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父親的話,飛兒說不出來心中的滋味!
“原來,在我心中,她居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她走了,我感覺自己的心也空了。空蕩蕩的,這一刻,我才知道,我對白淺只是一份責任,當初,要不是我憂柔寡斷,也許後來的所有事情也不會發生,我知道自己罪不可赦,我真的好恨我自己。”
眉心的刻痕擰深,也許心裡難受,他又去拿了一個罐子,手指扣住了易拉罐的邊緣,用力一扯,‘茲嘶’一聲,易拉罐啓開,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又喝了起來。
飛兒凝望着爲了母親逝世傷神的父親,說不出心裡的感受!
她沒有上去阻擋他自己虐待的行爲!
雖然他說,母親走了,他的心也空了,可是,多年前,如果他不貪圖榮華,今天的所有事情都不會發生。
在知曉白淺懷孕的時候,他果絕選擇與她結婚生活,那麼,也不會有她與母親悲慘的人生。
爲了榮華與名利,他始亂終棄,拋棄了白淺,遭到白淺的報復,在飛兒看來,那是綹由自取。
她也相信他是真的愛母親,可是,那又怎麼樣?她能因爲這一點就把他對母親的傷害統統抹掉麼?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她拋過了父親這句話,然後,轉身果斷閃人!
付笛豪咀嚼着女兒這句意義深遠的話,望着女兒遠去的清冷背影!
啃噬他的是負疚的靈魂!
是呵!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可是,人生不能重來,一念之間,他毀了自己的一切,女兒,老婆,家庭,幸福,這些,原本與他近在咫尺,事實上,他也曾經擁有過,他知道秀芬很愛他,只是,在世的時候,他沒辦法求得她的諒解,這是他最後悔最遺憾的地方。
“秀芬。”他痛苦地低喃着老婆的芳名!
這輩子,他害苦了她,也害苦了自己,以前,他一直認爲自己對白淺總有一份特殊的感情,也許自己一生風流多情,而現在,這悲慘的結局就是在爲自己風流成性的過去買單,當他想要好好抓住幸福,從頭開始的時候,幸福毅然早已離他遠去。
“笛豪,生死闊約,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們要一直這樣幸福地走下去。”
昔日,米秀芬總是這樣對他說這句話,那時候,他也是幸福的,秀芬愛他,所以,纔會情不自禁想爲他生下一個孩子,傳宗接代的男孩,最終如願以償,卻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此時,秀芬的音容笑貌全部浮現在他的腦海裡,傷心的,難過的,幸福的,開心的,但最多的是幸福的表情,秀芬是一個樂觀的人,以前,她工作相當賣力,做事雷厲風行,在H市是出了名的一名女強人。
單位裡,誰都不敢質疑她的任何決定,但,回家後,她就是一個溫柔體貼的小女人!
儘管他的自尊心一直在作怪,因爲秀芬背後的光芒蓋過了所有,讓他自卑,很多時候讓他難過。
所以,他才一直忽略自己對秀芬的感情,生生壓抑着,現在,她不再了,許多的情緒就涌了上來,最多就是追悔莫及!
不,他要去找秀芬,他要向她懺悔,生前,他沒能得到她的原諒,那麼,他就追去黃泉吧!
付笛豪不惜一擲巨資,讓人飛去了三千米高海拔山崖,找到了米秀芬的一些殘賅,當然,是他自以爲的米秀芬殘賅。
然後,他把殘賅燒成了灰燼,裝進了一個清代上好的清花瓷瓶裡。
他抱着她,淚如雨下,悔不當初!
然後,留下一紙遺書,用槍打破了自己的腦袋!
飛兒是被付宅老傭人劉伯叫去的,她把車開到了付宅,每走一步都小心冀冀。
她來至一間寬大的臥室,推開門,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便迎面撲來!
沒有捂住口鼻,任由那股濃郁的血腥味吸進自己的鼻腔!
視野裡,就看到了父親坐在一把青騰椅子上,他身上穿着的還是前幾天那件黑色的西裝,西裝都皺成了一片,全是一朵又一朵殷黑的印記,說明這兩天他過得相當不好,追悔,難受,徘徊,生不如死,就是他全部的心路歷程。
那支穿破了他腦袋的手槍,還緊緊地握在他的手掌裡,而另外一支手無力地擱在了身側一個骨灰罐上。
桌案上沾染了無數的血漬!
