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醒了過來,那叫囂的手機鈴聲卻一點也沒有要停止的意思,咬了咬牙,還是硬撐着身子拿過了手機,一個陌生的號碼。
“……念歌……”
江晨言的聲音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無助的響了起來,低低的,蘇念歌頭腦一片昏沉,只能隱隱約約的聽見他那邊電話裡面都是嘩啦啦的雨聲。
她閉了閉眼:“你在哪兒?”
他卻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一般。
“……念歌……”
蘇念歌重重的揉了揉自己的大腦,聲音很無力,剛要說點什麼?卻由於身體的一個無力,重心一偏,一個沒注意就那樣倒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傳來,她悶哼一聲,手機也摔倒了到一旁的地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江晨言的聲音馬上就傳了過來:“念歌,你怎麼了?”
她覺得很無力,身上的痛楚和大腦的缺氧無力,讓她一時之間一點聲音都發不出。
那邊的江晨言在叫了她幾聲都沒有反應之後,便也沒了聲響,電話卻還一直保持着通話的狀態。
再次醒來的時候,人已經是在醫院裡了。
唐雪正在給她量體溫,看見她醒過來,狠狠的瞪着她,雙手環胸的斜睨着她。
“可以啊!發燒到四十度,還一直穿着溼衣服不肯換,好樣的你!”
蘇念歌揉揉大腦坐起來,看了看她身上的白袍,有一瞬間的回不過神。
“我怎麼會在這兒?”
唐雪清麗的臉上帶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說起這個,你就更了不起了!發燒加上操勞過度暈過去,卻還是由一個醉鬼將你一路飛車過來的!念歌,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竟然這樣的能耐了?”
醉鬼?
蘇念歌閉了閉眼,腦海中想起昨晚接了江晨言的電話來着,那麼送她來的人會是他?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問,唐雪無奈的低下身來,給她換藥:“那個男人還真的是一個極品,光是那俊美的臉不知道就要迷煞多少的女性了,那雙深邃的眼更是讓人想要沉溺其中啊!”
“他人呢?”
沒耐心聽唐雪的廢話,她直接問了自己想知道的。
唐雪又給她換上了一瓶藥,調了調液滴的速度,這纔看着她:“走了啊!昨晚送你過來,等到給你檢查過後見你沒事就走了。”
見她頓了頓,唐雪對着她眨眨眼,滿臉的八卦神色:“話說念歌,那個極品,你們什麼關係?”
蘇念歌看着她,淡淡一下,抿着脣不語。
唐雪一看她這個動作就沒轍,舉手投降:“好了好了,我不問了,等你自己想給我說的時間再說吧。”
蘇念歌微微一笑。
她和唐雪認識快三年了,她算是很瞭解她,很多她的想法她都能夠看出來,不是她想說的,也絕對不會強迫她。
“好了,你乖乖在這裡躺着,我還要去隔壁的病牀看看,待會兒過來陪你聊天。”
她點點頭,唐雪這才笑笑的出了病房門。
蘇念歌剛躺下去,一旁她的的手機響了起來,她這纔將視線移了過去,看見旁邊櫃子上自己的包包,她的眼神微微的閃了閃。
電話是公司裡面打來的,問她怎麼沒去上班,她無奈只得說了自己在醫院裡面的事情,那邊倒也沒怎麼爲難叫她好好養養之類的,便掛了電話。
剛收了線,病房的門卻在這時被人打開了。
那人淡淡的走了進來,看着她的臉,深邃的眼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你醒了?”
蘇念歌看着他點點頭,頓了頓,還是輕輕的加了句:“謝謝你昨晚送我過來。”
江晨言淡淡的一笑,漂亮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在她的牀邊坐下來,深邃不見底的瞳孔看着她,抿着精緻的脣線不語。
在這樣靜默的氣氛裡,蘇念歌移了移眼,找了個話題。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江晨言深邃的眼閃了閃,卻還是淡淡的笑了笑:“差不多一週了。”
她點點頭:“恩。”
怪不得,知道她上班的地方,也知道她住的地方……
剛剛不知道說什麼了,又聽見他的聲音淡淡的想起了:“昨天的事情,很抱歉。”
昨天,或許,真的是他失態了,那樣沒有顧忌的行爲,還是他第一次……
她又是點點頭,烏亮的眼睛微微閃了閃。
他的氣息卻猛然襲近,微涼的脣靠在她的耳邊:“但是,念歌,我說的全都是我心裡的話!”
隨即起身,深邃的眸子看着她,清冷沉靜的聲音好似剛剛的那個人只是她的幻覺一般。
蘇念歌看着他。
這個時候,病房的門卻被打開了,唐雪看見江晨言的身影頓了頓,隨即大咧咧的笑了笑:“嗨,帥哥又見面了。”
說着,手裡拿着藥過來,給蘇念歌的點滴瓶裡重新加上藥之後,這才放下自己手裡的東西,唐雪看着蘇念歌,眨眨眼:“念歌,不介紹介紹?”
蘇念歌是知道唐雪的性子的,她動了動自己插着針頭的右手,剛剛微微的皺了眉。
江晨言看見她的神色,高大的身子已經快速的走了過來,看着她的手,伸手將點滴的速度調慢了一些。
整個動作,快速而自然,唐雪都不禁微微的愣了愣,她這個醫生都沒有注意到的事情,他,居然注意到了。
蘇念歌也是在江晨言放下手的瞬間,才反應過來的,眼神微微的閃了閃。
江晨言淡淡的聲音又響起了。
他看向一旁說不清表情的唐雪:“我叫江晨言——”說着,深邃的眼神微微的眯了眯,看着唐雪胸前的掛牌:“你是唐雪,唐醫生。”
唐雪自然是注意到他的動作的,燦爛的笑了笑,看帥哥的時候,她的心情一向都是很愉悅的,朝着江晨言伸出手:“近期剛回國的雙博士學位的江大律師,久仰大名,果然名不虛傳!”
說着,她的眼神卻不着痕跡的看着病牀上的蘇念歌,一副“呆會兒不給我好好解釋解釋,你就完了的表情。”
一直到江晨言走了之後,唐雪纔在蘇念歌的牀邊坐了下來,雙手環胸的看着她:“你是不是要給我解釋解釋,什麼時候認識江大律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