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東浩捧着她的如花面容,定定地看了兩眼,俯身就吻了上去,咬着她的脣,啃舔着她口腔裡的每一寸肌理,胸中脹滿了酸澀的感覺。終於等到他了,白素宛眼睛變得迷離,不顧自己身懷有孕,爲了勾住男人的心,一把將男人緊緊地擁在了懷裡,然後,深深地,火熱地回吻着他,執起他的大掌,將他大掌覆在自己圓潤的胸間,張腿,就那樣坐到了焰東浩的腿上,抽氣聲此起彼落,呼息幾可交聞,焰東浩畢竟也是血氣方剛的男人,而且,自從上次與她發生關係,已經是兩個月以前的事情,好久沒嚐到肉香,無法經受女人的挑逗與撩拔,將她翻轉身體,按壓到了大牀上,整個虎軀毫不猶豫就壓了上去,濁重呼吸傾吐在自己的臉孔上,見男人眼色迷離,白素宛美麗的容顏笑成了一朵爛花兒,這個男人果真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懷抱,爲了討他歡心,不顧自己有些笨重的身體,變着方法勾引他,想讓他再也離不開自己,伸手拍了拍她的屁股,兩人喘氣聲,嬉笑聲在空氣裡繚繞!
末了,女人揪着男人的皺巴巴的衣領,嘟着紅腫的脣瓣道:“我想吃麻辣火鍋,川味兒的。”“就知道你重口味。”男人愛憐地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替她穿好了衣服,後又道:“不過,吃了對孩子沒壞處吧?”見男人擔憂自己肚子裡的孩子,白素宛眉開眼笑,看來,焰東浩是真的在乎自己懷的這個孩子,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這個娃並不是他的,會有什麼反應呢?當然,她絕對不會讓那種事情發生的,絕對不會,她用項上人頭擔保!
“他才三四個月,沒事,放心好了,我吃了火鍋,再讓醫生開一點清火的藥就好。”白素宛的雙臂緊緊地纏在他的脖子上,然後,兩個着裝完畢後就走出那幢粉紅色的別墅,焰東浩名下的別墅,今後,他打算讓白素宛住在這兒待產,金屋藏嬌,來一個一箭雙鵰,反正飛兒也不會知道。
傭人將藍色邁巴赫開了過來,他伸手從傭人手中接過車鑰匙,白素宛一邊坐上車,一邊與母親白淺講着電話:“媽,你放心,沒事,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有分寸的,放心,他對我很好,知道,明白,嗯,好。”掛了電話,扣上了安全帶,她撐起腦袋,就在焰東浩臉頰上烙下一個吻,焰東浩回吻了她一下,然後,擡手拉開引摯,藍色邁巴赫如一支離弦的箭一樣馳出,根本沒有看到後面那輛一直隱沒在樹影下的黑色名車!
車子裡坐着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男人裡面是一套黑色的西裝,外面是一件純綠色的軍大衣,手上正翻閱着一宗案卷,案宗上擺放着一張美國舊金山的地圖,手指按住地圖的一角,那頁角面深深地陷了下去,順着地圖頁面上移,便看到了剛毅緊崩的下巴,抽搐的脣角,整張臉隱沒在暗處,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不過,從他渾身僵硬的線條,不難猜出男人心裡暗藏的掀天怒焰,精亮犀利的目光正穿透過薄薄擋風玻璃,筆直地掃射到前面那輛藍色的邁巴赫上。
“君皇,要跟蹤嗎?”小蘇子坐在駕駛座上,回過頭,聲線顫抖地詢問着首長大人,視線低垂,壓根兒不敢迎視首長大人那精亮深邃的眼眸。“回軍區。”薄脣吐出三個字,小蘇子不敢怠慢,火速啓動車子,調轉了車頭,與藍色的邁巴赫車身反方向而去。
車子飛速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駛,修長的指節擱在了那地圖的頁面,男人久久維持着同一個坐姿,剛纔,要不是他毅志力堅強,肯定會下車抓到焰東浩,海扁他一頓,什麼破男人,明明都與飛兒復婚了,偏偏還要再次出去與白素宛絞在一起。
