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飛兒剛邁進警察局,警察局局長便帶着兩個屬下疾步迎了過來,齊刷刷地向好敬禮,搞得飛兒渾身不自在。
“嗯!”她微微頜首,對警察局局長道:“我想探望一下曾阿菊,可以嗎?”
本來是不可以,嫌疑犯是不能隨便被探望的,但,首長夫人親自下來探望,可見與那個曾阿菊關係非同一般啊!再說,這又是在焰首長家發生的兇殺案,憑他多年的辦案經驗,估計多半是焰家的內部矛盾,即然是內部矛盾,他這個警察局局長就不能多加干涉,還得看焰首長臉色行事。
“好,夫人請跟我來。”爽快地答應着,警察局局長率先走到了前面,兩個屬下只能笑咪咪,戰戰兢兢地跟在飛兒身後,能瞻仰首長夫人尊容,是他們前世修來的福氣,兩名警察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做錯了什麼事兒,讓首長夫人告一個枕頭狀,上他吃不完兜着走,所以,行動語言也就變得小心警慎起來。
由於是涉及到焰司令家的命案,兇手嫌疑犯阿菊是單獨關押的,鐵門剛一打開,飛兒就迫不急待地奔進去。
“飛兒小姐。”阿菊見到飛兒的那一刻,眼淚如泉水涌出。“飛兒小姐,不是我做的。”阿菊向她撲了過來,一把緊緊地握住了飛兒的玉手。
“真不是我做的。”阿菊的臉色蒼白如紙,嘴脣乾涸,顫抖的厲害,頭髮逢鬆,神情呆滯,才十幾小時不見,感覺她似乎瘦了一圈。
“我知道。”飛兒回握着她的手,給她勇氣與力量。“阿菊,現在所有的證據對你都不利,牛奶是你沖泡的,牛奶也是經你手從超市購買回來的。你好好想想,有什麼細節之處你沒注意,讓壞人鑽了空子。”
飛兒來見阿菊的目的,主要是想找出一些蛛絲馬跡,好幫阿菊洗脫罪名!還她一個公道!
“飛兒小姐,只要你相信我,我就知足了。”阿菊喜極而泣,淚如滿面!
“牛奶是我親自從超市購賣的,也是我早晨沖泡過貝貝吃的,但是,牛奶都是放在冰箱裡的,如果是焰家內部的人,要在裡面放毒,是很輕易的,我現在都背心發麻,雙腿發軟,如果貝貝喝了那杯牛奶,我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人啊!飛兒小姐,對不起,嗚鳴嗚!”
看到白果果倒地口吐白沫而亡,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眼前發黑,如果是貝貝喝下了,如果死的那個人是貝貝,她怎麼對得起飛兒小姐,還有焰首長啊?
她總算是幸運,至少,死掉是那個白果果,是那個壞女人的女兒!
“你說得也對。”飛兒暗自沉思着,牛奶一般情況下都是放在冰箱裡的,如果是焰家人下的手,隨時都有可能性,在焰府住着不安全啊!她們在明,壞人暗,壞人想整她們,是易如反掌!
“阿菊,你先委屈兩天,君煌在查這件事情了,放心,你很快就會出去的!”
“謝謝!飛兒小姐,還有焰首長。”阿菊哽咽着,垂下頭,淚水吧嗒吧嗒就從眼角滾落,落到了牢房的地面上,將灰色水泥地面打溼!
焰府,焰君煌一身綠色軍裝,棕褐色軍靴,渾身散發出飛揚跋扈的神彩,他站在焰家客廳正中央,雙手抱臂,眉峰擰緊,高大的身形給了兩排傭人強烈的壓迫感!
小蘇子與幾位勤務員正在一個一個地仔細盤問着,出事當天,她們都去了哪兒?
