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撕起張勇衣領就往起來拽,旁邊的學生礙着關係都虎視眈眈往前寸了寸,我吼一嗓子是不是要跟我幹?他們就都像孫子一樣散開了。
呵呵,都裝什麼裝…
我把他往廁所裡面拽,他好像意識到什麼死命拖着腳不往裡走嘴裡還在求饒,對這個表裡不一的小人我實在心軟不下來,外面趙雅卻突然用委屈的眼睛看着我。
“陳千算了吧,你看他多可憐,你打了他那麼幾下很疼吧?已經夠了我原諒他了,放過他吧陳千?”
她一說所有人都愣住,我也愣半天卻突然笑了,我挨個看了這七八個大男生一眼,問他們。
“你們臉上燒嗎?”
不用說,看他們燒紅的臉就知道。
趙雅越這麼說我就越爲她感到不公平,因爲對張勇這種人而言你的善良就是他欺負你的藉口!就像這個社會大多數人一樣,好人沒好報,總就是因爲他們過於善良了
就像以前的我一樣。
其他人好歹有點臉皮張勇卻不算,一聽到趙雅那麼說他馬上借坡下驢說千哥趙雅說的沒錯,欺負她的你已經打回去了,我以後肯定不會再這麼做了你就放過我吧,她都原諒我了。
聽他那沒臉沒皮的話,想着教室裡他在馬黑麪前似乎同樣這樣說過,我心裡壓的那團火就越燒越旺了,對準那膝蓋彎子我很狠就是一腳踹過去。
“走!磨嘰個屁,不走信不信我打瘸你!?”
他就是賴着不走,我氣笑了,把他絆倒,跟拽拖布一樣硬生生給拽進了廁所裡面。後面人猶豫了下,都跟了進來。
小縣城的廁所那時候大多還是旱廁,我們學校也一樣幾個坑旁邊只有男老師用的那有擋板,裡面是便池。我先看了眼旱廁,心裡覺得膈應,就把他鬆開了。
看着前面不是那麼幹淨的便池,我再掃下張勇,說你站進去。
“啊??”
張勇當時臉就成了窩瓜臉,一百個不願意,我說你特麼給我站進去!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鎯鏘兩步他腳就站進了便池裡面。
看着他站在拉屎的地方,苦着臉。這明明是很滑稽搞笑的畫面,我卻笑不起來,心裡,反而越發的壓抑。
手摁在水管閥門上,冰着臉我問他,馬嶽欺負我,我還手,跟你有關係嗎?
張勇窘着那張油脂佈滿的臉,說沒有千哥。
“沒有你特麼瞎摻和什麼,爲什麼喊馬黑過來打我??”
我一把把閥門打開,水管裡的水一下子就帶着便池裡不乾淨的東西唰唰唰噴在他腳上,那雙喬丹一下子就溼透了。
張勇打了個寒顫,看着被衝到鞋子上不知道是泥巴還是什麼的黑點,臉色特別難看,想吐吐不出的那種。過了半天他彎下腰一臉討好的表情,說千哥上次是我多管閒事了,可是你也抽了我幾個耳光啊?都還回去了啊?
“你特麼的少叫我千哥,我草!”
火大的很,被他叫“哥”,總有種黃鼠狼稱雞爲兄最後把雞兄吃進肚子裡的感覺,很討厭,很虛僞特噁心!
閥門打開的更大了,水花都快濺到他大腿上,他眼神一晃就要跳出來,我對準那臉就一巴掌。
“窩回去!”
他捂着腫臉,窩回去了,那時候,我好像從他眼裡看到了熟悉的光芒,那種藏着陰險的畏懼。
呵呵,想報復嗎?很好,你不這樣我欺負你還有種負罪感呢,至於現在…咱倆就好好翻下舊賬。
我揪着他衣領,把他上身拉的往下彎了很多,看着那張裝的很畏懼的臉我問他,那上次體育場,大野的面前,你故意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張勇臉黑了下,然後表現的莫名其妙,他說陳千我那是爲你好啊?你沒聽到那時候我在給你求情嗎?
