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嗤’一聲,小蘇子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君皇哪!斃了米妞,估計你也得去跳江。
望着焰君煌冰冷如斯的模樣,黑眸裡閃爍的陰戾,突然間感到委屈得要死,明明是他們焰家不對,要不是焰嘯虎逼迫她,她又何必帶着孩子跑到這座陌生的城市來,他根本不知道在一座陌生城市城打拼,舉目無親的情況立足有多難!
她只是不想再沾惹上焰家,難道錯的是她麼?想起美國生寶寶時的艱辛,挺着一個大肚子,還要照顧着母親,一直期待着寶寶出生之時會是母親醒來之日,母親被推進手術室,她一直守在外面,儘管肚子痛起來了,孩子快要出生了,她也捨不得離開,她怕,怕自己進手術室之後,孩子生下來卻與永遠地與母親絕別。
貝貝剛落了地,縫了針,她剛被推出婦產科產牀,就急忙追問母親結果,手術很成功,可是,母親卻沒有醒過來,兩年了,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沉睡着。
這兩年,她到底經歷了多少的艱辛,恐怕只有她自己最爲清楚。
這死男人居然還要奪走她的孩子,她委屈的要死,積壓在心底多時的一時間狂傾而出。“好啊!斃了我,大家都乾淨。”她的吼聲讓懷中的小寶貝身體一顫,寶寶眼皮晃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伸了一個懶腰,煥散的視線在衆人身上瀏覽了一圈,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兒。
“媽咪!”小傢伙抱着媽咪的脖子猛啃,不斷扭動着小身子撒着嬌兒。飛兒這時顧不上他,豆大的淚珠兒從眼眶裡滾落,吧嗒吧嗒順着頰往下流,小包子感覺有溼濡的東西掉落到自己臉上,揚頭,見媽咪滿臉淚水,回過頭,咬牙切齒衝着一米遠之處的男人咆哮:“死男人,你欺負我媽咪,我將你斃了,把你扔進動物園喂老虎。”
焰君煌望着那張小一號,不知是因爲生氣,還是因爲剛剛睡醒的緣故,滿面紅潤的寶貝,聽了他出口的話,心裡涌起一種全然陌生的感情,複雜,難以置信,但,更多的卻是驚喜。
小包子的表現讓所有戰士都有些張口結舌,面對小愛夥的怒斥,君皇居然一句沒啃,這小子言語間好霸氣,不愧是君皇的種啊!只是,這小傢伙如此狂肆護着米妞,將來焰首長日子難受了。
飛兒不上飛機,所有人也不敢上,全都在這兒瞎耗着。
後面的火力快衝過來了,焰君煌瞟了一眼後面的那團黑影,紅紅的火舌‘崩崩崩’的飛過來,焰君煌臉孔黑起來,他不敢遲疑半秒,衝着小蘇子道:“讓所有登機。”
“可是……”小蘇子想說什麼,焰君煌心裡清楚,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再等片刻,一個都走不了,見小蘇子對他的命令有質疑,陡地音量拔高:“小蘇子,你耳聾了。”
“沒有,沒有。”小蘇子連忙應着聲兒,抱着翰翰迅速登上了直升機。飛兒抱着小傢伙想轉身想逃走,一支強健的手臂伸過來,準確無誤地扣住了她的手腕。“李飛,把貝貝抱走。”
“好。”名叫李飛的戰士,一把奪過飛兒手中小包子,小包子哭得厲害,還將眼淚鼻涕擦到了李飛黑色的西裝袖口上,甚至不惜張嘴咬李飛的手臂,李飛不敢啃聲兒,只能任由着他又踢又咬,將他果斷抱上了飛機,飛兒見狀,氣得七竊生煙。
