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個女人,兒子就凶神惡煞來興師問罪,她李風嬌真是前輩子做了孽,纔會生下這麼一個不孝順的兒子,她什麼都想着他,他到好,爲了一個女人,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並且,還是爲了一個長得像死去女人的女人,公然當着下人的面兒兇她,枉費她辛辛苦苦把拉扯他,本指望着下半輩子能夠靠他,現在,真心覺得心寒。
望着老媽幽傷的面容,焰君煌心中升騰起一種負疚感,用指爬了爬額角的頭髮。
“媽,我如果覺得愛兒子,就愛屋及烏吧!”
這句話憋在心裡已經好久了,就是因爲怕傷他母親的心,所以,纔會一忍再忍,幾月前,他把陸之晴弄進焰府,他也沒有說她半句,現在,只不過是敖雪悄無聲息地走來,他抓了狂,纔會對母親又吼又叫。
他一直就弄不明白,母親如果愛他,就應該接受他自己找的女人,心愛的女人,飛兒在世的時候,她處處針對她,那時候,還包括他在醫院靜養的父親焰嘯虎,如今,飛兒都不再了,還計較個什麼勁兒。
焰君煌吸了一口氣正色道:“我只是希望你給她一些應有的尊重,畢竟,她……已經離開我了。”
說這話時,語氣有些哽咽,眼角溼潤,不想在下人面前失態,焰君煌提步轉身走向了二樓,高大挺拔的身形充滿了落寞與瑟索!
李鳳嬌望着兒子峻拔的身形,心裡也是說不來的難受滋味兒。
“媽,如果你愛我,就應當愛屋及烏。”
這一句一直在她腦海裡繚繞,這句話說着容易,做起卻相當困難。
愛屋及烏,兒子,說起來真是太容易,但是,對於我來說,卻比登天還難,要怪就怪她不該是米秀芬的女兒,如果她不是米秀芬的女兒,或許她就不會這樣子對她了。也不會一直不滿意兒子爲她找的這個媳婦兒。
有些事情,實在是造化弄人啊!李鳳嬌在心裡一遍又一遍地感嘆。
回屋,焰君煌站在窗臺邊,啓開煙盒,捲曲食指,抽出一支香菸刁在嘴裡,望着窗臺邊那盆鳶尾花,腦子裡就浮現出飛兒年輕倔強的臉孔,現在,他真的好後悔,如果陸之晴逼迫他父親之時,他果然選擇棄父,順衆飛兒的意思,或許今天這種陰陽兩相隔的局面就不會造成,可是,在飛兒的心裡,是覺得他移情別戀,事實上並非如此,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向飛兒解釋清楚,她就已經離開了他,丟下了他與貝貝兩父子。
擰開打火機,藍色的火苗即刻呈現在自己眼前,點燃菸捲,湊入脣邊,徑自吞雲吐霧。
覺得尼古丁苦澀的味道瀰漫在他的脣齒間,儘管很苦澀,但是,他還是愛上了這味道,因爲,是它伴隨着他度過了許多沒有飛兒的黑暗孤寂之夜!
他想留住敖雪,不過是想留住飛兒的身影而已,然而,敖雪的身世背景,從小的學識,讓她不容許自己做別人的替身,所以,正是看清楚了他對她這份依戀之情,所以,她才果絕悄然離開,留給了他幾份機密文件,以爲,這樣子可以幫他升職,她不知道的是,如果沒有了心愛的女人共享,滔天的權勢已經失去了它本來的意義,是的,他就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他已經被失去飛兒折磨得生不如死了。
……
他派了人去尋找敖雪,但是,卻沒能尋到半點兒音訊,敖雪那個女人有武功底子,又曾是女特工出身,相信她不會像飛兒一樣輕易就離開這個世間。
他相信敖雪這個女人還會出現在自己的生命裡!摘下一朵鳶尾花,放入鼻尖嗅聞,望着開得正豔的鳶尾花,他雙眼閃着期待的光彩!是的,他期待着能與敖雪重逢,據他估計,這個女人應該不會逃回L國,因爲,那是死路一條!E國更不可能,威儀王子已經下令,別再讓她出現在他眼前了。
……
數月後!
單位辦公室裡!
焰君煌望着手上蓋了鮮紅印章的文件,劍眉立刻就起了兩朵小皺褶花!
他媽的,什麼玩意兒?一拳擊在了辦公桌上。
小蘇子見焰四少眉頭深鎖,不自禁地跟着蹙眉:“君……君煌,這文件咋了?”他實在不知道君皇冒得什麼火,但是,一定是這個文件有問題,可是,是上級下的命令,按以往的情況,只要接到上級的命令,君皇都會雷厲風行帶着他們去完成任務,這一次不對勁啊!