這些傭人有幾個是剛進焰府的,有五六個是以前焰府的老傭人,最開始盤問的是秦嬸,秦嬸走到小蘇子面前,撇了撇嘴道:“蘇長官,那兩天我一直呆在夫人身邊,寸步不離,夫人可以跟我做證。”
小蘇子的眸光瞟向李鳳嬌,坐在沙發椅子上,正低頭喝着手中龍井荼的李鳳嬌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秦嬸,我們也是例行公事而已,希望你不在介意。”小蘇子知道這位秦嬸是李鳳嬌身邊的紅人,而且,在焰家幫傭很多年了,連君皇有時候也要看她臉色行事!
見李鳳嬌默認她一直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地跟着,只得喊了一聲:“下一個。”
磨了一兩個小時,小蘇子把所有的人全查遍了,問得非常仔細,包括那一個點吃飯睡覺都查了。
小蘇子拿着厚厚的一本筆記本,衝着君皇搖了搖頭,焰君煌眉心刻痕擰得更深。“秦嬸,讓所有焰家到客廳集合!”
“包括司令大人嗎?”“是。”焰君煌簡潔吐出一個字,秦嬸望着焰君煌滿面陰戾的樣子,心裡直發毛,瞧這陣勢不查出真兇,四少是絕不罷手啊!
秦嬸派人到每個房間去請,磨磨蹭蹭了十來分鐘,焰天耀夫妻倆,焰世濤與傅芳菲,陸續出現在客廳裡,焰天耀打着哈欠,穿着絲睡衣,睡星惺忪地從樓梯走下來。
焰東浩不在家,自從公司被飛兒強佔後,那廝就再也沒回來過,焰嘯虎帶着王警衛員從書房走出,冷厲的眼神掃了衆人一眼,並沒有啃聲兒,因爲,在他看來,覺得這事兒也該徹底查一查,真是無法無天了,敢在焰家做這種事情,如果不殺一殺壞人的威風,今後,他焰家所有的人都沒安全保障可言,傳出去,真會被世人貽笑大方!
堂堂軍區司令家中窩裡反,整天硝煙戰火,比世界大戰開戰還要來得精彩絕倫!
“孫少奶很傷心,她不願意下來。”一位傭人畢恭畢敬地傳着白素宛的話,聞言,焰君煌神情一凜,一巴掌拍在了磨砂桌上,嚇得屋子裡的人皆打了一個冷顫!
“小蘇子,跟我上去請那女人下來。”
“是。”小蘇子領命而去,當衆說請,其實,小蘇子明白君皇的意思,是讓他去把白素宛給架下來,而小蘇也按照首長大人的意思辦了。
白素宛一身黑緞子旗袍,一把青絲綰在了腦後,鬢髮上插着兩朵白色的小花,踩着一雙灰色高跟鞋,面部表情木然,眼神略顯呆滯,她走到了衆人面前,如一尊雕塑一樣立在那兒,動也不動!
“孫少奶奶,白果果小姐出事當天,你在哪兒?”
小蘇子知道君皇的意思,手裡的鋼刀首長揮向這個長久以來是米妞死對頭的女人!
“什麼意思?”白素宛緩緩擡起頭,冷咧的眸光筆直掃射向小蘇子。“蘇長官,我是果果的親媽,難道我會害她不成?”
她出口的話險得有些痛心,誰都知道白果果是她帶進焰家的孩子,現在,果果死了,她不過是出去美了容,洗了一個臉,回來就只能看到女兒冰涼的屍體了,喪女之痛,猶如附骨之軀呀!
他們怎麼能夠懷疑她,果果可是她的親生女兒呀!她十月懷胞辛苦生下的孩子,就這樣沒了,在焰家,沒有一個人安慰她一句,到頭來,還把她從樓上抓下來質問,天理何在啊?
“請你回答,孫少奶奶。”“我去洗臉了,沒在家。”迫於焰君煌的威嚴,她只得如實稟告!
