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盞荼的功夫,劉秘書就將鋼鐵業所有的資料全部畢恭畢敬呈現在飛兒的手上,焰天耀衝着劉秘書揮了揮手,劉秘書退出房間,焰天耀也不知道飛兒要幹什麼,只能在旁品着紅酒,耐心地等待着。
飛兒一邊翻閱着焰氏所有鋼鐵業最近業績,一邊問焰天耀:“最近公司業績如何?”
焰天耀再次抓了抓腦袋,聳了聳肩,衝着好笑着說:“四嫂,業績一向都有業務主管再管,所以,我……”
飛兒搖了搖頭,這男人甩手老闆做得可以,對生意一竊不通,焰嘯虎讓他來管焰氏真是瞎了狗眼,這男人整天就知道吃喝玩樂,玩女人,總有一天,他會把焰氏給敗光了。
看來,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是不行了。這樣想着,飛兒看客戶資料就更認真了。
當她翻到第十張頁面上時,眸光定在了一組名字上,張軍毅,很有威震力,很熟悉的一個名字,記得外公在世的時候,經常提起這個人名,曾經是外公得力屬下張敬之的獨生子,她結婚那年,記得張敬之還帶着兒子張軍毅到米宅作客,敬之求外公提拔他兒子,因爲,張敬之的兒子也當了兵,想借着外公的關係在軍區闖出一番名堂,她與這張軍毅只有過一面之緣,一個高高瘦瘦的帥小夥,年紀只比她大一歲,張敬之帶他到米宅時,他們吃過一頓飯,後來,他也約過她兩次,也曾有過追求她的意願,不過,當時,她的一顆心全在焰東浩身上,自然也不會給他一絲的機會,她結婚時,給他下過請邀,可是,他沒來,再後來就沒有他消息了,外公逝世之時,張敬之來悼念過,她再也沒有見到過張軍毅,她以爲他一直呆在軍區發展,沒想到這男人棄軍從了商,而且,從資料上顯示,焰氏鋼鐵業與他來往十分密切。事業也做得非常出色,成立了大規模,在國內房地產界已開闢出了一片新天地。
“天耀,這軍毅是何許人也?”她假裝不認識詢問。“商界知名的成功企業家,房地產開發做有聲有色,在他名下有上百家夜總會,據說美國也有別墅,許多城市都有房產。”
焰天耀老實把自己知道的所有告訴飛兒。“公司與他因何結緣?”這是她最想知道的。
“他想進軍鋼鐵業界,去年年底開始與我們焰氏集團有往來。”
飛兒還想問什麼,電話響了,她從包裡拿起電話,按了通話鍵。“喂!谷醫生。”不知道谷醫生說了什麼,飛兒眼睛裡忽然就煥發出一種光彩,連臉上的皮膚也一下子泛着耀眼的光澤。
“好,我馬上過來。”連話間也難掩喜悅與興奮。“四嫂,你有事?”焰天耀將酒杯擱在辦公桌上,仰頭輕問。“是,天耀,我有一點急事,先離開一會兒,處理完,我再回公司,可以麼?”忽然,想到自己已經在焰氏上班,所以,話峰轉成了向上司請假。
聽了飛兒的話,焰天耀用手搔了搔頭,四嫂給她請假,他不習慣啊!也許是懼於四哥,所以,他連帶着飛兒一起懼怕!連連搖了搖手:“別,別,別,四嫂,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有什麼事就趕緊去。”
“好。”飛兒已經顧不得理他,直接邁步走出焰氏總裁辦公室!焰天耀望着她離開的身影,心裡暗自猜測,這米妞好高興啊!莫不是去見男人吧!可千萬別給四哥戴綠帽子啊!
