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到沒?我就說她是妖孽吧?”
“只有妖孽纔會這麼狠心,讓別人去死。”
許胖娃忽然大叫。
隨着她的聲音落下,那個男人也放下了匕首,朝着周里正爬去,然後抱住他的腿哭道:
“周里正啊,你一定要替我們做主啊。”
“呵。”
顧芳很不符合時宜的笑了一下。
大家頓時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你笑什麼?”
許胖娃問,一臉不明所以的看着顧芳。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笑得出來?
還真是小看她了!
“我笑你們的演技太拙劣了,笑你們陷害別人的手段太差勁了,笑你們太着急了……”
顧芳一連說了三個理由,可是這三個理由說的許胖娃更加懵逼了。
“你胡說什麼呢?”
不知道爲什麼,許胖娃覺得自己此時有種畏怯的心裡。
特別是顧芳胡說以後,她有種被別人揭穿的感覺。
可是她明明就被自己吃的死死的,怎麼還給人這種感覺呢。
許胖娃很自信,自己今天能弄死顧芳,可以報仇雪恨!
“我胡說什麼?”
顧芳重複着許胖娃的話,笑着看着,然後轉臉問周里正。
“里正大伯,這些人我有很多都不認識,他們都是我們村的麼? 有些眼熟,有些顧芳卻是一點印象都沒。
原主性格是包子,也不愛出門不愛說話,可是不代表她就是傻子。
周里正是別人叫來的,說顧芳家有事發生,來的時候大家正要燒死顧芳,周里正立馬就撥開人羣走了進來,哪裡注意到有哪些人?
被顧芳這麼一問,他轉臉看了一圈。
“好幾個都不是。”
咋這麼多外村人來顧芳家?
周里正也發現了蹊蹺,但是他又說不上來哪裡蹊蹺。
“你們說我是妖孽,害死了你們的孩子,你們可有什麼證據?”
顧芳聽到周里正的話後,更加確定,這場戲是許胖娃自導自演的,目的就是想陷害她。
而野鴨崗子上的事,應該也是他們搗的鬼吧?
可是自己和許胖娃之間,並沒有這麼深的仇恨啊?她怎麼這麼拼命的害自己呢?
“有什麼證據?我當然有證據了!”
剛纔那個男人忽然道。
“大傢伙都知道,我家娃六歲那年,就是淹死在野鴨塘裡的。” “野鴨塘是你家的,怎麼就和你沒關係了?”
“對,許三哥家的狗娃子,就是淹死在野鴨塘裡的。”
有人附和許三哥的話。
顧芳聽到他們的話,笑容更大了。
“六歲的時候淹死了?死了幾年了?”
“我可憐的孩子,要是沒死,今年是十二歲了!”
“你還笑?你這個妖孽,你還真是狠心!”
許三哥被顧芳的笑容弄得氣死了,要不是有周里正在,他恨不得衝上前去,打死顧芳,才解恨。
許胖娃本想阻止她哥哥說話的,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他邊哭,邊說出了孩子死的時間。
周里正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胡鬧!”
“你孩子都死那麼多年了,和顧芳有什麼關係?”
還沒待顧芳說話,他已經替顧芳訓斥了許三哥。
許三哥忽然停住了哭泣,一臉疑惑的看着周里正。
“咋就沒和她有關係,那個野鴨塘不是顧芳家的麼?!”
許三哥擦着眼淚,泣不成聲。
“就是,我家孩子前幾年在野鴨崗子玩,還摔壞了腿,現在成了瘸子。”
有人也附和着許三哥的話。
“可是我是前短時間剛買的地呀?你們家的孩子在那邊玩,出了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顧芳深吸一口氣,表示同情。
她通勤他們,不代表她是聖母。
她知道,這些人一定是被許胖娃利用了,所以她一定要戳破許胖娃的陰謀。
“還有,你們不是我們村的人,孩子爲什麼跑到野鴨塘那邊玩呢?”
顧芳反問。
“孩子去哪玩,我們大人能管得住麼?”
許三哥衝了顧芳一句。
周里正聽了半天,終於理順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喝了一口茶,冷冷的道:
“真是胡鬧~!” “你們孩子淹死了,摔壞了,是你們自己沒看好孩子,和顧芳什麼事?”
