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車熟路的進入系統空間。
在進入那扇冒着光的門之前，秦洛腦中冒出個讓自己啼笑皆非的念頭。
鬼谷子長什麼樣？
然而……
他意外的發現，自己第一時間想到的，竟然是《王者榮耀》這款遊戲中的美術形象。
這個文化符號，很離譜，但同時……也很強。
洗腦，就是在不知不覺中發生的。
哪怕自己不怎麼玩兒遊戲，但見的多了，便也就形成了腦子裡的近乎“思想鋼印”一樣的東西。
深吸口氣，將亂七八糟的思緒拋棄，秦洛推開那扇門。
映入眼簾的，是個粗布麻衣的老者，身形清瘦，眼神則是平靜而明亮，充滿智慧的感覺。
“老師好。”
秦洛心中存着恭敬之意，哪怕明知對方只是一道意識，還是恭敬行禮。
鬼谷子有多強？
這麼說吧……
他的學說，被禁了幾千年，書面上的文字，在歷朝歷代，都是被禁止流傳的。
然而竟然沒有滅絕。
這本身就近乎是一個奇蹟了。
墨家都滅絕了。
“我還不是你的老師，不要着急，要想入我門，有五關。”
鬼谷子的語氣很溫和，臉上也笑眯眯的。
嗯？
秦洛當即就精神一振。
竟然還有考驗？
而且……五關之多。
不過，這當真是讓好奇。
與此同時，他也在想，這句開場白，或許也是“鬼谷之學”的話術之一。
從一開始，就牢牢抓住你的心智。
“老師請講。”
秦洛依舊沒有改變稱呼。
這是自己的倔強。
畢竟，系統安排的，他總不可能不教吧？
一開始說這些，目的之一，自然也是“自擡身價”，讓自己更加的重視。
“不急。”
“我先問，你覺得，要入我門，需要哪五方面的資質？”
鬼谷子不疾不徐的說道，伸手示意秦洛入座，反而是要先考一考他。
這個問題……
秦洛不由沉默下來，精心思索。
鬼谷之門，學究古今，甚至可以說包羅萬象，是權謀縱橫術的巔峰，甚至還有兵法。
他的幾個徒弟，似乎也都繼承了不同的東西。
相傳，鬼谷子一共收過五百多個徒弟，而其中最出名的，則是有八位。
這，從數量上而言，倒是比儒家的孔門弟子三千，達者七十二人，要少很多。
但，從質量上來說，卻是更加的豐富。
看看這些名字吧。
蘇秦、張儀、孫斌、龐涓、商鞅、呂不韋、白起、李牧。
從政治家、外交家，到法家、兵家、還有做生意的……簡直包羅萬象。
秦洛冥思苦想。
如果是儒家收弟子的五關，那倒是極其簡單了，仁義禮智信，沒別的了。
不過現在，對於鬼谷之學，還真是有些把握不準。
這些弟子，都有什麼共同的特徵？
唯一的共同特徵就是……他們都死了。
“我覺得，首先要……聰慧。”
秦洛心中浮現出各種念頭，還是給出自己認爲的第一個答案。
不管是軍事還是政治，哪怕是商業，不夠聰明，智商不夠，是肯定不行的。
鬼谷子微笑點頭，卻並沒有說話，示意他繼續。
哎。
看來是有一點了。
又考慮了一會兒，秦洛從結果反推過程，給出第二個答案：“我覺得要克己，要明辨，要時刻清醒，要意識到自己的弱點，也要清楚別人的弱點。一切從客觀出發，才能審時度勢，做出正確的判斷。”
縱橫捭闔之術，說的不就是這些嗎？
聽到這話，鬼谷子眼神微微一亮，笑容越發慈善。
“這是第五關。”
“伱倒提前說出。”
呃。
秦洛抿嘴微笑，心中卻再次琢磨。
關卡，顯然是越往後，越難做到。
能做到自己上面所說的，既然已經是第五關，那前面的，或許會更簡單一些。
本着這個思路，秦洛再次想到一點。
“要有功利心，勝負心、要一切以結果爲導向。”
這是自己對鬼谷之學的本能印象，也是自己最缺乏的地方。
反正，自己做事，肯定不是以結果爲導向的，而是自己爽了就行。
這種價值觀，在儒家文化裡，是要被唾棄的。
反倒是進入資本的商業社會後，重新成爲主流。
其實現在這個時代，很多人爲人處世的標準，都是暗合鬼谷之學的。
聽到秦洛的電話，鬼谷子臉上笑容更盛。
“這是第四關。”
“道德是工具、大義是工具，人心是工具、語言是工具、你所見到的一切，都不過是工具，所有工具的目的，都不過是爲了達成目標而已。”
“功利心，勝負心，人皆有之，獸亦有之。剛出生的小羊，便知搶奶，剛破殼的小鳥，便知搶食，此乃天道。”
他特意多解釋幾句。
秦洛當即點頭。
過三關了。
還剩最後兩關。
“除了這三點外，我覺得，還需要見識，遊歷天下，見遍百態，博學多問，數據庫……”
秦洛說着，忽然覺得“數據庫”這個詞，可能影響溝通，或許他不懂，於是換了一種說法：“要經歷足夠長的時間，足夠多的事，積累的閱歷和底蘊才能夠，才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鬼谷子再次點頭。
眼神顯然已經滿意的不得了。
很好。
理解的很透徹。
當然，秦洛這也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智商正常的現代人，基本都能通過骨子深處的“文化底蘊”，來理解到這些。
畢竟幾千年下來了，耳濡目染。
最後一關……
第五關。
秦洛卻是久久的陷入沉思。
忽然覺得，以上四點，已經差不多了。
首先，足夠聰明，智商夠用。
第二，見識足夠廣博，閱歷夠用，數據庫積累起來了，用網絡語說，叫做格局和認知到了。
第三，要功利心和勝負欲足夠強，目標足夠明確，不到黃河不死心，就是奔着最強者去。
第四，保持清醒，客觀實際，要搞定人，從弱點處行事。
好像……
這四點如果全部達到，想要做的事情，差不多，也都能做成了吧？
“難道是運氣？”
秦洛試探問道。
運氣，當然也是很重要的成分。
鬼谷子卻搖頭。
“運非本，爲術，可變，也可改。”
“這是你要學的一部分。”
秦洛：！！！
當即便有些震驚。
真能改運？
這豈不是又淪爲玄學？
他愈發迷惑了。
鬼谷子也不着急，耐心等待，秦洛繼續的思考。
“莫非……是家世？”
“不，不是。”
“抱歉。”
秦洛說着，很快自我否定。
他的八個名徒之中，大都不是出身名門。
鬼谷子只是淡淡笑着，也並沒說話。
“身體？”
“身體強健，爲萬事之本。”
秦洛又提出一個猜測。
鬼谷子忍不住笑出聲：“雖不中，亦不遠。”
“入門第一關便是，口齒伶俐，相貌端正。”
“可爲我徒。”
秦洛：……
竟然是要長得帥，口才好。
屬實，有點離譜。
不過，轉念一想，這兩點，確實，每一點都很重要。
雖不是決定性因素，但是敲門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