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很香，不腥不羶。
酒略辣，卻也香醇。
本地的朋友，實在太熱情了啊。
並非商務宴請，之前也不認識，只是因爲另外一位朋友的託付，就如此招待自己，這位李國欽李大哥，屬實也是性情中人了。
吃飯期間。
茶姐去衛生間的時候，李國欽笑眯眯說道：“等下就別帶女朋友了，我們去下一場，唱唱歌，跳跳舞。”
嗯？
秦洛眼神微滯，嘴角也不由掛上一絲苦笑。
“我對這個，真不感興趣……”
李國欽卻佯怒道：“哎，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只是唱唱歌，跳跳舞，是娛樂，也是藝術，採風的一部分嘛，我人都請好了，飛天舞……”
說着，他笑着拍了拍秦洛的手。
飛……天？
能有多飛？
飛天自然是敦煌壁畫中那個專用名詞，或許也有這樣的舞蹈。
只是，從他的眼神和語氣中看來，想來是極其風流的事情。
當然，風流着，或許也可能趨向下流。
秦洛默然片刻，便笑着說道：“那帶女朋友一起去吧……”
李國欽：？？？？
頓時就爲之愣住。
臉色變得有點奇怪起來。
家庭地位這麼高的嗎？
他訕然一笑：“你覺得可以，那就可以嘍，真可以嗎？”
秦洛抿嘴笑笑：“真可以。”
此心光明，亦復何言。
……
等茶姐上完衛生間回來，推門而入的時候，這個話題早已聊完。
秦洛已經開始詢問關於“玉石拍賣”的事情了。
李國欽正在詳細介紹。
“一手的玉石拍賣，每十天舉行一次，採用邀請制，驗資兩千萬，沒有手續費。”
“今天距離下一次舉辦還有六天，不着急，可以先玩一玩，到時候，我幫你搞一張邀請函。”
“地點一般都在協會的大廈頂層，很成熟的運作機制了。”
好的東西，就是大家要搶的。
光有錢，都未必搶得到。
玉石礦脈，基本都被國企，甚至是央企壟斷，集中開採。
礦坑中採出來之後，要經過好幾輪的篩選。
他所說的拍賣會，是第一手的。
品質最好。
且，價格相比流傳到市面上，倒過手的，要更便宜。
雖然，絕對價格更高。
可能動輒一塊就要七位數。
但即便如此，也是“性價比”最高的選擇。
聽到這些，秦洛心中有了數，便也笑着點頭，多少有幾分期待。
……
包廂的門再次被輕輕敲響，服務員端着一盤烤物上來。
“您好，羊槍羊寶。”
在場幾個男士都發出歡快的笑聲，秦洛看了一眼，怪逼真的，也不由微微一笑。
“伱吃不吃？”
茶姐笑盈盈的小聲問道。
“吃唄，好東西，別的地方，可未必能吃到這麼地道的。”
來都來了。
就不作假了。
於是便也大快朵頤。
“等下我們可能要去第二場……”
吃着，秦洛湊在她耳邊，若無其事的說道。
嗯哼？
茶姐微楞，旋即直視着他，微微的努了努嘴，卻也說道：“好吧，你去唄。我出去逛逛夜市。”
秦洛朝她眨眨眼睛：“我們一起去。有攢勁兒的節目喔，飛天喔。”
茶姐：……
一時有些無語，卻不由的笑靨如花。
她覺得男人這種應酬，倒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秦洛要帶自己去，這種態度，就很棒棒的了啊。
“走着！”
“好兄弟，愛你，麼麼……”
“要不我去換套衣服，畫個男裝，等下女扮男裝？然後再點倆妹紙？”
她忍不住調侃笑道。
秦洛：……
無言以對。
搖頭笑笑。
論騷操作，還得是她。
雖然有時候未必會當真操作，但想法，是真的騷氣。
“你咋不飛天呢？”
……
酒足飯飽。
果真殺向第二場。
就在這酒店的三樓，很方便。
平心而論，秦洛還當真是第一次來這種環境，人生第一次。
酒吧，之前工作時，也去過一次，但半個小時敗退，實在受不了那種震耳欲聾，煙霧繚繞的感覺。
走廊裡站着的一個個性感清涼的妹紙，在路過時都會甜甜的喊着老闆晚上好。
這樣的氛圍，奢靡而浮華，顯得秦洛多少有點格格不入。
茶姐卻是有點嗨皮的樣子，從電梯走到包房的一路上，還湊在秦洛耳邊，說途徑的姑娘，哪個好看，胸大，腿長。
儼然像是狐朋狗友的兄弟。
秦洛一時哭笑不得，卻也覺得有趣。
走進包廂。
點了歌，李國欽非要秦洛第一首。
秦洛感覺像是回到自己的學生時代，雖然那會兒幾乎不出來玩兒，但歌還是會唱幾首的。
於是便來了一首周董的《青花瓷》。
倒是頗有幾分小清新的樣子。
收穫一片掌聲後，便放下麥克風，不管他們再怎麼邀請，都不唱了。
於是。
幾人也就開始鬼哭狼嚎起來。
青藏高原。
向天再借五百年。
康定情歌。
掀起你的頭蓋骨，哦不，蓋頭來。
……
很有時代感，卻也當真唱的不錯。
不多時。
正戲終於來了。
空曠而大的包廂，門被推開，六個身材高挑，身穿古裝的小姐姐，裙帶飄搖，蓮步輕移，一瞬間讓人彷彿穿越一般，回到繁盛的大唐。
身後還跟着人，帶着古箏和玉簫……
隨着前奏響起，輕姿曼舞，整個包廂都顯得仙氣飄飄。
燈光被調到那種類似於酒吧風格的。
舞姿，卻是古典而曼妙。
秦洛尖銳的喉結動了動，感覺到一種碰撞，古典美加朋克燈光，很混搭。
但，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還是挺震撼的。
而這飛天，卻是也有模有樣。
很有感覺。
茶姐隨手從桌上的果盤裡，拿了塊西瓜，喂到秦洛嘴邊：“大王，吃西瓜……”
像是蘇妲己一樣妖媚的語氣。
於是秦洛徹底繃不住了，趴在她肩膀上，笑得一抽一抽的。
真的是……歡樂。
茶姐也不由笑出聲。
湊在秦洛耳邊，吐氣如蘭：“這衣服挺不錯的啊，我去問問她們，能不能給我買一套……晚上穿給你看啊。”
秦洛：呃。
一時間，忽然又體會到了一種，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快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