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到十點的時候了。
打開大門走了進去,裡面一片漆黑,她伸手摸到開關打開燈,屋子裡面瞬間便亮了起來。
她微微的眯了眯眼,適應了之後,才慢慢的睜開,卻接觸到了沙發上的那一抹沉靜的高大身影。
他揚靠在沙發上,狹長的鳳眼輕輕的閉着。
她纖細的身子站在那裡頓了頓。
似乎是聽到動靜,沙發上的紀淮初緩緩的張開了自己的眼睛,卻由於刺眼的燈光,讓他的鳳眼又閉上了一會兒,才重新睜開,深邃幽長的視線就這樣直直的落了過來,隨即起身,迎向她。
“站在那兒幹什麼?”
說着,攬過她的腰,兩人一起朝着屋子裡走。
直到在沙發上坐下來,他細細的審視了她的表情,好久之後纔開口。
“念念,怎麼回來的這麼晚?”
他今天一直都忍着沒有給她大電話,是因爲知道她今天要處理的事情太多,晚上的時候,也是想親自過去接她的,可是想起她早上說的話,他只好嘆了口氣,在家裡面等她。
只是,沒想到,這一等,就是久久的將近五個小時。
蘇念歌看着他的神色,眉宇之間都是掩飾不住的疲憊,要是她剛剛沒看錯的話,他……似乎是已經在沙發上睡着了……
紀淮初溫柔的笑了笑,低頭認真的看着她的膝蓋,發現上面沒有血跡之後,才舒展開眉頭,放開她的腰,溫聲開口。
“吃過晚飯沒有?”
她點點頭,剛剛已經和江晨言在外面吃過了。
他輕輕的笑了笑:“我還沒吃,隨便做一點,你少吃一點,恩?”
她烏黑的眼底幾不可見的閃了閃,隨即低低開口。
“以後不要等我。”
他雖然沒有將話挑明,可是?這樣的答案早就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
紀淮初低低的笑了笑,眉眼之間都是流轉的光芒,靠近她的額頭,鎖着她的視線,嗓音裡面帶着愉悅的笑意。
“念念,你怎麼知道我在等你?”
她眼神一閃,看着他妖嬈的鳳眼,淡淡的反問。
“難道不是在等我?”
他一愣,低低的笑開來,俊美的臉湊得更緊,薄潤精緻的脣線幾乎貼了上來,兩脣之間只留下一點的距離,蘇念歌的反應是要將自己的頭往後仰,他卻已經單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另一隻大掌穿過她的腰,牢牢的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清淡的薄荷香,就這樣濃烈的鑽入到她的呼吸間。
“念念,你真的很聰明!”
剛剛的問題要是他回答了是,就說明他是真的在等她,要是說不是的話,這麼晚了,還沒有吃晚飯,怎麼也說不過去。
而她,卻將問題丟還給了他,無非就是不想親口承認罷了。
她閉着脣不語,剛剛他一開口,薄薄的脣若有似無的擦在她的脣上,這樣危險而曖昧的氣息,讓她的心底微微的慌亂,只能維持住淡然的神色看着他。
他嘆笑一聲,快速的在她的脣上啄吻了一下,放開她,從沙發上起身。
“你先開會兒電視。”
說完,高大的身子便要走進廚房。
其實,他自己都是覺得有點好笑的,真的是有點不明白了,爲什麼心底就是堅定了要等着她回來的心思,卻不想在沙發上就那樣睡了過去。
剛轉身,大掌卻被輕輕的扣住,他有點詫異的回過頭去,鳳眼光芒閃動,看着她抓着她的手。
“怎麼了?”
她將他拉到沙發上坐了下來,慢慢起身,看着他的眼睛,聲音淡淡的。
“你坐着吧!我去。”
要不是因爲等她,他也不會到了這麼晚還沒有吃晚飯,而對於要掌管一個公司,究竟有多麼的累,她雖然不能完全體會,可是?也是知道那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就算他能力再強,也是需要很多的精力的。
紀淮初目光灼灼,看着她的眼睛,輕輕的重複了一遍:“你要給我做?”
她點頭,神色認真。
“今天是我的疏忽,以後我會記得打電話回來的,你……以後也別等我了。”
他眉眼挑挑,盯着她的眼睛:“所以,你的意思其實是因爲你覺得歉疚了?”
因爲她回來晚了,因爲沒有是想打電話回來知會一聲,所以她覺得抱歉了?
她看着他,微微的蹙了蹙眉:“不然還有什麼?”
本來就是她的不對,只是……
還是不適應有人等她的日子,她一個人生活,已經習慣了……
也不想要着這樣的等待,那對於她來說,不是好事,只是負擔,只能是負擔……
他沉靜的看着她,微微的吐了一口氣,握着她的手,嗓音淡淡的。
“還是我自己去吧!你休息。”
說着,見她還要開口,大掌一個用力,扣着她的腰,便將她微微的壓在了沙發上,聲音低魅如海。
“要是真的不累的話,我可以讓你累一點,恩?”
她蹙眉,推開他,聲音淡淡的。
“別忘了,我膝蓋上還有傷。”
醫生也說過了,不能進行劇烈的運動,這一點,他不會不知道。
他搖搖頭,放開她,低低的笑開。
“念念,你的反應可以慢一點。”
他也只是想要逗逗她,卻被她的一句話就這樣抵了回來。
她勾勾脣。
“和紀總這樣的人過招,慢一點不就跟不上紀總的節奏了?”
她的話逗笑了他,握着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裡面揉捏,柔軟纖細的觸感,點點的像是要勾進他的心底一般。
“念念,你應該說,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小情趣,不是更貼切一些麼?”
她用了用力,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來,卻被他不輕不重的握着,想掙卻也掙脫不開來。
她勾勾脣:“紀總的想象力的確豐富。”
他鳳眼帶笑,眸底波光晶瑩,點點頭。
“念念,這不是想象力的問題,而是事實,知道麼?”
和她的相處,每一分都是真意!
蘇念歌對於他的話,只是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抿抿脣,神情平靜無波。
他微微的笑了笑,放開她,修長俊挺的身子這才朝着廚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