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那個與你相似的女人,你可有一點眉目與頭緒?”焰君煌冷不丁一問。
“沒有。”飛兒搖了搖頭,她與她交鋒之時,故意用摳了她的下巴邊緣,死死地摳了幾把,原想能抓一塊皮下來,可是,除了血肉被抓破以外,根本沒露出半絲破綻。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克隆米飛兒的那張臉不是戴的人皮面具,如果是人皮,或者與她一樣是易容術,照她那種抓扯法,肯定會剝掉一層人肉皮。
克隆米飛兒那張臉是真的,下巴與頸子相連之並未見痕跡,即然不是易容術,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性被整了容的。
“沒事,不急。”他愛憐地捏了捏她的小鼻頭,無論她是誰,他保證會讓她原形畢露!想要裝成他的飛兒在耍陰謀,門兒都沒有。
小蘇子打電話過來了。
“君皇,車子找到了,引摯蓋上有一處刮傷,已經送修理廠噴漆了。”
“好,我馬上回來。”
不再多說,焰君煌掐斷了電話,笑吟吟地飛兒道:“你都失蹤了這麼久,再不回單位,估計大家都要懷疑了,現在,壞人在暗,我們在明,不能給她們太多的機會,走吧!”
飛兒想想,焰君煌說得也對,至少,在壞人還未完全揪出來之前,她也不敢掉以輕心,因爲,她心裡沒譜,的確不知道是那夥壞人,不能給她們抓住半點機會。
所以,她一聲不響地跟着焰四少回了單位!
兩天沒見到她,幾個室友圍過來,拉着她嘰嘰喳喳,問長問短:“敖小妞,你去哪兒了?”
“敖小妞,這兩天訓練可苦了,我好想你啊!”
“敖小妞,你媽媽好點兒沒有?”
“媽媽?”飛兒有些吃驚室友會這樣問。
“蘇長官說你老媽生病了,請假回家照顧她啊!”
小蘇子還真能扯,還別說,這樣子的理由基本上能說服大多數的隊員,至少,她請假回家照顧病中的母親,名正言順,也讓其它隊員抓不到任何把柄,其實,她向來都知道小蘇子是焰君煌身邊一條忠實的狗,什麼事都能替他辦得周全。
小蘇子雖然不知道她就是真正的米妞,至少,他知道自己與焰君煌在春江湖畔那浪漫的一夜!
“她是內風溼,一時半會兒治不好,謝謝大家關心了。”
她順杆子下滑,免得被大家起疑!
“那就好,那就好。”一羣室友連連安慰!
單位辦公室,焰君煌高大挺拔的身姿站在窗口,視野遠眺,迎着窗外的陽光,黑眸淺眯,面無表情,探不出喜怒哀樂!
聽聞身邊輕微的腳步聲,極薄的脣輕啓:“小蘇子,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那個敢在火車車廂上咳嗽的女人是誰?”
“是米妞啊!”事擱這麼多天,小蘇子仔細回憶了一下,慢吞吞地回答。
克隆米飛兒?是她給那夥人報的信?
“確定?”“當然,君皇,當時大家都趴在火車車壁上,個個手心浸出了汗,她咳的那聲,對於大家來說,就如一記驚雷啊!”小蘇子印象太深了,不過,後來米妞給他說,她出任務之前感冒了。所以,他也沒放在心上。
“她現在在哪兒?”
“被敖雪抓破臉後,她就一直呆在醫院裡。”
焰君煌沒再說什麼,轉身拿起椅子靠背上的綠色大衣,大步跨出了簡易辦公室。
“君皇,去哪兒啊?”小蘇子在後面喊,然而焰四少頭也不回地飄過來兩字:“醫院!”
果然吧!小蘇子輕哼,他就一直在想着,都這麼久了,四爺爲毛不去醫院探望米妞?長久以來,她不是他的心頭肉,捧在掌心怕飛了,含在嘴裡又怕化了麼?
兩年未見,好不容易終於找了回來,臉傷成那樣,能不心疼麼?小蘇子暗自高興,反正,他一直都期望米妞與四少能重新走到一起,想到她們和好如初的畫面,他興高彩烈地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醫院裡,焰君煌捧着一束鳶尾花走進去的時候,便看到克隆米飛兒躺在牀上,手裡正無聊地翻閱着一本雜誌,手背上還掛着吊針。
聽聞腳步聲,她拿開了書本,視線觸到近在咫尺男人俊美如斯的臉孔時,暗自吸了一口冷氣!
然後,冷哼一聲,別開臉,翻過了身體,拿一個冷背向着焰四少。
四少臉上並沒多大表情,把手中的花拿到窗臺口花瓶裡,折返回來,坐在牀沿,抽走了她手中的書本。
親暱地說:“光線太暗,對眼睛不好。”
“不要你管。”女人從他手中奪回雜誌,這個男人,她都被敖雪那賤人抓破了臉頰,他居然這兩天都不來看望她,看來外界傳言都是假的,米飛兒在他心目中地位也沒多重要嘛!
“我有機密任務出差了,你的傷不要緊了吧!”伸手扳過了她的臉,用手握住她下巴,迫她與自己對視!
緊緊地盯着她這雙眼,不想錯過她眼睛裡任何一絲情緒,盯着這雙眼,仔細瞧着,他才發現,原來人的五官可以用高科技克隆,可以整容,但是,人眉宇間的神韻,以及眼睛裡的情緒,是別人怎麼也學不來的。
這女人五官雖與飛兒一模一樣,但是,她的眼睛沒飛兒來得透明乾淨,蘊含了太多人世的滄桑與醜陋!
左右雙頰上,有一些淺淺的,與旁側肌膚稍顯紅嫩的紋路痕跡,經過醫生治療,明顯比兩天前好一些,還有,她下巴上的指甲痕,也許是抓得太深,直至現在還貼着白色的膠布!
