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兒站在明晃晃的客廳裡,水晶吊燈燦亮的光芒讓她眼睛酸澀,影子倒映在地面拖得老長。
焰君煌把她弄到這兒後就不見了人影,擡手,將沙發椅子旁最後一個古董玉器砸到在地板磚上,她已是氣嘆吁吁,此時的她眸怒兇光,面色一片猙獰,心中似乎燃燒着一團怒火,這團怒火找不到人發泄,唯有發泄在這些不能說話的東西身上。
所有的傭人全站到了一邊,縮着脖子,一句也不敢說,任由她在客廳裡胡來,因爲,首長離開時交待過,不準弄傷她,要把她侍候的好好的,首長的女人,他們怎麼敢碰啊?
指着一地碎了的古董玉器,飛兒一張玉容呈現不尋常的紅潤。“讓我出去。”對着一屋子傭人嘶吼,可是,沒有一個人退開,全都將她圍在了中央,擺命了,使喚我們做什麼都行,但是,就是不能讓你離開。
“焰君煌,我要見他,讓他給我滾出來。”飛兒肺都氣炸了,這死男人什麼意思,都已經一天一夜了,從婚禮上強行把她擄來,卻不見蹤影,她不知道昨天那場婚禮最終的結果,她沒有看到媒體關於這件事的任何報道。
是她要嫁給駱北城的,她是被焰君煌強行擄走,不顧兄弟情義,焰君煌真是瘋狂,身邊的警衛員還有那個花男人焰天耀都長着一顆豬腦子,不管對錯,都一味幫襯着,根本不是愚忠!
她真的好想殺人,一槍將焰君煌斃了,她真的很擔心駱北城的安危,駱北城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雖然軍銜級別差了焰君煌一大截,可同樣是一個出色的男人,焰君煌這樣子公然挑戰,讓駱北城,駱政夫妻一張老臉往哪兒擱。
因爲她發怒的關係,肚子處有微微的扯痛襲來,並且,感覺孩子在肚子裡踢了她兩下,寶寶在抗議了,求她不要動怒,她動怒,他在肚子裡就會難受。
擡手捂住肚子,一頭倒在了沙發椅子上,傭人見了,臉色一白,急忙撲上來:“米小姐,你怎麼了?”
“滾。”這一次,音量不大,可是,仍然還帶着滔天的怒意。
幾傭人往後退了一下,最前名的那位年長一些,滿面鬱色,她唯唯諾諾道:“米小姐,你還懷着寶寶,可不能太動怒啊!情緒過大,寶寶會很傷心的。”其實她想說的是,情緒過大,寶寶很有可能保不住,但是,她不敢這樣說,所以,臨時改成了後面一句。
飛兒白了她一眼,別開臉,拒絕與她交流,傭人看到了,悻悻然地退開。這傭人的話飛兒自己心裡相當清楚,情緒波動過大會造成不良後果,不過,她的孩子在肚子裡已經六個多月了,所以,一般情況下,胎還是很穩的,醫生不是說三個月後就進入穩定期了。
“去給我弄一張報紙來。”她對着前面的傭人惡狠狠地吩咐,其實,她不想對這些下人兇,知道她們爲了求生計,心裡也有太多的苦楚,可是,焰君煌這樣子對她,她心裡實在不爽,不爽啊!
“米小姐,你要不要吃一點燕窩,或者一些補身子的菜品,你能說出來的,我全都會做。”先前被飛兒冷落的傭人再次啓開,小心警慎地詢問。
“我要看晨報。”無視於傭人的話,飛兒徑自重複,聲音冷了幾分。“去啊!愣着做什麼?”見一屋子傭人個個低垂着頭,飛兒再次忍不住怒吼了出來。
“哎喲!米小姐,不要再發火了,焰首長吩咐過,不讓你看,他說免得她肝火旺盛。”
某傭人麻着膽子將實情說出。
他媽的,不讓她走出這間屋子,還不准她看報紙,飛兒衝着他們吼了一句,氣沖沖地奔上了樓!
緊接着,樓上就傳來了摔盆打碗的聲音,傭人們個個面面相虛,眉頭深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響,傭人一個也不甩她,氣呼呼地坐在了軟牀上,枕頭下的手機就響了,還好,至少,死男人還沒把她手機沒收掉,從枕頭下摸出手機,見手機屏幕上閃爍的字符,氣不打一處來,剛剛平息的怒火又在胸口茲茲狂大飆。
“焰君煌,讓我出去。”男人無視於她的怒吼,在另一外訕訕說着:“米妞,中午吃的什麼?蘭嫂有沒有給你做好吃的。”
深吸了一口氣,閉了閉眼,儘量平息心中的怒火,她固執重複着:“讓我出去。”
“對了,我讓蘭嫂做你最喜歡吃的蒸餃,小金饅頭,肋骨雞,嗯,不,那玩意兒太辣了,寶貝受不起。”焰君煌根本將她的話當做耳旁風,電話裡除了他低沉渾厚的男人磁性聲音外,還有刷刷翻閱文件的聲音,這死男人是在軍區給她打的電話,現在,應該在辦公室裡。
“焰君煌,我擔心駱北城,你不該這樣對待他。”都是她邊累了駱北城,想着那麼好的一個人被自己拖累了,心裡就難受的發慌。
“是他先不顧兄弟情義的。”低沉渾厚的男人聲音轉來冰冷。“別鬧,飛兒,駱北城是大男人,不用你擔心,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蒸餃,想吃不?要不,我回來親手給你做。”
見對方沉默下來,焰首長的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飛兒冷然一笑,暗自譏諷,她米飛兒,何德何能,焰首長居然願意爲她親自下廚洗手做羹湯,只是,在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後,她怎麼能夠吃得下?
