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峰自知邢丹丹吃了迷幻藥這一幫子窩哈的全是大野的人他們百口難辯!就咬着牙瞪着我想揪住這一點讓我也脫不了干係。可那時候還不等我說話,邢丹丹已經大聲說是她捅的,我爲了保護她被孟亮剁了手指頭,而且孟亮還不停手。她看我都快被打死了,一急,就用從網吧借來準備挖桌眼兒布電腦線的冰錐子捅了他。
大野當時就氣瘋了,吼着你特娘放屁!!明明是陳千捅的老子!!
姓吳的是個老警察,也不可能因爲對方是自己侄女兒就啥話都信了。另外…
邢丹丹剛纔摸他那表現也太做作了一點,就算真的迷情藥發作也哪有真跟電影上演的一樣那麼誇張。這讓他心裡懷疑。
臉一沉撕下半塊油桌布讓我和邢丹丹都用手摁了下然後帶上白手套把地上冰錐提進口袋,兩樣東西都遞給旁邊的同事讓他去化驗指紋。
驗指紋…
當時,我心裡感覺就有點怪,剛纔邢丹丹又是啤酒澆又毛巾擦的還哪兒的指紋?除了她自己的還能有誰的?
等等,她自己的所以…
難道一切,都不是偶然,也不是她中途看我那麼頹廢反悔,而是一開始,就計算好了這麼做…
心裡那麼困惑,可眼一撇,當撇到邢丹丹身上穿的和前面張勇剁我指頭前在外面偷聽偷看那女人一模一樣的紅皮夾克時,我腦袋蹭的一下,就啥都明白了…
那警員臨走的時候邢丹丹又喊說還有那把匕首,就孟亮砍我手指頭的兇器,一併拿過去驗了。
化驗指紋有固定匹配樣本就幾分鐘而已,姓吳的就一邊安慰邢丹丹一邊跟我們等着,過了會接個電話說了兩句又掛了,推開邢丹丹走到前面。
“玩火…玩到你吳叔叔侄女兒頭上來了啊...哈哈,好啊…好啊…”
“***瞎了你的狗眼!!!”
“啪”就一大嘴巴子抽大野臉上。接着是兩巴掌,三巴掌,膝蓋還彎下去使勁往他肚子頂,要不是後面人拉着他非得把大野嘴撕嘍!
不比做黑的人兇狠,憑什麼做掉做黑的人?白治黑?不不…往往是惡吃惡。
打到最後大野被牽到肚子上的傷疼的都站不起來了,張紹峰有苦難開生怕被遷怒,張勇這睜着眼被人擺了道兒雖然怕但對方換成我他心裡還是火更大,硬繃着嘴皮不打抖說要真都跟這個女的說的一樣,那這一地人是怎樣?難道他陳千是李小龍邢丹丹是楊紫瓊嗎??
這問題,問到了點上…
時間太急邢丹丹只想到用張紹峰那迷幻藥,和我被剁掉手指頭這點做文章。但要真跟她說的我們那麼被動,這一地傷的人真沒法說,總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把丁子供出來。
那時候她臉色難看,我,卻笑了。
我笑着艱難的站起來,又顫抖着手把她推開,看起來那麼虛弱,嘴裡的話卻說的那麼理直氣壯那麼的硬。
“老子特麼哪裡知道????”
對啊!我特麼哪裡知道?
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大野要捱揍,這特麼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在場,我是在場啊!但出了車禍打殘個人旁邊總是一大幫強勢圍觀的羣衆,那是不是每一個人在場的人都有關係???
那時候,張紹峰跟張勇的臉色,就特麼都跟吃了屎一樣…他們清楚我爲什麼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因爲他們是自作自受!
每個ktv包廂裡其實都有監控器一般都藏在煙感器裡只是口頭上爲了讓客人不樂意才說沒有的,但早設計好這個坑讓我跳讓大野把我往死裡打這包廂裡還能留監控器??我還用得着怕自己撒的謊被哪個戳穿??
要說有拍到我們的就只有一個,就是樓道的那個。拍下的只有他大野迎頭給我一鋼管的錄像。同樣有的是丁子帶着人涌上來的記錄,確實可以拿來作證檢具丁子。但我保證那樣他們會更吃不了兜着走!
因爲那樣非但不能把我怎麼樣反而可能讓丁子被記錄案底,到時候***+暴力襲擊+翟洪昌的火氣,坐牢是小事,讓翟洪昌看兒子前程毀了僱人弄他們,那隻要他們還一天呆在這裡,就一天沒好果子吃!
嘴張張又合合,可惜,就是吐不出一句人話。反而是姓吳的還以爲我手指被砍憋屈才喊那麼大聲連忙招呼我小夥子別太氣大氣傷自己,會給你個交代趕緊找紗布捂上等救護車。
到最後的最後,實在無計可施張勇就可憐巴巴看向了趙雅,當趙雅又吐了口射程實在很短的口水,掛着淚珠咬着上脣堅定不移的說一切就是我們說的那樣,而且她又看到那一小包藥丸是張勇帶給張紹峰的後,我終於知道邢丹丹前面一再強調趙雅要咬死,是咬死什麼了…
邢丹丹…真的太可怕…
不知道是不是從小生長在一個邢事先鋒身邊的緣故,她懂法,甚至在幾分鐘時間內裡,就利用法律的灰色地帶及對弱小的偏袒框定了一個不存在的事實,真的很可怕…看看趙雅再看看她,也許男人就能明白原來花瓶是這個意思…
“怎…怎麼了陳千?”
“…沒事。”
衝趙雅撇撇嘴,我心裡其實很鬱悶——這種聰明危險的女人,怎麼會落在傻超手上??
也許,他們之間有什麼故事吧…
大野一幫子兄弟和張紹峰張勇,全都拷了起來。只有大野因爲有傷跟我一起在等救護車,中間有個剃着鍋蓋頭,穿着黑背心帶着金鍊子,串着佛珠的手腕還夾個公文包的男人在門口看了一會,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這個叫吳用的警察看到他的時候,全身都緊繃繃的好像很緊張。
誰啊…
但這只是個插曲,他瞅了裡面兩眼就叼着煙很淡然的走了,也就他剛離開後,120急救車趕到,把我跟大野都裝了進去,外面暴雨還沒停,丁子看到警察來後就沒敢進金沙,那時候都十一點了,商鋪都已經關門,但是他沒走,一直在外面頂雨守着我…
渾身溼漉漉的打哆嗦,他看到我們出來飛也似的跑到跟前把個東西塞在我手裡,等車開的時候,他站在暴雨裡故作淡然的笑着,用顫抖的手捉着怎麼點都點不着的煙跟我說。
“我等你,我等你回來兄弟…”
“完完整整的回來…”
那時候,眼框裡面就溼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