“什麼時間出去,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不清楚。”白素宛拒絕回答,小蘇子音量陡地拔高:“請你回答,孫少奶奶,不管你與死者是何關係?沒抓到兇犯以前,這屋子裡所有人都是嫌犯。”
小蘇子的聲音不慍不火,要不是君皇授權,他有十個膽子也不敢這樣質問焰家的人,但是,現在涉及到了君皇兒子貝貝的安危,有首長大人撐腰,他就算是撲上前,煽白素宛兩個耳光,估計首長大人也不會哼一聲兒,這女人太囂張了,真是一隻不死的千年狐狸精,把米妞整得那麼慘,坐了兩年牢,居然莫名其妙又被放出來了。
“兇手不是抓到了麼?就是曾阿菊啊!我一直覺得那女人陰陽怪氣的,平時也悶聲不響,原來藏着這樣的禍心。”秦嬸情不自禁嘀咕了一句,還想再講一點什麼,瞟到了焰君煌冰冷如刀的目光,只得悻悻地低下了頭。
“阿菊只是嫌疑犯,未定案之前,這話是不能隨便講的。”焰君煌冷嗖嗖的眸光在屋子裡所有人臉上掃了一圈,讓大家背心發憷。
“曾阿菊想害貝貝,老四,你可不能隨便放過她,反而,跑來提問我們這些焰家人,我們都是與貝貝明血緣關係的人啊!怎麼可能害他呢?”焰天華老婆感傷着說。
“是啊!老四,我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別冤枉了好人,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焰世濤抽着香菸,沉默片刻終於說了自己心底所想。
門外傳來了緊急的汽笛聲,車輪輾過地面的聲音傳入客廳,片刻後,門邊就出現一抹高挑的身影,女人燙着大大波浪卷,頭髮染成了淡紫色,穿着一襲暗紅色的底花旗袍。
她幾乎是跑進來的:“素素,女兒。”嘴裡焦急呼喚着,在見到滿屋子的焰家人時,神情一怔,沒想到所有焰家都在場,不過,見女兒眼角滴淌着淚水,心一疼,白淺幾步繞上前,一把將女兒擁進懷。
“素素,我可憐的女兒啊!”“媽。”見到母親,白素宛的淚落得更兇更猛,在這裡,唯有母親纔會心疼她,她雖然嫁入了焰家,可是,這裡沒有一個人將她當做是自己人來看待!
“到底出了什麼事?果……果爲什麼會出事?”聽到母親的問話,白素宛心中更難受了,她抱着母親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母女倆哭成一團,讓許多在場的傭人都流下了同情的眼淚。
“孫少奶奶,哭夠了嗎?哭夠了,就請回答我的問題,出事當天,你是幾時出去,幾時回來的?”
小蘇子重複着先前的問題,一臉的冷漠,白淺擡起頭,用手帕擦着眼角的淚珠兒,眸光凝掃向小蘇子。
“你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來質問素素,在這件兇殺案中,她是最大的受害者,死的可是她女兒啊!是她愛若心魂,當年千方百計也要生下的女兒!也是你們焰家的骨血,焰東浩呢?他在哪兒?”
她到要問一問焰東浩,她把女兒交給他,他到好,果果出了事,他連個身影也不見,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親家母,東浩出差了。”傅芳菲剛知道公司被米飛兒奪走,正在樓上與焰世濤吵架,傭人就上來叫她們上樓,她正有火沒處發,白淺衝進門來,不分青紅皁白就開始咋呼,她心裡的怒氣騰地就冒了出來。
“女兒都死了,還出什麼差?”白淺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你錯了,親家母。”傅芳菲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經心地回:“那不是他的女兒,死了也與他沒有半點關係。”