“我沒那種福氣,還是留給你未來的老婆吧!”電話掛斷了,焰君煌聽着她最後的一句,心裡暗自掠過不爽,將手擱在了辦公桌上,意氣風發的眉心皺起了一朵小褶花。
“小傻瓜,這輩子,我焰君煌的老婆只能是你,絕不可能是其他女人。”
翻閱着手上的案卷,心裡莫名就感到有些煩躁,打了電話問了蘭嫂女人的情況,眉心那朵褶皺花越開越大。
飛兒在氣頭上,並沒細思焰君煌的話,是沒有覺得焰首長知道她對食物的喜好有什麼不妥之處!剛怒氣沖天地掛了電話,手機玲聲又響了,這一次,她沒有看屏幕上的號碼,劈里叭啦就罵了過去:“焰君煌,你就是一頭死豬,有一天,你下十八層地獄,我米飛兒會拍掌稱快。”
“米小姐,你媽媽心率有一點慢,皮膚也不太正常,你趕緊過來一趟吧!”是谷醫生焦急恐慌的聲音,驀地她一陣震驚,愣了半秒反應過來,便飛身往樓下衝。傭人見狀自然是圍了上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她衝着他們咬牙切齒地怒吼,眼眶瀰漫着紅色,傭人們雖然很怕這樣子的她,像要把她們吃掉一樣,可是,礙於焰首長的威嚴,她們真不能做糊塗事,畢竟,發他們薪水的是焰首長啊!
“米小姐,你不能出去。”“我說讓開。”她推開一個傭人,火速從水果盤裡拿起了一把水果刀,刀片比劃在自己手腕靜脈血管處,她吼:“讓不讓,不讓,我就死在你們面前,我看你們怎麼向你們首長交差。”她陰狠一笑,笑容冷澀,這羣傭人快要把她逼瘋了,她沒時間與他們瞎耗,再去晚一步,可能連母親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
傭人見了,個個嗷嗷大叫,心急火燎向首長彙報了家裡的情況,焰君煌此時正衆在軍區會議室裡,凝神聽着樑軍強的工作彙報,接到這電話,眉心擰得更深,他走不開,只得命令蘭嫂:“讓阿福陪着她去。”
“是。”蘭嫂也遵從了首長大人的指示,得到自由,飛兒急不可耐地跨步衝出客廳,當司機阿福開過來,她迫不急待就坐上了車,向阿福報備裡行走的路線,藍色的奧迪在市街道中心如箭一般穿梭,母親病危,把飛兒嚇出了一身冷汗,車子停在了一個巷子口,車剛熄了火,飛兒就衝出了車廂,阿福準備跟隨着她的腳步,然而,一身穿黃馬卦的交警走了過來,對着阿福厲聲冷喝:“這是你停車的地方嗎?”阿福只得退回車廂,將車子開去妥當的地方停好,然後,哪裡還看得見飛兒的影子?眸光在巷子口四張望,媽呀!這可怎麼得了?他居然把米小姐給弄丟了,米小姐,等等我呀!他急忙拔腿向幽深的巷子口追去,可是,前方叉路口太多,他不知道從哪兒去尋找?又怕繞進去再出來,卻錯過了米飛兒離開的時間,所以,他索性就在叉路口等着,守株待兔,心裡想着,米小姐進去後總要出來吧!
“米小姐,你終於來了。”谷醫生驚喜地喊了一聲,她跟隨着飛兒的步子走進了裡間,飛兒撲到母親的病榻前,望着母親全身泛紫的肌膚,還有跳得過快的心電圖,背心升起了一股子冷寒,她一把緊緊地握住了母親的手,手指一片冰涼,母親嘴上戴着氧氣罩,罩子上全是一層薄薄的白霧,白霧漸漸凝結成了小水珠從罩緣上滑落,一顆又一顆滴到她的薄脣上,乾涸的脣片不停抖動,身體也在不斷地顫抖,整張五官扭成了一團,彷彿心裡特別難受,飛兒望着,心如刀絞!
“谷醫生,真沒別的辦法了麼?”聲線帶着一絲的抖動,可見飛兒內心掙扎的厲害。
“米小姐,什麼辦法都想盡了,你最好趕快想辦法將夫人送去國外,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谷醫生已經無能爲力!