小寶貝哭喊的聲音讓她的心狠狠揪痛,好似與她活生生分離了一樣:“焰君煌。”她剛怒斥了一句,男人狠狠將她箍入懷,不顧她的抓咬,揪掐,直接將她擄上了飛機……
“你會不得好死的,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嗚嗚嗚!”上飛機後,飛兒已經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罵了將近半個小時了,她仍不休不止,只是,焰君煌仍然緊緊地將她摟在自己胸懷裡,任她哭鬧着,謾罵着,耐性是從未有過的好。
“姓焰的,小包子有什麼,我不會饒過你的。”小包子被李飛抱上了另外一架直升機,她看不到他,所以,她很着急,擔心之餘,就這樣惡狠狠的警告着焰君煌。
“放心,他也是我兒子,虎毒還不食子呢!”他焰君煌也是有血有肉的男人,米妞簡直就是對他的不信任。
“說了,他不是。”對於他的粗魯,霸道,不可理喻,這句,飛兒幾乎是發自內心嘶吼出來的,這男人就是認死理兒,她不會承認,只要她不承認,他就沒有辦法,是誰的孩子,她這個當媽的最清楚。
“是麼?回去後,第一件事件,就是讓小包子給我上醫院做DNA鑑證去。”
聽了這話,飛兒心中一顫,不過,還是沉穩着一顆心,點頭應了一個:“好。”字。
“如果這能讓你死心的話。”
真是死鴨子嘴硬,首長大人嘴角的笑痕擴深,再擴深。
到時候事實勝生雄辯!嘿嘿嘿,只要能將米妞整回京都,一切事宜,他都不會再針對她了,他愛若心魂的娃娃。
連夜焰君煌風風火火帶着一隊人馬將飛兒母子仨帶回了京都,飛兒母子仨的出現,就如一塊巨石投進了平靜的湖水中激起了千層波浪卷花。
“天啊!孩子都這麼大了?”焰天華的老婆迎過來,假惺惺要抱貝貝,貝貝將臉別開,死死依偎在媽咪懷抱中。
焰天華老華伸出的雙臂僵在了空氣裡,片刻,摸了摸鼻子,一臉尷尬地退開!
“喲!這是誰呀?”傅芳菲搖着豐臀從樓上下來,瞟了一眼飛兒,冷斥道:“怎麼抱了一個,跟前還站了一個,老四,不會都是你留的種吧?”
焰君煌立即將飛兒擁入懷中,刻意提高了音量:“對,都是我的種,大嫂,咋了?”
“呵呵!老四真能耐,一下子生這麼多,真是光宗耀祖呢!”傅芳菲拉了拉肩上的貂皮紫披肩,從水果盤裡抓了一把瓜子兒輕磕着,一雙眼睛骨碌碌在飛兒母子仨身上轉,擺明了不懷好意。
這次焰君煌沒有反擊,只是與飛兒站在客廳裡,客廳的人越來越多,聽到響動,所有焰家人全都起來了,焰東浩穿着白色的睡袍,頭髮有些零亂,在看清楚歸來人的那張玉顏,以及她懷中抱着的那個孩子,面色剎那變得鐵青,尤其是孩子精緻的五官,完全與某人如出一轍,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瞎子都能看出是誰的種。
瞬間,他感覺自己胸膛口猶如被插了一根刺,一根又長又尖厲的刺,讓他心痛得火燒火燎!
焰天耀打着哈欠下樓,睜着一對惺忪的眼睛,伸着懶腰:“誰啊?大半夜的,吵死了,還讓不讓休息啊!”見沒人理自己,來至廳堂,睜大眼睛一看,見是四哥歸來,又見飛兒懷中抱着一個兩歲大的孩子,孩子長得與四哥一模一樣,心裡那個高興就別提了。
“四哥,原來她懷的是你孩子啊!天啊!我做叔叔了。”恐怕見到焰君煌一家三口,最高興的莫過於他了,其它,臉上都是一片陰霾,即便有的面上瀰漫着淡定的笑容,背後就是一張隱晦虛僞的醜陋的心。