他已經嚥氣多時,飛兒望着緊閉雙眼,面色泛白,嘴脣紫青的男人。
她沒有說話,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走過去,靜靜地凝望着這一幕,讓她震憾的一幕畫面,母親過世不到五日,她的父親也一併去了黃泉,而她米飛兒,現在成了一個孤兒,沒有父母的孤兒。
從手槍殼下面抽出一張染血的紙籤,那是父親最後的遺言。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成了她對父親最後所說的一句話。
淡閱了一下整個內容,飛兒的面情一片木然,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心痛,也許,就連是父親死了,她仍然不能原諒他,是他造就了所有人錯誤的一生。
“小姐,先生生前交待我了一些事。”劉伯話音剛落,一名身穿藍色西服,戴着眼鏡的律師走了進來。
“米小姐,付先生生前已立下遺囑!”
他用着非常專業的語言對飛兒道:“請你過目。”
飛兒接過了他遞過來的遺囑,印入眼簾的果然是父親蒼勁有力的字跡!
“我名下所有財產歸女兒飛兒以及兒子翰翰所有,付氏公司股權一兒一女一人一半,由於考慮到兒子年幼,所以,暫由女兒飛兒代管。”
就是這麼簡單的幾句話,他用生命去追悔,贖罪!
飛兒緊緊地捏握着這封遺囑,良久良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意識,直至身後律師催促:“米小姐,如果沒有疑問就簽字吧!”
飛兒拿着鋼筆簽了字,讓人將付笛豪的屍體送去了火化,送去的時候,她把母親殘賅的骨灰罐從父親手中拔離!說也奇怪,她剝離的時候,付笛豪的手卻是握得那麼緊,緊得仿若一刻也不想放鬆,明明都已經斷氣多時了。
“小姐,你不要這麼殘忍,先生已經用死爲自己的過錯買單了,你就原諒他吧!”
劉伯見狀哭着向飛兒求情。
是呵!一切的恩怨,爭鬥,應該隨着生命的終止而煙消雲散。
她就是沒辦法原諒付笛豪,哪怕他已經付出了自己的生命,她恨他,恨他毀了母親,甚至於毀了她。
沒有白淺,沒有白素宛,她與母親的人生絕對會改寫!
可是,她咬了牙,加重了力道,但,任由她如何使力氣改寫,都沒辦法將父親與骨灰罐分離,就好似他的手掌變成了鐵掌。
最後,她索性放棄,但是,她衝着父親冷吼:“付笛豪,別枉想我媽會原諒你,你永遠追不上她,即便是你死了,也永遠是在地獄仰望我母親,因爲,我母親會在天堂去尋找她的幸福。”
“飛兒小姐,夫人應該是愛你父親的,你何必這麼殘忍?”聽到她狠絕的話,劉伯抹着老淚,痛心地勸解。
“劉伯,在身心倍受催殘這麼多年後,你覺得我媽還能愛這個狼心狗肺的男人麼?他讓我媽受了多少的罪?”
是的,在她心裡,她早就承認付笛豪這個父親,就算是他今日用生命來彌被,追悔,她也絕不原諒。
“都過去了,飛兒小姐,要不是白淺使壞,這麼多年一直纏着先生,先生也不會一切被矇在鼓裡,要說錯,就錯在先生太心軟,我們都不是聖人,哪人不會犯錯呢?飛兒小姐,難道你忍心她們活着的時候活在仇恨裡,死了也要生生相錯麼?你可知道,從前,夫人與先生是多麼恩愛!”
父親與母親以前到底有多恩愛,飛兒知道,心裡相當清楚。
劉伯的話讓她心口某個剛硬地方漸漸軟化!
然後,她剝離骨灰罐的手垂落,無力地垂落,她抱住了自己的頭,感覺眼角很酸澀,但是,終是沒有流下一滴眼淚!
“飛兒小姐,夫人很愛先生,儘管是他做了那種糊塗事情,我看得出來,她是願意與他在一起的。”
飛兒聽了劉伯的話,身體沿着牆壁滑坐到地,然後,她眼睜睜地看着劉伯命人將父親的屍體擡送出去。
父親下殯那天她並沒有出席,因爲,她心裡過不去那道坎,她總是以爲,如果不是父親腳踏兩隻船,那麼,她與母親應該會好好地生活着,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的母親被人囚禁了那麼多年,在那種陰暗潮溼的地方生下了翰翰,受了那麼多的苦,她怎麼可能輕易原諒父樣呢?
不管她以前多愛父親,但是,極致的傷害過後,剩下的就是憎恨!