所以,他麻着膽子問了出來。
焰君煌從椅子上站起身,‘啪’的一聲,雙掌拍在了辦公桌上,黑眸裡的精光不停地閃爍!
“小蘇子,你看看,這是什麼玩意兒?”
小蘇子這纔敢拾起拍在桌案上的文件翻看,視線迅速瀏覽着文件的內容,一邊閱讀,一邊念着。
天啊!
!小蘇子唸到這兒驚叫:“君皇,這是好事兒啊!”
整得好,君皇又要升官了,三十歲不到就可以升級成……,真是不了得啊!小蘇子看着這則文件不壓於見了一個美女來得熱血沸騰。
跟着君皇混,真的前途無量啊!君皇一旦升了官,他小蘇子肯定也會被提拔,畢竟,他與樑軍強一直都是君皇身邊的得力干將外加大紅人。
合下這事兒,前途無量啊!
只是,這名兒好像不太好,魔鬼培訓?而且,大部份是女的?
“虧你還笑得出來,你說倪領導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焰君煌火氣沖天地衝着小蘇子冷喝。
“你仔細看一看。”食指點到了一個不算太大的數字。
小蘇子的視線縮小成了一團,那裡有兩個數字:“人數標準,男20,女80。”
陰盛陽衰,小蘇子這下笑不出來了,女人吃不起苦啊!
這也許就是君皇擔心的真正原因吧!
“君皇,要不,你去找倪領導說一下,就說不要女的,只要男的。”
小蘇子話剛說完,焰君煌從椅子靠背上拎了大衣就走出辦公室,毫不猶豫找倪領導說去了,但是,倪領導的意思仍然沒有改變。
*
“君皇,怎麼辦?”小蘇子在辦公室門口迎接焰君煌。
“準備迎接新人!”
“是。”小蘇子見君煌踩着黑亮的長靴頭也不回地走出公室,他火速跟在身後追了出去。
“君皇,去哪兒啊?”坐上車,小蘇子有些呆頭呆腦地問。
“新工作地點。”這句話幾乎是用吼的,因爲,焰君煌心裡始終不爽,這輩子,他從沒訓練過新失,想起那一羣柔柔弱弱的女人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他心裡就不爽極了。
“噢!”見倪四少發火,小蘇子再也不敢多嘴半句,只得垂下了頭,默然地坐在了他身邊的副駕駛座上。
他們去察看了操場,新人培訓夠寬曠,光線地勢都是一等一的好,他一直有所耳聞,知道上面有這樣的一個打算,但是,他沒想到他們會派自己前來管理這支人馬,更沒有想到招的有百分之八十的女人!
不是他瞧不起女人,女人在體格上天生就比男人要弱,在他看來,女人就該在家裡管好的男人一切事務,生活起居什麼的,把男人侍候的妥妥當當,男人們才能安心工作,他們也才更有精力去戰勝更大的挑戰。
雖然他的另外一半已經沒有了,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更覺得女人應該呆在家中,煮飯,打掃家務,接孩子上下學,如果飛兒還在世,他肯定不會讓她勞累,他會讓她享盡人世間所有女人享受不到的寵愛。更不會讓她到這種地方吃這種男人都承受不了的苦。
“小蘇子接新人的任務就交給你了。”站在寬廣的訓練場上,他用力拍了拍警衛員的肩膀。
“是,保證完成任務。”小蘇子回答聲音響亮如雷。
如果是個女人就達不到這樣的士氣!焰君煌在心裡暗忖!
*
一輛大卡車緩緩在平坦的公路上行駛,車子裡裝載着滿滿一車廂頭髮剪斷的女人,個個身着綠衣服,面帶笑容,不停地打鬧嬉戲!
一路上唱着悅耳動聽的歌曲:“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晚歸的牧童是我同伴,藍天陪着夕了是在沙灘!”
聲音燎亮,直衝雲宵!車子開進了一個巨大寬敞的廣場!駕駛司機踩了剎車,大卡車車輪緩緩停止了滾動,然後,在一名將士響亮的吆喝聲中:“都出來,出來。”
語氣顯得十分不耐煩。
“是。”女人們揹着行李,跳下車廂,大家站在寬大明亮的操場上,望着頭頂烈日個個都把眼睛眯成了一彎月牙兒。
“哇,這地兒好寬好大啊!”