最後現身的是焰司令,客廳裡燈火通明,即便是大半夜的,他仍然是一身軍裝筆挺,氣焰逼人,見他出來,焰君煌急忙將飛兒護到了身後,面對兒子的動作,焰嘯虎冷哼一聲。
“老四,你半夜歸來,驚動大家,只爲讓大家過來看你犯渾。”“犯渾?”焰君煌重複這兩字,低低地笑開,笑到幾乎難以自抑,倏地,笑容收斂,他衝着屋子裡所有的人狂霸宣佈:“大家聽好了,半月後,就是我與飛兒大喜之日,到時候請大家賞光,祝福我們。”
“大喜之日?”焰嘯虎聽了險些沒把鼻子氣歪,兒子如此邪肆狂霸,讓他差一點沒一口鮮血從喉管裡噴出來。“老四,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子?”如此不把老子放在眼裡,焰嘯虎血管裡流淌的血液就開始蹭蹭往上冒,血壓猛地升高,嚇得李鳳嬌在旁,不停地伸出玉手替他拍着胸口,焦急喊着:“嘯虎,莫氣,莫氣。”轉頭又怒斥着自個兒兒子:“君煌,你是不是瘋了,沒大沒小的,他可是你父親啊!沒說不讓你結婚。”
“只是結婚的對象不能讓我自己選。”焰君煌冷斥反駁母親。“之晴有什麼不好,這兩年來,她哪一點做的不夠好,哪一點還沒做到位,你說?”見飛兒的臉色微變了變,李鳳嬌才覺得搬出陸之晴打擊米飛兒是正確的選擇。
“不要跟我提那個女人,我不喜歡,焰司令,我就是太把你當回事兒了,所以,纔會任你擺步了整整兩年,有些話,咱們心照不宣。”焰君煌弦外之音太重,焰嘯虎當然清楚,莫非那女人把那件事情告訴老四了,心裡忐忑起來,到不是怕老四,這件事畢竟是自個兒不對啊!眼睛剛往飛兒臉上瞟去,焰君煌一副保護之姿,掀脣又道:“不是她說的,焰司令,我想要知道的事,想要做的事,世間上,沒人可以難到我。”
語氣夠狂,夠傲,也足夠讓焰司令氣得頭頂冒出三柱青煙。“我與飛兒的婚事,只是知會你一聲罷了,如果你還想要我這個兒子,那就什麼也不要說,否則,我不可能再讓像兩年前一樣操控一切,就算那個人是我父親,我也絕不允許。”
他的話很硬,似乎沒有絲毫改變的意味,他在向大家宣佈,這輩子,他焰君煌非米飛兒不娶。
“你什麼意思?”焰嘯虎活了大半輩子,還沒怕過任何人,年輕時奮勇殺敵,馳聘沙場,如今卻被自個兒養大的兒子威脅!爲了一個女人,居然要與他脫離父子關係,媽的!他氣得只能在心裡直罵娘。
“如果你要娶這個女人,你就給老子滾。”焰嘯虎徹底被兒子激怒了,客廳裡,誰也不敢講話,父子倆劍拔弩張,針鋒相對,雙眼血紅的場面真是千年難得一遇,焰天耀滿臉焦急,苦思解決的辦法,可是,他知道,這場父子之戰在兩年前就差一點爆發,能忍到今天,已經是四哥的底限了,老四鐵了心要娶米妞,大伯又絕不允許,互不相讓,兩隻老虎就要鬥起來了,他們鬥起來,可就樂壞了那些藏在暗處,居心叵測,心術不正的壞人了。
“君煌,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見兒子鐵了心要與焰嘯虎算債,李鳳嬌是真有些急了,兩年前的事,她全都知道,她也是站在老公這一邊的。
“你可是堂堂軍區在校啊?如此身份,這樣做會讓人貽笑大方的。”
