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得意的笑聲,惡毒又猥瑣。
一棵大樹後面,男子眉頭一蹩,眼底閃過一絲殺人的怒火。
“這些人真是不要臉,芳兒幫了他們,他們還這麼害芳兒。”
怒氣騰騰的去把下了藥的水都放了,然後重新蓄了一池水。
“這樣就害不了芳兒了。”
男子滿意的下山了。
此時泉水不遠處,一個頭發花白,身穿白色補丁道袍的老頭,揚了下手裡的浮塵,自言自語道。
“許施主還是大意了。”
然後對身邊的童子打扮的人道:
“胡言,去,把這個神藥倒進去。”
……
“芳兒你知道麼,剛纔我在山上看到你們了。”
秦三郎微笑,一口牙齒整齊又白,
“小哥哥你也在山上啊?那爲什麼沒和我一起下山呢?”
顧芳喜滋滋的看着眼前這個帥氣又陽光的男人,他的笑容溫暖又好看,就這麼盯着都覺得開心。
“我……”
秦三郎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他只是想到自己幫上自己的芳兒了就開心,結果沒忍住就把自己也在山上的事說出來了。
現在芳兒問,他該怎麼說呢?
是告訴她麼?
“我在山上打獵……” 想了一會,他才道。
“不對,你有事瞞着我。”
顧芳看着秦三郎那樣子,覺得十分可愛。
她忽然玩心大起,把臉湊近他,瞪着大眼睛,假裝看穿他一樣,緊緊地盯着秦三郎。
秦三郎被顧芳這麼一盯,頓時就繃不住了,臉火辣辣的。
“我,我看到許胖娃帶着人在泉水裡下了藥,我就把下了藥的水放了,從新蓄了一些。”
“啥?”
顧芳楞了一下。
“還有這樣的事?”
她只不過是逗他一下,居然問出了這個秘密。
“芳兒你你不是知道麼?”
秦三郎眨了眨眼睛,一臉懵逼,隨後又明白了過來。
“你剛纔說的不是這個事麼?”
“小哥哥,我們再去趟山裡吧。”
說着顧芳就帶頭出門了。
“芳兒,你去山裡幹啥?” 秦三郎緊緊的跟着顧芳不明所以的問。
“再打一些獵物回來。”
當然是趁小哥哥打獵的時候,偷偷去把泉水換成靈泉水了,不然怎麼壓得住瘟疫呢?
顧芳和秦三郎到山上的時候,那些回去那木桶取水的人還沒到。
顧芳把秦三郎支開,用意念驅動玉鐲,把山泉水再次換成了靈泉水。
顧芳剛做好一切,就有人三個人拿着木桶朝這邊走來,顧芳趕緊躲了起來。
看到他們打了靈泉水回去,這才放心的離開。
……
翌日。
顧芳正在家曬藥,就看到了周里正朝自家走來。
“芳兒,你先別曬藥了,我問你個事。”
周里正一臉着急的道。
“咋了?里正大伯。”
看這樣前的手裡正,他身上的衣服帶着補丁,還有一些泥,一看就是在做農活。
能叫他臉衣服都沒換,就沖沖趕到她家,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了。
“哎,我外面現在謠傳,說只有你家的板藍根對瘟疫有效,其他人的都不行。”
“還聽說你爹孃,拿着從你家買的藥在賣,價格很貴,很多人都買不起,病情更加嚴重了,真是作孽啊。”
他習慣性的喝了一口茶,然後很寶貝的摩挲着自己的茶壺,一臉愁容。
“你說,是同樣的藥,哪有什麼你家的好,別人的就不好的道理?他們賣那麼貴,人家還非要去買。”
“害的好多人都說你黑心,還在私底下罵你,說一些山上自己長得板藍根你都賣那麼貴,說你是奸商。”
“還說回頭找人去山裡攔住你,偷偷把你打一頓……”
周里正覺得顧芳不是那種把錢看得很重的人,所以一得到消息了,就匆匆趕到她家。
他也不清楚這中間的緣由,按說,顧芳都免費送他們藥了,爲啥會賣給自己的父母呢?這樣做他是在想不通。
“里正大伯,你是說我爹孃在賣藥?說是從我這裡買的?然後再高價賣出去?然後還被人誤會,說我黑心?”
顧芳驚訝。
她送了一些藥給顧老四,跟他說分給大家用,難道被她爹都要了過去,然後又高價賣出去?
不不不不,她那便宜爹那麼老實,不至於做這樣的事,一定是那個顧李氏。
“我就說和你沒關係麼!”
周里正明顯送了一口氣,剛纔的一臉愁容被笑容代替
“不過你爹孃那麼做……太,太……”不厚道了。
這話周里正不好意思說出口,就此打住。
顧芳明白周里正的意思,知道他是幫着自己的,嘴角一揚,輕笑:
“里正大伯你彆着急,我有一個辦法,你聽聽可以不可以?”
“你說,我們多熬一些藥,給一些窮苦人家分發一些……”
“芳兒,你真的要免費送藥麼?還煮好分發?”
周里正聽到顧芳的計劃後,驚訝的問。
“既然他們說是從我這高價買的,那我就免費,這樣一來就輕鬆戳破了那些流言蜚語。也不會有人要打我了。”
差點被顧李氏那個壞女人給害死了,真是太可惡了。
“好好好,芳兒你是好孩子,我代大家謝謝你。”
周里正連連連讚許。
其實合理的賣藥是可以的,可是那麼高的價格實在不合適。
周里正覺得,回頭要讓自家兒子也去挖一些,補貼家用。
讓自家兒子保護她,順便跟着顧芳一起,顧芳這孩子人心眼好,一定會同意的。
……
五嬸子一家人很快就來幫顧芳了,還帶了一些碗和板凳。
“芳兒,嬸子幫你,你先休息下。”
面對這樣傳染快,又死亡率高的情況,村子裡的人前所未有的團結。
大家幫家裡親戚生病的人都帶到顧芳家,很快顧芳熬的藥就分發完了。
“這樣太累了,還是要引導大家自己打水熬藥。”
顧芳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錘了錘痠痛的腰道。
“是呀,這樣太累了。”
五嬸子也道。
生病的人太多了,這樣下去會累死人的。
“我們再熬這一鍋就不熬了。”
“施主,能否給貧道一碗藥,貧道和師弟路過此地,我師弟不小心得了瘟疫。”
一個穿着道服的道童,拿着一個水囊問顧芳。
他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人很清瘦,那身道服有些破舊,滿是灰塵,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
“好的,你要多等一會。”
五嬸子滿口答應,等熬好了藥就給他盛了一碗。
道童謝了顧芳後,拿着水囊就要走。
“你也喝一碗再走吧。”
顧芳給他遞了一碗藥道。
“我沒生病,不需要。”
道童一愣,彷彿是沒想到顧芳會讓他也喝藥一般。
“瘟疫傳染太快了,小師傅你也要注意一些,我家的要免費喝,有病可以治病,沒病可以預防,不會有事的。”
顧芳笑。
小道童臉一紅,眼神閃爍了一下,接過碗就把藥喝了。
“女施主,你這幾日要小心點。”
說完,小道童就跑了。
“這個道童真奇怪。”
五嬸子看着小道童的背影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