送去國外治療不是那麼簡單,如今的飛兒銀行儲蓄卡上已經沒有多少多餘的錢,狠狠地咬着脣瓣。“谷醫生,我會想辦法的。在這段時間裡,你儘量給我媽用最好的藥。”
“嗯!”谷醫生點了點頭,母親病情惡化,飛兒心成了一團亂麻,飛快走出那個隱蔽的地方,想到母親的病,飛兒一顆心如海底的水草,搖搖擺擺平靜不了。
站在一株樹蔭下,望着車水馬如龍的街面,眼前不停晃動的車影及人影,讓她感到頭痛極了,捧着頭哀嚎一聲,終於,她抓起了電話,毫不猶豫就拔了過去,電話剛接通,她就迫不急待地開了口:“焰君煌,給我一千萬,我求你,我會還給你的,好不好?”
她幾乎是哭着低低地哀求,爲了救母親,什麼驕傲、自尊、統統都讓它見鬼去,這一刻,爲了救母親,如果有人讓她去下跪,她也願意,她要救活母親,她發誓,無論用什麼方法,母親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焰君煌聽聞着她顫魏的聲音,平滑的眉心擰起,心,也擰成了一團。“你在哪裡?”他已經火速衝出了會議室,不顧衆將士驚詫的眸光。
“給我一千萬,我會還你,我在……”擡頭看了看四周,就在那一瞬間,感覺有兩人向她走了過來,擡手拽住她手臂,用手捂住了她的脣,她發不出一句聲音,手指尖上的手機甩出,電話傳來了焰君煌焦急的咆哮聲:“說啊!你在哪裡?”“米妞,說話啊!”
但是,無人去理睬那次不停晃動的手機,任焰長道問了十句八句,它只是平坦地躺在地面上,嗚鳴地震動不已。
焰君煌感覺不妙,額頭即刻浮現三條密密的黑線,火速衝出軍區辦公大樓,直接去車庫開了自己的坐騎,小蘇子追了出來,只來得及看到君皇那個囂張的車牌號‘888888’排氣管排出的團團霧氣,如天邊閃爍的雲宵。
展顏坐在病牀上,滿臉呆滯,手背上仍然插着透明的管子,她是被父親的人馬找回來的,自從知道駱北城與飛兒的婚禮後,她整個人就如一尊木雕,不言不語,任展夫人如何問她,她也不開口說一句話,雙眼怔怔地望着電視機屏幕。
“顏顏,吃口水果。”女兒自從醒來,已經一天一夜粒米未進,當媽的自是心裡難過,又焦急心疼,畢竟是自個兒身上掉下來的肉,受這份兒活罪,遭這種罪,天下那個當媽能夠好受。
展顏無視於母親,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電視機屏幕,女播音渾亮清朗的聲音在病房裡迴旋:“昨日,是駱上將之子駱北城大婚之日,然而,新娘子在化妝間離奇失蹤,駱上校驅車追捕,下落不明,今晨,有人在城郊三巍坡發現了他一輛黑色的小轎車,經駱上將夫妻確認,此車的確是駱北城所有,從現場留下的刻跡來看,駱北城恐怕凶多吉少。”畫面刻意定格在了懸崖上方的許多刻痕上,還有那能讓人躍下粉身碎骨的山澗。
展顏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左胸口,眼淚吧嗒吧嗒就流了下來,嘴脣一陣哆嗦,心裡的痛說不出來,展夫人發現女兒的不對勁,撲上來緊緊將她摟進懷裡,然而,展顏不知道那兒來的力氣,憤力將母親的手臂剝開,然後,瘋了似地再次跑出病房,跑出了醫院。
天啊!展夫人在心裡哀嚎,又跑出去了,她真懷疑女兒神經是不是出問題了,無緣無故跑出去,跟一頭蠻牛一樣,看來,那場車禍肯定傷到女兒腦子了,心裡真是亂得一把理不清的黑髮絲。
飛兒被帶進了一間非常寬敞明亮的屋子裡,擡頭,便看到了一個身着軍裝,氣宇軒昂,整張五官輪廓剛毅,兩道粗黑的眉毛,如兩柄利劍立起的烕嚴大人物,他肩膀上的白色小星星多到讓她震驚,可惜,這個時候,她沒有心情去量他的權勢滔天,勇敢地與那記銳利的眸光直視。
“想不到堂堂軍區司令,居然會這種方法對付一個女人。”
“哼!”焰嘯虎重重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狹長的眸長微眯,如一頭趴在山頭,曬着太陽,抓着身上跳蚤的老虎,神情有幾分漫不經心。
“米飛兒,你可真有能耐,讓我老四如此癡心一片。”
“說吧!把我抓到這兒,又有什麼話要訓?又要讓我做什麼?”這隻老虎已經隻手擋天,逼她嫁給駱北城,出了事,到把一切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她是有能耐,在衆人眼中,把兩個軍區上校級別的人物玩弄於鼓掌。
“離開老四,永永遠遠地離開。”眯起的眼眸雖劃出幾縷欣賞的神彩,只是稍縱即逝,儘管他覺得米飛兒不同於一般的女人,但是,利蔽他自個兒知道呢!就算她是古代花木蘭轉世投胎,他也只能遠遠地欣賞,絕不能讓她跨進焰家大門半步。