“媽,如果連自己的婚姻都不能主宰,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能保護,你說,即便是做了國口家主席又有什麼意思?”“可是,可是……她……”李鳳嬌瞟了飛兒一眼,包括她懷中的孩子,那孩子的輪廓模樣,她也看到了,正睜着一對圓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們,靜靜地聽着他們大人的談話。
“這個女人帶回來兩個孩子,老四,這種生活不檢點的女人,你也敢要?”焰嘯虎吸了一口氣,儘量壓下心頭怒火,傭人將藥遞過來,擡手就將傭人手中的降壓靈拍掉。
“焰司令,注意你的措詞,這是我……”焰君煌話還沒有說完,小貝貝就掙扎着從飛兒懷中跳下來,小跑步衝到焰嘯虎面前,伸出小手拍在了焰嘯虎的屁股上:“死老頭,我打你,你欺負我媽咪,看你還敢不敢說我媽咪壞話,死老頭,我呸。”貝貝對着焰嘯虎又踢又咬,還吐了一口焰嘯虎的唾沫,焰嘯虎那受過這種氣,可是,面對這種長得與老四一模一樣的小人兒,他心中升出一種比對待老四更多的無奈感。
見到貝貝去踢焰嘯虎,所有人都驚呆了,焰天耀嚇得六神無主,焰東浩只能忤在原地,靜觀望着這一幕,傅芳菲卻在暗地裡笑,飛兒撲了上來,將貝貝抱走,她知道,焰嘯虎不啃聲,是看在了那一張粉嫩與焰君煌一樣的輪廓上,要不然,憑焰嘯虎的德性,早煽貝貝兩個耳光了。
焰嘯虎氣得一張老臉青黃不紫,顫抖着手,指着飛兒道:“這種女人能教出什麼好孩子,如果你執意要娶,那你就滾,滾啊!我眼不見,心爲淨。”
見焰君煌就要帶着飛兒母子仨離開,李鳳嬌攔了過來,面色變得蒼白,她勸解道:“兒子,你父親在氣頭上,真想結婚,也不是沒可能,折騰了大半夜,孩子也累了,趕緊讓他們下去息着。”語畢,急忙回頭吩咐擁人準備房間。“君煌,賣媽一個面子,一切等睡一覺醒來再說。”
“是啊!是啊!四哥,現在這麼晚了,你不要走嘛!”焰天耀也撲過來挽留,他纔不要讓四哥離開,離開了,可能真不回來了,這一幕真熟悉,似乎兩年前也發生過。
焰君煌最終抵不過母親那雙老淚縱橫的眼,最終還是選擇留了下來。
春風吹拂着庭院的楊柳枝,柳枝拂擺,分外妖嬈,飛兒站在窗前,靜靜地欣賞着庭院的美景,貝貝與翰翰兩個孩子被傭人帶到陽臺玩去了,久違的一座城市,生她養她的故土,她回來了,雖然是被焰君煌強行抓回來的,不過,即然回來了,她就不打算走了,昨天晚上,一夜未眠,睜眼到天亮,她徹底想通了。
許多人並不因她的寬容而改變……
“真是好興致啊!”身後傳來一記突兀的男人聲,飛兒回頭,就見身後不知何時立着一抹高大冷沉的身影,一雙眸子如一頭惡狼一樣盯着她,兩年前,在沙灘上發生的一切還歷歷在目,當時,她打了他一槍,見他滿身染血,她以爲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他還活着。
“是不是在想,明明打中了我胸膛,爲何我還能活下來?”焰東浩從窗臺邊拿起一本書,
,狀似無意地翻着,見飛兒遲遲不語,‘啪’的一聲合上了書頁。
“米飛兒,你夠狠,你居然敢把那個雜種帶回來。”這是他最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以前,她一直以爲飛兒不過是在氣他,纔會那樣說,事實證明,這女人不是在說謊,算算日子,是真的在與他未離婚的時候,就有了那個孩子,焰君煌的孩子,那張小臉永遠是他心口上的一根刺,而她還要準備帶着那個小雜種在這屋子裡竄來竄去,不停地拔動着他胸上深插那根刺,讓他心痛到無以復加麼?
