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海看着她,嘴脣動了動,什麼都沒有說,而是低下了頭,一滴溫熱的淚滴在了他的膝蓋上。
“爸……對不起,我不是怪您,真的,我不是在怪您。”田恬連忙解釋道。
“爸爸明白,是爸爸對不起你。可是,田恬,你小時候,就沒有想過爸爸嗎?坐在爸爸的肩頭,爸爸牽着你的小手去上學,你沒想過嗎?”田大海含淚問田恬。
田恬答不上來了,她想過,每每看到別人有爸爸媽媽陪伴,她卻只能躲在角落裡哭。
“田恬,軒軒需要爸爸,給慕思皓一次機會吧,他是真的很愛你。以前,不管他做過什麼,那都是因爲愛,愛的太深的原故啊。”田大海勸說道。
“那我媽呢,如果她現在出現在你面前,你會原諒她嗎?”田恬問道,對於一個傷害過你的人,真的可以原諒嗎?
田大海猶疑了一下,說:“我不怪她,只要她過的好,我就放心了。雖然生氣她對你所做的事,如果不是萬般無奈,她也不可能騙自己的女兒。”
“那是你,我沒你這麼偉大,我一定要跟慕思皓離婚,忙完手上的計劃案,我就起訴離婚。
“田恬,你就不能爲軒軒想一想嗎?”田大海痛心地問。
“一個不愛他的爸爸,不要也罷,我已經決定了,您就別再勸了。以後,您就搬來跟我住吧,幫我照看軒軒。”田恬說道。
“幫你照顧軒軒可以,但是軒軒真正需要的是父愛,你不能剝奪他得到父愛的權利。”田大海說道。
軒軒站在房間門口,怔怔地看着他們,田恬心一驚,問:“軒軒,你不是去玩了嗎?”
“我要爸爸,我喜歡爸爸。”軒軒怯怯地說。
“媽媽不會讓你沒有爸爸的,爸爸跟媽媽不住在一起,但是週末軒軒可以去跟爸爸玩,你覺得這樣可以嗎?”田恬哄騙道,她下定決定要離婚,但是父親的話也有道理,她沒有能剝奪軒軒得到父愛的權利。
田大海聽到田恬的話,已經知道她心裡的想法,她是下定決心要離婚了。
“那我這個週末可以見到爸爸嗎?”軒軒試探性地問。
田恬愣一下,但是很快平靜下來,說:“可以,我會給你爸打電話,讓他來接你的。”
“嗯,謝謝媽媽,媽媽你放心,我不會不要你的。”軒軒說道。
“我的乖寶貝兒,有你這麼句,媽媽總算是沒有白疼你。對了,今天下午,朵朵來我們家做客,你把兒童房好好收拾一下,你們可以在你的房間玩。”田恬笑着說道。
“好哦,我現在就去收拾房間。”軒軒高興地蹦蹦跳跳回房間去了。
田大海幫着田恬把房子整理了一下,然後做了一些小甜心,烤的小餅乾,炸的紫薯塊,還有鮮榨橙汁。
田恬不放心,又把軒軒的玩具又擦了一遍。
朵朵是房漢森老來得女,寶貝的很,所以還是小心爲好。
下午三點多鐘,文麗帶着朵朵來到田恬住的公寓樓下。
田恬與軒軒在路邊等他們,田大海怕他在這裡影響她們說話,主動出去逛公園了。
“朵朵,我在這裡。”軒軒看到朵朵高興地招手。
朵朵看見軒軒,非常激動,一下車就朝軒軒跑了過去,抱着他的小臉,就親了一口。
田恬看到開車的是一箇中年男人,看上去五十歲上下,難道他就是房漢森。
“田恬,這是我老公,房漢森。”文麗大方地介紹道。
房漢森表情很嚴肅,朝田恬點點頭,田恬笑着打招呼,說:“你好,我叫田恬,跟文麗是大學同學,真是趕巧了,我們的孩子居然也是同學。”
“是啊,真的好巧,我老聽到朵朵說她們班來了一個小帥哥,她很喜歡,天天唸叨軒軒的名字,沒想到是你兒子。”文麗笑着說。
田恬看房漢森沒有下車的意思,招呼道:“房先生,上去喝杯茶,坐會兒吧。軒軒說教朵朵畫畫,你不想第一時間看到朵朵畫的畫嗎?”
“老房,下車,上去坐會兒吧。”文麗走過去打開車門,硬將房漢森拉了下來。
田恬笑着在前面帶路,她沒想到文麗這麼給力,居然把房漢森給拐來了。
“聽文麗說,田小姐一個人帶孩子,孩子沒有父愛,以後會不會有心理缺陷?”房漢森直言道。
田恬聽出了話外之間,房漢森並不想讓朵朵跟軒軒一起玩,他擔心軒軒沒有父愛,心理有缺陷。
他的話深深傷害了田恬,心裡很不滋味,文麗撞了一下房漢森一下,說:“老房,田恬一個人帶孩子已經很苦了,你怎麼能這麼說呢?”
“田小姐,我說的不對嗎?如果你覺得我的話傷害到了你,我願意道歉。”房漢森很紳士。
田恬微微一笑,說:“沒事兒,我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軒軒的爸爸是一個畫家,雖然我跟他爸爸不在一起,但是每週會讓他跟爸爸見面,他學畫畫,也是他爸爸教的。”
“噢,軒軒的爸爸是畫家啊,真了不起,難怪朵朵那麼崇拜他呢。不知道,是否方便讓我看看軒軒的畫。”房漢森客氣地說。
“當然可以,就是這裡了。”一行人聊着天,走出了電梯,田恬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軒軒拉着朵朵搶着先進去了,文麗走進屋子,四周看了看,說:“不錯啊,這房子是公司配的?”
“是的。”田恬淡淡一笑。
“你們公司配的房子,還有兒童區?”文麗一眼便看到了窗前的兒童遊戲區。
“助理爲軒軒準備的,很貼心。”田恬回答道。
“男助理?”文麗馬上打探道。
“女的,呵呵,房先生,你喝點什麼,果汁,咖啡還是茶?”田恬客氣地問。
“果汁吧。”房漢森答。
“我要咖啡。”文麗說。
“她和朵朵也喝果汁。”房漢森霸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