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翰林眼見着齊安然似乎並沒有將他們的話放在眼裡,生怕她真的因爲擔心他們的安危做出什麼傻事來。
臉色微沉,難得用有些嚴厲的語氣對齊安然道:“這事你別管,我們會處理的。記住,今後不管是誰問你艾真是誰,他長什麼樣子,你是不是見過他,你都要告訴他們,你不認識他,也沒聽說過他,你對他的一切都不瞭解,知道了嗎?”
齊安然張了張嘴還想說話,卻在沐翰林嚴厲的目光下閉上了嘴巴,點了點頭。
沐翰林的臉上這才浮現出了些許笑意:“你也別怕,今後要是再有類似於這次那樣的論文,也可以繼續發表,用艾真這個化名。”
“可是……”齊安然眉頭緊擰,不甚贊同,發表一次就惹來了這麼個大麻煩,再多發表幾次,還不把那羣人給惹急了?
似是看出齊安然心中想法,沐翰林失笑道:“你發表得越多,他們就會越想找到你。他們越想找到你,對於我們這兩個唯二知道你的人便會更加禮遇。即便心有不滿,也只能憋着。”
“可萬一他們狗急跳牆……”
沐翰林臉一唬,不悅道:“聽我的還是聽你的?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還能摸不準他們的那點小心思?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別再吵了,不然我該生氣了。”
齊安然抿了抿脣,沒有說話,顯然對沐翰林這話還是有些不敢苟同。
沐翰林見狀低嘆了口氣,幽幽道:“安然,你要記住,你才十八歲,你還年輕,你的一切都纔剛剛開始。而我還有桑老,我們倆都是半截身子埋進了棺材裡的人,沒什麼好怕的了。”
沐翰林說到這猛地停頓了一下,好一會兒才道:“別再讓我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齊安然渾身一震,驚詫的瞪大雙眼,擡頭看他。
霍亦臻過來接齊安然回家的時候發現自家媳婦兒今天的情緒有些不大對勁,整個人都懨懨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作爲一個時時刻刻將老婆放在第一位的忠犬老公,霍亦臻眉頭微蹙,第一時間關心起齊安然來:“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有心事?”
齊安然搖了搖頭:“沒什麼?”
“不能說?”
齊安然愣了一下,迎着霍亦臻擔憂的目光,終究還是開了口:“前段時間我託沐大師幫忙在學術雜誌上發表了一篇論文,被研究院的人看到了,今天他們派人過來找我了。”
聽到研究院三個字,霍亦臻臉色一下子變了:“他們爲難你了?”
“沒有。他們根本沒注意到我就被桑老跟沐大師給打發走了。沐大師他們……似乎很不想讓我進帝國研究院。”
得知那些人並未注意到齊安然,霍亦臻不着痕跡的鬆了口氣,贊同道:“原本就不是什麼乾淨地方,不去也好。他們也是爲你好,別多想。”
齊安然聽了霍亦臻這話倏地轉頭緊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直把霍亦臻看得背後發毛:“怎麼了?”
“阿臻。”齊安然的語氣之中帶着幾分猶疑,“我媽當年……真的是出意外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