“焰東浩,請你嘴巴放乾淨一點。”“嫌我不乾淨了?爲什麼六年前你不嫌?”焰東浩向她,一步一步走過來,立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形陡然就罩住了她。“你跟我出去,與你講話,我覺得噁心。”飛兒擡手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這個耳光遲來了整整六年,這耳光甩進她心中的恨與怨,委屈與悲傷,還有說不出來的幽怨,是他硬生生讓自己與焰君煌分離了這麼多年,要不是他充當了寶寶的角色,今天,她與焰君煌不會這樣難堪的境地。
是他一手撕碎了她的幸福,讓她被焰嘯虎逼迫,遠走故鄉兩年,而如今,這個該千刀萬刮的男人卻還跑到她面前氣勢洶洶地質問,她還想找他算債呢,他到找上門來,正好,讓她發泄盡所有的委屈與怒氣。
“噁心?四年前,爲什麼你不噁心?現在來噁心,不覺得遲了一點麼?”話音剛落,臉上又捱了一耳光,臉上同一處被連續捱了兩次打,垂下俊眼,見飛兒手心一片通紅,焰東浩張狂地笑了,笑到嘴角揚成了難以形容的弧度。
“米飛兒,我知道你恨我,不過,就算將我殺了,你與焰君煌再也回不到過去了,你與我睡過了,身上已貼了我焰東浩的標籤,烙有我焰東浩的印記,你,米飛兒三個字對於焰氏家族來說,就是一種侮辱,老頭不可能同意你們的婚事,別做夢了,要不,再回到我身邊,反正,這兩年,我也沒有再娶,我也不再追究你傷我的事情,我們重歸於好。”
他無法忍受這女人帶着那個孽種在自己面前晃來晃去。
“你做夢。”這個男人不要臉到極點,飛兒早已領教,不管他做什麼,他已經激不起她的任何情緒了,因爲,他不是她心中的那個他,一切只是他的陰謀,嫉妒心真的很可怕。
“是麼?”女人冰冷的容顏,無情的話語,尤其是她平淡無波的臉孔,讓焰東浩抓狂,以前,如果他隨便一句話,她就可以當成是聖旨,就算是曾經她們鬧離婚,他與白素宛亂搞的那段日子裡,她雖然心中充滿了恨,可是,也會衝着他抓狂,無論是抓狂,喜、怒、哀、樂,她心中肯定是有他,如果他牽扯不了她的情緒,那麼,她心裡就已經沒有他的位置了,這個想法讓焰東浩幽傷,那種幽傷慢慢匯聚成一條長河,讓他就快在這條幽傷的長河裡滅了頂!
這樣的米飛兒讓他感覺很陌生,讓他抓不住,雖然,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抓住他的心,只是,她的冷漠成了他的失落,他無法忍受這份兒失落,突然,他捧起了她的臉孔,嘴脣火速就覆上她,然而,才貼上去,脣瓣就有撕裂的痛楚傳來,她咬他了,‘波滋’一聲,他呼痛着急忙退開,口腔裡血腥一片,用手背擦掉嘴角摻出的血絲,他扯脣又笑了。
“怎麼?從此不讓碰了。”焰東浩輕薄的話語終於將飛兒激怒。
“焰東浩,你跟我滾出去,這輩子,你做人真的很失敗,因嫉妒你拆散了我與焰君煌,其實,以前,我之所以百般討好於你,不惜爲你開創公司忙碌,只因你是我心中的那個寶寶,我只是戀着兒時的記憶,並非是你焰東浩,這一生,你除了會耍心計以外,你還會什麼?是的,焰君煌比你優秀,你及不上他的千萬分之一,你拿什麼給他比?他天生帶着光環,無比的榮耀來到這個世間,如今是軍區赫赫有名重量級人物,就算擠破了頭,邁進了焰家的門檻,你最終能得到什麼?焰君煌是天上的神,你不過是地上匍匐的狗,狗一生只能仰望,他永遠活在天堂,而你一生卻終將處在地獄,這是你下賤的母親帶給你的榮幸,所以,怨不得任何人。”
不可否認,飛兒的話很毒,完全沒有一絲舊情,對他焰東浩早已恩斷意絕,準確地說,從來都沒存在過情,要不是他自稱寶寶,她根本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當年,你自稱寶寶,費了不少心思吧!”如果他沒費心思去調查,絕對不可能知道她與寶寶的一切,甚至連許多細節也知道,真是用心良苦,飛兒譏諷地想着。
“焰東浩,你利用我,打擊他,將我當做墊腳石,一步步往上爬,可是,你機關算盡,我與他還是走到了一起。等着吧!只要我們一結婚,焰家的一切就全都是我的,你與你母親所有的夢想都會破碎。”
一針見血地戮到了焰東浩的痛處,他惡狠狠地盯望着她,身上漸漸瀰漫出陰戾的色彩。
“只要我還沒死,你就絕對不可能嫁給他。”
