而人生的賭注越大。

夕陽斜落,湖面蕩起晚風圈起層層洌灩。

秦風撫摸着她臉龐,用大拇指抹去眼角淚水,細細看着每一寸,生怕看漏。

昆姚內心一股熱流油然而生,截止抽泣,說道:“你看夠了沒!”聲音還有些嘶啞。

秦風開張笑容,道:“沒呢!”

昆姚道:“我餓了,一天都沒吃東西。”

“我帶了些乾糧。”說着便從懷裡掏出紙張包裹大餅。

昆姚拿過大餅找了處地方坐下大口大口的啃了起來。

秦風守在一旁,道:“慢點吃,小心噎着。”

昆姚知道自己吃相難看,微微側過半身。

秦風付之微笑,又道:“今後有什麼打算?”

昆姚纔想起來杭州之事,收起大餅,突然直起身子。道:“我要去找任伯伯。”

秦風也站起身來,道:“我送你吧。”

昆姚側回身來,道:“我任伯伯不喜歡見外人。”

秦風想了想,事出突然恐怕是有些不拖。道:“好吧,你若想找我,來華...華夏莊山腳下的清泉村,門前有棵楊柳就是。”

“嗯!”昆姚一點頭,道:“我回來就去找你!”牽來白馬一記輕巧翻身坐上馬背。粲然笑道:“我先走啦!”這一刻猶如寒冬入春冰雪消融,所有的仇念皆拋諸腦後。

兩人分開後,秦風返回華夏莊準備明日試劍英雄會。

昆姚輕騎快馬,心中憂愁散去不少,在夕陽落幕之前趕到錢塘江。門框上寫着‘翻江會’,坐落在錢江不遠處,據說有千人之衆!

門口一守衛眼睛忽然一亮,叫道:“小公主!”

昆姚便問道:“任伯伯在嗎?”

守衛道:“正在大堂呢!”

大廳進門四五步這人身影威武,雙手扣背,龍頭護肩,下顎短鬚,一抹翹胡,此人便是水蛟幫幫主陸炎。“任幫主,你我向來素無瓜葛,爲何打傷我小兒!”氣勢咄咄逼人。

從旁衫袍藍衣,按着右胸口不時輕聲咳嗽,顯示已然傷及肺部,臉色氣質不差,傷勢應該不重。

堂上岳飛遺像,桌擺靈位。

“陸幫主,你在上游,我在下游,你我本來互補牽涉,各做各的生意。你兒子陸俞原三番兩次來我地盤搶我生意,難道翻江會衆千弟子不用吃飯嗎!”說話之人姓任單名崇,與昆奕是同輩之人。身形魁梧,翹眉寬臉,眼睛深邃銳利,肩掛披風,雙手插腰亦是一身輕便戎裝。

陸炎抖抖點頭,道:“好,此事暫且不論。俗話說的好,打狗也得看主人,我兒子搶你生意,我賠上銀兩便是,你打傷我兒子此事該如何解決!”

任崇冷冷一笑,道:“呵呵,陸幫主今日是來故意生事的?”

陸炎擡手攔口,道:“任幫主不要誤會,我若來生事何必只帶小兒前來?”

任崇道:“陸幫主的意思是?”

陸炎淡淡道:“話說一山難容二虎,我今日水蛟幫少說已有千人,小小錢塘江恐怕難容兩大派會。要麼你讓出一半水陸生意,要麼只能是血染錢塘!”話道末句十分狠重。

杭州向來是繁華之地,途徑商人來往衆多,貨物大多委託這兩大幫派運送。就算割讓一分水陸生意只會壯大對方幫派,消弱自身,久而久之定被吞噬。

任崇冷眼一撇,道:“陸幫主你可真是癡人做夢!”

陸炎喝道:“好!任幫主既然不惜血染錢塘,休怪我陸炎手下無情!告辭!”轉身匆匆離去。

任崇隨叫道:“哼!不送!”

昆姚隨道走向大堂,迎面匆匆走來兩人,好奇地看了一眼。

陸俞原低着頭,捂着嘴巴,輕咳嗽了幾聲掠過她身旁,餘光掃了一眼紅衣雙尾辮模樣惹人可愛忽覺心動,不覺回首多瞧一眼。轉念閃過:任崇的女兒?

“任伯伯!”人未到聲先到。

正在發愁任崇忽聽小公主駕到,整了整臉色出門迎去,喜道:“什麼風把我們家小公主給吹來了?”

昆姚道:“是林伯伯讓我來,說是有事,但是我現在好餓啊!想吃飯!”

任崇笑道:“來的正好剛趕上開飯,走,吃飯去!”領着前往廚房廳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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