焰君煌想着飛兒發瘋,抓狂的樣子,心裡雖疼,不過,也挺讚賞的,這女人吃了悶虧,還要在他這兒嬌情,撒嬌。
女人也很精明,深怕被他瞧出一些端倪,拍開了他的手,別開臉,動作自然而利落!
“死也不要你管。”這是與他鬧彆扭的徵兆。
“說什麼呢?生氣了?”焰君煌細細地打量着她,大掌執起她的玉手,放在脣親吻,垂下眼簾,望着她掌心的紋路!
“是真有急事,放心好了,我不會放過敖小妞的,把她踢出隊伍怎麼樣?”
見她抽出自己玉手,默不作聲,他又討好道:“要不,你去打還回來。”
“好。”克隆米飛兒居然頭也不擡地應了一聲。
焰君煌一雙鳳眸緊緊盯望着女人,暗忖這女人真是歹毒!
不動聲色又說:“我身居要職,不能隨便出面。”
“小蘇子已經罰過她了,三千蛙跳,再加二千俯臥撐,聽說她累得已經趴下了。”
“你快點養好傷,又要執行一起新的任務了。”
“嗯!”女人揚眉望向他,看不清他眼睛裡的情緒,又不敢多說什麼,怕露了尾馬,所以,便抿着紅脣不再開口講話。
*
焰君煌剛走,病房再度被推開了,進入一抹狂狷的身形,男人身着立領黑風衣,頭戴一頂同色系的鴨舌帽,帽沿壓得很低,故意不讓人看到他的臉部上端,只露出堅毅的下頜骨!
“你怎麼來了?”女人見了來人,急忙從牀上跳了起來。
“怎麼樣?傷得不重吧?”男人滿臉關切,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焦急詢問她的傷勢。
“那女人太厲害了,尖尖十指,臉都快抓破了,痛心抓肺。”
對,敖小妞抓她臉頰的那一刻,她就是這種感覺,痛心抓肺!敖小妞挺潑辣的,絕不是省油的燈,其實,她真是第一領教那麼可怕的女人。
“她幹什麼工作的,你又不是不瞭解,她可是L國派入E國的女特工,潛在E國長達兩年之久,不是一般的人,能做到麼?以後,儘量避着她一點。”
男人坐到了牀沿,伸手理了理插在她手背上的透明針管,輕言警告。
“嗯!”
“對了,爲什麼你還是爬不上他的牀?”
這是一個嚴峻的問題,在心裡,她已經問了自己十幾遍了,見她猶豫,沉默不語。
他急切地道:“如果你不能與他有關係,那就無法牽制他。”
“我知道,可是,我怕他認出我不是真的米飛兒。”因爲,每個人體味不一樣,眉宇間的神韻也一樣,儘管她已經儘量在模仿真米飛兒的,可是,畢竟,是假的啊!
尤其是身體的味道與氣息,焰君煌即然如此愛米飛兒,不可能這些都嗅不出來。
這纔是她真正擔心的地方!
“上次你明明就有機會的。”他指的是那次焰君煌被他老媽下藥的那一次,那是一次多好的機會呀!
“我也想,事實上,小蘇子也把我推進他辦公室了,可是,人家不要啊!難道我能厚着臉皮,去脫人家褲子啊!”
如果真這樣做了,焰君煌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懷疑她的身份。
因爲真的米飛兒不可能這麼賤,這麼淫口蕩吧!
“總之,你不能再沒進展了,事情再拖,你我都有危險,你不想咱們努力白費吧?”
不想前功盡棄,那就努力一些!這是他對她的忠告,爲了復仇,她們冒險設計一切,耍了這麼大一段陰謀!
如果被焰君煌洞悉了,她們就沒活路了,至少,在這個國度她們是沒辦法再生存下去的。
她不是不知道事情輕重緩急,兩年前,她被丟入亂葬崗,扔去瘋人院,至今想起來還頭皮發麻,心有餘悸!
“好,我瞅準機會就上。”
“我等你好休息,小道消息,你媽那邊今晚會上貨,最後一批貨,完了說是不再做了。”
“知道。”見女人點了點頭,男人拍了拍她肩,伸手將鴨舌帽沿壓得更低,然後,起身如來時匆匆一樣很快消失在病房裡!
*
夜,八點!下午下了一場暴雨,濃霧還未驅散,世界不再清明,漆黑一片!
米飛兒是臨時接到任務的,電話裡,她向小蘇子撒着嬌,拒不接受此次任務!
小蘇子先是勸說,後是有些難爲情,直接把她的話轉給了焰四爺,四爺拍在桌案,衝着他大嚷:“小蘇子,你抽哪門子瘋?公私分明,一視同仁,讓她立馬回來,與大家出任務去,否則,讓她滾出我的隊伍,別給大家抹黑拉後腿!”
見四爺怒火沖天,小蘇子嚇壞了,趕緊再次拔通了米妞的電話,小聲勸解:“米妞,不得了,大家整隊待發,都在操場上等着你,君皇發了火,你必須出任此次任務。”
克隆米飛兒沒有辦法,頂着臉上的傷上陣,其實,她的臉上抓傷已經結痂了,只是疤痕有些難看而已,怕女人們笑話她,所以,她就躊躇着想以治傷爲由呆在醫院裡。
“米妞,你就不要怪君皇了,他對工作一絲不苟,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對所有人都一樣,不是針對你,不要跟他生氣了。”跨上直升飛機時,小蘇子忍不住在她耳邊悄然低喃。
九時許,直升飛機成功抵達險峻地帶,一夥人潛伏在一條銀白色軌道前,克隆米飛兒悄聲問着身側的男人:“小蘇子,這次是什麼秘密任務啊?”
“君皇下了死命令,不能說的。”
“切。”她擡手輕敲了小蘇子的腦袋一記,翻了翻白眼:“連我也不能說?”
莫非是焰君煌發現她身份了麼?
