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禾肺炎住院一週,江祁沅沒出露過面一次。
佟伯心中都頗有怨言,但卻奈何連江祁沅的面都見不到,也沒辦法說。
七天的時間,沈南禾瘦了七斤,本就瘦的小臉上,像是隻剩下一雙大眼睛。
期間美國那邊打來電話,沈南禾都是在醫院接的,她說自己有多麼多麼好,告訴江守恆不必擔心。
每當這個時候,佟伯都在一邊暗自嘆氣,心中不滿江祁沅,自己侄女住院,他還出去花天酒地。
阮小天,湯馨羽和向崢也頻頻打電話找沈南禾,但是沈南禾都說自己在美國,根本沒提生病的事情。
一晃,沈南禾出院,佟伯來接她,兩人一起往外走。
沈南禾面色淡淡,狀似無意的道,“家裡來車接嗎?”
佟伯出聲回道,“是,司機在樓下等着。”
想了一下,佟伯又道,“二少爺本想來接的,但是朋友那邊突然叫他出去。”
沈南禾淡淡的嗯了一聲,佟伯沒敢再接話。
沈南禾出院,只有佟伯和江家的司機來接,對比往日裡的熱鬧和人員齊全,不能說不蕭條的。
沈南禾坐在車中,側頭看着窗外,車窗映照出她消瘦的臉頰,而她只是空洞着眼睛,無焦距的看着某一處。
一路回去江家之後,所有的傭人都站在別墅門口迎接,更有傭人牽出了kingb,queenb和崢少。
沈南禾下車之後,見狀,不由得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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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狗狗見到沈南禾之後,爭着往她這邊跑。
沈南禾迎過去,摸了摸它們的頭。
佟伯笑着道,“表小姐,中午想吃點什麼?我吩咐廚房準備。”
沈南禾沒什麼胃口,本想說不吃的,但又怕佟伯擔心,所以只能道,“看着安排吧,清淡點就好。”
只要沈南禾肯開口就行,佟伯立馬應聲。
江祁沅坐在學校三樓的咖啡廳中,面前長桌上,擺着多本有關金融和管理的書籍,他一邊翻看,一邊拿起手邊的咖啡,喝了一口。
邵斌帆和司律從後面出現的時候,江祁沅根本就沒有發現,兩人一起坐到江祁沅面前,江祁沅都沒有擡一下頭。
司律雙臂壓在桌面上,看着面前埋首用功的江祁沅道,“哎,你沒事吧?”
江祁沅頭也不擡的道,“幹嘛?”
司律微微皺眉道,“我還是聽人說,才知道你這幾天都躲在這邊看書,你是不是什麼東西上身了啊?”
江祁沅擡眼,瞥了眼司律。
司律抿抿脣,然後乾脆伸手抓過江祁沅手中的書,出聲道,“行了,別看了,裝模作樣的給誰看啊。”
江祁沅皺眉,似是想要發火,但卻壓下來了。
邵斌帆也道,“祁沅,怎麼了啊?”
江祁沅淡淡道,“什麼怎麼了,快要大考了,我過來看看書,不是很正常的嘛。”
邵斌帆道,“你自己發瘋,也別當我們兩個都是傻子。”
司律翹着長腿,出聲道,“江祁沅,我看你這陣子就很不對勁兒,你趕緊從實招來,到底在外面惹了什麼事?”
江祁沅拿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然後道,“我能惹什麼事,或者你覺得什麼事是我需要躲的?”
司律微微眯起眼睛,然後道,“你該不會是……搞大了人家女人的肚子吧?”
江祁沅拿着咖啡杯,冷眼看着司律,司律徑自道,“這也不可能,我覺得你一定會做好安全措施,不會讓人鑽了這種漏洞。”
江祁沅不耐煩的道,“你有事就說事,別耽誤我幹正事。”
說罷,江祁沅又拿起一本金融的厚書,翻看起來。
司律看了眼邵斌帆,邵斌帆道,“伯父那邊怎麼樣?”
江祁沅低頭看書,隨口回道,“還好。”
“他們什麼時候回香港?”
江祁沅道,“郅浩應該快了,別人還不知道。”
邵斌帆又道,“你這些天都窩在這裡不回家,南禾怎麼辦?”
“……”
江祁沅,沉默了。
不過許是過了三秒,江祁沅就擡眼對上邵斌帆的視線,面無表情的道,“她都快十八了,是個大人了,我還要照顧她不成?”
邵斌帆看着江祁沅淡漠的面孔,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覺得江祁沅這次的異樣,一定是跟沈南禾有關。
江祁沅心虛,他也怕邵斌帆看出什麼端倪,所以他低下頭去。
司律根本不知道沈南禾跟江祁沅的事,所以還大咧咧的道,“沈南禾那丫頭確實不用人照顧,我還不知道有什麼是她不行的呢!”
被沈南禾連着整了這麼多次,司律是真的服了,輕易不敢去招惹沈南禾了。
江祁沅不搭話,邵斌帆也不搭話,只有司律一個人徑自道,“那丫頭最近也要備戰高考了吧,還不知道她要考哪所大學,祁沅,你知道嗎?”
江祁沅淡淡道,“不知道。”
司律道,“要不讓她來我們學校好了,這樣我們就是師兄了,還能整整她。”
江祁沅頭都懶得擡,只是薄脣輕啓,淡淡道,“我們還有一個月不到就畢業了。”
司律道,“是哦……你不說我都要忘了,哎,那到了畢業那天,我們叫上大家,好好happy一下,慶祝我們的學習生涯正式結束!”
這次開口的不是江祁沅,而是邵斌帆,他出聲道,“慶祝我們的學習生涯正式結束,但是全天候24小時無休的公司模式即將開始嗎?”
衆所周知,他們都是家族企業,畢業之後,自然要各自回到各自的家族中上班。
被邵斌帆這麼一說,司律立馬垮下臉去,皺眉道,“你掃不掃興啊?”
邵斌帆道,“誰讓你提起頭來了?”
司律撇着嘴,半晌,他擡眼看着江祁沅道,“你大哥幫伯父打理生意這麼多年了,你再進公司,壓力就不那麼大了吧?還是你好,不像我們幾個。”
江祁沅狀似在低頭看書,但是腦子卻很亂,他在想沈南禾,但是突然被司律問到這個,他又想到之前林夕跟他說過的話……
喉結微動,江祁沅擡起頭,出聲回道,“公司是我爸的,又不是我大哥的,以後不能靠着大哥一個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