見傅芳菲如此冷血,殘忍,白淺氣得七竊生煙,火氣一下來,是控都控制不住,她指着傅芳菲與焰世濤破口大罵:“只有你們這種素質的人才會教出那種沒良心的牲畜,禽獸,果果是他焰東浩的親生女兒,你們不要聽米飛兒那賤貨亂說。”
‘啪’,一記耳光狂甩了過去,白淺被打得眼冒金星,捂着腫的老高的臉頰,怒目瞪視着這個敢打她,身穿軍裝的男人。
“什麼狗東西,憑什麼打我,你以爲穿着軍裝了不起啊!你們是知法犯法,我要告你……”
她還沒有咋呼完,另一邊臉頰又被兇狠地煽了一個耳光,白淺感覺鼻孔裡有一股熱流涌了,伸手一摸,手指尖全是殷紅的血漬。
不得了,她被一名穿軍裝的男人打了,估計是焰家勤務員之類的人物,這種狗崽子。焰家的一條狗,居然也敢打她,她好歹也是焰家的親家,而且,她老公在商界也有一定的地位。
受不了這份兒侮辱,擡眼在衆焰家所有人臉上掃了一圈,見大家都一副看好戲的神情,觀望他捱打,她自尊心受不了這份兒凌侮,又見焰嘯虎坐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不停地晃動着貴妃椅,根本無視於客廳裡的鬧劇,白淺氣火攻心,跑到焰嘯虎面前,衝着焰嘯虎咆哮。
“焰司令,這就是你的家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你曾孫女兒死了,大家不去追問真正的兇手,反而在這兒自相殘殺,瞧瞧你的警衛員都做了什麼?看看。”白淺指着自己緋紅的臉頰,怒吼:“我要去驗傷,我要讓天下老百姓都看一看,焰家是怎麼樣以權欺人的。”
見白淺敢衝着焰司令怒吼,焰家所有的人包括下人,個個都驚若寒蟬,全都在心裡爲她捏了一把冷汗!話說,迄今爲止,還沒有一個人敢挑戰焰司令的權威,這個白淺有魄力!
“媽,不要說了。”白素宛已經這屋子裡住十幾天了,她知道在焰家,當着焰嘯虎的面兒,誰都不敢多嘴半句,他就是一隻兇惡的老虎,人如其名啊!而且,私底下,她也聽秦嬸講了許多關於焰嘯虎年輕時候的事兒,焰嘯虎是一名武將,自然素質不高,脾氣不好,在一場特殊的戰爭裡,與他一起出徵的多數兄弟遇難,他咬牙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全身染血,撿了染得血紅一挺機關槍,帶着爲數不多的兄弟,浴血奮戰了兩天兩夜,硬是將敵人全部殲滅,那場戰爭死了無數英雄,回來後,他睡了三天三夜,據說,那年,他才25歲,從此,焰嘯虎的名號被打響,開啓了他一生的軍旅生涯,這一生也順風順水,一路官運享通,做到了今天這樣權勢滔天的位置!
聽着他傳奇的一生,白素宛就膽戰心驚,平日裡,她都不敢正眼望這個像鋼鐵一般的男人!渾身的威嚴不是蓋的,估計他發起威了,軍區也會抖三抖!
所以,她扯着母親的衣袖,讓她少說兩句,怕自己被這隻虎趕出焰家不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啊!
白淺正在氣頭上,哪管得了女兒怎麼想?一把甩開了女兒的手,指着女兒怒罵:“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你說,焰東浩有什麼好?你偏偏要嫁給他,這下可好,果果丟了命,讓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心裡的這份兒慘烈沒人能夠理解,居然還說是你下藥要謀害他們孫兒。”
白淺是鐵了心要爲女兒討還這份兒公道,女兒是她的心頭肉,她不能讓女兒受這種委屈!
她女兒過得是什麼日子,老公不疼,夫家不愛,連一個警衛員也敢對她拳腳相向,今天,她白淺咽不下這口氣!她不會罷休,定要找這個焰老頭說一個清楚。
“焰司令,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定要告到中南海去,讓你們焰家身敗名裂!”
她的話如一陣冷凜的寒風,颳得所有人心口生疼!真是囂張的可以啊!
