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是警察局的事兒,你跟着瞎摻和什麼?馬上給小蘇子掛一個電話,讓他將手上的事停下,給我回區好好呆着去!”
焰嘯虎的聲音很冷,可是,焰君煌的聲音同樣如湖面上飄浮的碎冰。
“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是人民公樸,爲人民辦事是我們人份內的事兒。”
李鳳嬌聽兒子這樣說,哭得更傷心了,這就是她一手帶大的兒子,居然在關鍵時候選擇站在別人一邊,誓要把她推上斷頭臺。
焰嘯嘯瞟了妻子一樣,拍了拍她肩膀,柔聲安慰着她:“鳳嬌,別哭,這小子是你親生的,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他一向孝順,只不過是有一些忤逆的脾氣。”
焰君煌站在牀畔前,望着閒上嚶嚶哭泣的母親,父親的滋祥恐怕只對她一個人吧!其實很多時候,他都佩服母親的,母親表面上柔柔順順的一個人,實際上她的心計比誰都深,要不然,她也不會坐穩焰家當家主母的位置,在權勢滔天的父親眼中是兒獨一無二的一個人,她今天的成功並非是生下他這個老來子得來。
生了他,只是如虎添冀罷了,可是,面對她與飛兒硝煙戰火,他能怎麼辦?
飛兒這輩子吃了太多的苦,他不想讓她再受半點兒委屈,更何況她的父母死得那麼突然,對她是一種致命的打擊,她要徹查此事也是理所當然。
如果母親沒做什麼虧心事,也不人如此慌亂,她上演的這齣戲到底是爲什麼?
“老四,你媽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我心裡最清楚,她這麼溫順善良,踩死一隻小螞蟻都會難過心傷半天,更何況是做這樣卑鄙無恥的事情。”
焰嘯虎絕對相信陪伴了二十幾年的妻子,也絕對會站在她那一邊。
“爸,如果媽沒有做,法律會還她一個公道,媽,我只是問一下,因爲太多巧合了,當年你去看探望了秦嬸,秦嬸就死了,現在,你去探望了飛兒的媽,過幾天她也出了事,媽,這麼多的巧合湊在了一起,難道我不應該過問一下麼?”
“老四,現在,你的心裡,眼裡,腦裡,肺裡全是米飛兒那個禍害,她說什麼你就是什麼,你還有腦子沒有?不錯,我與她媽不但是舊識,還是曾經非常要好的朋友,之所以去探望她,是因爲我知曉了她尚在這個人間。”
李鳳嬌眼珠子轉動了一下,急忙說了自己去探望米秀芬的理由。
“記得去避暑山莊那一年,我曾經問過你你與米姨娘的關係,可是,你卻說只是偶然的一次重逢。”
炮君煌回憶着詢問。
李鳳嬌在心裡暗自捏了一把冷汗,瞥了一眼滿面怒氣的焰嘯虎,幽幽解釋:“老四,你那是才幾歲,我給你說你能懂麼?是,我與米秀芬是好朋友,可是,她一直阻此我嫁給你爸,自從嫁過來後,我與她就疏遠了,與她斷了聯繫,因爲,你媽的出身卑微,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名門大小姐,避暑山莊那一次,是我接到她空來的電話,說有事兒找我,然後,我就去了的。”
這些解釋合情合理,讓人找不到絲毫的漏洞,也與飛兒說的吻合。
李鳳嬌嘆了一口氣,拭掉了眼角的淚珠:“老四,秦嬸是自己吞石子,石子劃破了腸道而亡,她受不了監獄裡的那份致命折磨,選擇了自盡,你也要將這筆債算到我的頭上?”
李鳳嬌的質問,讓焰君煌再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畢竟,他手上沒有一點證據。
他也希望老媽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人,飛兒一直懷疑老媽,可是,如果真是如此,老媽的作案動機是什麼?即便當年與米秀芬鬧了矛盾,斷了聯繫,再怎麼恨一個人,總不可能採取如此絕烈的手段,非要讓人家死才肯罷休。
焰君煌立在原地,高大的身形在腳下拖出一條長長的光影!