“君皇,司令來電,讓你明晚務必回家吃團圓飯。”小蘇子望着操作檯上的手機,瞟了一眼上面剛發來的短信,一字不漏地傳送給了坐在身後一直抿脣不語的首長大人,首長大人聽了,一直不曾開口講話,小蘇子也不敢猜測,不知道他到底心裡是如何盤算的?掐指算了一算,自從上次米妞破壞白素宛婚禮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快兩個月了,而這兩個月裡,無論老爺子如何摧捉,他沒有再回老宅一趟,想也是,回去,看着焰東浩與米妞成雙入對,不說君皇,連他一個警衛員都感覺心口堵得慌,這米妞也真是的,就算想整治白素宛,還有焰東浩,也沒有必要把自個兒搭進去吧!報仇的方法有千萬種,他摸不清米妞的真正用意了。
飛兒站在窗前,透過薄薄的玻璃窗,能將整個院落盡收眼底,院子裡,樹枝上,草叢間,屋檐下,全掛滿了大紅燈籠,還有大紅色的絲綢綵帶,幾名穿着紅顏色衣服的女子,手中捧着一個個粉紅色蓮芯花燈,嘻笑着穿過她的窗前,走出了院門,向別墅旁邊的小溪走去,到了河畔,蹲下腰身,將手中的蓮花燈輕輕放於河畔裡,一個又一個,粉紅色的蓮花燈飾連綿不斷,一串串相連,飄流向遙遠不知名的地方,女子們急忙閉上雙眼,雙掌合十,嘴脣蠕動,飛兒望着河裡不多時飄揚的無數漂亮花燈,輕問:“她們在幹什麼?”香菊順着她的眸光望過去,看到了無數姑娘的行爲,牽脣一笑:“她們在許願,但願上蒼能賜給她們一段美好的姻緣,來年找一個如意郎君,釣一個金龜婿,她們都是來自於山裡孩子,沒上什麼學,都希望能嫁一個好男人,擺脫這種打工飄泊的命運。”
“呃!”飛兒望着那漂亮印滿天際的荷花燈飾若有所思。“荷花燈飄得越遠,證明許願人的願望成功的機率就很大,今天已經是年末了,小姐,快衣服,外面張燈結綵,大家都準備過節了。”香菊清掃完這間屋子,對飛兒催促道。
過節了,不知不覺就是一年年末了,都說每逢佳節倍思親,望着外面喜氣洋洋的庭院,以前,她與外公,還有母親一起歡歡喜喜團年,而現在,外公死了,母親又成了值物人,她是一點過節的心情都沒有了。
“香菊,陪我出去一趟。”“好。”香菊現在成了她最貼心的傭人,比劉伯還有貼心。
飛兒穿上了那件幾天前,自己去服裝店購買的一件暱子紅大衣,衣服上鑲着大紅色的絨毛,穿上身,更顯她溫柔婉約的高貴典雅氣質,燙了頭,還染了一點顏色,讓她看起來年輕許多,臉上薄施脂粉看起來更美麗動人,裡面穿了黑色的冬裙,遮掩住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下面是一雙及膝的紅色長靴,全身的紅讓她整個顯得明豔動人,整個人充滿了活力,看起來,宛若成了二十出頭的青春美少女。
她給焰東浩留了一張紙條,帶着香菊出了焰家老宅,她沒有開自己的從騎,是與香菊搭坐計程車去的,那是一個隱秘的地方,母親出院後,她就將母親藏於那裡。
那地方很幽深,門牌號也很複雜,反正,香菊看了幾眼後也記不住,房門叩了三下,有人就來開門了,帶着香菊閃身進屋,一名身着白袍的護士就迎了過來。“米小姐,你來了?”
“嗯!鮑醫生,她好一點兒麼?”輕問着,她已經徒步走向了另外一間寂靜的臥室,香菊不有被允許進去,她只能呆在外間小客廳裡靜靜地等待。
“還是老樣子,不過,氣色比原來好多了,這段時間,我都在給她用國際進口西藥,不過,米小姐。”鮑醫生一邊合上門板,一邊悄聲道:“現在這種情形,你沒辦法天天來看望她,如果要更快讓她好起來,必須送國外做手術,否則,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
想要激起病人的求生意志很難,因爲,她的腦神經經過測試,證明受了損傷,吸過量的‘鬼魅’花粉,會讓她記憶力減退,神志不清,這也許就是米小姐一直與她講話,而得不到她半點兒迴應真正原因,鮑醫生分析着。“好,我再考慮一下。”飛兒執起母親溫熱的素手,她還是一直躺在這兒,只是,鼻子裡呼了氧氣,靜靜地沉睡着,不知道今昔是何昔,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卻帶給了她做女兒致命的傷痛。“媽,今天是除夕,你知道麼?我很懷念你與外公在一起的日子,以前,這個時候,我們都在圍座到了那張大圓桌前,品着美酒,吃着大餐,觀望着窗外美麗的煙火,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可惜的這樣的畫面,再也不會出現了,深吸了一口氣,鮑醫生很自覺地退了出去,並闔上了房門,她一個人坐在牀前,靜靜地陪伴着母親,僅僅只是這樣看着,她覺得比起失去母親也是一種滿足,也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幸福。“媽咪!還有四個多月,你的外孫就出世了,那天,你一定要睜開眼睛來看一看,看看你的小外孫長得是不是像我,我們拉鉤好不?”挑起母親僵硬的手指,伸出自己的尾指,與她勾了勾,並將大拇指與她重貼。“媽,爲了我,爲了你的小外孫,你一定要醒過來,還有,我已經在慢慢讓那兩個賤人付出代價了,放心吧!你失去的一切,我正在幫你一點一點地討還回來,媽咪,飛兒愛你,飛兒不能沒有你,你不能丟下飛兒一個人,沒有了你,飛兒也不想在這世間獨活,媽媽,你明白麼?”喉頭像是堵了塊東西,讓她有些哽咽,眼睛也有些微紅。