“條件?”飛兒出口的話讓焰嘯虎大爲吃驚,以前,這孩子給他的印象是十分清高,勇敢,絕不會被一般事打倒,有堅毅的良好品質,也或者說,這些都是她表現出來混淆人感覺東西,骨子裡掩藏的就是虛僞,自私。
“任你開。”三個字,已經張顯了焰嘯虎的大氣,足可以看得出他有多在乎焰君煌的前程,足可以看得出,焰家老四在他心目中無人能取代的位置。
“我要兩千萬,還要焰東浩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權,讓白素宛一輩子把牢底坐穿,另外,你得把我調回檢察院。”
她不是一個傻女人,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籌碼,孩子已經六個月了,就快出世了,她需要錢,而且,母親的命危在旦昔,反正,只有這個老頭子在,她與焰君煌就沒有未來,她不想再做無謂的掙扎,也不想與這死老頭瞎耗時間,將母親送出國治療纔是當務之急。
話剛出口,焰嘯虎深邃的黑眸就噴出兩團火焰,似乎要將眼前這個女人燃燒成一把灰燼。
“你覺得自己值這個價?”焰嘯虎眼中掠過一縷鄙夷。“值不值,你自己心裡清楚,少了一個條件,我都不會妥協。”飛兒咬牙牙關,迎頭與焰司令卯上。
“好樣的。”焰嘯虎氣得一張剛硬的臉孔青黃不紫。“我可以給你焰氏旗下鋼鐵業百分之五十的股權,也可以給你兩千萬,可以讓白素宛出了監獄那道大門,但是,調回檢察院就不行,因爲,你得永遠離開這座城市,永遠別再回來。”飛兒咬緊牙關,紅脣迸出一個“好。”,話音是那麼決絕,因爲,她沒有猶豫的本錢,她輸不起,再等下去,就是母親的命,等待她的就是母親冰涼的屍體。
“小王,讓陳律師過來一趟。”“是。”王警衛員給陳律師打電話去了。
焰司令與飛兒兩個就只能在屋子裡大眼瞪小眼……
*
展顏披頭散髮,穿着白色的病號服,似風一樣衝到馬路上,站在了來來往往的車輛中間,張開雙手,一輛小車差一點兒就從她身上輾了過去,車主緊急剎車,車輪翻滾幾步,便停在了她的腳邊,前面車子一停,後面立刻就變得水泄不通,街道上即刻響起了一片刺耳的喇叭聲,車主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本來火氣就旺,被展顏這樣一嚇,心裡更是蔓延着怒火,罵開:“瘋婆子,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去跳河,別帶着咱們一起陪葬。”
展顏對他的謾罵視若無睹,繞過他身邊,坐上了駕駛座,將車子開走,等那小夥反應過來,車子已經駛去了好長的一截路,他瘋了似地在後面追着,揚着手怒喊:“停下,我的車,停下。”
展顏擡腳狠踩了一下油門,操作檯上,油表迅速呼啦啦轉動,飆到了180碼,眼前晃得厲害,展顏的頭還是很暈,可是,她的心仿若被一枚炸彈轟得正煙霧繚繞,支離破碎。
她不停地旋轉着方向盤,心裡有一股怒火在升騰,駱北城死了,她最心愛的駱北城出事了,她好恨,她都還沒來得及對他說一句:“我愛你。”爲什麼他就出事了呢?除了遺憾之外就是憤火,她要找出那個殺了駱北城的人,她展顏發誓,絕對不能讓駱北城白死,絕對不會就這樣放過那個殺了駱北城的人。
她無法接受,她心中的男神居然死了,駱北城,請你不要有事,請你看我一眼,我是展顏,是那個愛了你好多年好多年的展顏,也許你對我沒有印象,可是,我愛你,刻骨銘心,我之所以能夠向母親妥協,是因爲,我覺得我們這輩子是不可能的,你之於我,就是天邊的太陽,發出了萬丈光芒,將我的世界照亮,而我只是大地上最邊一株渺小野花,野花沒有了陽光的照射會乾枯,她說,這輩子,只你幸福,那就是她的幸福,因爲,她身上揹負着太沉重的枷鎖,她不能愛你,可是,卻沒辦法不能愛你,如果陽光都沒有了,你說,這朵野花要怎麼活下去呢?
她知道自己這輩子與駱北城不可能,所以,纔不敢向他表白,向他示愛,將這份愛永遠珍藏於心底,之所以答應母親的逼迫嫁給那個男人,是因爲覺得駱北城還好好地活着,現在,他不再了,她活着也沒任何意義了,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對駱北城的這份愛已經這麼深了,深到難以自拔,深到沒有他就活不去,沒有了他,人生將一片黑暗,所以,她給瘋了一樣衝出醫院,強搶一部車,她要去找兇手替駱北城報仇。
車子瘋狂地在平坦的公路上狂飆,腦子裡暗自思考着,是誰殺了他?最大的嫌疑是誰?
