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裝作不經意地樣子,用衣袖重重地擦去那幾顆懦弱的眼淚。我的臉勢必已被我自己擦得醜醜的。
“同桌,你怎麼了?”葉芯吃驚地看着我。
“葉芯,我要回家了,剛纔對你態度差差的,你別生我氣。”說話的時候,我又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看着眼淚又要掉落,我用乾澀的笑掩飾着自己丟人的模樣。懶
葉芯本想再說什麼的時候,我已喚過站在鄰桌的服務生,將口袋裡的兩百元全給了她,說道:“我只有這些錢,如果不夠,你就找另外一個人吧。”
“請你等一下,好嗎?我要先去看下賬單。”服務生有些錯愕得看着我,大概第一次見到這樣着急着付錢的客人吧。
“反正我把錢全都給你了。”我說道,在葉芯的驚訝叫喚聲中,我已經跑出了那家休閒屋。
我只知道,我討厭遲宮裂,討厭他,討厭他。
我一邊跑着,一邊抹着那不爭氣的眼淚。
沙杉,你真是個笨蛋。
難道哭很好看嗎?你知不知道你剛纔差勁死了。
我爲什麼要哭呢?
遲宮裂,他怎麼可以對我那麼兇?
遲宮裂,我一點也不喜歡你,我一點也不要喜歡你了。
我好討厭他,好討厭他!
我蹲在一家店的門口,將臉埋在雙腿間,難過地抽泣着。蟲
“沙杉?”突然,頭頂響起一個不確定的男孩聲音。
仇辰?
我聽見聲音,暫時忘記了傷心和難過。我吸了吸鼻子,抹去臉上殘留的淚珠,將臉擡起。
仇辰,我幾乎要脫口而出他的名字。
那個聲音和他那麼地相似,帶着一點點沙沙的磁性,又有點清清涼涼的。
可是我真傻,仇辰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那個管家叔叔說,他還生着病,正在治療着。
“沙杉,你怎麼蹲在這兒?”站在我面前的俊冷男孩,竟是龍齊!他正訝異地望着我,奇怪我爲什麼要蹲在這家店的門口。
他剛陪他表哥來這家店挑鞋,他在這家店裡瞎晃的時候,看見玻璃櫥窗外蹲着的那個女孩,很像他認識的一位女生。
於是他推開玻璃門,走出來,仔細地站在一旁看了下,終於上前叫我的名字。
“龍齊。”我仰臉與他打招呼。
“你怎麼了?”龍齊雖然是個沉默寡言的安靜男孩,心思卻比一般男孩子都要細膩些。
在沙杉擡頭的那剎那,他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沙杉,她明顯哭過。
臉上,那幾道淚痕,是那樣明顯。
他不自覺地流露了幾分關心,生澀地問:“你爲什麼哭?”
“剛纔風太大了,我走着走着,沙子就吹進眼睛了。”我站起身,漾着乾硬的笑睜眼說着瞎話。
“現在沒事了吧?”龍齊又不是傻子,怎麼會看不出,這只是我蹩腳的藉口。
只是我不想說,他也不會勉強。
“嗯,我沒事。”我輕輕地搖頭。
“那就好。”龍齊只安靜地看着我,隱隱藏着緊張心情後的鬆懈。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想着這個城市真小,在這條街上都能相遇。
“我陪我哥哥來這邊拿鞋。”龍齊指了指我們身後的那家鞋店,微笑着說道。
見我不解地眨着眼,他解釋道:“他訂了一雙鞋子,店主打電話說貨剛到,所以他就拉着我過來了。”
“龍齊,我還以爲你跑哪去了呢。”我們正說着話,只見一個20來歲的大男孩推開那家店的玻璃門,從裡面提着兩隻鞋笑着跑出來,後面緊緊追着一位店員。
一雙就要上千多元的鞋子,那位店員當然是寸步不離地跟着跑。只是對方是店裡的常客,他要提着鞋子走,那位店員也不好阻攔,只候在一邊等待着。
“他就是我姑姑的兒子。”龍齊指着那個男孩,對我說。
我看過去的時候,剛好那個男孩的打量目光也落到了我的身上。
“龍齊,幫我看看這兩雙款式哪個好?”那位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左手提着一隻金色的運動鞋,右手提着一隻黑色的板鞋,咧着嘴問龍齊道。
“沙杉,你喜歡那隻?”龍齊突然將臉轉過來,問我。
我沒有想到龍齊會來問我的意見,一時愣在那裡。
“你覺得哪個款式適合他?”龍齊指着他的哥哥,繼續問我。
我認真地端詳起那兩隻被拎着出來的鞋子,一時沒有了主意。這兩隻鞋子無論是造型還是做工,應該都是無可挑剔的。
只是我從來沒有買過男生的鞋子,而且也很少有研究,實在是難以選擇,便按着自己的想法如實回答道:“金色比較跳些,不過我更喜歡那雙板鞋的樣式。”
“哥,你就穿那雙黑色的吧。”龍齊點了點頭,轉臉對一直拎着鞋子,等待我們答案的那位大男孩說道。
“那就幫我把這雙鞋子包起來,要41碼。”那個男孩回頭對一直候在旁邊的店員說道,並把兩隻鞋子都交還給了她。“請問確定是這雙黑色的板鞋嗎?”店員深怕搞錯,再次向顧客確認下。
“嗯。”陽光大男孩點頭,順手從皮夾裡抽出一張卡遞給她。
店員接過所有東西后,說了句“請稍等”,便轉身回到了那家店裡去。
“哎,你是龍齊的同學?”男孩看了眼他的表弟,笑着問我道。
“她不是。”我還未作出任何回答,龍齊已幫我先說了。
“那她也是你們彥川一中的?”大男孩繼續咧着陽光的笑,問着他的表弟。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龍齊輕皺眉,微微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