“不愧是我們新人的操場。”
“魔鬼支隊,聽着這個名就覺得霸氣。”
性格沉悶的便拎着行李站在一旁不吭聲兒,性格活躍的幾個就在中央嘰嘰喳喳地笑開。
負責護送她們過來的將士們掃了她們一眼,搖了搖頭,然後,向筆直立在操場上,衣裝筆挺的男人行了一個禮,用着乾淨利落的聲音報備:“報告蘇長官,新人已接回,總共100人。”
小蘇子望着眼前一大羣站在訓練場上嘰嘰喳喳的女人,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所有的女人身高差不多,都戴着一個綠帽子,所以,在他眼睛裡看起來就沒什麼區別了。
“爲什麼少了兩個?”
小蘇子覺得奇怪隨口一問。“中途說要上洗手間逃跑了。”
哈哈哈!還沒到就成了縮頭烏龜,小蘇子在心裡笑了幾聲!真是越來越看不起這羣新人。
“像什麼樣子?沒一點兒規矩,整隊結合。”
象一羣鬧山雀一樣。蘇長官一聲令下,負責帶新人回來的那名將士身體轉了九十度,扯着大嗓門兒向所有剛下車的女人發令:“集合。”
所有的女人‘哎喲’了一聲,也許是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讓她們集合,她們纔剛下車,都不給兩分鐘休息的時間,大家懶懶散散地放下了手中的行李,全數站成了五排。
整個隊形就用了整整兩分鐘,真是丟他們所有將士的臉,小蘇子一直望着手腕上的腕錶。
那名整隊的將士退下,小蘇子走到了她們前面,眯着眼睛掃視了衆女人一眼,然後,掀脣吐出:“成十列縱隊火速排開,站姿兩個小時。”
“媽呀!”不知道誰叫了一句,小蘇子揹着手走了過去,走到那名女人身後,擡起一腳就踩在了那名女人的腿肚子上,沒想到女人是虛姿,一踩整個人就向前面栽了去,呈一個狗吃屎的姿勢,綠色手帽沿從頭上甩出。
女人狼狽趴地的姿勢,引來了大家的一陣鬨堂大笑。
“笑什麼笑,嚴肅點。”小蘇子奉了焰四少指令不敢與她們言笑,所以,板着臉孔冷斥。
“你,出列。”他命令着剛纔被自己踩倒的女人,那名女人從地上撿起了帽子,重新將帽子戴在了頭上,邁步走出了隊列,站在了衆人的視野裡。
“向大家介紹一下自己。”
“報告長官,我叫冷芸香,來自於表演系。”女人嬌滴滴地報備,聽着女人發嗲的聲音,再望了一眼她一張白玉一般的臉孔,小蘇子覺得頭都大了,搞表演的居然也送過來給他們培訓。
這細皮嫩肉的,長得也是一個大美人兒,何必要吃這種苦頭?真是太無語了。
“爲什麼剛纔說‘媽呀’?”小蘇子想知道這女人報着什麼樣心態加入他們這裡?
“因爲。”冷芸香擡頭望了一眼頭頂上的烈日,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如實回答:“因爲,我怕陽光把我皮膚曬壞了。”
小蘇子暗自慶幸焰四少不在這裡,要不然,準會被這個叫冷煙花的新人氣得七竊生煙。
“一千個蛙跳。”
“什麼?”冷芸香一驚,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男人脫口而出的命令。
“馬上,立刻,否則,就給你三天不準吃一頓飯,反正,你們女人不是喜歡瘦,就當是減肥也可以。”
他沒有笑,話裡大有幾分陰測測的味道。
“是,是。”冷芸香沒有辦法,立即蹲下了身體,開始沿着操場進行一千個蛙跳的第一個。
小蘇子就是要殺雞敬猴,所有的女兵見冷芸香受懲,果然,個個就老實了,並且,站勢站得筆挺!