“小姐,時間到了。”門外傳來了香菊催促的聲音。飛兒用指尖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將母親的手輕輕放到了被窩裡面去,然後,再深深看了一眼母親,轉過身,毅然硬着心腸走出那間靜寂的臥室,小聲囑咐了兩句鮑醫生,然後,帶着香菊離開,她們回去的時候,焰東浩正在四處找尋着她,見她們走入客廳,興高采烈地迎了上去,緊緊地握住了飛兒的手,輕責:“飛兒,你去哪兒了?我一回來沒看到,心裡真不是滋味。”
飛兒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到了焰東浩身上白色外套的領子口,領子是向着裡面卷的,以她的角度,剛好能看到那朵淡紫色的口紅印了,偷吃忘記了善後,讓她抓了一個正着,誰最喜歡淡紫色的口紅,她心裡是一清二楚,估計是某女不甘心就此被趕走,又反攻了回來,無所謂,反正,她本來沒存心想要與這男人合好,誘他再婚,不過是一場反間計謀,等她殺一個回馬槍,果斷揣他幾腳,拍拍屁股抽身。
不過,他領子上那枚淡紫色的脣印還是讓她心口漲滿了澀澀的,淡淡的疼痛,不過,早已練就了銅牆鐵臂之身,早已傷不到她了,擡手,食指翻着那衣領口,指尖狠狠地戮着那玫瑰脣印子,視線定忤在那兒,眼神裡有暗涌的波濤在閃爍,脣角扯出一抹淡笑。
“我有留字條。”“看到了,你只說出去一下,可是,快開席了,還不見你回來,我就心急了。”焰東浩眉宇間露出一抹刻痕,好似心裡真的很急,揚起長睫毛,飛兒定定地凝視着他,真急,假急,她已經不想去探究了,這種男人讓他生厭,幾個月前,他就是這樣,明明做了壞事,明明對不起她,在外面偷了野食,可是,還是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不得不嘆這男人心理素質超過硬,與以往不同的是,她不似以往,看到他回來,整顆人都圍繞着他轉,今天,這朵玫瑰脣印就是他出軌背叛她的證據,吃着碗裡的,看着鍋裡的,想坐擁齊人之福沒那麼容易,焰東浩,敢玩弄我,定要你付出十倍八倍的代價。
“剛遇到一位老同學,所以聊了幾句,我只是去看一下我外公而已。”“爲什麼不叫我一起去呢?外公以前待我也好。”說這話時,焰東浩有些感慨,如果是以前,他這樣說,飛兒肯定感動死了,但是,現在,她已經沒多大感覺了。“好,以後一定叫上你。”語畢,一個淺淺的吻落至她光潔如玉的玉額上。
焰家是傳統大家族,據說在很多年前,清代時就很興旺發達,焰嘯虎的曾祖父那一代,還曾爲道光帝效過力,所以,每一年焰家過節,幾乎都是按照了一些傳統的祖制,將一家人召集齊了,按照習俗大家在一起吃一頓團圓飯,只是,由於年代久遠,已經儘可能將那些繁文辱節取除了,儘可能地過得簡單些
一張長長方方正正的桌子上擺滿了許多的佳餚美酒,全是一級大廚子做出來的菜品,色香味俱全,看着就會讓人唾誕三尺,直流口水,天花板上水晶吊燈,燦亮的燈光落照在地板上,印在了女們明豔動人的五官以及身姿,男人光鮮亮麗的外表。
飛兒一身大紅與焰東浩並肩坐着,對面是傅芳菲與焰世濤夫妻,側面是焰天華夫婦,最上方的席位上當是焰嘯虎與李鳳嬌,飛兒瞟了一眼右側是兩個空位,只擺了一兩副乾乾淨淨的碗筷。
她還來不及想到更多,就聽到焰嘯虎不滿的聲音炸開:“這兩個兔崽子,他孃的,咋還不回來啊?你到底有打電話沒有?”他有些怒意地質問着老婆,如果不是春節夕夜,他早摔碗發脾氣了,兩個不爭氣的東西,居估敢讓他等了這麼久。“打了,打了。”怕老公發脾氣,李鳳嬌急忙安慰着。“馬上就來了。”語畢,就聽到了鞋尖踩在地板上發出的響亮聲音傳來。
