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機動部隊與黑龍社的重重壓制下,僅僅一天的時間,和勝義旗下的所有堂口全部被端掉,這顆在油尖旺區橫行多年的毒瘤也差不多被連根拔除。對於香港黑道來說,這是一個噩耗,因爲誰也指不準黑龍社的魔掌下一次又會伸向何處。當然,對於人民百姓來說,這實在是一件令人歡欣鼓舞的好事情。他們並不介意黑龍社取代和勝義入駐油尖旺區,旺角那邊的繁榮昌盛,百姓安康,足以證明黑龍社是一個不同於下三流的社團,有黑龍社罩着這塊地區,總比被其他社團強。
在油尖旺區油麻地的一家咖啡廳裡面,瀟潛翹着二郎tuǐ,滿意的看着下面的街道,對坐在對面的潘兆輝說道:“現在油尖旺區又恢復了昔日的繁榮,並且我有能力在不久的將來,讓這種繁榮再上一層樓,你說這不是tǐng好的嗎?”
潘兆輝攪拌着面前的咖啡道:“雖然我們有過一次合作,但並不代表我們下次還會合作。如果你膽敢在我的地盤上惹出什麼禍端,我照樣會抓你!”
瀟潛不以爲然的笑了笑:“這個當然!對了,我在瑞士銀行給你開了個戶頭,錢已經轉到你戶頭上去了!”說着,瀟潛mo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潘兆輝。
潘兆輝看着瀟潛道:“能不能再多給一點,這次死了不少兄弟……”
“贍養費不是政fǔ給的嗎?”瀟潛問。
潘兆輝放下湯匙道:“我說的不是贍養費的問題!你知道嗎?這次機動部隊損失慘重,我不hua大價錢買通上面的關係,要是上面怪罪下來,我可背不起這個黑鍋呀!你知道嗎?這次行動的機動部隊隊長因失職罪,都被關押起來呀啦!媽的,下一個該輪到我了!”
瀟潛點點頭道:“潘警官既然開口了,那錢就不是問題!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什麼要求?”潘兆輝問。
瀟潛道:“替我將那個機動部隊的部長保出來!能夠一舉dang平和勝義的堂口,這個傢伙是個人才!我欣賞他!”
潘兆輝點點頭道:“好吧!我盡力!”
“不是盡力!是一定!再給你兩百萬,買通上面的關係,相信這個要求不過分吧?”瀟潛說。
潘兆輝站起身道:“等我的消息!”
哐當!
鐵門打了開,一名警察揹負着雙手站在門口道:“鐵男,你可以離開了!”
牢房縱深處,鐵男倚靠着牆壁,鬍子拉碴,手中拿着半截燃燒的菸捲,神情麻木的擡起頭來:“離開?去哪裡?”
那名警察道:“去哪裡都行!難不成你還想關在這裡面?”
鐵男吐出一個菸圈道:“判決書下來了嗎?”
那名警察道:“什麼判決書?上面有人保你,你可以出去啦!”
鐵男猛地擡起頭來:“你說的是真的嗎?”
那名警察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廢話!趕緊走吧!”
鐵男的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欣喜,不過很快又黯淡下去,他咬着菸捲,跟在那名警察的屁股後面,腳步拖沓的走出了牢房。不過短短几天的時間,這個有着“鋼鐵戰士”稱號的鐵男,就變得如此憔悴,全然沒有往日的那股威風霸氣。此時的他,就像一隻沒有了利爪的老虎,萎靡不堪。
鐵男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一方面鐵男心存愧疚,日夜飽受煎熬,那些親如兄弟的同伴們,絕大部分都在這次行動中喪生,這讓作爲隊長的鐵男好生愧恨,若不是他的衝動和憤怒,他們也不會掉入敵人的陷阱。另一方面,以死去這麼多兄弟作爲代價剷除了和勝義這顆毒瘤,上面不僅沒有一點安慰和表示,反而把他當成了替罪羊,讓他扛起這次事件的所有責任,背了一個天大黑鍋。這讓鐵男第一次對“警察”兩個字產生了深深地動搖,在這之前,他一直把“警察”兩個字當做無上的榮耀和自己終生爲之奮鬥的目標,但是這一次,他卻忽然明白,原來警界也和黑社會同樣的黑暗。自己不過是一顆棋子,被人玩nong於鼓掌之上。
憤怒,傷心,悲憐都不足以表達鐵男的心情,他現在只是失望,非常的失望!就像是心目中某種信仰坍塌了一樣,心如死灰。
鐵男走出牢門,值班的警察遞給鐵男一個本子道:“在這上面籤個字,你就可以離開了!”
鐵男冷笑着寫上了自己的名字,他忽然感覺很諷刺,前幾天他還是一個威風凜凜的機動部隊隊長,而現在,他卻成了一個卑躬屈膝的階下囚,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值班室外面,潘兆輝環抱着雙臂等候着鐵男,“你出來啦?”
鐵男對潘兆輝沒有好感,潘兆輝作爲鐵男的上司,這次給他扣上黑鍋肯定也有潘兆輝的份。只是鐵男有些不明白,是潘兆輝來保釋的他麼?
鐵男走到潘兆輝面前道:“你把我丟進去,又把我放出來,你到底在玩什麼hua樣?”
潘兆輝道:“不是我放你,是有人要保你,你走運而已!”
“嗯?”鐵男驀地一愣,“什麼人來保的我?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能耐,能夠動用上面的關係,保我出來?”
潘兆輝拍了拍鐵男的肩膀,轉身離開。
鐵男忽然叫住了潘兆輝:“我還能回警隊嗎?”
潘兆輝回過頭來,“你說呢?”
鐵男知道自己這話問得是廢話,自己這條小命能夠保下來都不錯了,還想回警隊呢,簡直是癡人說夢。
鐵男撇了撇嘴net,什麼話也沒說,徑直從潘兆輝身旁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