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無涯是什麼人?
這可是守夜人的掌舵人,平日裡,這些魔道之人,對於守夜人,誰不是聞風喪膽?
要知道,可不是哪家魔教都像通幽教這樣,家大業大,絲毫不懼守夜人。
安無涯此時進入船艙,就宛如一直大灰狼,進了羊圈。
原本不少魔道份子,坐姿頗爲隨意,安無涯進來後,一個個坐得筆直,目不轉睛,目光還時不時的偷看一眼安無涯,好似想要看看,安無涯是不是注意到他們了一般。
“咳咳。”
此時,船艙內,身份算是最高的胡老,也有些心神不寧,身邊不少弟子,手下,都看着他呢。
好歹也是魔道之中,威名赫赫的魔頭,即使遇到安無涯,也總不能露怯。
“安夜總也去通幽教?參加花教主女兒大婚的?”胡老想了半響,這才憋出這一句話,心裡更是忍不住暗暗罵道,花通冥那傢伙在搞什麼鬼,好端端的,將安無涯給請來幹什麼?
這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安無涯面色平靜,撇了一眼胡老,說道:“聽聞花教主招了一位良婿,這樣的大好事,我不去送一份賀禮,喝上一杯喜酒,倒也說不過去。”
一旁的胡老點頭,說道:“對對對,也不知道那年輕人是什麼來頭,竟然能成爲花教主的女婿,必然是人中龍鳳……”
胡老如此說着,卻發現安無涯的面色卻沉了下來,並不好看。
得得得。
胡老此時一拍額頭,好似想起什麼大事一般,急忙說道:“我想起還有點事,還得買份賀禮,得下去補上,怕是不能和安夜總同行了,真是可惜啊。”
說完,胡老趕緊起身,向自己的弟子,手下們使了個眼色,迅速的往船艙外而去,必須找錢圭換一艘船,這特麼和安無涯待在一起,太考驗心裡素質了。
自己這一把年紀,好好的,玩這個心跳幹什麼。
要知道,這些魔教,多多少少和守夜人打過交道,既被守夜人殺過,也殺過守夜人。
安無涯若是心裡一個不爽,真將他們給殺光,他們也就白死了。
看胡老都跑了,船艙內的其他人,哪還敢在這裡多待?
反正老前輩都做出表率了,他們此時要求換艘船,也不太丟人。
很快,船艙內便清淨,冷清了下來。
安無涯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忍不住微微搖了搖頭,嘴角流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淡淡的說道:“膽小如鼠的一羣人,魔道若是人人如此,天下太平,指日可待。”
船艙外,這時卻走進來了一箇中年人,他穿着灰色長衣,聽到安無涯的話後,淡淡一笑,說道:“安夜總,這天下人,膽小如鼠者,總是佔多數。”
黃騰宇看着安無涯作揖說道:“夜總倒是別來無恙。”
黃騰宇,乃是通幽教四大長老之一,其實也是剛好從外面忙事情回來,正準備回通幽島,沒想到安無涯來了。
隨後花通冥便派黃騰宇趕來,盯着安無涯,以免安無涯殺了通幽教的那些賓客。
畢竟都是通幽教的客人,前來參加婚宴,若是被人殺了,傳出去名聲未免也有些不太好聽。
安無涯平靜的看了一眼黃騰宇,隨後說道:“來盯着我的?”
“不敢。”黃騰宇客氣的說道:“夜總畢竟初來乍到,第一次到通幽島上,在下來給您帶路,參觀參觀。”
說完,黃騰宇揮了揮手,船便起錨,準備駛離碼頭。
聽到這個聲響,安無涯淡淡一笑:“雖然我從未去過通幽島,但我好似聽聞,但凡乘船前往通幽島的人,都需要蒙上雙眼?”
“夜總當然是例外。”黃騰宇坐到安無涯對面,隨後問道:“不知道夜總這次到通幽島,是有何打算?還請明言。”
“參加婚宴。”安無涯平靜的說道。
黃騰宇微微皺眉,隨後笑了一下,說道:“夜總,那位林旭的資料,我們都調查得很清楚了,是從你們守夜人中出來的沒錯。”
“是你們守夜人內,不少人將他視爲眼中釘,肉中刺,將他逼出的守夜人,他這才加入了我們通幽教。”
“他或許和你女兒的確是有一些交集,但年輕人嘛,移情別戀總是很快的。”
安無涯淡淡的問道:“所以你告訴我這些,是想要表達什麼?”
黃騰宇客氣的說道:“夜總,您若是參加婚宴,我們通幽教,當然是歡迎。”
“但若是有其他的想法,夜總最好想清楚咯,這是通幽島。”
“原來是來警告我的啊。”安無涯反問:“我若是想要做什麼,你們通幽教,攔得住嗎?”
“我即便不是花通冥的對手,但若是想走,他也沒法留住我。”
聽着這些,黃騰宇心裡咯噔一聲。
暗道糟糕,這安無涯該不會真是去鬧事的吧。
要知道,通幽教這些年,因爲一些原因,在魔教內的影響力,本來就每況愈下,甚至隨着教主的身體越發變差。
但是通幽教內,卻還沒有培養出一個能夠實力力壓整個魔道的強者。
這便是通幽教影響力下滑的最大原因。
若是教主女兒婚宴,當着天下魔道之人的面,被安無涯毀了整個婚禮,那麼,通幽教會顏面掃地不說,恐怕,天下人,也都得明白,現在通幽教內部的虛弱。
安無涯看着黃騰宇難看的面色,平靜的說道:“放心,我不是去搗亂的。”
說完,安無涯順着船艙內的窗戶,往外面的海面看去:“我是去幫他的。”
幫他?
幫誰?
黃騰宇此時,聽到這句話後,有些不太明白,但看着安無涯的背影,他沉聲說道:“那夜總便好好休息,等到了通幽島後,我會再過來。”
說完,黃騰宇便客氣的退出了船艙。
……
海面上,另一艘船艙內。
“特麼的,安無涯那廝怎麼跑來了?”
“對啊,我看他十有八九是來搗亂的。”
“要我說,剛纔大家就該一起上,把他拿下!守夜人殺了我多少兄弟!就該讓他血債血償!”
“你剛纔在安無涯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怎麼還起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