是的,他左右爲難了……
“老四,你跟我聽着,如果你再懷疑你老媽,你就不是我焰嘯虎的兒子,你最好給我滾回*區辦正事兒去,否則,我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給你幾分顏色瞧一瞧,哼!”
李鳳嬌聽着老公鏗鏗有力的怒斥聲,心裡感到暖烘烘的!
儘管父親怒斥自己,但是,焰君煌仍然紋絲不動,如一尊雕像立在那兒,只是,意氣風發的眉宇間刻痕擰得有些過深!
病房外,飛兒早已到來,凝神聽着病房裡一家三口爭執的話,聽了李鳳嬌的解釋,焰嘯虎的怒吼,再也沒有聽到焰君煌的爭辯聲,嘴脣扯開一抹笑容,那笑如山谷中綻放的野菊!
垂下眼簾,視線落到了手指尖盛開的一朵朵嬌豔的鳳仙花上!
伸手摘下一朵,放入鼻尖嗅聞,然後,無情地將手中花兒拋落,隨手把鳳仙花扔到了左側拉圾桶裡,旋轉身毅然離開!
焰君煌走出病房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腳邊那朵醒目的鳳仙花,彎下腰身,拾起,花朵上還留有餘溫,淡淡的花香襲入鼻樑,視線不經意就掃到了垃圾桶裡那一大束漂亮的鳳仙花。
是丟在這兒的?即然來了,爲什麼不進去探望母親?
心頭沒過一絲不妙的預感!
擡眼四處張望了一下,可是,來來往往的身影沒有一個是自己熟悉的!
病房裡,李鳳嬌神情有些倦怠,她撫着自己的額頭,另一支手掌撐在了病牀上,傷心地道:“嘯虎,我真是不想活了,你瞧老四那是什麼態度,恨不得把我吃了,我做夢也不會想到他會爲了另外一個女人把我逼至絕路。”
望着妻子滿面焦急的模樣,焰嘯虎心疼死了,這個女人,把自己最美好的年華給了他,還倍伴他度過了這麼多的孤苦歲月,曾經的往事他不想再去提了,他愧對原配,雖然對不起她,可是她已經死了,對於他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來說,抓住眼前幸福的時光纔是最重要的。
“鳳嬌,我們都年輕過,你也不要怪老四。”
李鳳嬌一下子從病牀上坐了起來,一張玉容難看到了極點。
“嘯虎,你的意思是說我無更生有,添油加醋,老四說我殺了米秀芬,還有秦嬸,你說我爲什麼要殺她們,爲什麼啊?秦嬸侍候了我那麼多年,親如姐妹,更猶如我一支胳膊,她死了,我比誰都難過,米秀芬也是,當年,是她千方百計阻此我嫁給你,要是聽了她的話,今天,就沒有老四這樣讓你驕傲的兒子。”
“對,對。”不管對不對,反正,焰嘯虎已經不想再把這件事追究下去。
見妻子生氣,他一個勁兒地點點頭。
“米飛兒就是心存不良,你瞧瞧老四給她在一起後都變成什麼樣子了?”
焰嘯虎想了最近府裡發生的種種再度點了點頭。
“也是,嘯虎,我們可不能讓米飛兒再與老四結一次婚,那女人就是一祝害,你想想,自從她嫁給老四後,老四吃了多少的苦,這期間發生了多少的事情,她就是一掃把星轉世,如果你讓她再度進入焰府,將家無害日啊!”