一排又一排的女人,英姿颯爽,成了操場上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小蘇子威嚴地在隊列裡走了一圈,眸光不停地在所有女人身上游移,猛地,眼尾瞥到了一張非常熟悉的容顏,明明身體都已經走過了,可是感覺不對勁又退了回來,眸光落到了女人的臉蛋上,仔細瞧着。
天啊!望着這張帽子沿下的臉孔,他在心裡驚呼,是他看錯了嗎?一定是看錯了,他揉了揉眼睛,定睛細看,沒錯,沒錯也,是米妞那張熟悉的臉蛋兒,那鼻,那彎彎的眉毛,還有那櫻桃小口,尤其是好張五官,燒成灰他都認得,按捺住心裡的激動,他打量了她很久,一直都在遠遠地注視觀察着她。
可是,米妞死了,尹詩涵也死了,這女人打哪兒冒出來的?而且,還是毫無預警地出現在新女工蛋子裡。
小蘇子擰眉沉思,靜靜地觀察着這個女人,天底下長得這麼像的女人太少了,更何況總是這樣接二連三的出現,他真怕是壞人有什麼陰謀,所以,這一次,他決定先不告訴君皇,觀察觀察這個女人再說。
兩個小時的姿勢過後,又下令兩千個俯臥撐,所有的女人捶打着自己痠疼的膝蓋,叫苦連天,唯有那個長相像米妞的女人,一直很安靜,面容表情很冷,酷酷的一個冷美人。
兩千個俯臥撐人家二話不說,乖乖地就趴在了地面上,雙手撐起了整個身體,一下又一下地做着。
真是奇了怪了,爲什麼天底下長得像米飛兒的臉這麼多?更奇怪的是,都被他們給遇上了。
他狐疑地望着那個一臉沒什麼表情的女人!
兩千俯臥撐不是蓋的,男人也有許多受不了,所以,小蘇子故意下這樣的命令,只是想把有些體力差的女人逼回原來的部隊而已。
做了百來個許多女人就受不了,然後,鄰近的幾個女人就開始竊竊私語。
“真是遭罪,早知道就不來了。”
“現在退出去也來得及。”小蘇子聽到了耳語聲,毫不留情闢頭就罵了過來。
說話的女人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只得低垂下了頭專心地做着俯臥撐。
“天啊!好酷啊!”突然有女人小聲尖喊,所有的女人紛紛擡起頭,順着她的眸光望過去,便看到了站在操場上端,綠色簡易房鐵皮屋前面佇立的那抹高大冷沉的身影,男人穿着一身的迷綠服,眼上戴了一荼色眼鏡,他的臉逆着光,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全身線條很剛硬,不自禁地瀰漫着一抹陽剛,還有貴族氣息,五官立體,一米八五的身高,俊美到無懈可擊的身材比例,就那樣靜靜一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足夠罩住全場光輝。
“男神,酷斃了。”某女工又咋呼起來了。
“是啊!我,我就是爲了瞻仰戰神風彩才申請過來的。”女人的聲音有些小小的激動。
“聽說他二十五歲就做了,曾帶領着一支精人馬開往L國,剷平了動盪不安野蠻份子,
兩年前,又帶隊前去把跳躍虎峽谷的藍斯邪部隊餘孽消滅。”
“二十七歲破格提升爲第一位最年輕的長官。”
“對,對,對。只要他出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天啊!真是太酷了。”
一羣女人開始小聲地議論着,小蘇子回頭瞟了一眼站在陽光底下的焰君煌,小聲地低斥:“給我小聲兒點,否則,再加一千個俯臥撐。”
果然,衆女人們再也不敢說話了,小蘇子在心裡暗自冷嗤,個個都是一臉花癡樣,原來焰四少氣還挺旺的,多數的女人都是爲了瞻仰男神而來,四少向來是衆京都女人心目中的膜拜的大英雄,是男神級別的大人物,只是,這樣子他更擔心這羣女人素質了。
焰君煌衝着身邊的人打了一個響指,屬下即刻湊過去,不知道焰四少對男工說了一句什麼,僅兩分鐘,他就跑到了小蘇子的面前,將手捂在了小蘇子的耳朵邊,悄聲傳達着四少的命令。
然後,小蘇子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揚聲高喊:“給我唱起來。”
“咱當工的人,有啥不一樣的。”他起了一個頭,然後,衆女工便拖拖拉拉地唱着:“有啥不一樣,只因爲我們都穿着,樸實的衣裝,咱當工的人,有啥不一樣,自從離開家鄉。就難見到爹孃,說不一樣其實也一樣,都是青春的年華,都是熱血兒郎。”
感覺沒有一點兒力氣,軟棉棉的,鐵錚錚的男人沒有了士氣,就如一灣沒有生命裡死潭。
凝站在原地,一直靜靜觀望這一羣女工的焰君煌,無法再任由她們散漫下去,焰君煌手背處的青筋根根賁起,風風火火奔了上來。
“將她們全部給我趕到那個池子裡去,馬上,立刻,否則,這些女工全都跟我滾蛋。”
他冷厲地下令,鐵青的容顏嚇得一羣女工呱呱叫,隨手拽住了一個女工一支手臂,不費吹灰之力,幾步跨到水池邊,一個甩手,女工從他手中滑落水池,撲通一聲,女工身體甩了進去,水面上濺起一朵朵白色的浪花,雖然池子是半池水,但是,女工是這樣猝不及防被他扔進去的,所以,女工還是嗆了一口水,那水又臭又髒,女工一邊吐着嘴裡的髒水,抹着嘴角,嘴皮都抹破了,憤怒地瞪着焰君煌,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作聲,敢怒而不敢言。
小蘇子見焰四少發威,一手抓起了一個全部丟進了水池,所有的成員見狀,也拿着槍將所有的女工全數趕進了臭水池。
女人們抹着臉,見手指上沾染的全是污漬,心裡陣陣噁心肆起,呸呸地吐着口水,有的還捧住了胃,乾嘔不止。
“都跟我們聽着,就在這裡面跟我做五百個仰臥起座,否則,你們全部跟我滾蛋。”
天啊!讓她們坐在水裡做五百個仰臥起坐,焰君煌是不是太狠了點?