緊急着,兩抹人影在門口閃現,脫下軍大衣遞給了身後的小蘇子,白色筆挺的西裝讓他整個人多了一份雋永的氣息,少了一份凌厲的氣焰,整個人看起來更俊美斯文,剛硬的輪廓看不出一絲的表情,諱漠如深,沒有正眼看人一眼,筆直繞到了餐桌前,坐在了那個空座位上,焰天耀風塵僕僕從外面歸來,脫掉大衣,扔給了下人,喜孜孜地坐在了焰君煌身側,他就是四哥身邊的一條跟屁蟲。
“開席吧!”焰嘯虎瞪了焰天耀一眼,衝着秦管家喊了一句,秦嬸急忙帶頭拿開了小煲鍋上蓋着的鍋蓋子,熱氣騰騰的野味香醇撲鼻而來,席間,焰嘯虎一句:“大家不要如此拘束,大過年的,今晚允許大家開懷暢飲。”許音剛落,焰天耀吞了一口湯,他的眸光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實在是憋不住了:“大伯,我敬你一杯,祝你在新的一年裡,身健安康,與我大伯母能相約到老,舉案齊眉。”“謝謝老五。”焰嘯虎今天特別高興,因爲,大家都因爲過節回來了,平時,這一大家子都是各忙各的,再加上一些尷尬的身份,所以,即便是見了面,也是冷冷地相互對望一眼,沒有過多的話題,但願今晚過後,大家都不要再去介意,總之坐在一起就是得來不易的緣份。
焰天耀帶了頭,大家陸陸續續就開始談論起來,談天,說地,談自己的工作,總結,來年的計劃,其實,說白了,就是焰司令每一年年末的工作總結匯報,對來年開展工作的計劃,老首長對兒子的要求雖然特別高,但是,除了焰君煌外,幾乎沒有一個人能達到他的要求,這兩年來,他也總結了,他對這幾個兒子是好高騖遠!要求太高,所以,現在開始,他已經在逐漸降低要求了。
焰君煌只說了兩句:“謝謝老爸老媽的栽培,誓死效忠黨,爲民服務,死而後已。”“沒了?”焰嘯虎氣得吹鬍子瞪眼,李鳳嬌及時打着圓場:“已經夠了,咱兒子爲國立下多少汗馬功勞,你看他多繁忙,一個小時前才從國外飛回來,東浩,該你了。”李鳳嬌怕老公生氣,急忙轉移了話題,矛頭指向了焰東浩。
焰東浩站起身,緩緩舉杯,望了一眼焰君煌,輕緩道:“奶奶,我不敢與四叔相比,從小就沒有他那番報效祖國的雄心壯志,但是,我所經營的鋼鐵實業在國內業績已經是名列前茅,我計劃着,再用一年的時間,定將公司來務延伸國外,讓它在國際市場也躍居首位,最令我高興的還不是這些,飛兒寬宏大量,宰相肚裡能撐船,讓我們再度走到了一起,這是最令我興奮的事。來,我敬大家。”語畢,仰頭一口喝下了杯中的紅酒,還不忘將飛兒攬過去,在她臉頰上印下一個纏綿輕柔的香吻,誰都看得出來,眼角盪開的笑意充滿了挑畔的意味,飛兒自然清楚,她想剝開焰東浩攬在腰間鐵掌,可是,試了兩下,都沒有辦法,感覺有兩道熱辣辣的眸光一直在定定注視着自己,她知道那眸光的來源,可是,她不敢回頭去看,她怕碰觸到那抹炙熱中卻閃耀着陰戾的眼眸。
小蘇子抱着那件綠色的軍大衣,門在君皇身後,以一副保護主人的姿態,如一顆屹立不倒的冷鬆,本來君皇不回來的,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恩愛,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更何況還是君皇這樣一個權勢滔天的男人,夫人都不知道打了好多通電話,沒有辦法,他只得勉爲其難歸來,偏偏焰東浩那個賤男人還如此欺負他,他言語間的挑畔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他還有意將米妞攬進懷裡,親過來摸過去,仗着這是焰家家宴,君皇當着父母的面不敢怎麼樣?所以,說話做事都有些肆無忌憚,別說君皇受不了,他都有些受不了,要不是礙於焰嫩令在場,他都想不顧一切奔上前,揣這個死男人幾腳的,媽的,什麼東西?不就是一個賤貨生的私生子,還敢在大家面前耀武揚威。
見君皇嘴有角些抽搐,渾身線條剛硬,瀰漫着滔天的陰戾氣息,小蘇子望着米妞真有些着急,李鳳嬌何等聰明,掃望了大家一眼,對身側的秦嬸道:“秦嬸,紅燈籠準備好吧!”“嗯!都準備好了。”秦嬸帶着幾個丫頭到外院去佈置了吟詩會場,燈籠猜謎語吟詩是焰家按照祖制遺留下來的活動,據傳,多年前,焰家的當家主母姓柳,叫柳如恕,是一位清代的格格,帶着滿身的榮耀嫁進了焰家,讓焰家從此平步青雲,直飛雲宵,這位格格喜歡畫畫,還喜歡吟詩,她的畫,至今還有一幅掛在了焰家主廳牆壁上,雖年代久遠,卻別具有一番深遠的意義。
爲了紀念這位格格,所以,焰家後代便在年末家宴後設了這麼一項活動,讓所有家人或者傭人們參與吟詩猜謎語!