這話說得太狂霸,還真同是焰氏子孫,連說話的語氣都如出一轍。
“是麼?那我們走着瞧,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見焰東浩一張臉慢慢變白,飛兒心中升起一縷爽意來,哈哈!傅芳菲母子果然是衝着焰家財產而來,她徹底看明白了,現在,她改變主意了,她就要嫁給焰君煌,讓那對母子氣得吐血。
“米小姐,司令有請。”門口有傭人進來,剛到門口,就看到了焰東浩身影,心慌意亂趕緊將臉別開,深怕自己惹禍上身,假裝什麼也沒看見,這可是米小姐的房間,明明要與四少談婚論嫁,孫少爺卻與她孤男寡女同處一室。
“好。”飛兒應了一聲,衝着焰東浩笑了笑,踩着縱容的步伐離開。
焰東浩站在原地,望着飛兒離開的倔強身影,氣得一張臉幾乎沒有了血色,他被人家戴了綠帽,還在那兒興奮着,原來,他們早設計了他,他絕不能讓飛兒嫁給焰君煌,他沒那個雅量叫前妻生的孩子弟弟,也絕不可能讓她成爲自己追求夢想,追逐頂峰權利的絆腳石。
飛兒走進書房時,就看到焰嘯虎正手執毛筆再練着書法,王警衛員在旁邊不停地硯盤裡磨着墨,書案上擺放了好幾張寫好的書法,筆筆如刀,蒼勁有力,都說字如其人,真的一點都不假,一筆一劃都張揚着一種飛揚跋扈的神彩。
焰嘯虎寫好最後的一字的一筆,放下手中的毛筆,向王警衛員揮了揮手,王警衛員悄然退出,並不念體貼地闔上房門。
書房裡靜謐一片,焰嘯虎將自己寫得字欣賞了一番,這纔將眸光投掃向站了多時的女人。
“你食言了。”
她一直在等着,知道焰嘯虎會找她算債,所以,焰君煌剛因有點兒私事要辦,前腳剛走,他後腳就跟了過來。
“焰司令,何出此言?”飛兒似裝聽不懂,擰起了秀眉。“別給老子裝蒜?”
焰嘯虎陡地拔高音量。
一雙利眸炯炯有神,閃耀着嗜血危險的光芒!
“焰司令,尊重你是軍區司令員,是人民的公樸,所以,我喊你一聲‘司令’,我即然尊重你,你也得尊重我,你不是我老子,雖然,請你不要這樣亂用詞彙,這樣有損你堂堂軍區司令員的身份與形象。”
“你?”這女人三言兩語堵得焰嘯虎一句也說不出,氣得差點得了內傷。
“米飛兒,你不要太得意。”打開抽屈,從裡面取出一張泛黃的白紙,火氣沖天地砸向她:“好好看看,當初是你自己白字黑字簽下的,永遠不再回這個地方來,還有焰氏鋼鐵業百分之五十的股權,如今,你即已違約,就得退還我兩千萬,而且,白素宛,我也會把她從監獄裡放出來。”
飛兒望着地上被焰嘯虎砸出的那紙契約,輕蔑一笑,朱脣輕啓:“焰司令,不好意思,這紙合約先不談我沒按手印不升法律效力,只談合約上的條件,我一樣也沒違背,因爲,不是我自己回來的,而是你最心愛的兒子將我擄回來的,而且,你不覺得自己殘忍麼?爲了所謂的面子,硬將兒子與他心愛的女人拆散了整整兩年,這兩年,你兒子怎麼過來的?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我不想成你與你兒子之間最大的隔閡,更何況,現在,我已生下了你的孫子,難道你忍心再拆散我們一家三口麼?”
她的話讓焰嘯虎震驚的,媽的,他是不是老了,連一個丫頭都對付不了,而他卻忘記了這個丫頭是學法律出身的,某些方面,比他還要厲害。
“告訴你,不要太囂張,就算你肚子裡爬出的那個種是老四的,我也決計只要種,不要你這二貨,你跟我滾回米家去,我們焰家容不下你這尊佛。”
這是一個厲害的女人,讓她與老四結婚了,焰家又會雞犬不寧了,他看得出來,這女人愛老四的心,還未達到那種生死相隨的地步,恐怕想嫁進焰家,爲的就是想報復,他都活了大半輩子了,豈會看不出她的目的。
只要孫兒不要媳婦,果然如同許多豪門裡的公婆一樣,哈!飛兒在心中冷笑。
“無所謂,只要你兒子同意的話。”
“你是吃準了我拿你沒辦法,是麼?”焰嘯虎的話帶着一縷前所未有的狠絕。“只要我一句話,老四頭頂的光環即將全部摘去,你與他休想在這地方立足。”
“我們可以去國外發展。”
“國外?”焰嘯虎似乎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迸出口的話猶如冬天飄降的雪花打在了飛兒的心坎上。
“只要我一句話,你們連海關口都出不了,誰敢給你們辦簽證,還有,即便是真去了國外,你以爲我真拿你們沒辦法麼?”