“不是,是所有人都不能說,馬上見分曉了,其實,我也不知道,反正,是秘密任務,上級一個指令,我們就一個動作,其它的,還是別問的好。”
小蘇子悄聲說着,一雙墨黑的眼睛死死地盯望着不遠處那條銀白色軌道。
焰君煌擡腕看了一下表,又看了看仍然平靜沒有一絲雜音傳來的軌道,眉宇緊擰!
“撤,所有人立刻奔赴阿爾山脈河岸!”
消息外泄了,明明他封鎖了今夜的行動,手下所有的人沒有一個人知道,居然還是給走漏了消息,是他們保密工作做得不夠好,還是壞人太囂張,也或者說,他們隊伍裡有臥底?
百來號人,在焰四少的統一指揮下,僅花了二十幾分鐘的時間,穿越了密密的草木灌林,就成功奔至了泰山河岸,夜色之下,整條河脈平靜無波,偶爾有夜風吹襲,河面上波光鱗鱗,蕩起一圈又一圈銀色的波紋,就在他再次低頭看錶,眉宇擰得更深之時,本以來又是一場空戰,不曾想到,忽然遠處就傳來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如果他猜得不錯,應該是……揚起長睫,果然,視野裡,便看到了一團白色的東西在海面上飄蕩,揚起的海帆,成了一道又一道白色的波浪花!
近了,近了,是他期待的人來臨……
在白色遊艇靠上淺水區,幾塊甲板搭上了岸之時,他手臂用力揮下,子彈槍響在劃破暗夜的靜識。
那些人還沒反應過來,一羣身着綠衣,氣質絕佳的女人便衝了過去,爲首之人想做最後的掙扎,從腰間拔槍還擊,來不及扣下扳機,肩胛骨就捱了一槍,鮮血直流,臉上的墨鏡從臉上狼狽甩落,滿眸驚慌之餘最終舉起了雙手!向這夥來勢洶洶的綠衣人投降,他明明放了煙霧,讓人故意通知他們用的是火車車廂,沒想到,他們居然能猜得到改成了水路,領隊之人的睿智與精明比他更勝一籌,說好了,這是最後一次,這一次完了後就金盆洗手,永遠離開這個國界!沒想到,還是栽在了最後一次上面!
“帶走。”焰君煌將槍插入腰間槍殼,凝望向垂頭喪氣的男人,黑眸有精光悄無聲息地劃過。
克隆米飛兒見到被捕的男人,以及那一批正被同事們從白色遊艇上搬下貨品,握着手槍的手指漸漸浸出了冷汗,她剛想掏出手機打電話,沒想到,擡首,就與焰君煌凌厲的視線對上。
“飛兒,你身體不舒服嗎?”他向她走了過來,面情瀰漫了擔憂與着急。
“沒,沒有。”克隆米飛兒由於心裡緊張,所以,有些結巴,因爲,她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尖口了。
“那你臉咋蒼白成這樣?”
“是啊!米同志,你莫不是心口痛,也或者是被嚇壞了?”在最後一拔壞人落入法網,被帶走之後,敖雪也插話進來,凌厲的視線凝掃向假米飛兒,嘴角盪出調佩的笑!
“不,沒有,謝謝你們的關心。”假米飛兒衝着她們笑了笑,提着槍走遠,焰君煌向下屬使了一個眼色,那名將士心領神會,有意跟着她的腳步而去!
*
凌晨六時許,一輛警車駛到了一幢歐式風格的花園別墅前,按了門玲,下人前來開門!
兩名警察走至客廳,白淺從樓上走了下來,打着哈欠,身上穿着一襲絲質睡衣!
神態庸懶!斜着眼睛瞟向兩名警察:“警官先生,有什麼事?”
“白淺女士,這是逮捕令,你被逮捕了。”
警察亮出手中的一張蓋了鮮紅印章的紙張,白淺飛快掃了一眼,心涼了半截,然後,開始抓狂:“憑什麼抓我,我沒犯法,警察先生,你們是不是弄錯了?”
“沒弄錯,白淺女士,抓的就是你,走吧!有人會指控你所有的罪!”
本書由首發,請勿轉載!
第140 飛兒,放了你姐姐!
“沒弄錯,白淺女士,抓的就是你,走吧!有人會指控你所有的罪!”
“誰?你出示證據,我沒做過什麼,我不會跟你們走的。”白淺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白女士,你太小瞧我們警察了,即然敢向你出示逮捕令,你所有的罪行,我都已掌握。”警察威嚴地說着,抓住她一個皓腕,空氣裡即刻響起一道清脆的‘咔嚓’聲,銀灰色的手銬無情地銬在了白淺白淨的手腕上。
“放開我,你們憑什麼抓我?”白女士開始嚎叫。
“帶走。”警察命令着屬下,幾名警察將不停叫喊的白淺拉出了公寓,送上了警車。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絕不會枉冤任何一個好人。
白淺這種壞事做絕的女人早該下十八層地獄了。
*
原來,白淺之所以那麼囂張,是因爲她身後一直有一個神秘的金髮男人,男人年紀比她小一歲,據說勾搭已經很多年了,生下的那個兒子,並不是付笛豪的,而是那個金髮男人的。
男人不止有一頭像徵身份的金髮,連姓氏也姓金,這些年,白淺一直在掏付笛豪的錢,拿去養這個小白臉,二十年前,這個小白臉還是街邊的一個小混混,是她拿了一筆錢給他,讓他去做一點生意,這男人就去販賣了不法的東西,姓金的男人把生意越做越大,最終成爲白淺最有力的靠山,兩年前,白淺被飛兒撞成了植物人,是這個男人還人把她從醫院帶走的,帶離了京都去了美國治療,本來打算這是最後一次生意,做完就金盆洗手,沒想到會東窗事發,讓警察一次性端了老巢。
克隆米飛兒看到電視新聞裡母親狼狽被捕,戴着手銬滿臉蒼白出現在公衆面前,與那個姓金的男人接受審查,她嚇得連電視都來不及關,急忙撈了一件外衣就急急忙忙奔出了屋子。
她跑出大樓,沒想到迎頭就碰上了敖雪,敖雪取下眼上的墨鏡,撫了撫額角散落的髮絲,衝着她吟吟一笑:“米飛兒同志,你遇啥事了?有爲什麼這麼白?氣色也不好,還有,你這麼急急忙忙,手足無措,要去哪兒啊?”