吃罷晚飯,大家齊聚院落,秦管家讓兩名園丁放了幾桶爆竹,爆竹衝上雲宵,漸漸綻開成一朵又一朵美麗弦爛的煙花,觀望着滿天的煙火,大家笑聲一片,飛兒站在一株紫丁花樹下,焰東浩本來在與她並肩看煙火,好像有電話打進來了,然後,轉身去接電話,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攬過飛兒削肩,擡手輕颳了一下她的鼻頭,輕言:“飛兒,我有一個客戶找我,我必須出去一下。”“嗯!”飛兒沒有多問,只是輕應了一聲,仍然仰着脖子觀望着滿天的煙火,似乎這一刻,只對天上不斷綻放的漂亮煙火感興趣!
見飛兒的心不在自個兒身上,焰東浩毫不猶豫轉身驅車離開,焰家的榮耀他從來都沒沾過邊,焰家的什麼紀念祖先的活動也與他沒有半毛關係,他早就想閃身了,只是沒找到機會而已,真感謝給他打這能電話的人。
大家猜謎吟詩,飛兒也沒興趣參與,握住了敞開的衣襟,讓香菊陪着她上樓。
進了臥室,她坐在牀沿上,望着窗戶上閃爍的一片煙火,心中有太多的感慨:“香菊,荷花燈許願真的會靈殮麼?”“據說,很靈呢!”不管它靈不靈,反正,只是盡一片孝心而已,就如求神拜佛一樣。
“香菊,拿一盞荷花燈,陪我去河畔。”
說着,飛兒已經起身走出了屋子,香菊應着,火速就跟隨着她走了出去。
飛兒站在河畔邊,天邊閃爍的煙火將半邊河畔照亮,濱江河畔中央有許多半枯萎的荷葉,一盞又一盞裝載着願望的蓮花燈,連成一片,一朵又一朵慢慢地向湖中心蕩漾而去,看起來賞心悅目,飛兒從香菊手上拿過了蓮花燈,小小的一盞燈能裝載着那麼多人的願望麼?閉上眼瞳,她許了兩個願望,第一:讓母親能清醒過來。第二:希望寶寶能平安出世。這兩個願望其實很簡單,但是,她知道讓母親醒來,卻是比登天還難。
醫生說,母親如果動手術的話,醒過來的機率也只有百分之零點兒七,多嚇人,多無望的數字!
緩緩睜開眼,蹲下身,她把手中的蓮花燈放於湖水裡,站在河岸上,怔怔地望着蓮花燈飄浮的湖畔,起風了,蓮花燈芯隨着蓮花瓣載浮載沉,密密連成了一條細線,她置放下水的那一盞已經與其它的混雜在了起,再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冷風捲起了她的裙襬,她仍然站在那兒,望着湖面低喃:“飄吧!飄吧!”飄得越遠越好,因爲,飄得越遠證明她母親醒過來的機會越大,不知道過了多久,微微轉過身,不期然就看到了,滄茫的夜色中,佇立着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還是那件綠色的軍大衣,大衣衣襟敞開着,可以看到裡面白色的西服衣角都在隨風而動。
他怎麼在這兒,香菊呢?飛兒四處張望,找不到香菊的半個影兒了,總是被這男人支開的。
提步調轉方向,想繞另一條道回別墅,男人幾個箭步衝了過來,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二話不說,拽着她就往踏上了一條小徑,離開湖畔,小蘇子已經將他的坐騎開到了叉路口,見首長拉着米妞走過來,眉開眼笑地鑽進駕駛座,動手拉開了引摯!