連小蘇子都驚呆了,心裡在想,君皇,如果你知道這裡面有一個長得與米妞一樣的女工,你也不會下這樣的命令麼?
“瞪着幹嘛,信不信把你們眼珠子全部挖出來,做起來,受不了的,可以全部退回原來的單位。”
這點任務都完不成,也不指望她們他日能夠上場殺敵,完成後面更艱鉅的訓練與任務了。
“焰四少,你虐待我們,我們可都是爲了瞻仰你的容顏而來。”
“是啊!焰四少,你太傷我們的心了,好狠的心啊!”
“四少,要不是爲了你,我肯定不會到這兒來,原以爲是天堂,現在,我知道了,是地獄,嗚鳴嗚。”
有些女工受不了開始哭起來。
焰羣煌站在水池邊緣上,陽光將他修長的身形打照在水面上,拖得老長,片刻,他抿緊的薄脣開合:“我不是電影明星,不需要你們這種盲目的膜拜,如果你們報着這種心態前來,那麼,我奉勸大家趕緊脫下衣裝回家嫁人去。”
“可是,可是,我只想嫁你,焰四少,怎麼辦?”
“要不,你將我們都娶了,我們絕對不會爭風吃醋,會象古代皇帝的嬪妃一樣和平共處,好麼?”
女工話音剛落,又引來了一陣鬨堂大知,包括所有成員有的都轉身掩嘴偷笑,說這話的女人簡直就是在公然挑畔焰四少的絕對權威,焰君煌眯起了眼睛,裡頭閃耀着危險的訊息,他憤怒地拖起一根水管子,擰開了水籠頭開關,將水柱子向一池的女人噴去。
“啊!啊!啊!”
“啊!啊!啊!”女人們尖叫連連,本能地用手護住了頭,冰涼的水流從她們頭頂筆直澆下,一下又一下衝刷着她們的身體,在水池裡濺起了無數渾濁的水花。
就在這時,荼色墨鏡左上方邊角上有一抹亮麗的東西射了過來,焰君煌伸手就穩穩接住,攤開掌心一看是一把微小的利器。
一枚小小的尖刀,刀子柄口還拴了一個糊蝶結!
焰君煌踢起一腳,一顆石子在空中成了一道拋物線,粗厲的掌腹平穩接住,食指與拇指捲曲,迅速彈出。
“啊!”大樹上的女人腹部部了石子一下,驚嚇過度從樹上落了下來,落到地面,屁股差一點就着了地,可是,女人反應非常敏捷,一個旋轉身,單手撐住了地面,擡首,一對明亮的眼睛蓄着笑意望向了焰君煌。
焰君煌看着女人的臉孔,心裡一驚,展顏?展顏居然也被送進了魔鬼支隊。
展顏笑咪咪地起身,頭髮剪短了,讓她多了幾分的清爽與幹練,她拍了拍手上沾染的泥塵,幾個大步奔到了焰君煌面前:“報告君皇,‘魔鬼支隊’新人展顏前來報道。”
小蘇子望着展顏那張神彩奕奕的臉孔,心上一喜,正欲要向她走過去,卻被焰君煌冷咧的眼神給制止。
小蘇子在心裡直犯嘀咕:“君皇,看你能心狠到幾時,展顏與米妞是好姐妹兒,見她就猶如見到了米妞嘛!”