她皮笑肉不笑地問。
克隆米飛兒心裡藏着事,自然不敢直視她盈盈笑臉。
“敖雪,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語畢,她伸手就攔了一輛綠色計程車,當她剛坐進車廂,沒想到敖雪硬生生也擠了進來,坐在她身邊,笑容可掬地道:“米飛兒同志,我找你有事呢。”
“我現在沒空,你跟我下去。”克隆米飛兒不想與敖雪過多做糾纏,十萬火急之事,好沒有時間與她瞎磨蹭,所以,語氣自然不好,因爲心裡焦灼,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於明顯。
“就耽擱兩分鐘上,不可能兩分鐘的時間都沒有吧?”
敖雪向她眨了眨眼,樣子似乎是與她纏定了。
“敖雪,你會有什麼樣的大事兒,無與你也不熟悉,平時,我們也沒來往,你這樣子纏着我是什麼意思?”
克隆米飛兒終於火了,她必須離開這兒,再纏下去,警察就該來抓她了,她耗不起。
“瞧你,雖然平時沒來往,但,我們總是同事吧!”
敖雪說着,已經隨手合上車門,對前面司機說了一句:“司機先生,走吧!帶我們去瑪娃市場。”
“誰要跟你去商場?”克隆米飛兒的心口火氣茲斯斯往外冒,這個自大的女人,她幾時同意要與她去瑪娃商場了,現在,她哪有心情去商場,真是笑話。
“哎喲!米飛兒同志,我今天是特意想約你去商場的,同志都說,你對女式新款品味獨特,瑪娃商場我有一個同學在那兒當主管,她給我說有一批法國新款剛上市,讓我過去挑,我就想請你當嚮導了,麻煩你了,真不好意思。”
扯蛋,媽的,克隆米飛兒氣得全身直打哆嗦,她心裡裝着那麼大的事兒,卻被歹敖雪這樣拉着去商場,世界都要變顏色了,她哪有心情去陪她買衣服,還有,這女人早不買晚不買,偏偏在這個時候買,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瞧她那張無辜的臉孔,好似又什麼都不知道。
“不行,敖小妞,我今天沒空,我爸病了,我媽讓我回家,我必須要回家一趟。”
她找了一個最恰當的理由,以爲自己是最聰明的,沒想到敖雪卻順杆子上爬:“你媽病了?哎喲喂,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那我先陪你去看你媽吧!你媽生的什麼病?是在家裡呢,還是在醫院?這老人家喜歡什麼呢?要不,我去買一些水果吧!”
敖雪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嘴裡說出的話讓假米飛兒眉心冷汗直冒。
“她只是小病,在家裡,不用了,謝謝你,敖雪,不過,我媽不喜歡見生人,她有幽閉恐懼症。”
假米飛兒急火攻心,隨便找了一個藉口拒絕敖雪。
“米飛兒同志,我們是戰友,是同事吧!你媽生病了,我知道了,我覺得應該去探望她一下啊!你家住哪兒,快報上地址?”
假米飛兒聞言,不止眉心,連手掌心都泛起了冷汗不說,整個脊背也一片寒意直冒。
“敖雪,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有什麼目的?我早說了,我與你不熟,我媽是生病了,不需要你去看望,我們沒好到那種程度,就算我們不是陌生人,也只是認識的同事而已。同事,僅此而已。司機先生,載我去機場。”
“好。”計程車司機聽了顧客的要求,當然只能順從的份兒。
“你去機場幹嘛?”敖雪滿臉驚詫,對假米飛兒的行爲十分不解。
“不關你的事,你跟我下去。”假米飛兒感覺自己已經沒時間去應付敖雪了,打開了車門,擡起一腳,想把敖雪踢出車廂,但是,敖雪早有準備,她踢出的一腿,由於車廂空間太小,根本沒有完全發揮,敖雪挪移了身子,她的腳便踢在座墊上,敖雪玉手一揮,重新將車門合上,也隔絕了從外面吹進車廂徐徐冷風。
計程車司機將兩個女人在後面打架,火冒三丈,剛纔她們的行爲可是嚇壞了他,如果安全事故,他可負不起責任,所以,他一邊轉動着方向盤,一邊回頭衝着兩個女人嘶吼:“兩位美女,要打下去打,打傷打殘了,與我也沒半毛關係,在哪兒下車?”
“司機先生,去機場,兩千塊。”假米飛兒從衣袋中掏出錢夾,隨便數了一沓鈔票就扔到了前面,紅色的人頭大鈔扔得司機腳邊,操作檯,以及副駕駛座位,到處都是。
司機垂下眼簾,瞟了一眼四處飄散的人頭大鈔,這才乖乖地閉上了嘴巴,這麼多的錢,他得跑半天了,如果能跑一趟機場就得兩千塊,何樂而不爲?更何況,女人扔給過來的這些錢,或許不止二十張呢!今天真是賺到了。嘿嘿,司機驅着車,因鈔票的關係,勁兒十足,甚至還哼起了小曲兒,後面的兩個女人要打就打吧!反正,他只負責載她們去機場,到了機場,這錢全成了他的,她們之間的恩怨,他也管不着,準是原配遇到了小三,原配VS小三,是一副多麼激烈的畫面!