透過擋風玻璃,她看到了從對面衝過來的一輛車,車主赫然是她在電視上看到的公衆臉孔,焰君煌,整個軍區赫赫有名的人物,眼睛裡即刻瀰漫着絕烈的恨意,就是這個男人搶走了飛兒,就是這個男人殺了駱北城,駱北城死了,展顏的心也瘋狂了,理智早已崩潰,她火速偏轉着方向盤,車子幾經打滑,然後,車身在她的發狂的操作下,像一隻負傷的野獸一般拼命向那部黑色的奧迪撞去,速度迅猛,次數頻繁,一下又一下,焰君煌俊逸的臉孔升起一縷冷妄,眼睛裡迸射出火花似想在展顏臉上燃幾個窟窿出來。
這女人真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瘋子,瞧她眼睛裡迸射出來的恨意,簡直就把他當成了殺父仇人,在他的印象裡,他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號人物。
他不想惹她,所以,想將車子退開,反正,路面這麼寬,讓一下也沒事,沒想到,展顏就是一隻瘋了的母狗,她把車往後退,往後退,蓄勢待發後,拼命轉動着方向盤,車子衝了過去,將焰君煌的坐騎撞出去好幾十米,車身抵住了一道牆壁,牆壁承受不了大力的撞擊,一片白灰從牆上掉落下來,將黑色的引摯蓋弄白。
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砸了下來,‘叮咚’,擋風玻璃被砸碎,透明的玻璃渣四處飛濺,焰君煌只感覺眼前亮光一閃,然後,眼前就是一片黑暗,而他看不見的是,眼角已經有一縷血滑下,昏黃的燈光下,那麼怵目驚心。
他孃的,活了二十餘年,還沒這麼觸衰過,正欲想站起身,沒想到下展顏下輪又攻了上來,奧迪震動,腦袋撞到了車頂,昏昏耗耗間,焰君煌撲倒在了操作檯上。
展顏瘋狂的舉止引來了交警,穿黃馬卦的交警吹着口哨,揮着旗幟,疾步奔過來。
兩名交警打開車門,見到了操作檯上趴着男人的,起初以爲人死了,拍了他的背一下,男人的身體就勢滾下了地,交警們望着那張經常在新聞裡出現的人物,嚇得六無主。
天啊!“快,快叫救護車。”剛說完,另外一名交警及時打了120,知道此事百同小可,不同於一般的交通事故,交警越來越多,急忙將展顏從車子裡抓出來,架進了交警隊的車。
“瘋女人,吃完兜着走。”
*
“籤吧!”焰嘯虎盯望着荼几上的一紙契約衝着飛兒下令。
飛兒拿起股權讓渡書刷刷兩下就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娟秀的名字,站起身,並將讓渡書扯了一份出來,狠狠地攫在了掌心,彷彿唯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不受焰嘯虎侵害一般。
小王將一張金卡放在飛兒的面前,飛兒將卡捏在掌心裡,狠狠地捏握着,不在乎金卡的棱形邊角劃傷自己。
這當口,小王接了一通電話,然後,臉色蒼白地奔進了屋,湊到焰嘯虎耳邊一陣細語,驀地,焰嘯虎嘴脣泛白,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好了,協議達成,最遲今晚八點,給我永遠消失在這座城市裡,再有半點兒消息,我有上百種方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冷冷地撂下狠話,焰嘯虎從沙發椅子上起身,帶着小匆匆忙忙離開。
飛兒不敢遲疑,也沒有時間想得太多,拿着卡取了錢,直接讓谷醫生準備出國的事宜,給母親用了最好的藥,稍稍將她的病情控制住,可是,谷醫生說不能耽擱太久,她的母親等不起,焰老頭讓她離開京都,離開這座城市,那麼,她就帶着母親出去治病吧!