屋子裡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靜默地低着頭,靜等着焰司令如何應對?焰嘯虎眼皮晃動了兩下,睫毛一抖,劍眉下的一雙鷹眸終於睜開,銳利的眸光筆直地掃射向眼前這個紫發紅旗袍的女人。
“交代?什麼交代?”焰嘯虎看不慣這女人張狂的樣子,‘騰’地從貴妃椅上起身,冷咧的視線落到白淺臉上,似乎想把她那張破臉穿幾個洞出來。
“白果果不是焰東浩的女兒,DNA早有鑑定,你女兒嫁入焰家,沒人知會我一聲,他們目中無人,我也承認了這房孫婣婦,現在是有人要害我的曾孫兒貝貝,白果果只是一隻替罪羔羊,是她自己搶着要喝那杯牛奶的,出了事又能怨得了誰?付夫人,你說焰家沒有家教,這話我可不贊同,我焰家子孫見人可都是有禮有節的,反觀你自己,堂堂石油王國總裁的女人,居然像一個潑婦一樣,準確地說,就是一隻瘋狗,居然敢到老子這兒來搖武揚威,你還別把老子惹火了,惹火了老子,伸一根指頭,你老公就得下臺,就你這副死德行,欺你怎麼了?老子就是要欺你這種惡婆娘,你教的好,教的女兒成了殺人犯,你教的好,讓你女兒去勾引人家老公,破壞人家幸福,明明就是一個私生女,不知道跟那個野男人生的,還偏要賴到老子孫子的頭上,就是一個爛貨,東浩將她娶進門,是你祖宗十八代燒了高香,還敢跑到老子面前來咋呼,打你怎麼了?小蘇子,再給我多煽她兩耳光,讓她長長記性,看看這是誰地盤,看看是在對誰說話。”焰嘯虎心裡冷哼,看到了老子,也不言語一聲,好歹老子也是你長輩,如此猖狂,不殺殺你威風,還當老子焰嘯虎是軟柿子?
“是。”小蘇子接到命令,一張臉都快笑爛了,幾步上前,對着白淺臉孔左右開弓,每一個耳光都煽得很重,望着她腫得老高的臉孔,小蘇子在心裡樂開了花,暗自呼了一句:“米妞,小蘇子爲你報仇了,打了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後媽。”
“焰嘯虎,老子要告你,你們焰家總有一天會下地獄!”再次捱打,白淺捧着臉蛋,痛得茲牙咧嘴之時,還不忘怒罵着焰老頭。
“好啊!去告啊!老子等着,不告就是孫子,小蘇子,帶她去告!”
焰嘯虎怒不可揭,這瘋女人當他的話是耳邊風。“世濤,去打一個電話……”
焰嘯虎話都還沒有說完,白素宛撲通一聲就跪在了他的腳邊,伸手拉扯着他的褲腿,可憐兮兮地哀求:“爺爺,求你不要這樣做,我爸沒有錯。”
白素宛何等精明,她知道焰嘯虎是讓焰世濤打電話,革了她父親付笛豪的職,焰嘯虎有那樣的能力!
“白素宛,你求我幹啥?你媽不是那麼有能耐,要把我們焰家告到中南海去嗎?”焰嘯虎的聲音不含絲毫感情。
“爺爺,我媽錯了,我也錯了。”白素宛怕惹怒了焰嘯虎,當真一個電話打過去,父親一無所有,也就等於她與母親也一無所有了,她剛失去了果果,承受着喪女之痛,她不想再將所有的事情搞砸,如果父親垮臺了,她們的生活就真的跌入地獄,再無翻身之日了。
哭泣着,她拼命地把頭往地板磚上磕去,不停地求着,磕着,額角不多時就摻出了血珠子,疼通還未緩過,下一記碰頭之痛又襲了過來,她不敢停下,她怕焰嘯虎一聲令下,讓她們白家所有化爲烏有。
當她的額角一片血紅,險些因支撐不住要倒向地面,白淺撕心裂肺地哭着撲向了她,將她緊緊地摟在懷裡。
“女兒啊!你讓媽好心疼啊!嗚嗚!”白淺哀嚎着,淚水汩汩滾出眼眶,嘴角開始哆嗦,顫抖,再也不敢衝着焰嘯虎喊半句。女兒懼怕什麼,她心裡十分清楚,她敢懼怕一無所有的生活,她苦熬的這些年,一天一天是怎麼撐過來的,她心裡跟明鏡兒一樣,所以,她不能讓自己的生活再回到原有的最初。
“焰司令,我……錯了。”低低哭泣着,在焰嘯虎威嚴下,她不得不吞下了喉間灼烈的苦汁,拋開了尊嚴,比起一無所有生活,尊嚴算得了什麼呢?