“米飛兒,你想逃?”敖雪睨了一眼到處飄散的紅色人頭大鈔,冷笑起來。
“什麼意思?”假米飛兒神色一怔,敖雪什麼意思?莫非是知道了什麼?
“你一會兒說要回家,你媽病了,一會兒又扔這麼多鈔票給司機,讓人家載你去機場,去機場幹嘛?我們還有訓練,我記得小蘇子並沒有派你有出國的任務,你說,你去機場幹什麼?”
她的話句句綿裡藏針,每一個問句都會把女人逼入死角。
“這是我私事,我已經向小蘇子請假了,不信,你打電話問。”假米飛兒還算反應快,立即找到了反駁的詞兒。
“私事?請假?”突然,敖雪就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狹仄的空間裡迴盪,聽起來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全身散發出陰狠氣息,如來自於陰間索命的修羅。
“應該是看到了你媽落網的新聞,想逃跑吧?”
假米飛兒聽了她的話,心兒提到了嗓子尖口,氣息不穩地反問:“你什麼意思?什麼我媽落網了?”
敖雪盯望着她,彎彎的眼睛眯了起來。
“不要再裝了,白素宛。”她紅脣吐出的話讓女人膽戰心驚!
“你,你在叫誰?我是米飛兒,你是你說的什麼宛?”
心裡緊張過度,連說話也結結巴巴。
敖雪盯望着她,眼睛裡眨着一抹藍光,突然,她仰起頭,發出一陣爽朗的大笑,那笑是在釋放壓抑在心裡多時的委屈與痛苦。
擡手,抓住了下頜骨處的某個地方,憤然一撕,然後,呈現在假米飛兒面前的容顏,讓女人一張慘白似雪。
“你,你?”
“想不到我還活着吧?姐姐。”
“不不不。”假米飛兒連連搖着頭,捧住了頭,惡聲惡氣地質問。“爲什麼你要扮成我?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她彷彿似她是魔鬼,飛兒看到她那個樣子,再次放聲大笑了,笑中摻出了淚水。
她狠狠地抓扯着她一頭烏黑髮絲,憤力拉扯着,白素宛被迫仰起了頭,因爲頭皮麻痛,她的眼神有些呆滯。
“姐姐,還記得兩年前,在轉角咖啡屋那地段,你坐在小轎車裡,親手向我開槍的畫面麼?”
她兇狠地一字一句咬牙問出,這個女人,最初搶了她的老公,破壞了她的第一段情,雖然,如今在她看來,甚至還有些慶幸這個女人當初的破壞,否則,她又怎麼會看清楚焰東浩的真面目呢?
“不,不是我,我沒有,我不是白素宛,我是米飛兒,你這樣子顛倒是非黑白,到底想幹什麼?”
真是不見黃河心不死,飛兒從自己包包拿出一張證明書,兇悍地砸到了她的臉孔上。
她指着那張從她臉上滑落的證明書。
“白素宛,這是你去韓國醫院整容的證明,當時,你向我開了槍,我倒在了血泊裡,恰好那時,敖雪趕來,見你傷了我,她氣得向你衝過去,用刀劃花了你的臉。”
是的,敖雪劃花了白素宛的臉,然後,她毀了容!
白素宛想到那個窮兇惡極的女人,當時就嚇得不知所措,她本來想找一個清靜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把米飛兒做掉,沒想到,半路殺出那個面情猙獰的女人,破壞了她的計劃,不過,在她毀容前,她記得米飛兒好像是倒在了血泊裡,而當時,她的那一槍又傷在了她的胸口上,她在醫院裡生不如死,哀悼自己毀容之時,她也看到了新聞,看到了新聞裡說,焰君煌爲米飛兒建造的‘飛園’起火,米飛兒被小蘇子等人找了回去,但是是死屍一具,焰君煌氣得幾天幾夜走不出書房,守着她冰涼的屍體發呆。
她覺得米飛兒應該是死掉了,可是,爲什麼敖雪會變成米飛兒?她一直都沒有搞懂,這場戰爭,她輸得好徹底。
“敖雪與你是什麼關係?她爲什麼要那樣幫你,居然豁出了性命。”
這是白素宛最不解的地方。
飛兒凝望着她,嫣然一笑,雙手死死地揪住了她秀髮髮尾,絲毫不敢鬆懈,知道不能讓這個女人從她手底下溜走,她要把她送去公安局,讓她爲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說出來,你也許很難相信,敖雪與我只是一面之緣,當時,我與她換了衣服,她被一羣L國人追捕,你傷了我,我到在血泊裡不能動彈,敖雪跑過去傷了你,你狂叫着驅車離開後,那夥追捕她的人趕到,把她殺了,然後,把我帶走,爲我塑造了一個身份,敖雪,白素宛,沒想到連老天也會幫我是吧!你搶了焰東浩還不夠,還要步步將我逼入死角,這還不算,你還要拿槍索要我的命,我到想問一句,這輩子,我到底欠了你什麼?”
用怒氣已經不能形容飛兒心中的感覺,因爲白素宛那一槍,讓她整整失去了兩年的人生,因爲白素宛的那一槍,讓她象一個傻子一樣活着,被那羣L國人操控,不知道自己是誰,傻傻地爲人家賣命,過着刀尖上舔血的生活,還硬生生與兒子分離了兩年。
即便是一槍斃了白素宛,也難消飛兒心頭之恨哪!
