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可如此?!”韶韻扯了扯腳上的鏈條,發現竟是不易扯斷的精鐵。如此,看來他是鐵了心的。
虛懷濬一聲冷哼,沉着眉目,不再擲詞。
“你這個根本困不住我的。”
兩人冷漠片刻,韶韻無奈至極,卻又不能發火,只能如此提點。
“呵呵,”虛懷濬癡癡笑起來,滿是的不屑一顧:“寡人相信,這個可以困住你。”
韶韻斂下眉目,陰霾攏上身來,是的,她被困住了,不是被腳下的鏈子鎖住,而是被虛懷濬的話。他是如此殘酷,他竟然拿青召和子茉威脅她!她相信,這個陰戾嗜血的男子絕對會做出一些她無法阻止事來。
“君上如此一意孤行,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忽地,一言從門外飄進來,聲音清冷如玉。
虛懷濬心下一驚,目色更是沉了些,他竟然出了星辰殿!
而,韶韻原本緊蹙的眉頭在確定來者後,緩緩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些許的笑意。
朱門順着來者的步子,無風自開,青衣男子走近一步,朱門緩緩開啓一些,當男子最後一步落在門處,朱門開啓的悶響聲戛然而止。
“君上是要微臣親自動手麼?”
落定門處,青召沒有再進一步,只是淡淡地望過來,冷冷施威。無論是眼神還是語調,皆聽不出悲喜哀怒,他一如從前,一雙幽深似如古潭般的眸子,仿似經歷萬年滄桑。只是,歲月終究也是不能在短短一二十年之中撼動這個男子的年輪!
“黎先生?”雖是問句,卻是說出了陳述的調調。
虛懷濬上前幾步,冷冷地望着青召。只是剎那的對視,兩個男子之間,各自的氣場交縱開來,激盪廝殺。
然而,卻又似乎不曾發生任何震盪,青召只是淡淡而望,虛懷濬亦是冷冷一看,各自許是懷了不一樣的心思。
虛懷濬冷冷一笑,這個男子衣袍上沾染着從胸口處流出來的血漬,想必是身受重傷。
“近十年的沉默,一朝出來,後宮之事,黎先生竟也想插手了麼?”言下之意,我弗滄百年來皆是不準祭司踏入朝堂半步,甚至不許侍神者踏入玄門,你區區一個祭司,若非先王仁慈,早已將你焚之以火刑,你竟然膽敢公然非議宮闈之事!
青召呡了呡脣,不置一詞,亦沒有要離去的意思。如此,便是默認了。
“黎先生莫非不明白‘何爲君何爲臣’這個道理?”虛懷濬沉了目色,滿身的冷然。
青召拂了拂袖,微微調動袖間的長劍:“奉天命,行人事,此乃青召之責。至於其他,青召不懂。”
“是以,還請君上放了韶夫人。”
最後一言落下,青召微微施禮,算是行了君臣之禮。
“黎先生這是在威脅寡人?”虛懷濬目色一凌,狠狠地剜了一眼青召,青召雖是行了君臣之禮,然而身上的冷意卻是陡然盛了幾分,巍巍而來的壓勢逼迫得他幾近後退!
“青召不敢。”青召斂着目色,薄脣輕啓,字字清泠。只是,無論如何皆是讓人聽出了七分威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