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陳司軍看未萱臉色不好,便拍拍她,“去休息吧,我頂着”
未萱狀態確實不好,深深皺着眉揉了揉腦袋,“好像有點感冒了,忙不過來就叫我。”
近幾日發生的一切,令她一陣熱得冒汗,一陣冷得打顫,像過山車一樣起伏,每天除了工作還要抽出休息的空檔去給雲宥謙換藥,看着他漸漸好轉的胳膊,心裡的愧疚還能減輕一些。
誰知陳司軍一走就沒再回來,未萱眯了一會兒感覺好多了纔起來,在病房轉了一圈沒看到陳司軍,便去護士站問。
小護士指了指手術室的方向,“剛剛又送來一個急診,在手術。”
她還想具體問問,電話響起來,小護士接完苦着一張臉,“未醫生,準備接病人……”
未萱從手術室出來已經過了交班時間,她揉了揉脖子向旁邊的陳司軍打岔,“無法想象你去美國之後,我該如何獨自面對。”
“是啊,我也無法想象沒有你的日子,我該怎麼辦。”
旁邊的徐優優拍了一下未萱憤憤的說:“哎,拿我當空氣嗎?他走了之後你還有我啊。”
衆人一聽哈哈大笑,只當是玩笑了。
寂靜的夜晚,諾大的牀上,雲宥謙不停地晃着頭,卻晃不走那令人發慌的畫面。
“別碰我,我根本不認識你,我已經結婚了……”
忽然他驚得從牀上彈了起來,迴應他的是牆上嘀嗒嘀嗒的時鐘。
現在是凌晨2點,雲宥謙眉頭緊鎖,臉上還密佈着細細的汗珠。
他起身下樓走到客廳,打開酒櫃,拿出一瓶洋酒,雙腿疊搭在茶几上,目光習慣的落在了玻璃櫃裡那個用雪糕筷子拼起來的城堡。
“小謙哥,這個是我臨摹的新天鵝堡,我看我爸都能用雪糕筷子拼長城,咱倆一起按這個圖拼個城堡吧。”
“你畫得真好看。”
“它是全世界最有名的城堡,沒有之一,長大了我也想在這裡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
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頭,曾經那些美好的時光如電影般在腦海中閃現,他承認他對白芷執念太深。
雲宥謙看着結痂的胳膊,沉思良久,這才輕輕地嗤笑了一聲,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感情這種東西與衆不同,往往是虧欠多的那方處於下風。
未萱怒氣衝衝出現在他面前的時間是凌晨4點。
“早上8點我還要查房,協議裡是不是該補充一條了,我不能一天24小時隨時供你支配。”剛做完手術還沒休息夠,就被雲宥謙的電話吵醒,要她立刻、馬上過來。
“素聞未醫生對患者極其有耐心,那我也是你的患者,上次被未宇劃傷的胳膊又流血了,需要你來包紮。”
未萱氣結,“明明長得挺好,爲什麼會流血?”她並不是心疼,而是嫌麻煩。
他勾起脣角淺笑,“想你想的唄”
未萱氣得臉色發青,卻也說不出什麼來。
“認識那個城堡麼?”雲宥謙指了指玻璃櫃。
順着視線看過去,裡面有序的陳列了一些名貴的裝飾品,唯獨那個城堡又舊又醜。
“不知道,沒見過。”
未萱搖了搖頭拿出醫藥箱坐在雲宥謙旁邊仔細端量起來,這傷像是外力所爲,已經的結痂的地方大片脫落,她狐疑的問:“這是怎麼弄的?”
“故意的”他倒也實在,直接把真話說了出來,根本不去想編個什麼理由來平息她的怒火。
“雲宥謙!你病的不輕!”未萱擡起屁股就要走人。
雲宥謙一把扯住她的手,拉回到沙發上,順勢欺身壓了過去,手撐在沙發靠背上,把她圈禁在自己的懷抱中。
“你幹嘛?放開我!”未萱死命的掙扎。
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個日夜,他日日夜夜的想她,現在,他豈能放過她?
他忽地低下頭,用力覆住了她的脣。
她的脣瓣柔嫩軟糯,微微有些發涼,糾纏再次加深,她的味道無處不在。
未萱左躲右閃,也無法逃離他加重的鼻息,她害怕極了,全身都在發抖,如同篩糠般,淚眼娑婆。
雲宥謙此刻也無法解釋自己的行爲,他想可能是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腦,又或是氣憤於剛剛的夢魘,總之他失去了自制,下一刻便狠狠地撕開了她的衣服。
未萱驚叫一聲,手本能地想要掩住胸口,卻又被他重新拽住,他把她的雙手高舉過頭頂,脣重重地壓上了她的胸前。
身上bao露的肌膚,因爲突然接觸到了空氣,而泛起一層雞皮疙瘩。
可是她的胸前,卻因爲他的氣息,而變得滾.燙。
他單手解開她的褲釦,扯下了累贅,未萱用力掙脫了手的束縛,按住了他的火熱的手,“我不是白芷……不可以……”
這句話就像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一樣,讓他不禁戰慄。
他停止了動作,呆呆的愣在那裡,如果身下的她就是白芷,那麼他這麼做無疑是傷害自己心愛20年的人,如果她不是白芷,那麼他這般莽撞也是無禮至極。
未萱抓着撕破的衣物低頭嗚咽,雲宥謙迅速的從她身上撤離。
她緩緩擡頭,僵滯的目光在他面上慢慢聚焦,睜大了眼睛,不發一言地看着他。
這目光叫雲宥謙心口一窒, 像被人一把攥住了心臟。悶痛之餘只覺驚慌,竟不知該如何挽救。
他咬了咬牙,沉聲說道:“未萱,我----”
“啪”的一聲脆響,她那右掌狠狠地,毫無預兆地摑在了他的臉上,很重,幾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他的臉被她打得偏向了一側,僵在那裡好一會兒,才慢慢地迴轉過來。
她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抖起來,脣瓣顫慄着,語不成調,嘶聲說道:“無恥,下流。如果說因爲未宇對你的傷害,我還有一絲抱歉的話,那麼我現在告訴你,我們兩清了。協議無效,我不玩了。”
未萱受夠了,不得已纔會用如此暴怒的方式予以回擊,她抓起沙發上的白襯衫裹緊自己早已破爛的衣服,瘋也似的逃離了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