心裡的火,隨着這話沸騰了起來,我氣的嘴皮都在打顫。
爲我好?給我求情??
呵呵…
“你特麼當老子腦殘!???”
一腳踹到肚皮直接把他踹的蹲後去,撕着頭髮又拽起來,我問他,跟大野造謠說我是初三老大讓他更火大打我更兇狠,這是爲我好??
啪~~
一個大嘴巴子重重抽在臉上,讓那本只有點紅的臉直接腫了起來。
跟大野說我囂張的很馬嶽平時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是我挑釁欺負的馬嶽,這他嗎是給老子陳千求情???
對準那張誣陷過我無數次的破嘴就是狠狠的一拳頭,打的他嘴皮當即開裂,滲出一點血絲。牙齦都有點破爛。
“千哥我錯了,我真不是有意的我當時說那話真的是爲你好啊!”
呵呵….
到現在了,還是死不認錯。
到現在,還是一副是我錯了的嘴臉。
我陳千一直都不是那種喜歡從欺負別人身上找快感的人,我只是氣,氣爲什麼別人欺負了我到最後還要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
回想着那天體育場他那樣的輕鬆那樣的嘲諷的笑容,我的心都氣的一顫一顫的。
你張勇不就是嘴賤嗎?滿口噴糞給別人惹事端拉仇人,好,那老子特麼今天就好好幫你洗一洗你這臭嘴巴!
我不知道那天在廁所那些學生眼裡我是多麼的痞子多麼的混蛋,我只知道我陳千特麼從來不無緣無故欺負別人我只是有冤抱冤有仇報仇!所以我一點都沒有猶豫和心軟,我一把拽着他領子狠狠就往下一沉,拉着他的腰一百幾十度的下彎,頭都快跟膝蓋一個高度。手裡捏着閥門的手也猛一用力直接開到最大。
刷~~
刷~~~
從水管裡噴濺而出,劃過便池的自來水,就一下子,鑽進了他嘴裡好多。
哇~~~~
一大攤黃的白的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東西頓時就從他喉嚨裡吐了出來,那一剎那他的臉色真的是堪比豬肝了。身後一幫男生都打個寒顫,看着我,就像在看個瘋子。
沒錯,呵呵,我現在就是個瘋子…
但這他媽都是你們逼得!!!
摸摸口袋,家住的遠每次上學時間都緊來不及洗漱,牙刷缸子都在書包裡,隨身,就帶着一塊小肥皂,還是立白的。
“呵呵,你運氣真好,我沒帶我那硫磺殺菌型的。”
我把那橡皮擦一樣大的肥皂掏出來,掐碎半塊。
“吃掉。”
“嗯??”
張勇擡起眼就懵了。
“我說特麼吃下去!”
冰冷着臉,也許那時候我像個惡魔,把他頭使勁壓水就往鼻子裡竄,他咳嗽幾下只能張開嘴,我一把就把那半塊肥皂給掏了進去,然後兩手使勁把他嘴給合住。
他臉一下子皺成一疙瘩使勁搖着,我卻不鬆手,就這樣持續了半天我才鬆開,他一張嘴,裡面就全是被肥皂化了的白水,和一些小泡泡。
“哦~呵呵,喝前搖一搖?太任性了吧?來,我給你衝一衝。”
說完又撕着他領子往下摁,同時捏住他的鼻子。死死摁着張勇的腦袋半天,直到他眼淚都流出來時我才鬆開了手。他立馬跟彈簧一樣展直了腰,一邊用手指扣着喉嚨一邊使勁吐,吐得滿嘴角都是。而我就那樣靜靜看着他的醜態,就像那天在體育場,他靜靜看着我被大野像沙包毆打一樣。
只是,那時候他在笑,我現在卻笑不出來。因爲我覺得這真的不好笑;因爲我跟他,根本就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