飛兒驅車駛進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將車熄了火,連車門都沒來得及關,便火速衝上了樓,樓上房間裡,谷醫生正站在病牀前,弄着擔架上輸液瓶,視線刷刷移到了病牀上,病牀上的女人雖一臉蒼白,神情呆滯,眸光正注視着窗外。
聽聞到腳步聲,緩緩轉過臉,那一刻,飛兒清楚地看到了那張蒼白的五官上那對眼睛是睜着的,心,猛地一震,女人的眼神雖然沒有什麼神彩,面部表情僵凝,哪怕是看到飛兒也沒有任何的表情,完全如木乃伊一般。
“媽。”飛兒一聲呼喚,飽含了千萬思念的感情,她急步衝上前,單膝跪在了女人的腳邊,眼淚再也抑制不住刷刷從眼眶裡滾出,五年了,歷盡艱辛,她再度與母親團聚,這輩子,還能與母親見面,她感謝上蒼,蒼天不忍她一個人孤苦伶仃地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將她最親愛的母親還回她的身邊。
女人見到面前女孩臉頰上流淌的晶瑩淚珠,透明乾淨,見女孩死死地捏握住了她的手,她一下子嚇壞了,急忙抽回手,整個身體慢慢地向後縮去,怔怔地望着飛兒,滿臉的懼意。
飛兒望着母親,感覺到她眼神裡的害懼與陌生,心,感覺被針狠狠紮了一下。
“媽,我是飛兒啊!是你最愛的飛兒。”
飛兒見母親沒認出自己,急了,連忙抓住她的纖纖素手呼喊。她期待着能與母親重逢,期待着母親能醒過來,可是,她千盼萬盼,母親也的確如她願醒了過來,但是,她不認識她啊!米秀芬的記憶裡再也沒有了米飛兒這號人物!
這個事實讓飛兒心痛,更讓飛兒心碎!她激動地抓着母樣的手,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吶喊:“媽,你可以忘記所有的人,但是,你不能忘記我,我是你女兒啊!是你懷胎十月,是你疼入心魂的飛兒啊!”
這一刻,她好想哭,好想撲進母親的懷裡大哭一場,以前,她有任何委屈都會撲進媽媽的懷裡,而米秀芬也是世界上最溫柔善良的母親,即便是工作再累再忙,時間再緊,她也會坐在米宅那把貴妃椅上,抱着自個兒女兒輕聲安慰。
在飛兒的心目中,米秀芬是一位最偉大的母親!在她的呼喊中,米秀芬不但沒有恢復記憶,甚至臉色劇變,神情更加緊張,不停地掐着飛兒的手背。
“米小姐,夫人雖然醒過來,由於‘鬼魅’毒素侵入體內長達五年之久,所以,她的現在的智商幾乎等於是三歲的小孩子。”
這如晴天一記驚雷,三歲孩童的智商,難怪媽媽的眼神那麼透明乾淨,不染任何世俗的塵埃,飛兒凝望着母親,眼角的淚慢慢乾涸,凝成了一道殤,有些心痛地望着母親,失去了記憶,也許是好的,三歲孩童的智商可以讓母親忘卻父親對她的傷痛,忘卻生不如死的人生。
三歲多好,天真浪漫的童年,什麼也不知,什麼也不曉,整天沉浸着遊耍的心態中,多好!飛兒感嘆,她緩緩從牀沿上撐起身,對谷醫道:“能恢復嗎?”“這個得看造化,堅持花物治療應該可以的,米小姐,夫人能夠醒過來就已經是奇蹟,一切都有希望啊!”
她都以爲米秀芬恐怕要睡一輩子了,沒想到,今天早晨莫名其妙就睜開了眼睛,嚇得她都不知所措了。
有希望就是好的,是的,之於飛兒來說,母親能夠醒來,就是莫大的奇蹟,相比於她整日像一具屍體一樣躺在那兒,她更能知足。
“謝謝你,谷醫生。”轉過臉,她誠心向谷醫生道謝,並隨手從手袋裡掏出一張支票遞給了谷醫生。“爲了我媽,你付出不少,這一點也算小小的心意,你拿去爲你家人添補一些什麼吧!”
谷醫生爲了米秀芬的病,除了上班時間外,幾乎是寸步不離地照顧着,就連她女兒發燒住院,她也沒有時間去陪同,爲此,她老公差一點兒要給她離婚!可是,曾經,米秀芬救過她一命,記得有一次,她在一場手術中操刀失誤,差一點去坐牢,如果不是秀秀芬出面安護對方,她不但會坐牢,還會失去所有的一切,因爲感激,她免費成了米家的家庭醫生,每個月固定來米宅爲米家所有的做一次身體檢查,米秀芬過意不去,後來提出要給她開工資,她不同意,然後,米秀芬就每月固定的時間裡,讓傭人強塞給她一些物品,就當做是她來米府工作的酬勞吧!米秀芬出事,谷醫生萬分傷心,飛兒找到母親後,就又被她請了過來,給了一定的薪資,起初她也不同意,可是,畢竟照顧米秀芬要花大量的時間,最後,在家庭拮据的情況睛,她也不得不收了飛兒的錢。
谷醫生滿難爲難,她把手上的支票還給了飛兒:“飛兒小姐,你也需要錢,兩個孩子到了,到處都需要用到錢,你已經開過我工資了,按理說,我也不應當收你收工資的。當年,夫人待我那麼好!”