“嗯!對。我心裡有分寸,放心吧!”焰嘯虎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撫着她的情緒,不管她說什麼一律點頭應允,因爲,在歐陽妃妃的事情上,他的確是太對不起她了。
“我讓吳媽給你做一點瘦肉粥來,你看,你臉頰上的顴骨都露出來了。”
“不,我吃不下,嘯虎,我想靜一下。”想到老四絕情的話,她眼睛都漫出下層水霧!老四太傷她的心了。
居然指罵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好,那我先回家去,倪向榮說要找我下一盤棋。”
“嗯!”李鳳嬌閉了閉眼輕應着。“我把小王留在這兒,有什麼需要你喚他一聲,他就在門外。”
“好。”焰嘯虎交等了一切,終於離開!
病房裡很靜,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清晰聽聞,倏地,李鳳嬌睜開了眼睛,眼睛裡泛着一抹讓人不能輕易看懂的光芒!
她從衣袋裡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吳媽,給我做一些吃的來,餓死了。”
電話掛斷不到半個小時,吳媽提着兩個保溫杯,勿匆忙忙踏進了病房!
“夫人,趁熱,趕緊吃。”吳媽打開了保溫杯,從裡面一一端出了盒子,盒子裡的菜品全是上等食材,鮭魚湯,冬筍瘦肉絲,宮爆雞丁……
李鳳嬌接過吳媽遞過來的飯碗,瞟了一眼擺在牀頭櫃上的菜色,胃口大開,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吃得津津有味。
“夫人今天胃口真是好,病了多吃一點,身體好的快。”
李鳳嬌沒有回答吳媽,只是一個勁兒扒着飯!
飛兒回到焰宅,正巧看到阿菊與貝貝在院子裡玩堆雪人,小傢伙彎下了小腰身,正將一拔一拔的白雪從地面上捧起,堆到了雪人身上,雪人的紅尖鼻子,圓溜溜的大眼睛,小傢伙與阿菊玩得不奕樂乎,回頭見老媽回來了,笑着向老媽撲過來:“米妞,你去哪兒了?”
望着兒子紅撲撲的臉蛋,伸手替他撫去了髮絲上的幾片白雪,飛兒一把將他攬進了懷。
死死地抱住了他,焰貝貝從來沒被母親抱這麼緊過,所以,心裡有些慌亂。
“米妞,怎麼了,是不是咱老爹欺負你了,我去打他屁股。”
說着,小傢伙就要掙脫她懷抱向外面衝去,飛兒死死地扣住了他的小身體,不讓他往外衝。
至少,兒子的話讓她很窩心,至少,她還有兒子的愛,至少,她還有一個自己與自己一條心的骨肉。
“米妞,你鬆手啊!焰君煌太不象話了,我一定要幫你出一口氣!”
氣死他了,老爹不是一直說他愛米妞麼?爲什麼要把她欺負哭,米妞眼圈紅紅的,讓他心裡也跟着難受,虧他前天晚上還把鑰匙給他,讓他進去與米妞和好,沒想到是這種結果,以後,他再也不要理那個大混蛋了。
“你爹地沒有欺負我。”大人之間無論怎麼相處,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她也不要小孩子摻合進來,畢竟,小孩子的人生如一片白紙,她不能將這片白紙染黑,所以,飛兒拭去了眼角的淚水,愛憐地敲了敲兒子的頭。
颳了刮他的小鼻子。
“欺負媽咪的是其他壞人。”
“誰?敢這樣子欺負我米妞,我滅了他。”焰貝貝的話,小小年紀就透露出絕世的狂妄與霸道,與他老子簡直是如出一轍!
“等你長大了,把自己變強大了,再幫媽咪滅了她吧!”
阿菊拍掉了手上的白雪,搓着雙手相互取暖,她向飛兒迎了過來:“飛兒小姐,你的氣色不太好,要不要進屋子裡休息一下。”
“不用,貝貝,我還你去見一個人。”說着,飛兒拉着兒子的手就出了門。
“見誰?”小傢伙坐在車廂後座,爬到前面來,半截身子都從座位上拋起來,眨着一對晶亮的雙眼,急切地詢問着老媽。
“米妞,快說嘛!你讓我去見誰?”