焰嘯虎冷冷地看着這對賤母女抱頭痛哭的一幕,冷哼一聲,死罪可免,活罪難脫!
“世濤,你親家頭上的帽子太多了,得除去一頂纔是。”“父親大人說得是,我也覺得太多了。”焰世濤根本不敢違悖父親的意思,一個勁兒地附和着,傅芳菲站在他身側,雙手抱臂,繼續把玩着自個兒剛鑲的美甲,反正,也不關她的事,以前,她疼果果,以爲白果果是東浩的骨血,即然她東浩沒有血緣關係,那麼,一切就與她無關了。
“這種不明不白的孩子,死了到乾淨!”嘀咕一句,踩着高跟轉身上了樓!
白淺凝望着傅芳菲上樓的身影,如此絕情,讓她背脊發涼,以前,她還與她連成一氣,想打擊米飛兒那貨。
現在,傅芳菲的冷血與殘忍讓白淺漸漸浮現一縷歹毒的光芒!
“居然敢有膽量謀害老子的曾孫,想讓老子焰家斷子絕孫啊!”焰嘯虎冰冷的眸光在所有人臉上巡視一圈,繞回到最疼愛的兒子臉上。
“老四,徹底給老子查,一查到底,查出是誰,老子定要將她碎屍萬段。”
“嗯,知道,爸。”焰君煌高大的身軀倚在了門框處,滿臉的莫測高深,父親插手此事,他剛纔就沒必要出面收拾那兩個賤貨了。
白淺剛罵了飛兒一句,小蘇子這條忠犬就撲過去大咬她幾口,爽快啊!焰君煌走到小蘇子面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儒子可教也,小蘇子,前途無量啊!”
第一次敢這樣迎視着首長大人的眸光,小蘇子望着首長大人眼睛裡迸射出的光亮,心裡激動的厲害,媽呀!他剛纔還真怕自己被首長大人懲罰,他是當做焰司令打的啊!其實,他當時也沒顧上許多,總之,在他面前,誰都不能侮罵米妞,米妞是首長大人的心肝寶貝,他最聽不得有人罵米妞賤貨兩個字,那麼純潔高貴的女人,還擁有一顆最善良的心,他不要米妞被那個‘賤’字污染!
當時,他真不顧着焰司令在場,打了才發現這個問題,還好,不知死活的白淺居然惹怒了司令大人,讓司令發了虎威,震得一屋子焰家人瞠目結舌!
“爺爺,我回來了。”貝貝與翰翰從門外跑了進來,貝貝脆生生的聲音讓焰嘯虎眉開眼笑,他伸開了雙臂,貝貝撲進了爺爺的懷抱,粉嫩的臉蛋兒不停地蹭着焰嘯虎的下巴。
“爺爺,你好多鬍子,扎得貝貝好疼,該刮下了。”貝貝指着他下巴上硬硬的短疵,扯脣一笑,嘴角露出兩個小小的酒渦兒。
焰嘯虎愛死了這兩個小酒窩兒,他抱着小貝貝,一個勁兒地猛親。“小子,知道不?你老子小時候,也有兩個小酒窩兒,爺爺小時候也有,遺傳啊!”這纔是他嫡親的孫子嘛!這眉,這眼,這小嘴兒,簡直是與他兒子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眼角明亮有神,額頭地闊方圓,是當官的料,長大了與他們一樣,同樣是一名出類拔萃的人才,他已經有了想要培養這小子的打算了,焰家後繼有人啊!
“爺爺,你鬍子好硬,貝貝好疼,該颳了。”貝貝伸出粉嫩的小手,在焰嘯虎下巴上摸了一把,焰天華夫妻見狀,心裡嫉妒的要死,白淺與白素宛還坐在地板上,焰司令不開口,她們只能維持同一種難堪的姿勢!
“好,好,爺爺等會兒就去刮。”焰嘯虎哈哈大笑,言語間充滿了對貝貝的無限寵溺!
