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從剛開始淅淅瀝瀝的小雨變成了此事的瓢潑大雨,就像有人端着水盆往下面潑水一樣。街面上血水橫流,橫七豎八地躺着不少屍體。
馬飛推開面前一名和安樂馬仔,將短矛從那名馬仔的小腹中拔了出來,他的短矛上沾滿了血漬。馬飛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和血污,緩慢而堅定地朝着不遠處的胡八走了過去。
胡八怔怔地看着馬飛,臉上一片慘白,他艱難地吞了口唾沫,馬飛的戰鬥力令他感到心寒,他方纔親眼所見,這個馬飛至少獨自一人放倒了十多名和安樂的馬仔,硬是在和安樂的陣營當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胡八哆嗦着嘴net大聲說道:“攔住他!給我攔住他!”
兩名和安樂的馬仔一左一右地衝了上來,想要阻擋馬飛的去路。斜刺裡忽然闖出兩個人來,卻是光平和熊天,兩人瞬間便劈倒了那兩名和安樂的馬仔,轉頭對馬飛說道:“飛哥,胡八就jiao給你了,我們掩護你!”
馬飛冷冷地擡頭盯着胡八,猛地一聲喊,“呀!”,人如流星般疾掠而出,手中雙矛就像螺旋槳一樣的飛旋着,流轉的勁氣將地上的雨水都席捲起來。
嚓!嚓!
“啊!”兩名和安樂馬仔同時出一聲慘叫,竟是被馬飛一左一右捅穿了小腹。
“呀!呀!呀!”暴喝聲中,馬飛就像一輛可怕的推土機,以一己之力將那兩名馬仔推得連連後退。然後馬飛猛地頓住腳步,腰身輕扭,唰地將短矛拔了出來。那兩名和安樂的馬仔口噴着鮮血倒飛出去,滾倒在胡八的腳下。
胡八面1ù驚恐之色,當下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立刻對旁邊那名撐傘的馬仔道:“快!快叫救兵!”
那名馬仔從衣兜裡mo出一個信號彈筒,砰地往天上一打,一顆耀眼的信號彈jī射上天,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消失在了蒼茫的夜幕當中。
光平和熊天渾身浴血地來到馬飛身後,氣喘吁吁地說道:“飛哥,大事不妙,他們好像在搬救兵呀!”
這個時候,丁兵和邱宇也被對方大批人馬給bī退回來,五人背靠背形成一個防守陣型。
馬飛低聲喝問道:“我們還有多少人馬?”
丁兵擦了擦臉上的雨水道:“能夠戰鬥的,大概不足二十人了!”
馬飛道:“大家還能戰鬥嗎?”
五人當中,除了馬飛以外,其餘四人基本上都負了傷。邱宇的肩頭捱了一記重刀,皮rou翻卷開來,1ù出了裡面白森森的骨頭。熊天的背上中了好幾刀,歪歪斜斜的刀口在他的脊背上縱橫jiao錯。光平的大tuǐ中了一刀,鮮血把kù腳都浸溼透了,疼得冷汗直冒。而丁兵則被人砍中了手臂,鮮血順着手臂一直流到他手中的鋼爪上面,然後又緩緩地滴落在地上。
十多名還能夠戰鬥的黑龍社兄弟圍繞在外圍,他們或多或少都負了傷,但他們卻沒有一個人想要退縮。
這個時候,徐南辰也一瘸一拐地跑了過來,剛纔他開車撞死了不少和安樂的馬仔。最後卡車撞上了街道旁邊的路燈,倒下的路燈砸碎了汽車的擋風玻璃,令徐南辰的臉上被劃出了多條血口,此時已是鮮血滿面。
徐南辰衝過來,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急切地說道:“怎麼辦?我們好像中埋伏了!”
馬飛沉聲道:“和安樂的救兵馬上就到,如果我們現在撤退的話,也許還有活命的機會!不過,我們既然chou中了生死籤,那就無論如何也要完成社團jiao給我們的任務,不能完成任務,我們就算活着,也沒臉回去!今天,就算是戰死在這裡,我們也要完成社團jiao給的任務,幹掉胡八!”
馬飛這一番話說得衆兄弟情緒jī動,衆人高亢地舉起手中武器,振臂大呼:“殺!殺!殺!”
“衝呀!”馬飛當先一聲怒吼,衆兄弟呈一個圓圈狀,朝着四面八方圍攏上來的和安樂馬仔們衝了上去。
胡八驚恐地看着這一幕,忍不住從衣兜裡mo出一張手巾,擦了擦額上的冷汗,喃喃道:“這些傢伙還是人嗎?”
“老大,我們到後面躲一躲吧!”旁邊那名撐傘的馬仔向胡八提議道。
胡八看了看目前的局勢,點點頭轉身往後面走去,一邊往後走一邊督促手下的馬仔們道:“上!全都給我上!攔住他!你們這羣笨蛋!”
嚓!
“呃!”馬飛一聲悶哼,在層層包圍的1uan刀飛舞當中,馬飛的肩膀中了一刀,血hua飛濺中,馬飛向前踉蹌了一步,當地一聲用短矛撐住了自己即將跌倒的身子,然後一個翻身又穩穩地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就聽四面八方傳來密集的腳步聲響。馬飛猛地擡起頭來,只見附近的幾個路口處又源源不斷地冒出數百人來,如同一個鐵桶般,將黑龍社的人馬裡三層外三層地困在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