“到了就知道。”飛兒怕他跑到前面來不安全,拍掉了他抓住自己衣袖的小手,繼續開着車。
終於到了,是一座歐式建築的別墅,別墅裡,到處都飄飛着輕盈的雪花!
將車子熄了火,小傢伙等不及老媽過來開門,自個兒打開了車廂象一隻兔子一樣從車廂裡躍出來!
蹲下身體,又開始去捧雪地上的白雪。
“兒子,別玩了,太冷了,走。”飛兒拽着他的衣領,將他扯進了正廳,焰貝貝被老媽拽着,一邊扔掉了手上的白雪,小手掌闢向了老媽的手臂,可是,卻不敢闢下,身後的阿菊向他做了一個狠厲的動作,示意他闢下去,然而,他只能無奈地衝着阿菊做着鬼臉!
進入正廳,玉利便喜笑顏開從樓上跑了下來:“啊呀,飛兒小姐,你來了。”
飛兒點了點頭,聽着樓上傳來的清脆‘咚咚’聲,但是,清脆的腳步聲在樓梯口停滯,飛兒擡起頭,視線便與一雙驚懼烏黑眼瞳對上。
女孩長高了一些,身上穿着一條黑色的揹帶褲,一件小紅色棉襖,頭髮剪成了齊肩式,由於前額的頭髮剪得整整齊齊,讓她一張臉十分精緻乖巧。
“妞妞,快下來,我跟你帶玩伴來了,我兒子,貝貝。”飛兒將兒子往前面一推,妞妞望了貝貝一眼,整個身體便往後退了一步,水汪汪的眼睛掠過一縷讓人看不懂的詭光。
“妞妞,下來啊!”不過幾日不見,這小妞兒到與自己生份起來了。
飛兒呼喚了幾聲,小妞兒不但不下來,甚至抱着懷中那個雪白小布熊,轉身飛快向樓上跑去。
見她小小紅色身影迅速消失在樓梯口,飛兒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自從藍雋帶着敖雪離開,妞妞知道自己的身世後,一直就是一副怪怪的表情,沒人知道她內心世界!與她再也沒有往日親,以前,妞妞見到她,定會驚喜着撲過來,撲進她的懷裡,用小臉蛋兒磨蹭着她,一個勁兒狂喊着:“媽咪,我愛你,媽咪,你是世界上最美最溫柔的女人。”
“飛兒小姐莫急,她都是這個小樣子,整天也不給我說一句話。”
玉利讓飛兒放寬心!
聽了傭人的話,飛兒的心裡有些難受,妞妞這是在封閉自己啊!早知道,她就不把那消息告訴她敢,事實上,也並非是她告訴她的,只是當時藍雋帶着她過來,她們一起去了墓地,藍雋處在極度悲傷中,並沒顧忌到孩子在場,那時候,她雖然才三歲不到,所有的一切懵懵懂懂,現在,她三歲有多了,應該慢慢會知曉一些事,而且,她把她安頓在這座別墅裡,十天八月不過來看她一次,她排斥她也是理所當然。
“玉利,明天帶她去醫院瞧一瞧。”
她想找心理醫師諮詢一下,如果這小妞兒一直這樣自閉着,對她身心健康是不好的,即然在她失憶之時,她從孤兒院把她帶回了家,那麼,她就有責任把她照顧的好好的。
“好的。飛兒小姐。”
“媽,我去看看她。”焰貝貝說完,拔開腿,邁開步伐,筆直跑上了樓!
聽聞到了他上樓的聲音,躲在牆角的妞妞撐起身又開始向前面跑去!她拼命跑,他一個勁兒在後面追,畫面變得搞笑起來,但是,最終妞妞還是被他抓住了。
他抓住她細嫩的手臂,喘着粗氣,一雙晶亮黑眸盯望着她:“你怕我?”