順便在國外將孩子生下來。
辦理了出國簽證,剛給母親拿了藥走出醫院,在門口迎頭就碰上了焰東浩,焰東浩手裡挽着一位美媚,與她錯身而過,嘴角勾出一抹鄙夷的弧度,她們已經離婚了,他要去泡十個八個美眉也與她沒有半毛關係,真的很令人想不到,如今再見焰東浩,心裡是出奇的平靜,換作是一年前,這是不敢想象的事兒,曾經,她把他當做一個寶來疼着,愛着,只要他一句話,她就是一副赴湯蹈火的架勢,以前,母親經常對她說一句:“真是恨鐵不成鋼。”
她現在已經變成了堅硬,無孔不穿的鋼鐵,可惜,母親很難看到了。
焰東浩當然也看到了飛兒,見飛兒完全當他是陌生人,心裡很不舒服,在她錯身而過時,伸手就扯住她的胳膊。
“飛兒。”“放手。”飛兒冷若冰霜地冷斥。
“焰總。”女人把玩着他的領帶,嬌嗲嗲地低嚷,嘟着紅脣,一副媚相。
“滾。”焰東浩拍開她作亂的小手,給了她一個字,女人只得拍拍屁股閃人,她是公司裡的一名不員工,要不是仗着有幾分姿色,這輩子恐怕也別想爬上老闆的牀,所以,她很識趣。
“飛兒。”“我說放手。”飛兒反手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把,反脣相譏:“焰東浩,學生妹,你吃得越來越變態了。”
“不是,是公司員工,只是讓她出來陪客戶吃飯。”焰東浩眼神有些閃爍。
“你無需向我解釋,我們已經沒關係了。你也用不着。”飛兒冷冷地撇清,扭頭就往外面走去,焰東浩站在原地,望着飛兒清冷的背影,腦子裡迴旋着母親的話:“你個呆貨,米飛兒已經有你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他問母親,她是怎麼知道?母親冷笑,沒有告訴他,只說讓他儘快想辦法將米飛兒手中的那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弄過來。
想到這裡,疾步又狂奔了過去,從後面抱住了飛兒,將下巴抵在了飛兒的肩膀上低語:“飛兒,我愛你,回到我身邊,好麼?”擡手,飛兒毫不猶豫就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不顧焰東浩一雙怒眸惡狠狠地瞪着她,她指着他的鼻子大罵:“焰東浩,你真賤,簡直就是賤到骨頭裡,你讓我覺得好惡心,噁心到想吐。”這破男人,一邊請着她原諒,一邊又與白素宛絞在一起,剛看到他去搞了學生妹,如今,又跑過來糾纏她,真是不要臉到了極點。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不要臉胺髒的男人?
“一千萬桶水也將你洗不乾淨。”以前,他一直對她說:“飛兒,我美好的第一次可是給了你的。”飛兒相信過,可是,如今,感覺是天大的笑話,以前,她以爲他有可能是真的變了心,愛上了白素宛,所以,纔會那般對待自己,如今,才徹徹底底地明白,焰東浩只是一個花心的男人而已,白素宛被三個男人強口奸,他受不了,覺得傷了他大男人的面子,果絕地頭也不回棄白素宛而去,只是一個不負責任的花心男人罷了,也許,他不愛任何女人,女人在他眼中,只是棋子,工具,泄慾的對象。
白素宛在獄中生不如死,而他不是照常活得風生水起。
她與白素宛都是世界上最可悲的女人,好在,她走了出來,而白素宛卻還活在那種愛與痛的邊緣。
“我是洗不淨。”焰東浩被她這樣罵,首次憤怒了,衆人向他投來的鄙夷眸光讓他這種極要面子的男人心受到了傷害,開始張牙舞爪地反擊。
“我是不淨,那麼你呢?你以爲自己能幹淨得到哪裡去?被我上完了,又去勾引四叔,那個男人你喊四叔,你枕在人家臂彎裡時,就沒有一點兒臉紅,或者彆扭。”
‘啪’又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他同一個地方,分明是想讓他痛極,焰東浩連着被她打了兩耳光,也徹底地怒了。
“米飛兒,我容忍你至今,你別以爲自己就真的了不起,要不是看你還懷着我孩子的份兒上,我真的掐死你,還枉想帶着我孩子嫁給駱北城,沒門兒,你真好命,那些個有錢有勢的,全被你迷上了,那兩個男人都是京都極有地位的人物,可是,卻同樣穿我焰東浩的破鞋,你去看看報紙上怎麼寫的?到底是我髒還是你更髒?”
聽了焰東浩的怒罵,飛兒心中瞬間就升起了千萬丈怒濤,焰東浩不顧衆人投來的好奇眸光,扣着她的雙手腕,抓着她向醫院門口停放的那輛藍色邁巴赫走過去,飛兒瞟了車子一眼,固執地忤在原地,絕不願意跟隨着他離開。
但,天生男人女人力量上的懸殊,儘管她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抗衡,整個身體還是被他拽前了幾步,焰東浩不管不顧地拽着她,飛兒的頭髮掛到了皮包拉鍊,拉鍊扯開,一張白紙飄落到地,飛兒眼疾手快,急忙彎腰去撿,也許焰東浩察覺到了某種厲害關係,先她一步撿起掉落的白紙,映入眼簾的字符讓他心中一片冷寒,迅速瀏覽完整個股權讓渡書,他感覺渾身血液都在逆流。
飛兒伸手將股權讓渡書從他手上抽走,狠狠地攫在了手心裡,焰東浩見了,仰頭狂笑不止,半晌收住了笑,一雙盯望着飛兒的眼睛散發着狼一般的精亮。
“米飛兒,你果然恨我入骨,說。”一把捏握住了飛兒的下巴,狂恨地質問:“誰給你的?是不是焰君煌?”不對,焰君煌應該不知道他與老媽以鋼鐵業百分之八十的股權讓渡給了焰氏爲條件,才得以邁進了焰家大門檻。
米飛兒想幹什麼,他心裡有一杆稱,她想整垮他,如今,她手上已經有了他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米飛兒已經是他公司的一名大股東了。
“你管不着,你只需要知道,我現在是你公司的大股東就行,你不過是我一個打工仔,焰東浩。”飛兒被他握住下巴,被迫盯望着他。
“我失去的一切,我會慢慢地向你一點一滴地討回來。”
“是麼?討得回來嗎?”這句話喻意很深,只有焰東浩自個兒明白其中的深遠的含義。
“你試試。”飛兒再聰明也不可能聽得出他話中含義。
“好,我等着,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焰東浩說着,一把搶過了她的亮皮包包,伸手亂翻一陣,在裡面找出兩張簽證。
綠卡?“你要出國?”他沒想到飛兒居然要出國,她要離開這座城市了麼?