“說顧芳是妖孽,還想燒死人?”
“你們要再不走,還在這邊鬧事,我就叫村民押你們去見官!”
還好有人通知他,來了羣人朝顧芳家走去,像是要鬧事的,不然他都不知道,在他的村,居然還有這麼滑稽的事。
那個許三哥他知道,是許胖娃的哥哥,他孩子淹死的那年,周大河家的兩個雙生子也淹死了……
“周里正,你怎麼偏袒顧芳?”
許胖娃指着周里正,一副不服氣的樣子。
“偏袒她?我還沒說你帶着外村的人來鬧事呢!”
周里正氣的眼睛一瞪,滿臉的怒氣。
“我,我怎麼鬧事了?我是來討回公道的!”
許胖娃不服氣,她精心設計了好久的局,怎麼能就這麼被人攪合了?
“不是鬧事?討公道?顧芳嫁來我們村來那年,你哥哥的孩子都死一年多了!”
“你哥哥家的孩子的死,和顧芳有什麼關係?”
周里正的話一出,大家頓時都把目光放在了許胖娃身上。
顧芳看着大家的反應,嘴角微挑,看來大家還真是被這個許胖娃騙了啊。
“你不是說這些都是顧芳作孽的麼?”
“說她……”
衆人紛紛開始指責許胖娃。
“你個騙子!”
大家叫着罵着,有的人甚至還開始動起手了。
事情扭轉的太快,顧芳還沒有來得及親自打極品呢,許胖娃就被衆人圍住了。
“好了!”
周里正大聲叫了一句。
“在別人家門口鬧事,不嫌丟人啊?都趕緊給我散了!”
……
一場鬧劇,一場看似精心策劃的陰謀,就輕而易舉的瓦解了。
“哎!真累!”
顧芳輕嘆一口氣,這一天天的,真是無語的很啊!
顧芳回屋抱着小不點去了廚房。
她還沒早飯呢!
幫自己和小不點都盛了一碗粥,兩人開始吃飯起來。
“真香!”
吃着香甜可口的白米粥,顧芳覺得,這才叫日子!
早上那兩齣戲,真是夠了又夠了!
來的莫名其妙,走的也忽然!
她都沒來得及親自打極品呢,事情就結束了……
有種你正看戲看的精彩呢,突然就中斷了的感覺。
“沒能親自撕了許胖娃,太不爽了!” 顧芳忍不住吐槽。
“娘,她那麼胖,你撕不動她的。”
小不點聽到顧芳的話,忽然停住吃飯的動作,擡起頭,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萌萌地說。
顧芳看向他,他嘴邊還掛着米粒,可愛極了。
“呵呵,孃親不是那個意思。”
顧芳笑着摸摸他的頭,然後把他嘴邊的米粒抹掉。
“嗯?”
小不點歪着腦袋看着顧芳,一臉疑惑。
“好了,吃不言寢不語,趕緊把飯吃完,孃親要洗碗了。”
顧芳輕笑的搖搖頭,並沒準備和小不點多解釋。
小不點聽話的點點頭,扒拉着碗裡的粥。
吃完飯,顧芳洗了碗,然後把鍋裡的水舀進盆裡,端出廚房,倒在了她挖的臭水池裡。
剛準備進屋,就發現不遠處有兩個人朝這邊走來。
“小哥哥?”
顧芳見那個拉着木車的人,看着有點像是秦三郎,她趕緊把木盆放在地上,朝他迎了過去。
只不過,他身邊爲什麼還跟着個……
女人?
顧芳疑惑,腳步更快了。
可是隨着她離秦三郎越來越近,對方的臉就越來越清楚。
那女子二十來歲,身穿白色的衣服。
她皮膚㿟皙,朱脣瓊鼻,漂亮的桃花眼很亮,嫵媚妖嬈。
一頭的青絲,用一根白玉簪子綰着,整個人溫婉漂亮,氣質出塵。
她邊走,邊對秦三郎說着什麼,時不時的還笑一下,臉上的小梨渦若隱若現,十分好看。
“情敵?柳明玉?”
顧芳驚訝的看着不遠處的人。
“她怎麼來了?”
這個情敵居然殺到她家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