是的,貝貝感覺這個女孩怕他,從她眼中流露出來的驚恐就可以探出。
“我不兇的,我很溫柔的,我從不打比我小的女人。”說着,他伸手在她粉嫩的臉蛋上摸了一把。沒想到,小女人居然擡手就拍開了他的手,把手都拍紅了。
“喂,你不要這麼兇嘛!你叫妞妞是吧?”
“你過來,我給你說話,悄悄話,只給你一個人說的。”
不管她的意願,強行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推進了隔壁一個小房間!
“我跟你說,你做我新娘子好不好?”將她抵至牆壁上,他一臉邪氣地笑說,想調佩調佩這妞兒,玉利說她一句話不說,把自己整天關在屋子裡,他就想用這種話激將她。
‘啪’,妞妞臉色一變,伸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焰貝貝左臉頰有一抹手指印,雪光下,顯得有些猙獰可怕!
“如果你做我娘子,我就讓你當,打多少下都沒有關係,可是,如果你不願意,我就不能讓你打。”
這小妞兒太可惡了,居然敢打他,咬了咬牙,他憤恨地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小屁股上。
“哇!”妞妞幾時被人這樣欺負過,響亮的聲音從口裡迸出,只是剛一下,焰貝貝怕樓下的老媽聽到了上樓責罰他,趕緊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阻此她哇哇大哭的聲音。
她毫不猶豫就咬了他的手,貝貝慘叫一聲,出於本能將她甩開,然後,她就一屁股摔到了地面上。
妞妞的眼睛紅了,她指着貝貝狂喊:“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
是的,她不喜歡他,討厭他,更有一些莫名的畏懼他,因爲,他搶走了她的媽咪,讓她變成了一個無家可歸,沒有父母疼愛的人,自從有了他,她就沒媽咪了,她的媽咪變成了他的,她恨她。
“不準這樣說,我不討厭你,我喜歡你。”
焰貝貝氣瘋了,在幼稚園裡,他可是出了名的帥氣漂亮,許多女生都巴着他不放,他就是一個萬人迷,爺爺也說過,將來他長大了,他要去報效祖國,他要比老爹更有能耐,萬人迷的他幾時受過這樣的窩囊氣,這女孩居然說討厭他,其它女孩也就算了,關鍵是他喜歡這個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啊!對她,他很有眼緣啊!
他的霸道與怒吼讓妞妞剎那間哭起來。
“不準哭。”他不會安慰任何一個女孩,除了他米妞,所以,他對她兇巴巴地再次怒吼,她這一吼妞妞的哭聲更大了。
“妞妞,你哭什麼?”不是米妞的聲音,也不是玉利的,而是來自於一個七歲小男孩的聲音,焰貝貝擡起頭,
視野裡就闖入了一個比他顯得高大的身影。
“翰翰。”焰貝貝脫口中而出,好幾個月沒看到翰翰了,小傢伙自然是十分高興,他向翰翰撲了過去。
沒想到翰翰並沒把眸光移向他,自從進屋後,他的眸光至始至終都聚集在了趴在地板上哭泣的妞妞身上。
“妞妞,咋了?”
“哥哥,他欺負我。”妞妞指着貝貝向大哥哥告狀!一副巴不得大哥哥爲她撐腰,懲罰焰貝貝的樣子。
聽了妞妞的話,翰翰爲她擦掉了眼角晶亮的淚珠兒,回過頭來,凝掃向貝貝的眸光變得冷咧!