“你欠我的永遠還不完,米飛兒,你永遠無法想象曾經我與母親在鄉下所過的生活,你能夠想像得到一個才十二歲的孩子,居然被一個四十的老惡棍鎖在一間暗黑的屋子裡,虐待一天一夜的情形嗎?那個孩子就是我,那年,我才十二歲,小學還未畢業,就遇到了這樣的事情,而我在遭受那老男人蹂躪的時候,你恐怕是坐在寬大的房子,穿着白色小公主裙,手裡吃着巧克力,與你父母一起坐在電視機旁看着電視,如果父親不拋棄我母親,遭受這些不公平待遇的就是你,而不是我,明明我纔是父親的長女,明明最先有了我,明明是我母親與父親的感情在先,爲什麼你媽要橫刀奪愛?硬生生將我們一家三口拆散,你說,我能不恨你麼?從小,你過得都是公主般的生活,而我呢?我過得永遠是寄人籬下與狗爭食的日子,爸與你媽結婚的頭兩年,爸怕你媽發現我的存在,將我與母親鎖在了鄉下的老屋裡,我與母親餓得幾天幾夜沒有飯吃,是隔壁好心的阿婆幾天沒見到我們,才跑過來送了些飯菜過來,把我們放出來,我媽給了阿婆幾百塊錢後,說要進城去找爸,一去就是五天,阿婆心地善良,她待她雖好,可是,她的兒媳婦是一個毒辣視利的女人,見五百塊用完,我媽又遲遲不回,她就不准我吃飯,我餓得直叫,她就把一碗飯端到了一條母狗旁邊,等母狗吃了一半後,再把那碗飯給你吃。”
白素宛着說着說着,眼淚就從眼角滾了出來。
“我媽回來了,她說,爸正在給你過十歲生日,你們家好大,好寬敞,好明亮,那麼多的傭人圍着你,甚至還給你辦了生宴會,好多有權有勢的人都參加了,因爲她沒有邀請函,所以,她沒辦法擠進你們家,我聽了之後,嫉妒得不得了,你所擁有的本來是我該擁有的,而我悲慘的人生,是你該擁有的,我們的人生錯了位,我恨,不恨生錯了命,只恨你媽的橫刀奪愛,所以,從那時開始,我就發誓,你米飛兒有一樣,我就搶一樣,因爲,是你佔據了我原本該有的位置。”
聽了白素宛悲慘的人生,飛兒不禁有些同情,但是,她扭曲的人生觀,她卻不敢苟同。
“橫刀奪愛的不是我母親,白素宛,爲什麼今天你還不能明白?是你父親對你媽始亂終棄,所以,才造就了你悲哀的人生,如果說要怨,你應該怨父親,是他利慾薰心,爲了名與利,硬生生將你們母子倆拋棄,而我擁有的人生,即便父親不是付笛豪,我的人生也是光明而燦爛的,因爲,我是米長河外孫女,是米秀芬的女兒,我頭頂的光環,不是你父親給予的,而是與生俱來的,所以,我根本沒有佔據你的位置,白素宛,你錯了。”
“是,也許我錯了,即然你還認我當姐姐,那就饒了我。”
白素宛想利用飛兒一點憐憫之心逃脫法律的懲罰。
聽了她的話,飛兒心中警玲大作,不,她不能放過這個女人,想到自己錯失的兩年人生,想到與貝貝分離的兩年日子,尤其是她的失去那個孩子,如果不是白素宛當時攪局,即便是她逃離了焰君煌,她也不會失去那個孩子。
“怎麼饒?白素宛,你覺得我會饒過一個向我開槍,想要置我於死地人嗎?”
“司機,去警察局。”飛兒憤力抓扯着她的頭髮,死命地拽着,咬牙切齒地衝着前面的司機叫喊。
從前視鏡中,司機看到了車後座兩個糾結女人一模一樣的臉孔,早已嚇到魂不附體,又聽到飛兒這聲冷喝,自然不敢怠慢,媽呀!雖然很想賺錢,但是,保命纔是最關鍵的因素,命都沒了,要那麼錢幹嘛!
從剛纔兩個女一席對話,他已經聽出了端倪,司機感覺頭皮發麻,這兩女人的關係好複雜,應該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他居然猜準了,就是原配與小三的關係,兩個之間有血海深仇啊!他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他火速地操縱着方向盤。
“司機,去機場,不能去警察局。”
去警察局,她就死定了,她不能成待宰的羔羊!
司機心裡一慌,擡腳猛踩了油門,心裡暗忖,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居然讓他遇到這種破事兒!
白素宛見車子飛快飆出,是返回去警察局的路,心裡一慌,忍着頭皮劇痛,抓起飛兒的手,狠狠就咬了下去。
“啊!”飛兒猝不及防,手背處突然感覺像是被狗盯了一口,‘啪啪啪啪’,右手抓住她的滿頭散亂頭髮,揚手左右開弓,四個耳光打得白素宛眼冒金星。
白色手機從白素宛衣兜裡掉到了車座上,恰在這時,手機玲聲響斥在狹窄的空間裡。
白素宛伸手去拾,沒想到,飛兒的速度比她快了一倍,早已將手機拿在了掌心裡。
擡指火速拉長了那顆綠色的按鍵。
“喂!”“素素,在哪兒?”一記男人焦急的聲音襲上耳膜。
白素宛面色焦急地伸手過來想奪過手機,飛兒擡起肩膀就向她的頭抵了過去,白素宛整個身體往後仰走,頭撞到了車壁,感覺有熱乎乎的東西從額角涌出,擡手一摸,五根手指全是殷紅熱熱的血汁,她嚇得緊縮了身體。
正欲想張口嚎叫,飛兒眼疾手快,隨手拿了車座上一塊破抹布塞進了她嘴裡,成功堵住了她即將出口的哀嚎聲。
“你呢?”飛兒聰明地把問題丟給了男人。
“你媽出事了,東西全被截了,還從公司倉庫裡搜出那麼多噸,不是死刑,也是無期,沒活路了,我跟你買了機票,你先逃離這兒再說。”
“我在飄園中正機場等你,三點的飛機,你快點。”
“好。”飛兒掛了電話,白素宛已經扯開了嘴裡的破抹布,還一個勁兒地發出‘呸呸呸’聲,抹破是司機用來擦車的,滿嘴都是汽油味兒,讓她噁心的想吐。
“米飛兒,你他媽太狠了,好歹我與你身體裡也流着同樣的血,都是一個男人的種。”
白素宛徹底憤怒,不再僞裝了,因爲,根本沒有必要了。
即然米飛兒已經洞察了一切,那麼,她們就來了一個魚死網破。
“我再狠也狠不過你,白素宛,要不是你兩年前做的那麼絕,我也不可能這麼對你。”
飛兒火速劃下幾行字發給了小蘇子,她相信,小蘇子只要接到她的短信便會立刻派人過來。
還有機場,她也事先安排了人馬守在那兒。
猛地,前面有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大刺刺地橫在了前面,擋住了她們的去路,司機不得不踩下剎車,車身一個顛跛,車輪徐徐停止了翻滾。
飛兒氣得在心裡直罵着娘,小蘇子還沒帶着人馬出現,她現在勉強還能制服白素宛,可是,再加一個,她就不敢保證了呀!