“你要帶去哪兒?”飛兒對焰君煌如此野蠻的行爲感到惱怒,這破男人,她還以爲他走了,吃完飯就不見了人影,這會兒又是從哪兒鑽出來的?
焰君煌沒有回答,粗魯地將她塞進了車廂,並在她之後坐了進來,飛兒掙扎,伸手去按另一邊的車柄鎖,按不動,她這才後知後覺車子已經被小蘇子反鎖了。
“焰君煌,你就是流氓,就是無賴。”隨便她怎麼咆哮,發怒,嘶吼,甚至像小野獸一樣嘶咬他,抓他,掐他,他一直就紋絲不動地坐在那兒。
車子似一支離弦的箭一樣馳出,飛速地在平坦的柏油馬路上馳聘,對着一個木頭人嘶吼根本就是一件無趣的事情,他不應答,飛兒也累了,只能僵坐在沙發椅子上,狹窄的空間靜默下來。
當車子開到了一棟白色的別墅邊停了下來,焰君煌拿出了搖控器,擡起食指一按,前面有一塊隔音玻璃自動升起,將車廂隔成了兩半,記得上次,他送她的那一次,不顧小蘇子與司機在前面,隔着那道玻璃窗,他肆無忌憚地欺負自己,這一次,莫不是?飛兒慌亂地擡眼看他,沒想到,他給了她一記會心的微笑,拍了拍她的後背,並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她的一顆緊張的心才慢慢放鬆。
抽出一支菸,點燃,剛吸了一口,耳旁就傳來了女人咳嗽的聲音,真是該死,他怎麼就忘記了她還懷着身孕,他怎麼能夠在她面前吸菸呢?擡指擰滅了菸蒂,擡手,輕輕地順着她的脊背,並搖開了車窗,丟掉指節上的菸蒂,煙霧緩緩從車窗邊繞出。
“你想幹什麼?”飛兒絲毫都不會領他憐香惜玉的心情,迴轉身,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臉孔上,雖然不是很重,可是,足可以引燃男人胸中積壓多時的滔天怒意。
她問,他想幹什麼?其實,他不想幹什麼,只是想讓她看清楚男人的廬山真面目而已。
從軍衣口袋裡掏出自己黑色大屏幕手機,指節迅速按下幾個鍵,然後,黑色的屏幕一閃,一段男人與女人在牀上糾纏的戲碼即刻落入飛兒眼簾,畫面拍得很真實,因爲是名牌的手機,所以,像數也很高,將牀上男人女人糾纏的身軀看得一清二楚,男人身上白色的西服已經脫掉,整個人撲在女人身上,女人纖纖玉指撕扯着男人身上衣物,領帶,襯衫,還有褲子的皮帶紐,女人仰起頭,脣瓣腫脹,頭髮絲從兩鬢散落,整個臉龐紅潤,媚眼如絲,吐氣如蘭,她身上的衣物已經快全被男人扒光,男人有些猴急,在女人的哀呼聲中,好似已經被整個貫穿!
本來這一切,飛兒早做好了心理準備,剛纔,焰東浩說是有客戶要找,分明就是白素宛這個賤人,大婚禮上,焰東浩對她說:“飛兒,這輩子,我最愛的女人是你,原諒我,我會給你所有的一切,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如果你要,我也會想辦法摘下來給你。”這些語言雖然她不會傻得再去相信,可是,望着這一幕,她還是心碎了,似乎她聽到了自己心瓣裂開的聲音,她不想在意,可是,她無法做到看着這一幕而不血氣上涌,雙眼慢慢浮上幾縷血紅,一把打掉焰君煌手中的手機,衝着他再度咆哮:“爲什麼?焰君煌,你要這麼殘忍?”
“是我殘忍,還是你殘忍?米飛兒,焰東浩是個什麼男人,你說?”望着飛兒眼中的血紅,望着她慘白的臉色,焰君煌的心痛到無以復加,不過,這個時候,他不能心軟,他就是要讓這個女人看清楚焰東浩的廬山真面目。
“焰東浩不是一直都說愛你麼?他與你復了婚,一邊揹着你又去與白素宛纏在一起。”
“那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在整個事件中,飛兒一心想要把他排除在外,然而,他卻是一頭倔牛,一定要摻合進來,讓飛兒實在光火。“我早說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會讓他們就這樣欺負你,飛兒,那樣的一個男人值得你去愛麼?爲什麼直到現在,你還是不能清醒。”
大掌扣在她雙肩上,不斷地搖晃着她的頭,想把她的大腦晃清醒,如果是其他事,他可以動用手中的權利,什麼都可以解決,唯獨這件事情,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充斥着一種無力感。
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沒用的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得到,都不能保護!