“很好,自己下去,最好別讓我動手。”
焰君煌冷聲下令,現在,他在工作,工作中,所有的女兵他都會一視同仁,絕不給任何一個人開綠燈。
“遵命。”展顏縱身一跳,毫不猶豫就跳進了那個水漫到小腿肚子的臭水池!
都瘋了,全都是一羣沒素質的女工,都不知道倪領導在搞什麼鬼?展顏對大事一竊不通,居然也送到他這裡來,可見這一拔女工的素質了。
他把監管任務交給小蘇子,轉身就走進了簡易鐵皮房辦公室,焰四少越想越所了,這訓練場不是過家家,女工素質這麼不過硬,讓他如何完成搶海灘,登大陸,訓練頂尖狙擊手的艱鉅任務。
坐在電腦桌子上,點擊着手上的鼠標,翻開了電腦檔案第一頁:“敖小妞……
當他看到這行字旁邊附帶的一張照片時,整個人就怔在了電腦面前,炯炯有神的眸光盯望着女人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他把她從E國帶回來,然而,她卻不聲不響地離開,留了幾份機密文件,他把那幾份大事密件交給了組織,倪領導向他豎起了大拇指,對他讚不絕口,其實,是這個女人功勞。
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兒又遇到她,她的業績是排在所有女工之首的,這女人多有能耐,他不是沒見識過,能接住他一百來招,單位的男人也沒有幾個行的。
看來這場‘魔鬼培訓’的培養不會寂寞了,甚至他都有些期待呢!
他對着那張玉照,輕聲囈語了一句:”敖雪,我們又見面了,而且,還是以這一種特別的方式。“
但是,剛纔,在那羣女工裡,好像並沒看到這女人的身影啊!正感到有些奇怪,就在這時,小蘇子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君煌,不得了,來了一個十分強悍的人,他居然在外面罵你,說你虐待士工。“
”誰?“焰君煌微微感到吃驚,在單位裡敢罵他的人太少了,幾乎從來都沒有人有這樣的膽子。
”一男的,來頭不小。“
小蘇子想着那男人的凶神惡煞的模樣,就嚇得趕緊跑進來找君皇了。
敢破壞他的訓練,是不是皮癢了?焰君煌‘騰’地從椅子上起身,大踏步走了出去,雙手抱臂遠遠觀望。
鏡片裡有一抹挺拔的身姿,正擰着水籠頭開關,不是擰開,而是直接關掉,還揚聲高喊:”同志們,都給我上來。大家上岸來。“
男人同樣是一身迷彩服,齊耳短髮,身高大約在一米八一二左右,男人長得很帥氣,也很年輕,朝氣逢勃,皮膚不顯黑,甚至可以說還有一絲的白皙,一雙手乾淨修長,如藝術家的手掌。
小白臉的男人滾回家疼老婆去!焰君煌壓根兒就瞧不起這個秦戰,他看過他的履歷,學歷一大堆,真正能夠實踐的戰事一件沒有,派過來做他的左右手肯定是某人開了綠燈。
焰君煌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魅的笑容,慢條斯理地向他走了過去。
擡起一腳揣在了男人的腰背上,趁他不備,大掌一闢,男人高大威猛的身形‘撲通’一聲落進了水裡,同樣落得與其他女工相同的命運。
男人吃了一口髒水,呸呸兩聲,狼狽地從髒水池裡站了起來,仰起頭,狠狠地望着站在池岸,居高臨下凝望着他的男人,果然,焰四少的氣勢與風度不是一般常人能夠比擬。
”焰四少,我知道你曾立下赫赫戰功,你的素質也很高,曾經出國留過學,修的還是大事專業,但是,愛民如愛子,船能載舟也能覆舟,這淺顯的道理相信焰四少能懂得,她們即然被單位選拔到這裡來,必然有她們的過人之處,即然被選入‘海上霸王花’的隊伍,那麼就是你焰焰四少的工,所以,你就應該愛民如愛子。“
”不。“衆女人齊聲高喊:”愛民如愛妻。“
一羣不知死活,膽大妄爲的臭丫頭,焰君煌聽了,火冒三丈,今天,這羣女人已經是第二次挑戰他的權威了,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她們以後都會騎到他頭上去,他堂堂四少有何威信可言?