“拿來。”飛兒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包包,還有兩張綠卡。“幫展顏弄的。”
“展顏要出國?”焰東浩眸子裡蓄着一抹笑意,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是。”飛兒剛將讓渡書還有簽證放進包包裡,焰東浩硬是控制住自己想上前將那張讓渡書扯個稀巴爛的衝動。
“展顏在監獄裡,能出國麼?”
“什麼?”焰東浩的話猶如一記響雷轟過她的頭頂,將她整個腦袋炸暈,轟得支離破碎。
“展顏殺人了。”“不可能。”飛兒激動地衝着他狂喊,展顏怎麼可能殺人?她不是應該安安靜靜地睡在醫院裡嗎?
“哈。”焰東浩輕笑,瞧飛兒滿面吃驚與焦灼並非是裝出來的,他與她生活了四年,她每一種喜怒哀樂的表情都印在了自己的腦海裡。
她不知道,他就好心提醒她,不知道她這副身子能否承受得住?
“展顏殺人了,三個小時以前開車撞了人,你可知道她撞的是誰?”見飛兒已經呆若木雞,他還殘忍地再次轟炸:“是你那姦夫焰君煌,也是我偉大的四叔,他眼睛受傷了,頭部受到了撞擊,人事不醒,爺爺怒氣滔天,揚言絕對不會放過展顏。”
飛兒聽了焰東浩的話,整個人猶如一尊雕像,完全沒有一絲的表情,感覺似有寒風將她立地凌遲。
展顏是什麼時候醒的?又是什麼時候撞人的?而且,撞的那個還是焰君煌,焰君煌眼睛受傷了,頭聞受了撞擊,人事不醒,這些對她來說,都是無比震憾的消息,她不知道展顏爲什麼要去撞焰君煌?她不是喜歡他,愛他嗎?接受了這麼多震憾的消息,她立刻就將注意力轉到了展顏身上,她用命護了自己周全,成了植物人,展家勢單力薄,如果焰嘯虎因兒子受傷牽連於整個展家,展家的日子不好過不說,首長,展顏要走出那道監獄大門就很困難。
焰君煌沒事,至少,他有那麼強勢的父親保護着。
飛兒迅速在心中做出一個決定,她要去救展顏,將兩張綠卡交給了谷醫生,她支付谷醫生薪水,讓谷醫生帶着母親去美國治病,而自己剛留了下來。
送走了母親與谷醫生,飛兒迅速打車去了監獄,可是,監獄長卻對她說:“此人是重犯,不開放探視權。”
她說了大堆好話,監獄長也是冷血無情地將她轟走,沒有辦法,她只得去求了焰天耀,焰天耀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從筆筒裡隨手拿了一支筆把玩。
“米小姐,你好友真有能耐,居然將我四哥傷成那樣。”
自從將駱北城整下懸崖後,也許是賊心虛,焰天耀行事做事就低調了許多。
“她不是有心的,真的,焰總裁,請相信我。”飛兒替展顏求着情,她怕,怕展顏大好的青春年華會在監獄裡度過。
‘啪’焰天耀將手中的鉛子筆擲到了飛兒腳下,然後,雙手拍在了辦公桌上,一雙利眸咄咄逼人,充滿了譴責,還有一絲惱怒。
“米姑娘,你真是一個沒心沒肺的女人,我四哥眼睛受傷了,說是傷到了眼角膜,你就不怕他這輩子看不見,失去光明不說,他的前程人生一併毀了,爲了你,他可以瓜拋棄一切,榮華,親情,父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爲了你拋棄,如今,他受傷了,躺在醫院裡昏睡不醒,你沒有一點憐憫之心,枉費他以前對你那麼好,你心被狗啃了。”
聞言,飛兒呼吸變得困難,感覺有些窒息,焰天耀罵得對,她沒心沒肺,她無情無義,她的良心被狗啃了。
可是,她能有什麼辦法?她也想去看望他,他進得了那間病房嗎?可能她還沒有走進醫院門口,焰司令就派人過來一槍將她斃了。
“他……不需要我。”
焰天耀就是看在她臉上覆雜的表情,以及這句吞吐的話語,才決定幫她忙的。
見焰天耀親自來臨,先前對她鐵面無私的監獄長,堆着一張肥臉迎過來:“耀少,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讓她見一見姓展的那丫頭。”
監獄長望了飛兒一眼,向焰天耀應了一聲‘是’,然後,兩名獄警就帶着飛兒走了進去,還真是將重犯來看待,裡三層,外三層的,一般人犯法,就先收監,而展顏說是證據確鑿,直接就關進了軍區監獄,果然一般貧民老百姓是不能夠傷首長大人一根頭髮絲的。
展顏抱着被子坐在一間狹窄的監獄裡,頭髮披散着,身上穿着過大的囚服,淹沒了她一副好身材,她的眼神有些呆滯,聽到鐵鎖開啓的聲音,揚起了長睫毛,當看到飛兒的那一刻,‘騰’地就從裡面衝了出來,礙於隔着欄柵門,她無法與她面對面,只能伸出手,死死拽住了飛兒的衣角,不停地拉扯,咬牙切齒衝着她嚷:“爲……什麼?”