“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谷醫生,我媽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這麼多年了,你早還清了,我真的很感謝你,拿着吧!你女兒中學快絲業了,用錢的地方也多着呢!我媽還得你要讓你操心,錢方面你不用擔心,需要什麼,你跟我說一聲就行。”
谷醫生也看了報紙,知道米飛兒小姐也嫁入焰家,權勢滔天,京都數一數二的權貴之家,知道她情況不比從前了。
吉人自有天相吧!好人終會有好報,她也恨死了那些壞人,把夫人整成這樣,真是喪盡了天良,望着飛兒離開的身影,暗自想着,依飛兒小姐的脾氣一定會報復吧!
但願夫人能夠恢復記憶,與飛兒小姐,還有兩個孩子團聚啊!
*
飛兒驅車回家,邁步穿越過廳堂,轉彎走上了花木撫疏,在轉角二樓樓梯口見到了一張熟臉,女人手指尖夾着一支香菸,頭髮染成了紅褐色,筆直的秀髮垂落肩頭,前面的瀏海剪得非常整齊,截止眉毛處,眼影化得淡藍色,眼角勾有些過大,顯得她一對眼睛圓溜溜,水汪汪,皮膚泛着誘人的光澤,她穿着一件香奈兒連衣裙,裙子是無肩式,一條寬大的銀灰色腰帶束緊着她的細腰,讓她感覺不盈一握。
腳上穿着一雙涼拖鞋,整個人倚在牆上,嘴裡吐出一口煙霧,煙霧中,女人長長的假睫毛揚起,不期然與飛兒對視。
“喲!妹妹回來了?”
“姐姐,你咋來了?爲什麼都不知會一聲,好讓妹妹我去迎接啊!”飛兒皮笑肉不笑地回。
“不用了,妹妹,以後都是一家人了,同在一個屋檐下住着,妹妹先進焰家,以後,姐姐不懂的地方,妹妹可要多多地提醒着纔是。”
她的話陰陽怪氣,話裡透露出太多的信息,是在告訴飛兒,她快嫁入焰家了,以後,就要住進這幛焰家老宅了。
“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你咋專挑回頭草吃啊!真不是一匹好馬。”飛兒的話是毫不留情的,想住進焰家與她鬥,她哪會讓這女人的日子好過。
“付笛豪生的女兒就是沒志氣啊!父親說,一個是如此,兩個也是如此,焰家就是香悖悖,瞧,咱倆一樣沒出息,都是非焰家的男人不嫁!”白素宛將一煙吐到了飛兒的臉孔上,話語裡弦外之音很重。
飛兒退開一步,伸手從她手上奪過香菸,然後,往牆壁上一按,擰滅,丟到了身側的垃圾桶裡。
“米飛兒,他們叔侄倆那個滋味更好啊!說給姐姐聽一下嘛!噢!不,讓姐姐學飛一下你高超牀上功夫,也好讓我去多抓幾個男人的心去。”
白素宛抱着雙臂,冷冷地譏笑着說。
“要比牀上功夫,我比不過你吧!在這兩年,在獄中,爲了讓自己過得舒服些,你不止與一個獄警發生過關係吧?”
“你?”一句讓讓白素宛氣白了臉,她根本沒想到,米飛兒連這個也知道,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找話來還擊,揚起手臂就要將耳光甩過來,飛兒擡手緊緊扣住了她手腕。
惡狠狠怒罵出聲:“白素宛,我踩你痛處了?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爲了破壞我的幸福,你不惜在我新婚之夜勾搭上了焰東浩,當時,我是很氣憤,不過,當我知道他不過是一個冒牌貨時,你知道我心裡有多麼地慶幸,我很感激你,親愛的姐姐,要不是你成爲我與他婚姻的第三者,我又怎麼可能知道他是一個冒牌貨呢?你要了你,我成全了你,你逼得我無路可走,可是,我全部挺了過來,今天,就算是你如願以償嫁給了焰東浩,你以爲憑他的身世,他的能力,有資格與我鬥麼?”