“小子,你去哪兒了?”“我去買驅蚊器啊!阿菊走了,她太壞了,讓她陪我去買驅蚊器,那女人居然逃跑了,爺爺,不給她開工資,讓她沒飯吃。”小貝貝不懂大人的間事兒,她只知道果要死了,但是,死字對於他來說,還沒啥感覺與認識,只知道阿菊不見了,也不清楚是去了監獄,監獄也是沒多少概念的。
“好,不給她開工資,讓她餓飯,誰讓她不陪我孫子去買驅蚊器?只是,小子,你買驅蚊器幹啥啊?”
焰嘯虎知道這孫子古靈精怪的,腦子不知道都裝了些什麼,可是,他也好奇嘛!他焰府在整個京都條件是上等,臥室裡應該沒有蚊子鑽入啊!
“滅蚊子啊!我媽咪前天晚上被蚊子咬慘了,脖子上,大腿上全是紅點點。”
“噢!是麼?”焰嘯虎擡手敲了一下孫子的頭,聽了兒子的話,焰君煌薄脣一扯,嘴角盪漾出一記漂亮的笑痕!
小蘇子聽了,臉倏地一下就紅了,這小少爺莫不是見到了首長大人與米妞的牀戲了吧?
才兩歲的孩子啊!睜着一對骨碌碌的大眼睛,望着大牀上兩個顛鸞倒鳳男人女人糾纏的身軀,天啊!那是一種什麼畫面啊?
“老四,以後避着點。”焰嘯虎抱着小貝貝走向了二樓。
離走時,冷聲警告白素宛:“還想呆在焰家,最好與你老媽斷絕往來,少給老子惹一點禍,否則,辦你們,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麼?”
飛兒從警察局回來,剛好就聽到了焰嘯虎喝斥白素宛母女的話,又見白素宛額角上一片血漬,她假裝驚詫地走過去,焦急地喊了一聲:“呀!姐姐,出什麼事了?”
白淺凝望向她的眸光如一柄冷刀,冷哼了一聲:“貓哭老鼠假慈悲!”
“後媽,你說什麼呢?我與素素可是有血緣關係的姐妹,她受了傷,我能不關心麼?”
由於腦袋眩暈,額角眉心陣陣疼痛襲來,白素宛臉上並沒多餘的表情,一對眼睛也失去了昔日的光彩!
“都是你害的。”白淺瞟了焰君煌一眼,儘量壓爺了聲音,剛纔,她經歷了什麼,她心裡自然清楚,焰嘯虎纔剛上樓,差一點,她就讓付笛豪垮了臺。
飛兒無辜地聳了聳肩,一直坐沙發椅子上不曾講話的李鳳嬌輕呷了一口香荼起身,斜睨了白氏母女一樣,對她們的出現與囂張不做任何評坐,因爲,一切都不關她的事兒嘛!
邁步走到君煌面前,細細地叮囑了一句:“老四,貝貝還那麼小,晚上別讓他跟你們睡一個房間,那種兒童不宜的畫面最好別讓他看見。”
李鳳嬌最關心的就是孫子的成長,剛纔焰嘯虎與孫子的對話,她也聽見了。
她有些幽怨地看了飛兒一眼,天天纏着她兒子做那檔子事,鐵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然後,踩着蓮步上樓找焰嘯虎祖孫倆享受天倫之樂去了。
“你去哪兒了?”焰君煌微笑着走向了飛兒,滿面微笑,說明首長大人心情特好!
飛兒白了他一眼,剛纔李鳳嬌的話是那麼明顯,就好似她是一隻狐狸精,要吸乾她兒子的血一般。
“喂!焰君煌,我們幾時……”忽然想到這客廳還有其他的人,她只能住嘴,吞下了喉間要說的話。
她想說的是,焰君煌,我們幾時與貝貝住在一起,什麼兒童宜的畫面,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焰君煌豈能不懂米妞的心,向她閃了一個暖昧的眼風,好像在說,他們要誤會就讓他們誤會去吧!
去你孃的,焰君煌,飛兒擡手在他腰間狠狠地掐了一把,看得小蘇子忍俊不住回頭掩嘴偷笑!