“你是你,我是我,你不是我的誰,無權過問我的私事,就算是我上司也不能。”因爲焰東浩與白素宛揹着她偷情的事傷到了她的自尊,所以,這一刻,飛兒怒極之時,說出的話自然句句帶着利刺。
“讓我下車,焰君煌。”她衝他徹骨冷喝,也許是對她們之間的爭吵略有耳聞,小蘇子在操作檯上按了兩個鍵,車柄鎖開了,飛兒伸手打開了車門,象一風一樣卷出,焰君煌心中一驚,也跟着跑出車廂,意欲要尾隨着她而去。 щшш¤Tтkā n¤c ○
小蘇子急忙從駕駛座上跳出,不怕死地麻着膽子擋在了焰君煌面前:“閃開。”焰君煌將滿肚子怒氣撒沷在了小蘇子身上,小蘇子唯唯諾諾地道:“君皇,米妞是去捉姦啊!你跟去幹嘛?這樣會很尷尬的,等會兒,她就出來了。”
焰君煌轉念一想,小蘇子的話不無道理,他這樣子追去,與焰東浩硬碰硬,萬一記者抓住了這事,八卦一翻,亂寫一通,剛纔,見飛兒那麼傷心,他真是肺都氣炸了,一心想要保護心愛的女人,哪兒想得到那麼多呢?還是小蘇子細心,他聽了小蘇子的話,筆挺身形倚靠在車身上,靜靜地等待着……
飛兒不顧傭人的阻攔,直接衝進了那間主臥室,她衝進去的時候,焰東浩光着整個赤條條的身子,白素宛衣衫褪盡,大腿橫跨在男人身上,明明身體已經很笨重了,可是,還是爲了討他歡心,用着這種高難度的姿勢,空氣裡充斥着淫口糜的氣息,讓她聞着那股味兒就感覺到噁心想吐,她咽不下這口氣,她筆直在站在門口,用着居高臨下的視線斜睨着牀上那兩個顛鸞倒鳳的男女,傭人見狀,哀叫一聲,急忙退出,怕被主人責怒。
焰東浩看到了門口女人那張麗容,嚇得臉刷地一下就白了,一把推開了騎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拿起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顫聲喊出兩字:“飛兒。”
白素宛到是有些鎮定自若,攏了攏滿頭因剛纔劇烈動作而散亂的頭髮,然後,動作緩慢地扯了一條被單披掛在自己身上,眼神充滿了挑畔:“妹妹,你來得真好,你男人味道不錯呢!他剛剛還在我耳邊說,每一次與你恩愛後,他都沒什麼記憶,連體位都記不清楚,妹妹,你說,你做人咋這麼失敗呢?”她不敢太囂張了,畢竟,飛兒手中還捏握有她的把柄!
“是麼?姐姐。”飛兒跨步走了進去,走至琉璃臺邊,執起了水果盤裡的那把尖刀,一把抓過了白素宛的脖子,當尖刀口抵至了白素宛雪白脖子上的靜脈血管處,焰東浩頓進大抽了一口冷氣,白素宛沒有哭,也沒有叫,只是睜着一對亮麗的雙眸冷冷地望着飛兒。
“有本事,你就一刀劃下來。”
“你以爲我不敢麼?”刀尖口再狠狠地抵上數寸,脖子上的肌肉頓陷下去一大片,傳來了輕微痛楚讓白素宛的面色一寸寸地變白,憑她對米飛兒的瞭解,她知道她不可能如此愚昧,可是,萬一她火氣攻心,一刀解決了她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飛兒,你不要亂來。”焰東浩嚇傻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飛兒會這麼野蠻,粗魯,在他心目中,飛兒應該是純潔高貴,智商極高的女人,所以,他急忙撲了過來,想奪下飛兒手中的尖刀。
飛兒冷冷地望着白素宛,是這個女人奪走了她的一切,一二再,再二三,本來她是爲了計謀,也並沒真心打算與焰東浩結婚,可是,這個女人傷到了她的自尊心,她讓自己感覺,她就是一個無助的女人,自從她回國,就一直是自己的一道夢魘,想除了她而後快,可是,又覺得爲了這種爛貨陪掉自己的一生,真不值得。
收拾她,她有最好的辦法,有一千種可以讓她生不如死的方法,這樣想着,收走了尖刀,望着白素宛脖子浸着的血絲,陰狠地一字一句道:“白素宛,你以爲這樣可以傷到我麼?告訴你,這個男人,在我心中,就是一狗屎,他已經不值半毛錢了,我給他也並沒有半絲的關係,不過只是有一場婚禮而已,他的結婚證配偶欄上,並沒有我的名字,如果你要,我將他免費贈送給你。”
語畢,轉過頭,對男人說:“焰東浩,自從我們分開後,你的話我就從來都沒有信過,你覺得這個女人可憐是麼?告訴你,她肚子裡的孽種不是你的,不過是幾個男人強口暴後的產物,而白果果也不是你的女兒。”
“不,飛兒,你不要因爲氣憤所以侮蔑素素,她不是這樣的女人。”焰東浩無法接受飛兒這樣子說白素宛。
在他心目中,白素宛就是一朵聖潔的白蓮花!怎麼可能是幾個男人強口奸她後,懷的孩子呢?她懷的,明明就是自己的孩子啊!