飛兒氣焰囂張,再也不把眼前這朵白蓮放在眼裡!因爲,她已經對她構不成威脅了,無論她進入焰家想如何整她,她米飛兒都會奉陪到底。
“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白素宛甩開了她的手,然後,表情迅速由猙獰變得溫柔。“我是真的愛東浩,所以,是想嫁給你,焰家所有的一切,我不放在眼裡的。”
飛兒感覺她說話的聲音變小了,順她的眸光望過去,視野裡果然就看到了那個男人,他不知什麼時候站到她身後的,一雙眼睛平靜無波地望着她們,臉上也沒有太多的表情。
“東浩,我愛你,是真心愛你,沒有其他原因,我白素宛只想當你的老婆。”語畢,白素宛邁步向焰東浩走去。
焰東浩望了飛兒一眼,拍了拍白素宛的肩膀,輕聲安慰着:“我相信,也明白你的心,你戶口薄帶來沒有?”
“帶了。”白素宛從皮包裡摸出一張橙色的戶薄,嘻笑着衝焰東浩揚了揚,眼尾還別具深意地瞥向了飛兒。
飛兒站在原地,久久沒有作聲,在他們雙雙轉身準備離開之時,朱脣輕啓吐出:“焰東浩,不過是一隻破鞋而已,撿來穿也不閒腳磨起水泡?”
其實,他最想穿的那一隻,還是原來的那一隻,只是,女人已經毅然不再給他機會了,日日看到她與焰君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他心痛到發慌,所以,才把白素宛拖了進來,反正,要痛苦大家一起。
“妹妹,你說我是破鞋,你又能高貴到哪兒去了,何必五十步笑一百步,再說,我不像你,一生攻於心計,我是真心愛東浩的。”
“走了。”焰東浩不想女人再在這兒呆下去,免得心裡不自在,拖着她就走了,臨走到轉角處時,白素宛回頭,向飛兒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脣瓣一張一合,飛兒看得懂脣語,她在說:“米飛兒,等着吧!你的日子不會太平了,我要將你的生活攪得昏天黑地。”
來,我等着,飛兒牽脣一笑,她不會怕白素宛,白素宛,在你還沒有衝上來之前,我就已經拿刀捅了你的胸膛,你說,我怕你什麼呢?
*
法國西餐廳裡,飛揚着優美的鋼琴曲,是貝多芬的交響曲,聽着纏綿悱惻,扣人心絃!
飛兒坐在雅坐間,用刀切割着盤子裡的牛排,對面那個西裝革覆的男人,手指尖燃着香菸,面前牛排已經冷掉,半個小時前服務就端了上來,可是,他一口也沒有吃,雙眼灼灼地凝望着飛兒,睡睛瞬也不瞬。
將一塊牛排送進了嘴裡,咀嚼着,擡頭,才發現男人根本沒吃,嫣然一笑,指了指他面前的白盤子:“吃啊!”
“不想吃,不餓。”男人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一口煙霧。
“不餓,那你還約我來吃牛排?”男人吸了一口氣,眼神越過了飛兒的臉,看向了她身後不知名的地方,思緒仿若回到了那個最初見面的日子裡,第一次見面,她扎着一條馬尾,紅色體恤,灰色牛仔褲,很普通的打扮,由於膚白,所以,紅體恤襯托她皮膚更爲白皙。
“知道嗎?當初,我到你家見到你,覺得米首長的外孫女應該不是這樣的。”他回憶着說,普通的打扮也不能掩去她高貴的氣質,她有尊貴的身份,卻不矯情,不做作,說話聲音如夜鶯。
尤其是她衝着他笑時,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乾淨透明的笑容,就如無意間進駐他生命裡的天使,可是,天使卻早已心有所屬,他只有無奈地黯烯退場。
“那你覺得我該是哪樣的?”飛兒喝了一口飲食料,繼續啃着盤子裡牛排。“頭髮卷卷的,眼睛大大的,皮膚白白的,穿着洋裝,說着流利的英文。”
“芭比娃娃!”飛兒聽了他的描述,撲‘嗤’一聲笑了出來。“是啊!就是那種易碎的芭比娃娃,能激起任何一個男人保護欲的芭比娃娃。”當初,沒見到飛兒這前,父親就是這樣描述給他的,所以,他自然把她想成了那種公主型的女人了。
“得,張軍毅,我結婚你爲什麼沒來啊?”