當衆被調戲,焰君煌火冒三丈,拿起就近的一根水管,放開了水籠頭,筆直的水流向她們噴涌而去。
甜蜜的酷刑。
”抗議,嚴重抗議。“新來男人腮幫子咬得鼓鼓作響。
”你算個什麼玩意兒。“
焰君煌冷厲地衝着男人嘶吼。”報告君皇,我不是玩意兒,我是組織上新派任的‘海上霸王花’野戰隊的副大隊長,秦戰。“
原來這人就是秦戰啊!焰君煌將自己新的助手從上到下打了一個遍,陽光,帥氣,剛正不阿,有幾分他的氣度,但是,太過於心軟,不行。
他將手中的水籠頭調轉了方向,水籠頭噴向了秦戰,秦戰傾刻是被淋成了落湯雞,頭髮被打溼,迷綠服也沒有一處是乾的,眼睛由於被水流沖刷的關係,眸底漸漸就紅起來了,這廝就是標準的一變態!
枉費他沒來之前,還一直將他當偶像,原來,焰君煌就是這樣子訓練他的人的,殘酷無情,近乎苛刻。
”我要去告你,你這是虐人。“
秦戰指着焰四少峻冷麪容,臉色煞白地控訴。
”好,不告不是孫子,去告啊!受不了,全都他媽跟我滾出去,沒人讓你們留下來。“
他就是這樣拽,誰讓他是戰鬥英雄,誰讓他身懷絕技,誰讓他爲祖國立下赫赫戰功?
他媽的,太拽了,他秦戰幾時受過這樣的鳥氣,好歹也是一名剛提升的長官,居然這麼不把他放在眼裡,秦戰也是一名鐵錚錚的男人,見焰君煌這樣子欺負一羣新來的女工,他實在是看不過去,找他理論兩句,人家是如此傲慢的態度。
然後,他從臭水池裡爬上了岸,全身溼漉漉的,就那樣筆直地站在了陽光之下,仰着頭,嘴角抽動着與焰君煌對峙!
凌厲的氣勢絲毫都不輸給焰君煌幾分。
焰君煌瞟了他一眼,別開視線,繼續拿着手上的水籠頭沖洗着水池裡的女工們,被人漠視,秦戰怒火攻心,一個邊腿就掃了過去,焰君煌手中的水籠頭被掃落到地,水流開始在地面上浸噴!
焰君煌也不惱,只是輕蔑地望了他一眼,彎下腰身,想再度撿起那支水管,沒想到,秦戰速度之快,一個邊腿飛快又踢了過去,這一次,焰四少不再處於捱打的地位,反起一腳,準確無誤地踢在了秦戰的腰背上,然後,凌空兩步,一記勾拳砸過去,這一次秦戰閃得飛快,讓他拳頭落了一個空。
沒打到秦戰,焰君煌心裡的挫敗感不斷上涌,他使了一個連環腿,連發六招不讓秦戰喘一口氣,秦戰躲過了五招,最後一招體力稍欠妥,腿肚子上硬生生就捱了他一個邊腿。
單膝跪在了地面,但是,僅止片刻,他就又站了起來,小蘇子與樑軍強也跟着過來幫忙,秦戰對付焰君煌一個都相當困難,更別用說再加兩個強勁的對手。
三個人周旋在訓練場上,此番打鬥讓一羣女工心花怒放,歎爲觀止,這就是最真實的實戰上演。
勇猛無比的戰神,堂堂京都跺一腳也會抖三抖的大人物PK新上任副大隊長,到底誰纔是勝利者?
其實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從秦副隊長俊帥的臉孔上漸漸蔓延上的血紅就可以看得出,他已經明顯處於弱勢,招勢幾乎都用盡了,總是被三人夾攻,當他被漸漸逼入一個死三角區時,突然,空中有一道黑紗劃過。
冷喝一聲:”三個欺負一個算什麼本事?“
話音落,那道黑影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後,穩穩地落於平地,腳上是一雙綠色的凡步布鞋,女人身上是一身的黑色皮衣,一頭烏黑髮亮的秀髮剪成了齊肩式,玉容上沒什麼表情,一身的黑讓她顯得即冷酷又駭人。
就在秦戰支持不住之時,她凌空飛步,一記勾拳向焰君煌砸了過來。
焰君煌穩穩接住了她砸過來的拳頭,凝望着女人的如花嬌顏,嘴角勾出一抹森冷的弧度,女人憤力一掙,拳頭掙脫焰四少大掌,擡腿兇猛地向他的跨間抓去,又是一記龍爪手,而且,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
不滅一滅她的威風,他焰四少的威名何在?將來,如何統管這一百多女工蛋子。
伸手筆直鎖向了女人的咽喉,女人火速向後一退,一記飛腿甩過來,焰君煌縱身一躍,女人的邊腿掃了一個空,鞋底在地面留下了兩道清晰的刮痕。
趁她收腿之時,焰君煌以凌厲之姿,電光火石間,衆人並沒看明白他是怎麼竄到女人身後的,一把拽住了女人的手臂,反剪到背後,女人的頭髮在空中劃了個弧度,最後飄落到了她的背面黑色皮衣上。