聞言,白素宛一張玉容嚇得慘白,撲進了焰東浩的懷抱,不停地大聲哭泣:“東浩,不是,你不要聽她亂說,果果是你的孩子,我懷的也是你的孩子。”
“白素宛,這輩子,你存在的意義,就是永遠穿着一身清冷的行頭,用着清純的外表去行騙,你並非真的愛這個男人,所設下的這些計謀,不過是因爲嫉妒,憑什麼你要奪走我的一切,你媽做也付笛豪二十幾年的情婦,難道是我的錯?是你媽下賤,自甘墮落,憑什麼我有一樣,你就要搶奪一樣,你這個一雙玉臂千人枕的婊口子,這個男人,從今天開始,我讓給你,不過,如果他還要你這枝爛花兒的話。”
“焰東浩,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愛過你,之所以想方設法與你在一起,不過是從小嫉妒我能得到父親的寵愛,同樣的血統,有着比她更高貴的身份,白果果不是你的女兒,這個孽種更不是。”
“你有什麼證據?”白素宛哭嚷着,忍無可忍衝着飛兒怒罵。
“這個夠不夠。”飛兒從暱子大衣口袋摸出一卷被她捏得皺巴巴的資料,瘋了似地甩到了焰東浩面前。
“看看這個。”她指着飄落到牀上的資料,揚高音量:“一個字一個字地看清楚,這上面白字黑字,白素宛,你能賴得掉麼?”
本來她還沒打算這麼快揭開這件事,現在,即然她起心要傷害自己,那麼,她也不會讓白賤人好過。
白素宛一驚,定睛一看,幾個豆大的字任在她眼前放大,尤其是‘DNA’三個字,讓她一雙明亮瞳仁瞠得奇大,天啊!這是從哪兒弄來的?她一直深信果果的事情,絕對沒有人知道,可是,現在,卻應驗了一句話,紙是包不住火的,米飛兒居然有通天的本事,連美國那邊的事情也讓人調查,果果的身世,她隱瞞了這麼久,她居然查得這麼詳細,望着焰東浩一張鐵青的容顏,白素宛嚇得急忙撿起那沓白紙,向飛兒憤力擲過來。
“這是污衊,這是假的,東浩,你要相信我。嗚嗚嗚。”現在,她沒有其他本事了,就只能來一個死不認債!
焰東浩推開她偎過來的身體,跳下牀,從地上將散落的紙片一張一張地撿起來,仔細地審視了一番,越看,眉頭擰得越緊,越看心裡就越發毛。
他成了烏龜王八蛋,自從他在新婚夜與白素宛滾了牀單,她說懷孕後,他就一直深信這個女人的話,一直都沒有半點懷疑,原來,她就是把別人的孩子硬栽髒到他頭上,上面說得清清楚楚,他的DNA與白果果不同,他還一直內疚,痛苦,難過,心碎,原來,這一切全都是白素宛想報復飛兒,嫉妒飛兒所設的計謀,這個可惡的賤人,這一刻,他沒時間去追問飛兒是幾時弄去了他的DNA去做鑑定,一個月以前,清晨起牀,他感覺到手臂處有些疼痛,還在想,不知是爲何?現在想起來,應該就是在那天晚上,飛兒抽走了他的血液。
有了這個經驗教訓,焰東浩自然懷疑白素宛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播的種?
白素宛察覺到焰東浩的臉部線條一寸寸地變得冷硬,花容失色,瘋了似地撲過來,一把從後面抱住了他,嘴裡狂喊:“東浩,別中米飛兒的計,我是愛你的,兩個孩子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