由於父母離世,翰翰自小身世特殊,所以,他比任何人都來得懂事,比任何都肯用功學習,除了姐姐過來探望他以外,他從不離開這幢別墅。
剛纔,他本來在隔壁書房看書,沒想聽到了妞妞的哭聲,所以,他就放下了書本走了過來。
“道歉。”
他冷厲的聲音帶着不似一個七歲男孩的成熟。
“我沒欺負她,是她自己摔倒了,翰翰。”焰貝貝見從小玩到大的男孩爲了一個女人跟他翻臉,他心裡很不舒服地咕噥了一句。
“不準再叫我翰翰,我是你舅舅,你不要這麼尊卑不分,你打了人,就該道歉。”
翰翰的話再度冷了幾分,他絕不容許別人欺負小不點,他捧在掌心要保護的小不點,他們都是這個世界上可憐之人,所以,他愛惜她,絕不容許別人欺負她,哪怕是他侄子貝貝,他也絕不允許。
“我說了,我沒打她,而且,你也不夠格做我舅舅。”
焰貝貝一張臉陰起來,哪有舅舅抱着他喜歡的新娘子,一個勁兒地安慰,還爲她拭淚,他討厭死了。
“你不要搓她的臉,她的臉那麼嫩,等會兒搓壞了。”焰貝貝心裡不服氣,走過來一把將翰翰的手剝開。
把妞妞攬進了懷,他要抱着這個玻璃娃娃,他不喜歡她撲在舅舅的懷裡哭泣模樣。
“放開我。”妞妞踢他,吼他,抓他,把他眼角都抓出一道血痕,可是,他就是不放開她。
“焰貝貝,你瘋了。”翰翰惱怒地抓住他一隻手臂,想把他推開,沒想到,由於力道太猛,居然把貝貝推倒在地,貝貝懷裡的妞妞自然不能逃脫被再次摔倒地面的命運。
“焰貝貝,你找死。”
翰翰一把揪住了侄子的衣領,兩個男孩亂成了一團,然後,妞妞從地板上抓起,淚眼汪汪地望眼前的一幕。
“不要打,不要打了。”
嗚嗚嗚,兩個小男孩打架了,好恐怖,突地,她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面色一片紫青。
翰翰擡起眼向妞妞的方向掃去,當他看到妞妞倒向地面的小身影時,大驚失色,不理貝貝的發飆,向妞妞衝了過去,一把將暈倒的妞妞摟在懷裡:“妞妞,醒來,妞妞。”
焰寶貝貝也嚇壞了,趕緊奔下樓找飛兒,飛兒與兩個丫頭聞訊跑上了樓,以最快的迅速將妞妞送進了醫院!
醫生檢查了一番,宣佈了病情:“米小姐,小女孩心瓣膜片小,不易受刺激!”
這麼小就不能受刺激,飛兒聽了心兒怦怦直跳,她問:“可治癒麼?”
“這個是先天性的,沒法子治,只能藥物控制,以後,你們可得小心了,注意一下也不妨事的。”
“好。”
醫生走了,飛兒與兩個丫頭站在病房裡,兩個小男孩都守在病牀前,守候着被他們氣倒的妞妞!
妞妞則睡躺在牀上,烏黑的髮絲散在了枕褥間,一張小臉白得透明,如一個易碎的玻璃人兒!
看得兩個小男孩心驚膽戰!
“你們給我出來。”因爲內疚,飛兒把氣全撒到了兩個至親的人身上。
她揪着兒的耳朵,拉着弟弟的胳膊,將他們扯到了走廊上,厲聲冷喝:“說,怎麼回事?”
“米妞,她自己暈倒的。”
“你騙鬼。”
“姐,別發火,我們也不想這樣,我們也不知道她有病啊!”翰翰年紀大一些,也懂事一些,見妞妞那個樣子,他心裡也萬分難受。
“翰翰,妞妞是一個可憐的女孩,她沒有媽咪,也沒爹地,可是,姐姐即然撿了她回來,就會當自己孩子一樣來疼愛,你們再欺負她,我要你們好看。”
她向兩個至親之人下了死命令!自己摔倒的,見兒子臉上與弟弟臉上都掛了彩,打死她,她也不會相信。
“知道,姐姐,我先進去了。”翰翰溫順地應了一聲兒,轉身進屋,貝貝見舅舅進去了,邁步想追進去,沒想到飛兒去拉住他一支胳膊。
“焰貝貝,走。”“去哪兒?”小傢伙一驚,不知道母親要把自己帶哪兒去?