這種話早聽膩了,耳朵都聽起繭子了,她挖了挖耳朵,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散漫道:“隨便吧!總之,我沒違揹我們之間的協議,只要你能搞定你兒子,我怎麼着都行。”
焰嘯虎被飛兒不尊重的態度氣得嗷嗷大叫,隨手撈起桌上的墨盤向飛兒砸去,只是,砸過去時,只聽到‘當’的墨盤落到地面發出的清脆聲響,迴轉身,望過去,才發現剛纔女人站的地方早沒人影了,這女人走了,她居然敢走,這座庭院裡的人,哪個敢漠視他焰嘯虎的權威,只有這個女人敢,他絕對不要她嫁給老四,嫁給了老四,這焰家就要翻天了。
傅芳菲戴着墨鏡,穿着一襲旗袍,坐在院子裡的貴妃椅上曬太陽,見飛兒帶着兩個孩子走了過來,摘下墨鏡,起身迎上去:“哎呀!恭喜,恭喜啊!飛兒,咱們真是有緣份,做了婆媳,又做妯娌,外人聽了都會誇讚一番呢!你也真是能耐,爲老四這麼快就生了兩個兒子,老四真是有福氣啊!”
飛兒白了她一眼,小包子看了媽咪一眼,見媽咪不喜歡這個奶奶級別的女人,他們也不喜歡。
傅芳菲見飛兒壓根兒不理她,心裡的酸味兒冒得更多更濃:“你說,你那時候給浩兒在一起的時候,連個蛋都孵不出,如今,一生就倆,真讓人羨慕。”
飛兒本想漠視她,可是,在走離幾步之後,覺得真心氣不過,又倒了回來,衝着傅芳菲道:“傅女士,我有時候,真不明白,爲什麼焰世濤會喜歡上你這種沒素質的女人?你全身上下,那兒都沒有閃光點啊!而且,兩年後,你眼角的皺紋好像又多了。”
“就像梅菜乾一樣,數都數不清楚,好多條呢!”翰翰在旁邊幫腔。
“就是。”小貝貝也跟着附和,還不斷衝着傅芳菲做着鬼臉。
飛兒見兩兒子幫自己的忙,笑得嘴都合不攏,母子仨發出爽朗的一陣笑聲,傅芳菲一張玉臉如霜打的茄子,瞬間氣得發白。
飛兒望着她煞白的臉孔,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她就知道這女人特愛漂亮,經常打扮的花裡狐哨的,最怕別人說她老了,臉上長皺紋了,現在,飛兒對她的性格瞭若指掌,專挑她痛處踩。
“米飛兒,我看你就是個爛貨,不知道與誰亂搞,生下了這兩個小雜種,還敢到我這兒來搖武揚威。”
傅芳菲最氣別人說她青春不在,年華逝去,因爲,她覺得那是最可怕的事情了,她還沒有老,她不過才五十歲不到。
“傅女士,比不要臉,我比不起你,京都誰人不知,你十七歲就可以接A片拍,爲了賺錢。”飛兒故意將音量壓低,湊到她耳畔細細低語:“你曾經與導演睡過,這件事焰參謀長應該不知道吧?”
“你……你……”聞言,傅芳菲雙眸瞠得奇大,面色幾乎成了死灰,嘴脣抖瑟着,這件事情的確是她的秘密,幾乎是沒幾人知道,米飛兒是怎麼知道的?