她以爲母親的心境與自己一樣,但是,劉伯的話又讓她遲疑了,她的心亂了,也確定母親到底是怎麼想的,生前,她沒來得及問她,現在,她也沒辦法探知她心裡真實的想法。
*
翰翰與付笛豪沒有任何感情可言,他哭着向飛兒索要母親,然後,飛兒嘆了一口氣,摸着他的小腦袋,對他說:“翰翰,媽媽去了一個很遙遠的地方,從今往後,你只能給我生活在一起了。”
飛兒躺在牀上,明明屋子裡開了空調,可是,爲什麼她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
是心太涼了吧!再高的溫度,再多的陽光,也照不進她的心裡!
擡起眼簾,望向了窗外的世界,窗外已經是一片雪白,白茫茫的白雪覆蓋了整個世界!
下雪了,她驚喜地從牀上掀被起身,穿上牀前的棉拖鞋,跌跌撞撞地跑向了窗臺,望着窗外紛飛的雪花,嘴角勾出一抹冷妄的笑意。
然後,她走出了屋子,一步一步走下了樓梯,玉手輕放在了花木撫疏上,白色的階梯剛走到一半,迎頭就碰上了一抹橘紅色的身影!
李鳳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像一個幽靈一樣,走路都不發出半點兒聲音,想嚇死人啊!”
飛兒不在乎她憎恨的目光,一雙清冷的眸子靜靜地盯望着她,半晌,嘴角的笑意勾深!
“聽說你與我媽曾經是一對非常要好的姐妹花?”
李鳳嬌瞥了一眼她臉上陰陽怪氣的笑,匆匆別開視線:“曾經是。”
“可是,我媽死了,你好像沒半點兒傷心,即然是好姐妹,有那麼深的感情,你不是應該痛哭流涕,傷心傷肺纔是麼?”
“閉嘴,我說了,曾經是,你媽那種卑鄙的女人不配做我朋友,我當初是瞎了狗眼,纔會把她當好朋友,米飛兒,知道我爲什麼反對你與老四在一起麼?就是因爲你是米秀芬的女兒,如果不是這個身份,即便是你無錢無權無勢,或許我會考慮,至少,老四愛你,我也愛老四,自然也會愛屋及烏,但是,你身體流着米秀芬的血,所以,這輩子是不可能了,這輩子,只要我活着,你與老四就休想走到一起。”
李鳳嬌的話很絕很狠。
“焰夫人,我真的很好奇,你與我母親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告訴我,你與她曾經是一對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憎恨她。”
“你母親……”忽然,李鳳嬌發現自己話過多了,這才冷聲喝斥:“米飛兒,都已經過去了,我不想再追究,如果你識想一點,就趕緊收拾行李滾蛋。”
“我會的,焰夫人,其實,向來,焰家在我眼裡,什麼都不是,就是坨狗屎。”
慢悠悠地轉身,邁步上樓,突然她又轉過身了。
垂下眼簾,居高臨下地斜望着她:“焰夫人,你說,要是歐陽妃妃真的生下了孩子,你可怎麼辦呢?雖然,你討厭我,不喜歡我,至少,我還能擁有焰君煌的愛,你呢?陪伴了焰領導這麼多年,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與年華都給了他,可是,歐陽妃妃比你年輕二十幾歲,瞧你,眼角的魚尾紋更深了,大眼帶也出來了,皮膚不僅鬆馳而且毫暗黑,毫無光澤,人老珠黃的你能夠與年輕貌美的歐陽妃妃比麼?”
聞言,李鳳嬌氣得一張臉馬上成了雪白,飛兒出口的話戮中了她的脊樑骨!
“現在的男人都喜歡年輕的啊!嘿嘿。”飛兒燦笑着走上了樓,不理忤在原地面色鐵青的女人。
“吳媽,給我端一碗湯上來。”
“是,少奶奶。”吳媽聽到少奶奶的吩咐自是不敢怠慢,僅止兩分鐘的時間,她就將一碗熱氣騰騰的豬蹄湯端上了樓,湯碗裡還放了蔥藥,湯香四溢!
飛兒從吳媽手中接過湯碗,輕輕扯脣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向李鳳嬌做了一個鬼臉。
“焰夫人,我得看望小媽去了,聽說,昨天晚上她摔了一跤,不知道有沒有摔到孩子?那可不是焰家的寶貝啊!焰領導的老來子嘛!”
