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獵獸奴,打草谷

獸人殺進了雪頓城,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哪怕最後一絲僥倖都破滅,所有人瘋狂的涌向城門。北門是獸人進入的方向,自然不會傻到去撞獸人的槍口。但當他們全部涌去南門的時候,卻絕望的發現,南門被關閉,千斤石閘也已經落下,手腕粗的數根鐵索被砍斷。除非擁有比蒙般的巨力,否則誰都短時間內打不開門。十多個全身籠罩在神秘藍色鎧甲裡的獸人站在城牆上,腳下,是遍地的守城士兵屍體。

“殺了他們,我們一起砸開石閘。”人羣中有人瘋狂的叫囂鼓動,在生的渴求下,真的有人涌向城牆。但令人絕望的是,那些獸人的藍色鎧甲背後突然伸展出金屬般的翅膀,帶動他們飛到了半空。如同閃電般從半空下撲,瘋狂屠殺掉了叫囂最大聲的前方近百人,然後悠然飛起,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滿臉冷酷不不屑的盯着下面的人羣。

“全部都散開,各自回到自己的家中,你們不會受到傷害,但如果一個小時後,街上還有人走動……格殺無論!”雷鷹獸化鎧戰士中的某人對人羣大喝。

誰都不懷疑這些神秘獸人的話,他們的殘酷震懾住了所有人。但還是有人在轉動鬼念頭。

幾個獸人從人羣裡鑽出,諂媚的仰頭叫道:“諸位可敬的大人們,我們也是獸人,我們是兄弟,求求你們放我們出城吧!看着先祖之靈的份上。”

這是人類養的獸人奴隸,他們或許生活在人類世界太久,已經從骨子裡透着卑賤和諂媚之氣,完全沒有了獸人的血性。

雷鷹獸化鎧戰士們都是霜狼部落的精英勇士,他們最瞧不起這種獸人的敗類。不但沒有因爲同是獸人而留情,反而被他們的噁心樣子激怒。‘噗噗噗’連聲悶響,十多個獸人奴隸被擊殺當場!

“給人類當狗,該死。”獸化鎧戰士怒罵,隨即大吼:“全部散開,回到自己家中。否則格殺勿論!”

再沒有人懷疑獸人的話了,而此時後方獸人大軍也終於開始全面入城,清理一切威脅。逃不掉的城民和商人,還有大小的貴族們。只能四散返回自己的家中。在忐忑中煎熬,擔憂着下一刻獸人會不會屠城————畢竟,以往人類對北方凍原的獸人的清剿太殘忍,殺戮太多,彼此之間的仇怨太深了!

雪頓城城主和市政廳的官員老爺們早就跟隨羅克薩納的敗軍逃走。獸人們沒有費什麼力氣就佔據了城主府和市政廳。巴洛克和普洛託亞他們,意氣風發的進入雄偉壯麗的城主府,分派獸人們佔據南北兩處城門。城牆上也派出士兵清查隱患和防守。至於雪頓城的街道上,已經沒有活着的人影,除了各自躲回家的,就只有死人。

無論是人類還是獸人自己,或許誰都沒有想到佔領一座十多萬人的大城會如此容易,僅僅半天,所有的反抗都全部被撲滅。兩處城門和城中關鍵的所在都被獸人佔據,街道上成隊的獸人士兵巡弋。消滅任何可能的隱患。目前爲止,所有人類都躲進了自己躲進屋裡,獸人還沒有進入。所有人透過門縫,看着那些凶神惡煞的傢伙,以往獸人卑賤的形象被恐怖猙獰所取代。他們忐忑不安,不知道接下來的命運如何。

三萬人僅夠控制一座大城,短時間內不可能去追擊敵人取得更大戰果。否則萬一後方不穩,在敵人的土地上,出現任何一點變故,都有可能令獸人陷入危險境地。

向後方傳令。讓得到休整的獸人士兵陸續趕來。巴洛克也在雪頓城的城主府裡,和普洛託亞,希爾納多等人簡單的商討下一步的行動。

巴洛克的目的終於說了出來,他想要徹底將雪頓城佔領。將這周圍的區域變成獸人的土地,這令其他人極度震驚和猶疑!

“巴洛克,我們能夠奪取人類的大城,完全是因爲此次他們敗的太慘,太突然,幾乎沒有人有所防備。但我們真的能夠守得住這個燙手的果實麼?要知道人類可是我們獸人的數十倍之多。一旦他們穩住陣腳回過神來,咱們這點人根本防範不住。”普洛託亞最先提出異議:“我認爲,咱們還是將雪頓城洗劫一空,所有有用的物資全部搬回北方凍原,扔下一座空城或者乾脆一把火燒掉算了。否則即便佔據這座城,又有誰能爲我們所用?”