白素宛眼尾透過車窗,瞟到了那抹從黑色小轎車裡走出來的高大男人,頓時,喜出望外!
她拍打着車窗,嘴裡疾呼着:“爸,爸,爸爸。”
看着那個已經走到她們車窗前中年男人,飛兒秀眉擰得死緊,付笛豪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付笛豪用手敲着車窗,方方正正的國子臉貼在了車玻璃上,向裡面望了一眼兩個女兒的情形,粗黑的眉毛聚然鎖緊。
“飛兒,出來,爸爸想跟你談一談。”
後面喇叭聲響成了一片,因爲車子都截的關係,不過幾分鐘,整個大街便已癱煥。
甚至後面已經傳來了很沒素質的司機罵孃的謾罵聲。
見穿黃馬卦的交警已經揮着小旗子走過來,計程車司機轉過臉,滿臉焦急地對飛兒道:“小姐,你求你下去吧!我今天才跑了二百元,我家裡很窮,根本沒多餘的錢去交警隊撈車。”
飛兒嘆了一口氣,心裡暗想,也對,她與白素宛的私人恩怨沒必要搭上這麼多人的愛罪。
所以,她揪住白素宛的秀髮,爲防止她逃跑,她用一把尖刀抵住了她腰身,伸手打開了車門,她們剛走出去,付笛豪就揮了揮手,他的專職司機得到指令,火速將車挪移開,計程車司機見前面一空,趕緊踩了油門,飛速逃離這塊是非之地。
路面很快恢復了正常的秩序!
付笛豪的視線瞟過兩個女兒的臉孔,落到了飛兒手中捏握的那把尖刀上。
“飛兒,一定要這樣嗎?”他的眼神有說不出來的幽傷與痛苦。
“哼!”飛兒冷哼一聲,絲毫都不把付笛豪放在眼裡,自從他娶了白淺,在她得知父親背叛母親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從未再把他當做是自己的父親。
所以,無論他說什麼,對於她來說,都沒有絲毫的影響力。
“爸,救我,爸,我是你的親生女兒啊!嗚嗚嗚。”白素宛叫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現在,唯一能利用的,就是這份親情了。
“素素,明知道有今天,爲什麼又要這樣做呢?”對於兩個女兒的戰爭,付笛豪一直都很頭痛,他不知道該去說誰,因爲,他是那個最沒資格評論對錯的那一個。
“爸爸,你知道妹妹對我做過什麼麼?兩年前,焰君煌讓人把我丟入了一片原始森林,還把我強行塞入了瘋人院,我已經被他們折磨成了神經病了,精神病院裡全是一羣老公出軌的女人,她們把我當做了小三,整天折磨我,把我折磨的生不如死,我逃出來了,我當時氣不過,所以,才向她開的槍,爸,我們都是你的女兒,你不能手心肉多,手背肉少。”
這一句手心肉多,手背肉少戮痛了付笛豪的心!
這個女兒,自從出生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種強烈的內疚感,因爲,他對不起她,雖然他是一個權欲薰心的男人,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沒有心,他的成功,是用白淺與這個女兒的一半的人生去換來了,他始終是虧欠她們的,有時候,他甚至在想,要不是當初他對白淺的始亂終棄,白淺應該不會拿他的錢去養那個姓金的小白臉,她們的事東窗事發,他去監猝裡探望了白淺,再怎麼說,是他先辜負她的,並且,白淺始終是他的初戀,初戀是所有男人一生最難忘的浪漫時光,他付笛豪也不例外,如果說,他愛的女人是米秀芬,那麼,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他最不對起的女人,應該就是白淺了。
“飛兒,放過你姐姐吧!這一切都是爸爸的錯,有什麼要討,你向爸爸討。”
“爸爸?”飛兒狠厲的眸光掃向了他。
“你配麼?你爲她向我求情,你可知道,我這兩年是怎麼過來的,父親,兩年的人生與我錯位,要不是我命大,早就被她打死了。即然,我們都是你的親生女兒,如果你覺得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那麼,你就給我滾遠一點,讓我們自己解決。”
飛兒衝着自己的父親怒喊,付笛豪在這個時候插足進來算怎麼回事?瞧他那一臉內疚痛苦的樣子,在做戲給誰看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果不是他攻於心計,想攀龍附鳳,對金淺始亂終棄,她的人生也不至於扭曲成這們,她已經被白素宛逼到絕境了,再不反擊,就只有死路一條。
“飛兒,如果你們能夠解決,我也絕不再開口講半個字,飛兒,她好歹也是我親生的女我,你也是,你讓爸爸怎麼說纔好,她已經失去母親了,她媽沒希望了,這輩子,都能只關在裡面出不來了。”
他去看白淺的時候,那女人不顧警員在場,衝過來對着他又踢又咬,嘴裡大嚷着,是他毀了她的人生,指責着是他誤了她一生,要不是警察制住她,她應該會在自己手背上咬上幾口,肌膚連着心,他站看守所裡,一直目送着她狼狽被幾名警察強行架進了那道鐵柵欄。
那一刻,他感覺自己白淺好悲涼,而她悲涼的人生是他所造成!