語畢,她搖擺着頭將湯碗端上了樓。
李鳳嬌站在原地,一雙利眼倏地掃向了吳媽,吳媽見焰夫人冷厲的表情,心裡哀叫一聲,如一隻驚弓之鳥般火速跑下了樓,媽呀!夫人的表情好嚇人,簡直就是想殺人的樣子。
焰家的下人真不好當,四少奶奶要的東西她不敢有半點推拒,因爲,四少回來肯定會質問她。
但是,每一次似乎順了少奶奶的意夫人就極其地不高興!
飛兒將蔥花湯端上了樓,拐進了二樓的一間臥室,她進去的時候,歐陽妃妃正坐半靠在牀頭看書,身上穿了一件過大的孕婦裝,明明才兩個月不到,根本看不出一絲懷孕的痕跡,這女人偏偏要小題大作!
見飛兒進來,歐陽妃妃擱下了手上的雜誌,挑眉冷問:“你來做什麼?”
她已經知道這個女人就是焰君煌深愛的女人,大家都以爲她死了,卻莫名其妙地歸來,還頂着敖雪的身份欺騙所有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就是自己的情敵,雖然,現在,她肚子懷了焰嘯虎的孩子,可是,她心裡喜歡的仍然是焰君煌,十幾年的感情絕不可能改變。
所以,她對米飛兒自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敵意,反正,前世,她們肯定是冤家,要不然,怎麼會喜歡同一個男人呢?
“妃妃,我聽阿菊說,昨晚你摔倒了,要不要緊啊?孩子沒事吧!”
“你巴不得我有事?”歐陽妃妃將雜誌扔到了牀上,單手從牀上撐起身,明明身體沒有那麼笨重,偏偏要做着孕婦起身吃力的樣子,看了就令人噁心。
“不,當然不,你懷的是焰領導的老來子,是焰家的寶啊!我特別從廚房裡端了一碗豬蹄湯上來,你趕快喝了吧!很香的,吳媽特別去超級市場買的新鮮豬蹄,你這身子好瘦弱,要想替焰家生個大胖小子,得多補補才行啊!”
飛兒臉上掛着真誠的笑意,歐陽妃妃的神情有些懵了。
這女人滿臉微笑,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啊?
“我是真心期望你能生下這個孩子,我曾經失去一個孩子,所以……”飛兒欲言又止。
歐陽妃妃絕不敢相信這個女人,因爲,她聽人說,這個米飛兒鬼靈精怪,城俯深沉,一般人根本猜不出她的心思,怕自己上當,歐陽妃妃正準備婉拒時,沒想到,擡眼就看到了不知何時忤在門口的身影。
“好,我喝。”門口的女人讓她改變了想法,選擇與飛兒站在同一條戰線,因爲,住在焰俯的這段時間,她一直知道李鳳嬌視飛兒爲眼中釘,肉中刺,其實,就跟她一樣,以前,她與李鳳嬌設計陷害焰君煌,如今,她必須選擇與飛兒站在一起對付這個自認爲風韻猶存的老女人。
歐陽妃妃喝了一整碗湯。“哇!好香,飛兒,謝謝你!等會兒,你跟我一起去趟超市,我想去選一些嬰兒被,還有爽膚粉,還有小衣裳,還有許多小孩子穿的,戴的,用的,吃的。”
望着李鳳嬌雪白的臉色,歐陽妃妃在心裡發出一聲愉悅勝利的呼喊!老女人,氣死你,氣死你,哈哈!
“好,一定,我有經驗,我知道那些牌子對孩子的皮膚最好。”飛兒接過她手中的空碗,擡頭,便與李鳳嬌的眸光對上,她輕哼了一聲。
“妃妃,懷孕的女人要多走動,要不然,便於順產,走,我陪你去院子裡散散步。”
“可是,外面在下着雪。”
歐陽妃妃習慣了宅家,不太想去。
“雪中賞景才別有一番風味啊!是不,媽!”她故意把那聲‘媽’喊的響亮。
“哼!她才懷孕兩個月,應該不礙事。”李鳳嬌冷冷地回答。
“是嘛!你看媽多有雅量,居然如此喜歡你這個孩子,不在乎兩女共侍一夫,妃妃,你真是幸福,走吧!”