她記得自己當時發了請貼的。“我有事出差去了。”張軍毅不敢迎上她那雙清澈透明的眼睛,低下頭,將煙滅了,開始吃着自己面前的那一份兒牛排。
“噢!你小子直行,居然棄軍從商,不過,也算闖出了名堂,張總裁。今後,飛兒還得你多提攜啊!”
“別叫總裁,叫軍毅,你說過,咱倆是哥們兒,你給我打電話,我那時還在開會,聽到你聲音,我立即宣佈散會,就這樣趕了過來,不過,你沒讓我失望,五年不見,你變得更成熟,更嫵媚動人了。”
張軍毅眼睛裡迸發出一種奇異的光彩,只是,飛兒一直忽略着,以前是,現在更是,張軍毅不是她喜歡的類型,所以,她只能將他當哥們兒。
“聽說你生意做得挺大,我還怕你不理我呢!”在焰天耀那兒找來號碼,她猶豫了好久纔給他打了這通電話,她真怕人家是大老闆了,就不理她這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
“怎麼會呢!我不理天下所有的人,也不會不理你啊!”張軍毅明明是一個成熟內全斂的男人,可是,在見到飛兒的那一瞬間,感覺自己的心口似小鹿亂撞一般,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單純,活力四射的年紀,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子。
舊也敘夠了,飛兒吃完了牛排,抽了紙巾擦着嘴角,她輕笑着又問:“軍毅,聽說你準備進軍鋼鐵業?”
“有這個打算。”張軍毅在舊人面前也不想說假話。“你這個大BOSS進軍鋼鐵業,焰氏也會宣佈宣產了。”
“別說得那麼誇張,我是覺得這兩年鋼鐵業發展前景一片光明啊!所以,纔有了這樣的打算。”
張軍毅吃完了牛排,呼了服務員買單,然後,他們並肩走出法國西餐廳,坐上他坐騎時,飛兒忽然鄭重地對他說了一句話:“幫我一個忙,可以麼?”
“能爲美女效力,榮幸之至,你說。”能幫飛兒的忙,張軍毅高興極了,雖然,他知道飛兒目前並不是單身,不過,能再次與她見面,哪怕是就這樣單純的聊聊天,他也覺得比與那些無聊的女人上牀強百倍。
“我想借你一筆資金,要不,你進軍鋼鐵業的時候,算我一股,不過,我沒錢,只想分一股紅。”
“不想投資就想當老闆,飛妞,你想得到美。”動手拉開引摯,張軍毅冷哼一聲,別過臉。“不願意就算了。”飛兒心裡哀嘆了一句,真是白浪費時間來找他了。
“生氣了?”“沒有。”“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張軍毅在商場上打滾了這麼多年,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他覺得此次飛兒來找自己,並不是單純地敘舊,她應該有更爲重要的事情。
“實話吧!我想針對某一個人,我不想看到他那麼囂張,不想讓我白白失去整整四年的人生。”因爲,那四年,讓她萬擊不復,因爲那四年,母親受了這麼多的罪,她也想算了,可是,在看到母親茫然的神情時,她忽然就醒悟了,不,她不能讓他們永遠如此囂張下去,她要報復,憑什麼他們可以享受人生,而她的母親卻活在了地獄。
飛兒的話剛吐出,張軍毅就知道她想對付誰了,那個男人那樣子對待飛兒,他聽說的時候,肺都氣炸了,他們離婚的時候,他的公司還在國外,等他把生意從國外遷了回來後,他去了米家的那座老宅子,沒想到,已經人去樓空。
飛兒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有人告訴他,飛兒去了美國,生死不明,有人說她去了澳門,但是,沒人知道她真正的去向,他算不上是一個癡情的男人,五年來,他擁有過不少的女人,美國妞,英國女人,中美混血的,他全嚐了一個遍,總之,他就是沒有遇到一個對眼的,娶不到自己喜歡的,他一直就抱着遊戲人間的態度。
父母已經催促他很多次了,說男人需要成家立業,張家需要血脈傳承,母親因爲着急他的婚事,兩鬢已染了些許的白髮,可是,他還是不想隨便找個女人就結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在見到飛兒的那一瞬間,他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那一刻,他才明白,原來這麼些年,他一直就在等待着飛兒的出現,他想跟她在一起,想與她一起度過餘下的人生,可是,當他聽說她又結婚時,眼睛裡璀璨的光芒瞬間就黯淡了下去。
他愛上了她,他也不敢相信,他們見面的次數用手指也能數過來,也許,有的時候,愛上一個人並沒有任何的理由,愛她大大咧咧的性格,愛她的與衆不同。
她是他心中的女神,女神相求,讓他也不會哼一聲兒。更何況還是對付那個膽敢傷害他心口女神的渣男。
“怎麼辦,你說?”張軍毅一副爲了飛兒願意覆湯蹈火的模樣,飛兒湊上前,在他耳邊低聲呢喃!