“回家。”“不,我纔不回去,我要去守着妞妞。”貝貝開始掙扎,用腳踢老媽的大腿。
“有人守着,有玉利,還有阿菊,你先給我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
早知道把兒子帶過去會讓妞妞病情發作,她就不會讓貝貝過去了,本來是想讓活潑開朗的兒子成爲妞妞的玩伴,潛移默化之下,想着妞妞能活得開心一點,沒想到反而弄竊成拙,氣死她了。
“米妞,讓我進去,米妞,你偏心,我不是你親兒子,你偏坦翰翰,爲什麼他可以進去,我不可以,死米妞,我不喜歡你了,米妞,我恨你。”
無論兒子說什麼,飛兒直接把他拖上了車,並且,帶他回了焰府,還把他鎖進了那間小屋子裡!
算是對他胡作非爲最嚴厲的警告!
兒子如此吵鬧要守在妞妞面前,飛兒隱隱感覺有一種不妙,但是,她搖了搖頭,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說:“他那麼小,懂什麼呢!”
恰在這時,電話響了,是雷戰南打來的,食指按了接聽鍵:“喂!”
“飛兒,那道秘密文件我已經找回來了,現在,你可以回來上班了。”
“真的?”這消息太讓她振奮人心了,當初,她就是因爲這道秘密文件丟失才被倪向榮趕出了隊伍,現在,失而復得,讓她不僅可以回去,更令她高興的是,還了她清白,嘿嘿!焰君煌,沒有你,老孃照樣可以重新回部隊裡去。
*
“飛兒,你終回來了。”
好幾個同事,張開雙臂抱住了她,衆多的室友都向她做了一個歡迎的姿勢。
“是啊!我就在道你會回來的,你怎麼能捨棄我們?”
“我們聽說你接管了付氏集團,都以爲你不會回來了。”
操場上,大家都圍着她轉,展顏只是站在人羣之外,不經意,飛兒擡起眼與她對視,展顏嘴角勾出一朵笑靨,雖然她們恢復了往日的友誼,可是,許多事情已經存在她們之間,就如一隻破碎的碗,雖然想盡辦法把碎片粘連到了一起,可是,卻再難恢復到原有的最初了。
修補過的破碗是有裂縫,所以,她們聯繫就沒過往那麼密切,但是,展顏也聽說了她父母的事情,空曠的廣場上,一記哨聲響亮吹起,衆人聽了哨子聲,火速排成了一個方塊隊,準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展顏在越過飛兒身側時,伸手在她身上拍了一下。
“加油!”簡單的兩個字代表着千言萬語!
她是在無聲安慰着飛兒,讓她能忘掉過去,走出陰霾,重新開啓幸福的生活!飛兒衝着她點了點頭。
“秘密文件成功找回,還了米飛兒清白,大家鼓掌歡迎米飛兒重新回來。”
陽光照射在雷戰南的眼睛裡,讓他眼裡的光芒變得更晶亮有彩!
空曠的操場掌聲如雷貫耳,就在大家欣賞萬分的時候,一身綠裝的小蘇子站在某個角落,有些擔憂地望着這一幕,秘密文件被雷戰南找回去了,這下他死翹翹了。
一、二、三、當他剛數到了三,電話如期響起,接起電話的手指都還在顫抖:“喂,君皇。”
“到辦公室來一趟。”
“是。”焰大人有命,他一個蝦兵不敢怠慢,他是以百米衝刺跑的速度衝進焰四少辦公室的。
“報,報告。”
“怎麼回事?”
男人筆直的身姿凝站在綠色窗戶邊,身形蔓延着一股絕世的冷寒!
“君皇,米妞回隊伍了。”
“怎麼回事?”慢幽幽轉過頭,黑眸淺眯,裡頭閃耀着危險的光芒!面情雖沉穩,看不見一絲的波浪,可是,小蘇子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徵兆。
“雷戰南把那份文件偷過去了。”正是因爲雷戰南把那份文件偷了過去,所以,米妞才能重歸隊伍。
“我不是讓你燒了麼?”
