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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着流年裡的你

那時,她小小的個子,直到他的胸口那麼高,卻仰着頭,冰冷地看着他,“我不管你是白弈還是黑弈,請你,別再跟着我了。”

可是,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跟着她,每天放學的時候,他在校門口等着,一直跟在她後面直到她回到家,然後,離開。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整整一個月,然後,他消失了,那年,她初一。

過了很久,久到聶之言都快忘記她的生命中曾經出現過那麼一個男孩子的時候,他出現了。

他站在人流涌動的公交車站,對她說:“聶之言,我是白弈。”

那年,她初三。

他說:“我是李秀敏的兒子,親生兒子。”

周圍太吵,他的聲音被身邊鬨鬧的差雜聲掩蓋了大半,可是,即使如此,聶之言還是聽得一清二楚。

後來,她才知道,原來他們之間有多麼深的羈絆。

剪不斷的羈絆……

朦朧中,聶之言緩緩睜開眼睛,不知道爲什麼,心中突然堵得難受,身邊沒有那個人的身影,除了結婚第一天他們躺在一張牀上,後來,他一直睡次臥……

她瞭解他,他在給自己時間適應。

竟然有些失落。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才被接起來,他笑意滿滿的聲音透過冰冷的機器傳過來,聶之言心中的陰霾無聲無息消散了大半。

“想我了?這麼晚給我打電話。”

她站在窗口,窗外滿月高掛,星火繁盛,月光印在她光潔的面頰上,反射出銀輝一般的光澤,她說:“我剛剛夢見你了,夢見我剛剛遇見你的時候,我以爲時光倒退了,醒來才知道是夢。”

他的聲音透着隱隱的無奈,說:“言言,你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

寂靜的夜色,只有她自己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我沒有胡思亂想,只是,白弈,那明明是一個很正常的夢境,可是,爲什麼我如此不安?”

“別亂想。”

“先生,這是您的藥。”突然一個女音插進來,說的是法文,聶之言心中一跳。

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聽到他的聲音,還不等聶之言問出口,就聽到他說:“有個朋友生病了,我是幫他買的。”

“真的?”聶之言小心地問,白弈以前時常會吃一些奇奇怪怪的白色藥片,不過都是維他命,他身體一向很好。

“想什麼呢,自然是幫朋友買的,他感冒挺嚴重的,”他嘆了一口氣的樣子,“言言,你什麼時候來法國?”

“不知道,”聶之言說,她和陸以恆結婚這件事還沒告訴他呢,之言有點苦惱了,這要怎麼開口?肯定會被他罵的!

“可是我有點想你了,公司的事情太忙,我走不開,你過來好不好?”

她哭笑不得,腦海裡都能勾畫出他此時的樣子,有點委屈,有點受傷。

“好,我安排一下時間。”

是時候了吧,介紹他們見面。

可是,聶之言沒有想到鉅變來得那麼突然,打破了她目前擁有的和構想出來的所有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