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禾一覺睡到大天亮,直到被敲門聲吵醒,站在外面的傭人道,“表小姐,您醒了嗎?上學的時間快要到了。”
沈南禾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答應了一聲,坐起身,她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宿醉過後,渾身都痠疼着。
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沈南禾開門往外走,正趕上隔壁的房門也打開,江祁沅從房間出來,兩人四目相對,沈南禾的酒勁兒還沒有完全過去,反應比較慢,直到江祁沅說了一句,“起來了啊。”
她這纔出聲回道,“小舅。”
江祁沅道,“下樓吃飯吧,我今天去學校,順路送你。”
說罷,不待沈南禾說什麼,江祁沅已經轉身往樓下走去。
沈南禾站在原地愣了五秒,都沒想通,江祁沅這是玩的哪一齣?
吃過早飯之後,江祁沅開車送沈南禾去上學,路上,車中一直都是安靜而沉默的,沈南禾好幾次都想沒話找話,但是話到嘴邊,她還是什麼都沒說,生怕破壞這份寧靜。
車子停到沈南禾學校門口,沈南禾下車,然後對江祁沅道,“小舅再見。”
江祁沅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然後駕車離開。
校門口不遠處,另一輛私家車停下,阮小天從車中出來,他早就看到了沈南禾,邁步走來,見沈南禾還看着江祁沅離開的方向,他出聲道,“你跟你小舅沒事吧?”
沈南禾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道,“你什麼時候來的?不會出個聲啊,嚇死我了。”
阮小天道,“拜託,我早就來了,是你自己光顧着走神,都沒注意到。”
沈南禾瞥了眼阮小天,徑自邁步往學校裡面走。
阮小天跟她並肩而行,路上,他正想說昨晚的事情,只見對面走過來一個男生,他穿着一身休閒服,帥氣的臉上,從嘴角到臉頰都是烏青的。
阮小天一愣,下意識的道,“哇,你怎麼搞的?”
這個男生就是昨晚被江祁沅打的那一個,他瞥了眼阮小天,然後徑自看向沈南禾,二話不說就拉起沈南禾的手腕,出聲道,“跟我走,我跟你談談。”
沈南禾微微皺眉,往回拉着胳膊,出聲道,“向崢,你給我鬆手!”
向崢皺眉,一張帥氣的臉上,因爲一大片青紫,好形象盡毀。
阮小天見狀,他出聲道,“向崢,你先鬆開,有什麼話直說。”
向崢一肚子氣,不由得道,“阮小天,不管你的事,你先走吧,我有話跟南禾說。”
阮小天不喜歡這種口吻,他也沉下臉,開口道,“有什麼話不能當着我的面說的?”
向崢瞥着阮小天,出聲道,“男女之事!”
阮小天眸子一瞪,眼看着就要發火。
沈南禾甩開向崢的手,瞪着他道,“一大早上的,你丫有病吧?”
向崢望着沈南禾帶着嫌惡的目光,想到昨晚上無緣無故被挨的一拳,他越發的心裡不平衡,不由得點頭道,“好,沈南禾,我就問你一句話,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沈南禾被向崢這句話,問的幾近迷茫,她眯起眼睛,“啊?”
向崢道,“昨天晚上,你不是說,要我給你一個吻的嘛,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爲,你喜歡我,答應我的追求了?”
沈南禾腦中斷斷續續的回憶起昨晚夜店中的畫面,她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向崢眼中帶着一抹光亮,以爲沈南禾是記起來了,但她卻無所謂的開口道,“昨晚啊,我跟你開玩笑的,你不會這也當真了吧?”
向崢的臉登時就變得更加難看,他眸子中帶着怒火,沉聲道,“沈南禾,這種事情,可不是拿來開玩笑的。”
尤其是身邊還有阮小天看着,向崢從小到大沒被別人這麼挫過,當然是不能就這麼吃了啞巴虧。
沈南禾抱着肩膀,出聲道,“那你說哪種事情才能拿來看玩笑?”
向崢眸子一凜,眼看着就要發火,阮小天知道一定又是沈南禾挑的事兒,他出聲道,“向崢,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南禾什麼性格,既然她說是開玩笑,那就是開玩笑,你也不會玩不起吧?”
向崢指着自己的臉,怒聲道,“你看看我的臉,我他媽昨晚莫名其妙的被人打了一拳,難道就這麼了事嗎?”
阮小天皺眉,沈南禾已經伸手推開阮小天,跟向崢面對面,因爲身高的問題,她仰着下巴,皺眉道,“你丫跟誰說話他媽他媽的呢?向崢,別說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就你現在這幅樣子,我要是你,我就趕緊回家去養着去,還有臉來學校堵人,你是怕大家看不到你被人打了是吧?”
沈南禾面容精緻,一如瓷娃娃,但是說出的話,卻是句句戳心,向崢一口氣哽在胸口,下意識的往前錯了一小步,沈南禾不躲,反而是迎上去,遞過自己的半面臉,出聲道,“怎麼着?還想打我一頓啊?來啊,打吧!”
向崢面對沈南禾,是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誰讓他喜歡她呢,雖然她說話惡毒,但他知道她就是這麼一人,怪就怪自己確實玩不起,被她給耍了,現在還大早上眼巴巴的跑過來丟人。
氣的直點頭,向崢什麼都沒說,當即就擦着沈南禾的肩膀,大步往學校門口走去。
阮小天看着向崢的背影,待他走遠,他纔出聲道,“沈南禾,你昨晚又惹什麼事了?”
沈南禾想到自己利用向崢刺激江祁沅,害的向崢被打了一拳,心中有些不落忍,但是誰讓向崢自己往槍口上面撞了,難道他不知道她一上來這勁兒,就六親不認的嗎?
臉色難看,沈南禾出聲道,“我能惹什麼事,他自找的!”
說罷,不待阮小天說什麼,沈南禾就大步往裡面走去,阮小天下意識的把向崢臉上的傷,跟江祁沅聯繫在一起,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南禾醉的都斷片了,只能隱約的想起一些片段來,坐在班級後面,沈南禾擺弄着手機,一直面色不善,終於,這種狀況持續了兩節課,她還是編輯了一條短訊給向崢,告訴他好好養傷,等傷好了,她請客吃飯。
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刀子嘴豆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