“出不來,是那老女人綹由自取,要不是她,我媽不會錯失了五年人生,她把我媽囚禁在那座水牢,整整五年啊!付笛豪,我媽纔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白淺算個東西,充其量,只能算做是你身邊呆得最久的一個情人,我媽給了所有,而你跟了她什麼,除了傷害,還是傷害。”
飛兒滿身戾氣指責着親生父親,如果時光能夠倒流,所有的事情能夠重來一遍,如果人生能夠選擇,如果人的血抽乾了還可以活,她真的不想做付笛豪的女兒,因爲這個身份,她媽被白淺派人追殺,還有那個爲了母親死去的乳孃,還有她的外公,敖雪,這場恩怨死了多少的人,這些恩恩怨怨絕不能因爲付笛豪的三言兩語就能煙消雲散。
“翰翰是你媽昏迷中剖腹產下的兒子,你一直維護那個女人,她甚至不惜給你戴綠帽,用你的錢去養小白臉,父親,你真的太偉大了,你是這世間上胸襟最寬廣,雅量最大的男人,這些,或者說,這些你都可以不去計較,這個女人,也許並不是你的女兒,你與她去醫院做過DNA鑑定了嗎?白淺一直在外面與人亂搞,說不定白素宛根本就是你的女兒。”
“妹妹,你這話就差矣了,你與父親做個鑑定沒有?也許你與他也不是親生父女呢!”
白素宛的話無疑是火上澆油,讓飛兒更是恨火攻心,手中的尖刀狠命地抵上數寸,尖刀刺進了她的腰上肌膚,血從黃色襯衫裡浸染了出來。
付笛豪見此情形,着急地上前跨了一步。
“飛兒,你不要衝動,不用懷疑,你們都是我的女兒,身體裡都流淌着我付笛豪的血,爸爸錯了,一切都是爸爸的錯,我向你們道歉,我是一個千古罪人,我不但對不起你們,更是對不起你們的母親,讓你們的母親受苦,我該千刀萬刮,可是,你們都是我的女兒啊!一定要自相殘殺麼?”
他出口的話痛心疾首,見兩個女兒兵戎相見,他真是內疚得不得了,他不知道該如何阻此她們的手足相殘?
即便此刻的他仍然權力滔天,金錢無數,但是,他沒辦法彌補兩個女兒心底的創傷,如果時間能夠倒流,他不會拋棄白淺呢?這是一個只有他才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一直拿她當姐姐,以前,就算是他搶了焰東浩,破壞了我的婚姻,我的幸福,我也從來都沒有起過什麼歹念,只是,她有拿我當妹妹嗎?父親,這兩年來,你看看她都做了一些什麼,她是我天生的剋星,宿敵,從她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是我的敵人,自從我媽死後,她被你帶進了家門,她們倆母女就一直騎在我頭上,拿我當軟柿最聰捏,你也許不知道,在你與白淺的大婚典禮上,是她拽住我的手臂,用那春燕般嬌嗲嗲的聲音對我說:”米飛兒,你有一樣,我就搶一樣,是你佔據了我原本該有的位置。“,父親,那時候,在你眼中,她就是一個乖乖女,在衆人眼中就是一朵清純遺世孤立的白蓮花,但是,你們眼中的白蓮花,帶着那張天使般的臉孔親口對我說着這種話,我與焰東浩新婚之夜,是她勾引焰東浩,與他滾了一夜的牀單,還揹着我生下了白果果,這些我都忍了,我最早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她居然又去勾引焰君煌,總之,她就是見不得我幸福,我有一樣,她就要搶一樣,我差一點成了她槍下亡魂,她被毀了容,居然去整成了我的模樣去欺騙焰君煌,她安得什麼心,而且,我最最不能原諒就是我的那個孩子,要不是你,白素宛,我的孩子不會死,她應該地生下來,到今天,已經一歲零二個月了,應該可以喊媽媽了,你多麼地殘忍,我真的很懷疑,上輩子,我是不是操了你全家,或者是摳了你祖墳,所以,今生,你纔會這樣子對我,窮兇惡極,象一隻瘋狗一樣死咬着我不放。”
飛兒咬牙切齒的吼出的一番話讓付笛豪震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兩個女兒的恩怨已經是這麼深了。
已經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
而且,他最最沒想到的是,在他眼中,乖乖牌的素素,居然內心是如此陰暗,飛兒說得對,她完全是生來就與她相剋,照這個情形看來,這所有的事都是她整出來的。
可是,畢竟是他的女兒啊!虎毒還不食子呢!他總不能因爲她做過錯事就將她拋棄吧!血濃於水,血脈親情是割不斷的。
看出了付笛豪臉上的猶豫,飛兒冷笑一聲,冷妄地警告:“父親,別再想有什麼花樣,小蘇子馬上就帶人過來了,白素宛是跑不掉。”
“飛兒,你爲什麼要讓小蘇子帶人馬過來?她是你姐姐啊!什麼事都可以關起門來解決啊!”
付笛豪心裡真着急,在他看來,兩個女兒發生的一切事就是家事,可以關起門來解決,他不想她們任何一個人進去,他已經五十多歲了,承受不起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絕世慘痛。所以,他怒斥着飛兒,覺得飛兒處理得非常不恰當。
------題外話------
感謝榜:謝謝luguinan88親親一張票子,貓貓Lry1026親親2張票子,ya123520親親10張票子,哇,大手筆,0票Kiralacus07親親一張票子,zrl710329親親一張票子。wu201親親一張票子。謝謝天空的網3張票子,當媽不易一張票子,yuzhu52057親親9朵鮮花。
親們,月底了,票子啊,有票子就有動力,衝着你們手上的票子,暮哥熬夜也值了,賤人受懲,快撒票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