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的,紹白,改日約。”沈浩平拍了拍莫紹白的肩膀,只不過這個改日,變成了一種客套的遙遙無期。
莫紹白點了點頭,也不再囉嗦,“我送你們。”
“不用,我們自己下去。”沈浩平擺擺手。
莫紹白也沒客氣,站在原地,單手別在褲兜裡,另外一隻手擡起,衝他們揮揮手。
一直目送到他們離開視線,他才緩緩轉身,朝自己辦公室去的時候,還很好奇地瞅了對面辦公室一眼。
說真的,他也很好奇,這間辦公室裡到底鎖着什麼?
……
回去的路上,林恩然一直沒說話,而是安靜地靠在座椅上,用一種近乎空洞的眼神看着正在開車的沈浩平。
做軍嫂,就要習慣孤獨。
曾經她看過其他軍嫂的帖子,那些軍嫂不能隨軍,基本上和自己丈夫過着異地分居的生活。
丈夫僅僅在她生子的時候,以及過年的時候纔回家。
當時看到那位軍嫂說,8年,她一個人大着肚子買菜、做飯;她一個人把孩子拉扯大,從呱呱墜地到牙牙學語;她一個人扛水爬五樓;她一個人換燈泡……
整整八年,等到他的丈夫說可以調回老家部隊的時候,她卻忽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一個沒有丈夫和婚姻的生活。
第9年,她選擇和他的丈夫離婚了。
整整8年,流逝的不僅僅是青春,還有這個女人對愛的所有嚮往。
當時這位軍嫂就在帖子道:嫁給女人,要耐得住寂寞,軍嫂,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風光,奉勸每位軍嫂,以及即將成爲軍嫂的女人,且行且珍惜。
帖子下面也有一些同病相憐的軍嫂回覆,聲淚俱下。
當時林恩然覺得她們或多或少誇張了些吧,但從那一刻開始,她其實心底裡已經有了這種心理準備——異地、長久的分離。
只不過她沒想到,自己努力隨軍,努力融入到部隊的生活中去,卻還是沒有擺脫這樣的命運。
他們結婚才一年不到啊,就要分開,而且還是異國。
越想,心裡便越難過。
她不想像妹妹那樣鬧,所以趕緊把頭別到了窗外。
輕輕吸了吸鼻子,眼睛盯着窗外的霓虹燈好久好久。
馬路上的商店到處都在打女生節和婦女節的廣告,各種跳樓價、大血拼的廣告隨處可見。
就連路邊賣花的,也比往常多了好幾倍。
再一看花的價格,原來一束玫瑰花不過幾十塊,現在一支就要十塊!
林恩然盯着外面,只不過是想緩解情緒,可卻被看後視鏡的沈浩平捕捉到,順着她的視線看向窗外,當看到外面琳琅滿目的廣告時,他挑了挑眉。
“唉?小叔,回家的方向不是這邊呀。”林恩然忽然奇怪地叫出聲。
沈浩平目視着前方,淡淡道:“我知道。”
“額……”
“陪你過今年的女神節。”沈浩平把車子開到了世界廣場的停車場,把車子停了下來,轉頭衝她笑道。
林恩然一愣,但很快,點點頭,“恩!”
兩人下了車,手牽着手,就像廣場上出現的每一對情侶那般。
世界廣場很大,平常但凡有節日便會搭臺子。
今天也不例外,老遠便聽到了鬧哄哄的聲音。
林恩然循聲望去,一羣人正圍在一個臨時搭建的舞臺前,主持人拿着話筒正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