飛兒儘量勸說,歐陽妃妃想了一會兒,終於點頭同意。
飛兒牽着歐陽妃妃離開臥室,從李鳳嬌身邊走的時候,神情是倨傲的,甚至眼角勾出的笑意帶着絕世的嘲弄與輕蔑,瞧吧!李鳳嬌,你如此聰明絕頂,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飛兒與歐陽妃妃在院子裡賞着景,她撫着女人在一個小凳上坐下,特別去摘了一枝臘梅花討歐陽妃妃歡心。
歐陽妃妃嗅聞着手上的膜梅花香,不時擡頭向窗口望去,才發現裡面一直站着一抹人影,菊花窗玻璃將她的臉映襯的有些花,雖然看不清楚臉孔,但是,歐陽妃妃知道是李鳳嬌在觀看着她與飛兒一舉一動。
李鳳嬌,你不讓我好過,那麼,我會讓你更不好過,這樣想着,歐陽妃妃與飛兒便更加與飛兒親密起來。
賞了一會兒雪景,飛兒扶着歐陽妃妃進屋,來對客廳,剛好看到李鳳嬌從樓上走下來。
“妃妃,焰府的雪景比你家那座小庭院美吧?”
皮笑肉不笑地冷問。
“美太多了,所以,我發誓要住在這裡,當然,等我生下孩子,我也會讓他在這麼美的庭院裡長大,教他孫子兵法,把他放到*隊裡去培養。將來長大了,與君煌一樣出類拔萃。”
望着歐陽妃妃一臉憧憬的橫樣,李鳳嬌簡直就是恨到了極點!
“就不知道他有沒有那樣的福氣。”
“當然有,李姐姐,你什麼意思嘛?”
“啥?你喊我什麼?”李鳳嬌以爲自己的耳朵聽錯了,一下子由李姨變成了李姐姐,她當然不習慣。
“喊你李姐姐啊!”
“我沒你這麼小的妹子,我也沒那樣的福氣,歐陽妃妃,你什麼意思,以爲懷了一個孽種就可以飛上天了?”
“喲!媽,你真可笑,妃妃懷了爸的孩子,她不喊你李姐姐,給從前一樣喊你李姨,豈不是亂了輩份?這樣,別人知道了你們的關係,還不貽笑大方。”
飛兒撲嗤一聲笑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明明是天使,出口的話比魔鬼還要邪惡!
“閉嘴,米飛兒,這裡沒你的事。”
米飛兒一直在她面前討好歐陽妃妃,她纔是她男人的親孃,氣死她了,氣得頭頂冒煙。
飛兒攤了攤手,道:“是沒我的事,我也只是站在公正的立場上說話啊!是不是,吳媽?”
吳媽泡了幾杯清荼從廚房裡走出來,根本不敢應聲兒,任由三個女人在客廳裡開戰,就怕那硝煙戰火燒到她們這些打工的下人啊!
“吳媽,我要吃雪梨,給我削一個。”歐陽妃妃衝着吳媽下令。
“吳媽,吃藥的時間到了,上樓給我拿藥去。”
李鳳嬌緊接着對吳媽怒吼。
一個懷着焰領導的老來子,一個是焰家當主主母,吳媽不知所措,滿面蒼白,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媽,吳媽也只一個打工的下人,何必這樣爲難她。”飛兒推了吳媽一把,向她使了一個眼色,吳媽明白了她之意,趕緊縮躲到廚房裡去。
“又在吵什麼?”又一記冷咧如雷的聲音在客廳裡乍然響起。
“哎喲!嘯虎,你終於回來了。”歐陽妃妃見了門口歸來的男人,男人身上黑色的暱子大衣沾滿了雪花!
粗黑的眉毛,挺直的鼻樑,甚至薄脣上全沾染了白雪片!
“嘯虎,咋不說一聲就回來了?”李鳳嬌走向了門口歸來滿身染雪的男人。
“妃妃,老父子歸來,你還不迎駕啊?”
經飛兒提醒,歐陽妃妃也趕緊邁腿奔了過去,只是,當她的腿剛邁出一步,感覺自己腳下被人一絆,整個人硬生生摔倒在地。
“哎喲!”她揉着自己的肚子,面色突然間就有一些紫青,然後,眼角硬是擠出兩滴清淚!
“你這個壞女人,你存心想讓我流產,李姐姐,你咋這麼狠心啊?嗚嗚嗚!”
一時間,歐陽妃妃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歐陽妃妃,我那兒又惹到你了?”被人枉冤,李鳳嬌第一次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媽,我剛纔看到你的腳不小心勾了妃妃一下。”
飛兒吐出的話語,讓李鳳嬌恨不得殺了這個老四愛得死去活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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