“展顏。”飛兒驚叫,被展顏這副樣子嚇倒了,這樣的展顏對於飛兒來說是陌生的,飛兒不知道她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看起來兇狠,野蠻,粗魯,而且,情緒及不穩定。
“不要……喊我,米飛兒……偶……恨你。”
不太清楚的話音如萬箭穿心,飛兒難過的要死。“你爲什麼要去撞焰君煌?顏,你不是喜歡他麼?”
哈哈哈!展顏仰頭笑了幾聲,表情有些古怪,突地,她睜大雙眼,想努力地,好好看清楚眼前的好友這張臉孔。
“滾。”
展顏撕扯着她的衣服,獄警見狀,急忙奔過來,揚着手中的電棒,飛兒急忙攔住,退開一步,得以保展顏不受獄警恐嚇。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要去撞焰君煌?我也不知道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大的敵意?我也不知道你心裡藏着的那個人是不是焰君煌?總之,無論發生什麼,顏,我永遠愛你,你能醒來,我真的好開心,我肚子裡懷的是焰君煌的孩子,我曾一度自私想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可是,焰家容不下我,所以,在你沉睡的時候,我把他還給了你,選擇了與駱北城走進結婚禮堂,顏,我還是原來的那個我,爲什麼你醒來後,就不是原來的那個你了呢?我們可是死黨,發誓要同生共死,別人眼中羨慕的姐妹花呀!”
她一席話讓展顏僵在了原地,站在那裡不動,然後,眼睛裡淚光點點,她瘋狂地向她撲了過來。
“飛兒……對不起。”嗚嗚嗚!望着好友淚如泉涌,飛兒的眼淚也止不住從腮邊滾落了下來。
“偶……還是原來的那個……偶。”展顏執起飛兒的一支手,晶瑩的旨尖在她手心劃下了幾個字:“我愛北城。”
駱北城,那一刻,飛兒感覺整顆都幾乎要撕裂,她萬萬沒有想到,展顏深愛的那個男神居然是駱北城,她醒過來,看到自己與駱北城結婚了,然後,就瘋了似地衝出去。
“他死了。”
“沒有啊!駱北城沒死啊!”又是一個驚懼人心的消息,飛兒衝着展顏吶喊了兩句:“駱北城應該沒事,他不可能死。”
“死了,新聞播了。”展顏泣不成聲,絲毫都沒覺得自己的聲音已經處於正常的狀態。
展顏深的是駱北城,飛兒做夢也沒有想到,並且,愛他愛到如此深的地步,得知他死訊,居然不惜開車去撞焰君煌,從而惹下了滔天巨禍。
飛兒出來的時候,發現焰天耀站在監獄口,凝望着她出來的地方,眼神裡思緒不明,偶爾嬌孽般的臉孔上又蔓延過一片複雜,一直不斷地轉動着食指上一枚尾戒。
“謝謝,伍監獄長。”焰天耀向監獄長道過謝,帶着飛兒走出了隱晦的監獄。
“焰總裁,展顏不是有意要殺你哥,她是知道駱北城出事的消息才瘋狂的,她沒有惡意。”
“笑話,惡沒惡意不是你說了算。”焰天耀沒好氣地衝着她嘟囊。
“她以爲是你四哥殺了駱北城,這場禍因我而起,所以,必須負起全部的責任,焰總裁,求你把她弄出來吧!”
“憑什麼我要把她弄出來?她是我的誰?”他媽的,她爲了那個男人去撞他四哥,差點置他四哥於死命,他憑什麼把她弄出來?
“帶我去見你四哥。”見這破男人拒絕,飛兒只得另想他招。“這會兒想起我四哥的好了,告訴你,他四哥還沒醒過來,你見到了,也無濟於事,他幫不上忙。”
焰天耀這一刻真想掐死她,還有監獄裡的那個瘋女人,膽兒真夠大,居然連他四哥也敢殺。
“不幫是吧!不要後悔。”飛兒也不知道拿焰天耀怎麼辦?一句隨意的恐嚇卻讓焰天耀作賊心虛,用手指梳理了一下自己頭上的髮絲。
“想弄她出獄,有些難。”焰天耀妥協,話音軟了下來!飛兒見縫插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