當初,他下命令讓小蘇子把飛兒冒着生命危險搶回來的那份文件燒燬,就是想讓飛兒死了想在隊伍裡混出一翻明堂的心,他不想讓她置身於危險之中。
偏偏事與願違!
四少的不怒而威讓小蘇子額頭上漸漸浸出一縷冷汗!是呵!這一次,是他違背了君皇的命令,可是,他也不想讓君皇與米妞之間隔閡倍增。
所以,他麻着肚子幽幽爲自己辯解:“君皇,米妞明明不喜歡從商,而且,她也不是那種經商的料子,你偏今世要把她往那條道上逼。如果瞭解了你的用心,她會恨你。”
“小蘇子,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也輪不到你來操心!”
焰君煌將手中資料砸向了他,這一次不是從他頭頂,或者肩膀上滑過去,而是準確無誤地砸中了他的胸膛,雖然沒受什麼傷,可是,君皇張顯的怒氣讓他不寒而粟!
“去駱北城那兒報道。”
“不。”小蘇子哀叫一聲,這一次的懲罰不是一千個……而是直接將他踢離他的身邊,小蘇子雙腿一軟,跪到地面,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能輕易下跪,可是,這一次,小蘇子知道四少是動真格的,因爲,他觸碰到了君皇的底限。
讓他去駱北城那兒報道,還不如直接拿槍斃了他算了。
這些年來,他得罪駱北在的地方可多了,他不敢去,如果真調到他手下去,還不知道那傢伙會怎麼整治自己,所以,他向君皇求情,再說,他侍候了君皇這麼多年,他也捨不得離開君皇啊。
“君皇,你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改,君皇,嗚嗚嗚!”
“君皇,我知道我錯了,你不能讓我去駱北城那兒,他會整死我的,君皇,小蘇子願意侍候你,爲你做牛做馬都行,別趕我走,嗚嗚嗚!”小蘇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當然,淒涼的哭喊聲是裝出來,總之,他不能去駱北城屬下幹活,絕對不能,打死他也不去。
哼!不理小蘇子娘娘腔的哭聲,焰君煌擡起一腿踢在了他的腰上,揚起長睫,眸光再次凝掃向窗外,空曠的操場上,已經開出了無數輛綠色的小轎車,今天的訓練科目是:“玩車大比拼!”
望着某男人站在陽光下高大挺拔的身形,雷戰南,想拐他的女人,根本是在找死!
滿身陡地凝聚着陰冷的戾氣,邁開步伐,踩着黑亮的長靴,焰君煌冷昂碩長的身形消失在了門邊。
“君皇,等等我。”
小蘇子只是愣一秒,旋即從地面上撐起身,屁顛屁顛跟着跑了出去。
雷戰南,你說爲什麼要這樣子幫米妞啊?一個要米妞留在隊伍裡,一個絕不讓她涉及危險,想爲她開闢另外一條經商之道,兩個男人同樣都是擁有着絕對權力,出類拔萃優秀男人,兩人的較量雖讓他期待,可也讓他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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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暮哥新文《強愛私密逃妻》
一場盛世婚禮,一場失敗的婚姻,讓她成了Y市一場天大的笑話!
結婚那天,他擁着另一個女人極致恩愛。
讓她獨自面對世人的嘲笑與唾棄!
爲了那個女人,他絕狠地將她逼上絕路,她被迫遠走國外五年。
爲了父親,她不得不再次踏入這片土地!
當她以弟媳的身份出現在高貴如斯的他面前!
“大哥,近來安好?”
“尹婉,到底想做什麼?”
“因爲愛,所以想嫁,理所當然。”莞爾一笑,柔軟的話語間多了幾分以前從未有過的堅韌!
那個‘愛’字,讓他百般滋味繞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