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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洛克曾經詳細詢問過席琳大陸上矮人的體貌特徵,和眼前這個矮人對比,如果要找出最大的不同點的話,無疑就是矮人的鬍子!
眼前這個蒼老的矮人擁有一部銀灰色的鬍鬚,而且幾乎全部編成了辨須,用銀色的金屬扣箍住,密密麻麻垂到胸口,非常的漂亮。據說大陸上的矮人也有編辨須的傳統,但大多隻是留幾根裝飾,並不會全部都編成辨須。
這個老矮人眼窩比較深,眼珠也是灰色的,還有最特殊的一顆紅彤彤的大鼻子,身上披着令巴洛克都眼紅的銀白色精密鍊甲,鏈釦細密的驚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件鍊甲很可能是用秘銀打造…………有那麼一刻,巴洛克生出了搶奪的衝動!
好在只是一個念頭而已,並未付諸行動。而且巴洛克也能夠感覺到這個看着老朽的矮人絕對不好惹,甚至自己會不會是其敵手都有疑問。
“霜狼氏族,蒼狼部落族長,同時也是薩滿祭祀……巴洛克向你致敬,好矮人!”對於長者,巴洛克的禮節表現的無懈可擊,微微撫胸躬身說道。
“你居然還是一個薩滿祭祀?你有二十歲麼?獸人中像你這麼年輕的薩滿可不多見。”老矮人很顯然非常驚訝於巴洛克的身份,忍不住嚷嚷起來。巴洛克心裡暗笑,倒是放鬆了許多…………看來無論有多神秘,矮人就是矮人,怎麼也改不了毛毛躁躁。粗咧咧的性格。
“如您所見,好矮人,我是一名薩滿祭祀。”巴洛克適時地釋放薩滿之力,在身周形成冰刃圓環。他發現一點,老矮人聽到巴洛克是獸人薩滿之後。很顯然變得友善了許多…………這令他有些迷惑不解,但不妨礙他立刻表明自己的身份!
“巴洛克,嗯……薩滿閣下。你可以叫我撒阿丁!”老矮人撒阿丁稱呼道,然後顯然立刻認識到自己這樣很不禮貌,便加上了尊稱:“既然你們已經看不懂索契文,那麼我只好口述一遍我們的要求。第一。歸還我們畜養的大野豬。第二,退出這片山脈森林方圓五十哩,未經允許不得靠近我們的巖穴。第三,你們要給我們一百頭牲畜或相等的食物作爲補償。就這三條,如果你們答應。那麼我們兩個種族之間纔可以互不干涉的相處,我們也不介意和你們做鄰居。”
巴洛克立刻辯駁道:“這很難辦到……!”制止了露出怒意想要發作的老矮人,他繼續解釋道:“首先是第一條,如果你們熟悉大野豬的習性應該知道,一旦他們被馴服,很難做出背叛的舉動,而遺憾的是我的族人已經馴服了所有三十頭大野豬,也就是說你們矮人已經無法擁有它們了。當然,如果你們只是想要吃它們的肉,那倒是沒有任何妨礙。不過這一點我想我們可以用同等重量的牲畜肉類交換。”
“哼,第一條就按你所說的辦吧!”老矮人很顯然也知道作爲坐騎大野豬是要不回來了,乾脆答應了獸人的提議。這令巴洛克立刻察覺到一點…………矮人們食物極度短缺了!
“第二條,好矮人,我的部落聚居地就在距離此地三十哩遠的一座小山上,如果按照你們的要求。那麼我們就不得不拋棄家園遷徙。這一點您認爲如果換做是您,會答應麼?”
老撒阿丁沉默。他們這個種族對自己家的固執是出了名的,設身處地的想一下。如果有人讓他們拋棄家園,他們也做不到,甚至會因此立刻發動戰爭。
“那這一條就改爲你們不準靠近我們巖穴周圍二十哩,這是底線。”
“可以,我會約束我的族人,不經矮人允許,絕對不會靠近這裡。”巴洛克答應道。昆都瑪雅山脈太遼闊龐大,僅僅是它的這條山脈餘麓就有數千裡範圍,即便要深入森林中捕獵,也還不至於去和矮人搶奪地盤,避開就是。
“哦,這最後一條我倒是可以立刻答覆您,而且爲了對矮人表達敬意,我會送給你們兩百隻羊作爲補償。”巴洛克給了老矮人一些好處,但狐狸尾巴最終還是露了出來:“當然,作爲善意的表示,我很希望您能答應我一個小小的請求。”
“什麼事?”老矮人警惕的看着巴洛克,剛剛因爲多得到了許多食物的高興心情立刻被按捺。
“如果可以的話,我非常冒昧的懇求您能夠告訴我關於索契文的秘辛,當然,如果您能教授我學習這種文字,我會感激不盡。您不但會得到我部落的友誼,我們更會立刻給你們五百隻羊。而且作爲我個人的感謝,我可以給您一桶麥酒。”矮人喜好麥酒大陸聞名,巴洛克想要接觸矮人,不得不忍痛拿出自己僅剩的幾桶麥酒的其中一桶來行賄。
果然,就像人類奸商對金幣的貪婪一樣,矮人對麥酒的狂熱也是不可理喻的。老矮人的辨須都在抖動,做出乾嚥唾沫的舉動,表情很是複雜,最後才艱難的回覆:“我需要和我的族人商量,明天給你答覆。”
“當然可以,好矮人,那麼我先告辭了。”巴洛克很謹慎知趣的提出告辭,騎上拉克就要離開岩石小山。身後的老矮人忽然冒出一句:“還有一點你要記住,下次稱呼我們的時候不要用矮人這個詞,你要稱呼我們灰矮人……矮人那個詞已經被地上的褻瀆者玷污了。”
巴洛克懵懂,不知道這之間有什麼區別,但老矮人已經閉上了嘴,顯然不想回答,他只好離開。
回到部落,將接觸的過程告知等候已久的族人們,巴洛克最後才疑惑的說出老矮人的奇怪要求。
“等等……等等,灰矮人,你說灰矮人?”廷加薩滿突然叫了起來,他拍着腦袋:“我好想在哪裡聽過,等等,灰矮人……我好想聽說過這個詞……!”