*
有了張軍毅的幫忙,很多事情做起來就順利多了!
焰氏名下的鋼鐵業股份有限公司,摩天大樓裡,十八層行政辦公室裡,焰東浩坐在首席位置上,正在凝神聽着各大主管的彙報,眉峰緊緊擰緊。
“我不想聽廢話,我只想知道,爲什麼本月銷售業績會下跌3個百分點?”利眸在所有高層人士的臉上收巡了一圈,最後,‘騰’地從首位上站了起來,高大峻碩的身形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說啊!”拔高的聲音讓所有高層主管們個個驚若寒蟬,自從跟着焰總裁打拼江山這麼多年來,還從未見到他發過如此大的火。
“總裁,有一家不知名的公司搶去了我們太多的客戶,所以……”某主管麻着膽子說了原緣。
“搶客戶?”焰東浩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冒出一家公司搶他生意。
“那家公司叫什麼?”“美國LON華碩分公司。”名字很陌生,焰東浩感覺沒有聽過,可是,從許多的資料上顯示,這家美國公司是衝着他而來,他歷盡艱辛,好不容易在這座城市站穩了腳跟,沒想到,無緣無故就殺出一家公司,從目前瘋狂截止他客戶的狀況看來,是想要把他趕盡殺絕。
“難道你們眼看着這些與集團多年的夥伴被人搶走不成?”他的聲音同樣充滿了爆怒。
“總裁,我們能怎麼辦?雖說那些人與我們合作了這麼多年,可是,商場如戰場,人都是往利邊行的,那家公司向他們購買材料價格高出我們兩倍,除非你把價格降低,否則,我們競爭不贏啊!”
這根本是一個爛招。“召集公司所有人,全數保住手上的客戶,如果客戶再流失,你們就全都跟我捲鋪蓋滾蛋。”媽的,他不過是與素素去度了兩天蜜月回來,公司就成了這副樣子,再晚回來,就要破產了,讓他焰東浩喝西北風去。
焰東浩果斷裁決,大量向銀行申請信貸,稍穩住局勢了兩天,銀行行長就打電話過來,戰戰兢兢地對他說:“焰總裁,不好意思,你申請的貸款不能批了,我被人檢舉違規操作。”
說完,趕緊就掛斷了電話,焰東浩聽到傳入耳裡的一片清朗‘嘟嘟嘟’聲,頭都大了,太陽穴突突地跳,銀行信貸被中止,貸款李行長被人檢舉受賄,被推到了公衆面前,李行長的官場落馬自然牽連到了焰東浩,銀行信貸終止不說,還勒令他三日來歸還所有欠銀行的貸款。
客戶不斷被搶走,他想向銀行借貸的事情泡湯,公司被銀行催還貸款的事情不知道被誰捅了出去,整個鋼鐵公司人心慌慌,許多的職員都在別謀出路,怕公司倒閉,連個飯碗都沒有。
他帶着兩個高層讓管到另外一認偏遠的小城市催賬,他們這一行,都是拆了東牆補西牆,他們欠銀行的款很多,可是,外面欠他們的款也多,在那兒,他親自向那幾個小老闆問賬,甚至還帶去了一拔保鏢,幾個小老闆爲他籌了幾百萬,幾百萬比起他欠銀行的信貸數字還差得遠啊!