像變魔術一樣,焰君煌手中不知何時就變出了一把小刀,小刀抵至了她的皮衣邊緣,緩緩向上,在她胸口突起處停頓,焰四少臉上的笑即冷妄又暖昧,那一刻,衆人抽氣聲此起彼落。
刀尖輕輕劃下,女人胸口的皮衣就被劃了好長的一道口子,裡衣白色的面料露了出來。
”敖……小妞。“焰君煌故意把‘小妞’兩字咬得極重!他們見面的方式還真是特別,每一次的出現,這女人都會給他與衆不同的驚喜,扯脣冷妄一笑,然後,刀子落地,一掌闢過去,敖小妞火速退了幾步,平穩地站在了與他大約兩米遠的距離。纔剛站穩,焰君煌擡步就逼向了她,一把蠻橫地拽住她的胳膊,毫不憐香惜玉將女人手臂交給了小蘇子。
”一百隻菜鳥全部到齊,小蘇子,交給你。“
小蘇子望着這張熟悉的容顏,呵呵輕笑,剛纔,見女人加入陣容,他與樑軍強趕緊就停了手,遠遠觀望着敖雪與君皇一場龍鳳鬥。
這女人逃走了,卻又乖乖送上了門,這貓玩老鼠的遊戲,還真是一直都沒被人們玩膩過。
”將她丟入臭水池,一視同仁。“焰君煌轉身,看也不看女人一眼,筆直就走向了自己辦公室的方向。
其實,在見到女人的那一刻,他的心是雀躍的,至少,她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這兩個月以來,他一直都在擔心,萬一她被L國安全局捉回去怎麼辦?他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不用你扔,我自己下去。“敖小妞玉指捏住了自己胸前的拉鍊,迅速一撕,然後,黑色皮衣被她脫掉,隨手扔去了老遠,裡面是一身清爽的綠色迷綠服,女人跳進水池的那一刻,衆多的女工全部挪移開,因爲,她們剛纔觀望了那一場打鬥,嚇得個個都縮起了脖子,暗忖這個女人不簡單,成然能與焰四少過招,還有那個秦戰,也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是上級領導派過來‘海上霸王花’的副大隊長。
敖小妞不理衆人畏懼的目光,坐在了水池裡,開始自個兒做起了仰臥起坐……
坐在角落裡的某個女人,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了她的臉,不想遺漏掉她身上的任何一絲表情!
焰君煌回到了辦公室,繼續翻看着電腦上檔案袋,第二個女兵資料是展顏的,展顏沒啥特長,純粹報着個人理想而來,想做一名女強人,所以,頭腦發熱來當了工。
鼠標繼續遊移,當翻到第三頁時,姓名:米飛兒愛好:蛙泳。
特長:能夠蛙泳一百米……
米飛兒三個字就是他腦子裡一顆定時炸彈,只要看到這三個字,他一向沉穩的性格便會爆跳如雷。
當目光瞟向電腦桌面的左上角,那張清秀的容顏立即就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飛兒的臉,這是一張飛兒的臉,無數次,在夢中出現的容顏,如果他猜得沒錯,剛纔她就在那一羣新工蛋子裡,掄起了拳頭,想立刻衝出去將她揪出來,可是,他的腦海裡又浮現了尹詩涵的身影,尹詩涵當初也是長了一張與飛兒一樣的臉孔,尹詩涵死了,如今又來了一個米飛兒,連名字都與他前妻一模一樣。
不,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這麼多長得與飛兒相似的女人,據他所知,飛兒是米秀芬的獨生女兒,她沒有雙胞胎姐妹,當初出現尹詩涵,他就已經覺得不可思議了,如今,又來了一個,就好似西遊記裡的三打白骨精,讓他難辯真僞。
只是,這其中是有什麼樣的陰謀嗎?爲什麼會有這麼多長得與飛兒一樣的人出現?尹詩涵死了,又出來一個,這個女人的出現提醒了他,他應該理智一點,並不是長得像飛兒一樣的女人就是他心愛的飛兒,飛兒已經死了,他一直在心裡提醒自己。
雙眼眯成了一條直線,他不可能永遠失去理智,思量了片刻,還是忍受不了這份兒誘惑,拍案而起,掉頭筆直就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站在寬曠的訓練場上,站在陽光底下,他靜靜地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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