“灰矮人……?”蘇珊和席琳也露出了驚訝至極的神色,她們互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不可思議。
“你們知道灰矮人這個種族?”巴洛克盯着兩個女人,不悅的問道。他認爲蘇珊和席琳故意隱瞞什麼,這令他很不舒服…………大概強勢的男人都是如此吧!
“不要誤會,巴洛克。”發現巴洛克有些不高興,席琳知道自己的男人誤會了,解釋道:“這是一個流傳很久的傳說,甚至能夠追溯到獸人勢力還強大的時候。因爲過去了數千年的漫長歲月,加上矮人一族刻意的隱瞞,以至於現在除了一些學者,普通人都不知道這個秘辛。我們也是在大圖書館裡看到了古籍記載,才記住灰矮人這個名字。時間太久,一時間忘記了。”
“對了,我想起來了!”廷加此時也恍然大悟的叫道:“我在薩滿長老會的奇……呃,那個他們的【卷藏地】偶然看到過一張獸皮紙上記載了關於灰矮人的秘辛。”
“廷加薩滿,詳細的告訴我……。“巴洛克還是有一些小心眼,對席琳和蘇珊生着氣,故意讓廷加來講述。這令兩個女人不禁莞爾,才忽然想起來……巴洛克終究還是一個剛滿十九歲的年輕人,是以往他的成熟穩重掩蓋了這一點。但年輕人的脾性多少都會表露,就比方說在感情上偶爾露出的些許不理智。不過兩人並未生氣,反而感覺高興,因爲這表明巴洛克很在乎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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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數千年前……就在人類大舉攻擊獸人,推翻獸人統治的時期之前。矮人族內出現了一次劇變,導致了這個種族的分裂。據說當時的矮人王宣稱一部分矮人叛亂,不但派出矮人精銳軍隊鎮壓,甚至還得到了人類軍隊的援助。那些所謂叛亂的矮人,根本無法抵擋當時已經越來越強大的人類軍團。只能向當時的獸人大勢力求援。”說到這裡,廷加補充解釋了一句:“當年我們獸人統治大陸的時候,其他種族都不得不向我們臣服。矮人族也不例外,甚至有一些矮人對獸人還抱有好感,而叛亂的那些矮人正是對獸人抱有好感的一羣人。”
他繼續說道:“獸人爲矮人調解糾紛,但當年的先祖們並未察覺到危機已經潛伏,只是單純的認爲矮人在鍛造的技藝上出現了分歧,而且當時矮人王統治的大部落負責獸人的武器鍛造,也不能太過偏袒,所以只是把他們分開就好。從那時候起矮人就算是成了兩個族羣,傾向於我們獸人的矮人組成新部落,他們就自稱爲【灰矮人】,自然處於獸人的庇護之下。直到過去沒有多久,人類突然對我們獸人發難,並且聯絡了大陸上幾乎所有的其他種族。他們隱藏了許久的神秘力量……也就是幻晶鎧甲武士,讓當時的獸人先祖們搓手不及,損失慘重,最終喪失了大陸統治權。而失去了保護的灰矮人們卻就此消失了,任憑矮人王如何在大陸上搜尋,也沒有找到他們的線索,他們就像憑空消失,成了一個千古的懸案。沒想到他們是隱藏在了昆都瑪雅山脈的洞穴裡,先祖之靈在上,我們必須將這件事彙報薩滿長老會,這是大事件。”
即便現在冬天還沒有過去,路途危險難行,廷加和阿莫薩滿也有些按捺不住,站起身來想要立刻離去,向薩滿長老會彙報這個堪稱驚天的大發現。
巴洛克低着頭,誰都沒有發現他的表情————他眼中露出了很深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