希爾納多也點頭道:“普洛託亞說的沒錯,獸人從來沒有佔領過一座人類的城市,我們也沒有治理十多萬人大城的經驗,如果最終變得一團糟,還不如劫掠一空,帶着大批物資回返北方凍原。我想這麼大的一座城所蒐集的物資,足夠令我們霜狼大部落和戰熊氏族實力大增的了。”

巴洛克點點頭,不置可否,他忽然反問道:“普洛託亞兄弟,希爾納多,你們說的有道理。不去說萬年前獸人最強大時候的輝煌,但你們是否記得,數千年獸人尚未徹底衰落之前,所棲居的地方在何處?”

普洛託亞和希爾納多啞然沉默……作爲高等獸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數千年前,獸人即便被人類和其他種族聯軍擊敗,但也並未徹底崩潰,而還是倚靠北方凍原,佔據了大片的土地。其中就包括了奧德里亞帝國整個北方行省的所有地域。只不過後來一次次被人類攻擊,一次次敗退,最終失去了北方行省,失去了養馬地,甚至最危機時刻,連北方凍原都差一點不保。

“這裡本來就是我們的土地,我們只是來拿回先祖丟掉的東西。至於說獸人不會治理大城,呵呵,難道我們不可以學嗎?城中有太多人類豢養的獸族奴隸,他們其中有不少學識與能力都非常出色的。雖然他們的血勇喪失,品性低劣了些,但既然人類可以用,爲什麼我們就不能用?況且你們一定要清楚,我們佔據了雪頓城,我們就是主人,一切該怎麼來,都要我們說了算。最差的情況下,也不過是拆掉城市,將這片土地全部變成牧場罷了。要知道在這裡的肥沃土地上放牧牲畜,可比酷寒的凍原強得多!”

巴洛克的話令普洛託亞和希爾納多眼前一亮,對啊,最差大不了拆掉就是,難道還要去管人類樂不樂意?

瞬間想通了的兩人不禁興奮起來,躍躍欲試,貌似,學着治理一座大城還真是不小的挑戰。

“我這就去帶人將城內所有的獸人奴隸召集起來。”希爾納多得到巴洛克的首肯,興沖沖的離開城主府。巴洛克擔心他的安全,派出幾個獸化鎧戰士保護。一旁的普洛託亞也有些心動,剛要開口,巴洛克揮揮手阻止了他,抱着他的肩膀往外走,邊笑道:“治理城市的事情就交給那些智者們來做,我已經向後方傳去命令,很快奧爾圖大酋長會派人來接收。咱們這些戰場上的勇士還是要將武勇用在合適的地方,對了,普洛託亞兄弟,如果不介意的話,你最好也傳召一些戰熊氏族的優秀族人過來學習長長見識,咱們的未來遠不止於此,或者你們也可以奪取一座屬於自己的城市呢!”

普洛託亞雖然有些粗魯,但他並不蠢,甚至還可以說是大智若愚。毫不猶豫的搖頭:“巴洛克,我們戰熊氏族不可能做到你們這個地步!霜狼大部落能夠有今日局面,完全是因爲有一個你存在,如果我們戰熊氏族也有這麼一個先祖之靈賜予的英雄,我會立刻拱手讓出大酋長的位置,由他來帶領我們前行。”炯炯目光注視着巴洛克,等着他的回答。

巴洛克看到了普洛託亞的目光,醒悟到他話中的含義。沉默了片刻,巴洛克緩緩道:“我明白,我明白。但是普洛託亞,這樣的話牽扯太大,我不知道整個獸族會否有劇烈的反應。畢竟即便是戰熊氏族完全心甘情願,可還是會令其他氏族的獸人戒懼驚恐。雖然我和奇蹟之谷已經達成和解,但誰也保不住那裡還有沒有心懷叵測的人存在。稍有不慎,就會被別人引爲藉口聲討,甚至造成整個獸族動亂。眼前是千年未有的好機會,巨龍族牽扯了人類教廷大部分的精力,人類國度和精靈族的關係也惡劣到了冰點,彼此敵對防備,甚至據說巨人族也蠢蠢欲動,不甘心再棲居在深山密林中。這就給我們獸族留出了空隙,我們如果不緊緊地抓住機會,或許以後也不會再有。普洛託亞,對外可以激進一些,但對內,一切都要穩妥的慢慢來,咱們還年輕,不着急。等那些老傢伙們老的差不多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你說呢?”

普洛託亞點點頭,任何一個氏族內都會有各種各樣的聲音。戰熊氏族內能和他抗衡的還有那麼幾個老資格的長老和族長,就連霜狼大部落內部,也有一些不甘心巴洛克和他的兄弟們這些年輕人掌權的人存在。想要讓戰熊氏族與霜狼氏族融合成統一部落,甚至進而統一整個獸族,還真的需要走漫長的一段路。

“好啦,先關心眼前的事情吧!我向穆魯傳了軍令,他們幾天後會率領休整完的五個萬人隊趕來。這次進入人類境內,雖然只佔據了一座大城,但不代表可以讓其他地方高枕無憂。人類清剿征討了我們那麼多年,現在就讓我們也來清剿他們一次。嗯,他們清剿凍原的時候,不是總叫囂着【獵獸奴】麼?咱們就叫做【打草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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