就在她閃神間,母子仨果絕抽身離開,貝貝還不忘回頭向她揮着小手臂:“奶奶,你慢慢氣哈!最好氣出心臟病。”
這個時候,傅芳菲沒時間與小屁孩計較,滿腦子全是剛纔米飛兒的那句話,爲那句話震驚着,天啊!用手撐着玉額,她衝着飛兒的背影狂吼:“米飛兒,你血口噴人。”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晚歸的老牛是我同欄,藍天陪着夕陽在沙灘……”
母子仨已經哼着自在散漫的歌曲走出了院門,她們要到外面玩兒去了。
飛兒帶着兩兒子去看望了展顏,兩年了,展顏氣色照常不太好,不過,她已經去一家外企公司上班了,自從駱北城死去後,她就徹底醒悟,然後,與家裡鬧翻了,不顧母親的堅決反對,自己一個人獨自搬出去租了一套房子自住。
見到飛兒的那一刻,展顏熱淚盈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兩年了,自從她出獄後,飛兒就音訊全無,不給她隻字片語,任她一個人孤獨地活着。
“飛兒,你可真狠心。”展顏一把擁住了她,不斷地捶打着她,眼淚全滴淌到了飛兒衣衫面料裡。
“你去哪兒了?爲什麼不告訴我?你還在生我氣對不對?”
望着展顏淚溼的容顏,飛兒眼睛也一片模糊,曾經,她們是那麼要好,可是,爲了駱北城,爲了焰君煌,她們硬生生分開了整整兩年,七百多個日日夜夜。
“你還在生我氣對不對?我當時不清楚情況,飛兒,原諒我,北城死了,你也失蹤了,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活得有多艱辛,彷彿生命存在已經失去了意義。”
“不。”飛兒搖着頭,擡手拭着展顏眼角的淚。“我沒有怪你,我怎麼可能怪你,是你用命護了我們母子周全,當初,我不知道你愛的是駱北城,我以爲是焰君煌,所以,才選擇與駱北城結婚,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我不知道是這樣,如果知道,我絕對不會那樣做,對不起,展顏,這句話,我一直欠着你。”
“也不全怪你,失去駱北城,我自己也有責任,如果早一點反對父母安排的婚姻,也許結果就會有所改變,再則,我對駱北城也只是單相思,他怎麼想的,我現在也不知道,實際上,他恐怕已經忘記了這世間上,還有一個叫展顏的女人從十七歲開始就一直喜歡着他,我最感到遺憾的是,如果我當時反抗了,不顧一切表白了,那麼,即便今日結果仍然如此,我也心安了。”她們緊緊地相擁,完全忘卻了身邊還有兩個孩子,倆兒子雖不滿媽咪只顧與人敘舊,還是津津有味啃着手上的雞翅。
“媽咪,我要吃蓍片。”
身後傳來了兩記童稚的聲音,飛兒這纔回頭,將貝貝拉了過來,往展顏懷裡一塞。
“顏,這就是你乾兒子,兒子,快叫乾媽,乾媽會給紅包的,叫啊!”
“乾媽。”
媽咪讓叫,貝貝當然乖乖就叫了,望着貝貝,展顏眼前一亮,天啊!還真是一個翻版,她將孩子摟進懷裡猛親,就像自個兒生的一般。
“兒子,要吃啥,走,乾媽帶你們逛超市去。”
“謝謝乾媽。”小貝貝叫人甜膩膩,見乾媽這麼熱情,笑得嘴角都合不攏。
“我喜歡吃甜心餅乾,愛心麪包,開心果,翰翰喜歡吃玉米棒,還喜歡喝咖啡。”小貝貝一股腦兒全說了,展顏見這孩子如此聰明,覺得真是幸福極了。
“兒子,走,乾媽帶你們都買去。統統全買。喜歡什麼就挑什麼,吃到撐。”
“謝謝乾媽。”翰翰也叫起了乾媽。
“這孩子誰的?”展顏絕不相信這個五歲大的孩子是飛兒生的。
過馬路時,她興高采烈地詢問着身後的飛兒。飛兒眼中閃爍着莫名的光澤。思慮了片刻,回覆展顏:“是一個恩人的兒子,她母親也是中國人,中國外得病死了,受她母親之託,我只能將他養……”
‘大’字卡在了喉嚨口,整句話還未說完,心已提到了嗓子尖口,視野裡,一輛雪白的小轎車駛了過來,從眼前擦過,將貝貝小小身子闖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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