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以一種極其怪異的方式消失在了轉角處。
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的沈寧西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進來,只看到窗外一個一閃而過的身影。
她心中有些驚訝,剛剛明明聽到有人說話爲什麼沒有人進來呢,難道只是路過的?
這樣想着她又轉過身去繼續看着窗外發呆。
而權振東已經抓住陳寒雪到了醫院外面的草地上。
雖然雪已經停了,但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天氣也冷的要命,所以這個時候外面已經沒什麼人走動了。
權振東是真的生氣了,他怒氣衝衝的質問陳寒雪:“你爲什麼要跟蹤我?”
“我爲什麼不能跟蹤你?”陳寒雪回答的理直氣壯,“我要是不跟蹤你能知道你做的這些好事嗎?你竟然還和那個女人有聯繫。”
越說越生氣,陳寒雪又開始咆哮了:“那女人多賤啊,爲了五百萬,就離開你,你竟然還對她念念不忘。難道你比她更賤?”
權振東臉色發青,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隱忍了半天,他臉色陰冷的說道:“是,我賤,我賤行了吧!”
陳寒雪怔住,因爲她完全沒想到權振東會這麼說。她愣了好半天沒有再說一句話。
權振東的臉色很不善說到:“以後我的事你不要再管了也不用再費盡心思地跟着我。”
陳寒雪冷笑了一聲,說道:“其實真正賤的人是我吧,明知道你心裡只有那個賤人還這麼……這麼……”
她有點說不下去了。
“呵,你說我條件這麼好想要什麼樣的男人沒有,爲什麼偏偏死纏着你呢?權振東你說你到底哪裡好?你心裡根本沒有我連多看我一眼也不願意。”
“既然你知道是這樣,那我們不如早點分開,也免得互相折磨。”權振東這樣說着,“你考慮一下離婚的事吧!”
“你要跟我離婚?”陳寒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你對不起我你憑什麼跟我提離婚?”
說着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權振東皺了皺眉:“不是我要跟你離婚是我請求你離婚,可以嗎?”
“不可以,”陳寒雪大聲拒絕道,“你休想跟我離婚,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和那個小妖精到一起去的,你們想也別想。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永遠都不可能。”
她說的很堅決,一副要頑抗到底的樣子。
權振東原本挺直的背脊,在聽到她這句話之後,忽然彎了下去,整個人是說不出的頹喪。
他閉了閉眼,然後用一種哀聲到無法自拔的聲音說道:“不用你死,我死,總行了吧!”
陳寒雪的嘴脣顫了一顫,她的眼神有些驚慌的看着權振東:“你,你剛剛說什麼?”
權振東把自己的病歷掏了出來,遞給陳寒雪,說道:“看看吧,剛剛拿到的。”
骨髓穿刺的結果已經出來了,他……被確診爲白血病。
陳寒雪的手有些抖,不知怎麼的,她十分不願意去接那張病歷卡,總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可是權振東的手一直伸着,那張病歷卡**裸的矗立在她的眼前。
就算再不願意,她還是伸手把那張病歷卡接了過來,猛吸了幾口氣卻還是發現連呼吸都喘不過來,她顫抖着雙手,然後把那張病歷卡打開來了,當白血病那三個字引入眼簾的時候她瞳孔猛然一縮,等不及看第二眼,她飛快的把病歷卡合上,眼中閃爍着濃濃的恐懼:“這……這不是真的……這怎麼可能?”
“呵,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可是……”權振東苦笑着閉了一下眼睛,“我希望在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裡,可以過的自由一點,你會成全我的,對吧?”
陳寒雪被打擊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精緻的妝容一點也掩蓋不了她憔悴的臉色,甚至連脣都隱隱發白:“你……你寧願死也不想留在我身邊?權振東,你真有那麼討厭我嗎?”
“……我只想要回自己的自由。”
“自由?你哪裡不自由了?你的事我從來不過問,你想做什麼做什麼。只有……只有一件事我反對了,那就是你不能有別的女人,這算過分嗎?”陳寒雪哭着說到,越想越覺得委屈,抽抽噎噎的幾乎停不下來,“你要是找個好女人也就算了,你找的那算什麼啊,她已經把你賣了你還對她念念不忘,還去偷偷看她……”
“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小西,所以……我得這樣的病,也算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吧。”權振東似乎已經認命,“可是,就算你不答應我,我還是要離婚,這是我最後的願望。”
“不可能!”陳寒雪咬脣,眼睛裡淚已翻涌,“我不會離開你的,我不能讓你……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走完最後一段路程,我要留下來照顧你。”
“謝謝你,”權振東真摯的說到,卻又嘆息着說到,“但這不是我想要的,你說我狠心也好,無情也罷,我只想擺脫現在這樣的生活。”
“……你……”陳寒雪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她一咬牙,狠狠的說到,“我恨你!”
然後轉身跑了。
權振東沒有回頭去看她,也許這樣的結局,對大家來說都是一種解脫。
可是站在原地的那一刻,他忽然有些茫然,天下之大卻無以爲家,他竟不知接下來要去哪裡。
惆悵的嘆息了一聲,他轉身,滄然離去。
只是還沒走兩步,背後忽然產生一股強大的衝擊,然後有人手腳並用的纏了上來。
他吃了一驚心卻猛然一跳。
想要回頭去看到底是誰,那個從背後抱住他的人卻突然大叫起來:“別回頭你別回頭。”
他立刻僵在那裡。
不需回頭,只是聽這聲音他就知道,抱着他的是沈寧西。..: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