當他剛帶着人馬回到京都,公司裡早已圍得水泄不通,幾乎與公司有簽定合同的客戶,全都拿着協約找上了門,揚言要與他們解約,並向他們索賠鉅額違約金。
不惜出動了警力,那夥人才憤怒地抽身離開,揚言絕不放過他,焰東浩一屁股坐到了辦公室的椅子上,自從開創事業以來,他從未受到過這樣的挫折,以前,在Y市打拼,從註冊公司的那天開始,一直都是米長河在外面幫襯着他,隨便要做什麼事,辦什麼手續,只要他開口一聲,自有人主動找上門來。
現在,感覺是寸步難行,攤坐在辦公椅上,忽然,他就憶起了飛兒的好來,如果是從前,飛兒肯定在這個時候已經飛奔到他身邊,爲他出謀劃策,如今,陪伴他的就只有孤獨還有寂寞。
他打電話給了焰世濤,焰世濤也爲他去周旋了一番,可是,銀行那方咬得很死,看在焰世濤的面子上,爲他寬限五天,五天後必須將所欠鉅額貸款全部清還。
走了紅運整整五年,如今,焰東浩跌了一個大跟頭,整他的人,應該權利比他父親焰參謀還要大,冥冥中,伸向他的黑手,到底是誰?
他一直在思慮着這個問題,無計可施的夜晚,他是整整在辦公室坐了一夜,直至第二日陽光從窗戶外照射進來,睜開眼睛,他感到眼瞳酸澀無比,是一夜無眠的結果。
以前他辦公室多有人氣,隨時來找他閒嗑的人不少,現在,冷冷清清,就連外面的走廊裡也寂靜一片,高層主管8個已經走了5個了,還剩下3個揚言要與他公司共存亡,職員也走了好大的一批。
焰氏鋼鐵業氣數已盡,無力迴天了,他走在了安靜的走廊上,悶聲不響地抽着煙。
一陣通透高跟鞋接觸地面的聲音傳來,刺得他耳膜好疼,這個時候,他不想理任何人,所以,一個人靜靜地抽着煙,倚在門框上,視野裡,出現了一抹男人的身姿,男人身着湛藍色西服,繫着藍白相間的領帶,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他的身後跟着一男一女,男的他不認識,應該是前面這個男人的助理,女的,他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米飛兒,他的前妻!忽然間,他就明白了過來,他苦苦思索的幕後主使是誰?現在,他知道了,不就是他的前妻在操控着一切麼?
眸光在飛兒臉上兜了一轉,移到了湛藍色西服男人的臉孔上,這張臉,他見到過,他與他之間沒有生意上的往來,只因,五年前,他想挖自己的牆角,與飛兒結婚前夕,他把這個男人狠狠地修理了一頓,告訴他,他纔是飛兒心目中唯一深愛的男人,讓他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要來招惹他的女人。
這個男人被他一頓拳打腳打果然聽話,就連他們結婚那一天,他也不曾出現,他知道這男人棄軍從商,也知道他在國內這兩年生意做的挺大,他與飛兒離婚了,他以爲,他與這個男人各人做各人的生意,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吸了一口煙,吐了一口菸圈,焰東浩勾脣笑了:“米飛兒,你還真挺有能耐的,幾時傍上張大老闆的?你就不怕我四叔吃醋麼?”
“焰總裁,你的公司已經瀕臨破產了,張氏集團願意出資收購貴公司,你知道的,你正有想進軍鋼鐵烽的打算。”張軍毅不想與他廢話,也不想去理他侮辱飛兒話語,反正,所有的債,他會一筆筆替飛兒討還回來。
“如果我不願意呢!”焰東浩的眼睛裡閃爍着怨毒的光芒。“焰東浩,你知道,我原本就有這間公司百分之50的股權,這兩天,又收購了百分之20,所以,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定了這間公司。”
飛兒將手上那份股權讓渡書擲到了焰東浩臉上,這份協議是焰嘯虎當年爲了逼迫她離開焰君煌是簽定的,如今,她把它拿了出來,目的就是想給焰東浩致命的一擊。
望着地面上的股權讓渡書,焰東浩臉孔白了,那一刻,飛兒心裡升起一縷從未有過的爽意!
“焰東浩,我早說過,我即然有能力給你一切,就有能力全部討回,在我這兒,你休想佔到半分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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