果然是君皇與米妞辦事讓小少爺看到了,君皇這強健的體魄,米妞性格也豪爽,又這樣愛得死去活來,恨不得揉入骨血裡,兩人辦起事兒,肯定天雷勾動地炎,乾柴遇到了烈火!
關是想着都熱血沸騰啊!如果首長大人要是知道小蘇子此時腦子裡的想法,恐怕會拿一把刀子將他腦袋剁了。
“素素,我送你去醫院。”白淺剛一動身,白素宛用手捂着額頭便直呼痛,白淺着急地撫着她走出客廳,剛走至客廳門口,焰君煌一記冷厲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淺姨,請留步!”他與飛兒結了婚,自然跟着飛兒喊白淺姨!白淺停下腳步,迴轉頭,眉頭擰得很深!
“焰大校,有事麼?”
“沒有太大的事,有一件小事兒。”說着,他輕喊了一句:“秦嬸!”
秦嬸從廚房裡跑了出來,用衣用擦去了額角的汗珠:“四少,有什麼吩咐?”
“秦嬸,你到焰家幫傭有十五年了吧?”見焰四少神情隱晦,不露喜怒哀樂,秦嬸心中咯登一下跳得飛快!
“是,四少,我來的時候,你纔剛小學畢業呢!”
“嗯!”焰君煌的眸子漸漸眯起來,深眯的眼睛,斂去了不少的鋒利的光芒!
“十五年,不是一個短暫的日子啊!一年有365天,十五年有多少個日日夜夜啊!你拿了焰家多少的薪資,拿了焰家多少的好處,幾年前,你兒子大學畢業找不到工作,是父親讓我去給他找一份金融的工作,去年,你妹妹家的女兒到京都打工,你說她沒文化沒學歷,硬求着我把她弄去做了空姐,現在,整天泰國澳門到處飛,秦嬸。”焰君煌咬重了這兩個字。
“媽,我頭好疼。”白素宛臉一寸寸地變白,嘴角也開始顫抖,白淺看了女兒一眼,也許是後知後覺不想起了某些事,白淺連忙回頭。
“焰大校,我女兒流了好多的血,她需要及時就診,我們先離開一步。”語畢,不待焰君煌回答,撫着女兒快步就走出了焰府客廳。
焰君煌瞟了那兩抹匆匆離開的身影,勾脣一笑,飛兒心一急,想疾步追出,她不能讓他們就這樣走掉,兇殺案事件還沒水落石出,剛邁出一步,就被焰君煌拉了回來。
她剛想說什麼,焰君煌伸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拉到了身後,凝望向秦嬸的目光變得陰狠。
話語沒有一絲的溫度:“秦嬸,你可知錯?”
“四少爺,秦嬸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啊?”秦嬸明顯身子一個激靈。但是,沒證據之前,她會挺到最後的。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小蘇子,將證據拿來。”焰首長一聲令下,小蘇子從衣袖裡弄出一卷帶子,將帶子裝入影蝶機裡,按了開關鍵,不到半刻,牆壁上的電視裡就閃現了一條通透的走廊,走廊上一個人也沒有,寂靜一片,秦嬸眼尖,看出是二樓的走廊,一秒鐘不到,寂靜的樓梯口閃現了一個女人身影,女人手裡握了一瓶藥,上面沒有貼標籤,她彎着腰,正走着貓步,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
上面顯示的時間是凌晨兩點,隔了幾分鐘,走廊上又閃現了一個女人身影,女人手裡還是捏握着那瓶藥,這一次,捏握得很緊,指關節都用力到泛白了。
女人擡起頭,秦嬸赫然就看到了自己的那張臉孔,‘咔嚓’帶子斷了,畫面消失了,秦嬸終於明白過來,剛纔,蘇長官一直帶着人馬在這兒錄口供,其實就是演得一場戲而已,她以爲自己已經在夫人的作證中,逃脫了這場災難,沒想到他們早握有了她作案的證據。想要查出真正的幕後真兇,所以,他們導演了這場戲!
‘撲通’一聲,秦嬸跪在了焰君煌的面前,厲聲疾呼:“四少,枉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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