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鉤子在我手裡一起一落不斷狠狠衝李玉龍的脖頸上扎動着!那一刻我已經完全紅了眼,腦海不由自主回想着苑弋那口吐白沫兩眼翻白的模樣,我的心裡,就只剩下着魔般的狂暴與血腥...
那是,我的兄弟;才認識兩天而已的,兄弟;
我知道他後腦勺有舊傷,而且很嚴重;我甚至害怕這個兄弟只能短暫的陪我數日到連那場迫切需要幫手的羣架,我都沒敢叫上他一起去打...李玉龍,你這條陰狗。你居然特麼的...又給他後腦勺開、了、瓢!!!
“我幹你m的!!弄死我兄弟、今天你狗ri的也別想活着出去!!”
“我弄死你!!”
兩邊的人早就在我第一下扎過去的時候都嚇呆住了,一張張剛纔囂張無比的臉此時此刻看着我都仿若見到鬼一樣漏出驚悚的表情;而李玉龍直到被我扎到第二下的時候才猛然回過神來,當時那雙眼裡的乖戾早就沒了,只剩下赤luo裸的心驚膽戰!只是一手抱住已經咕咕冒血的脖子兩腿一軟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也許那時候,他才知道看人好欺負就想騎在人頭上拉屎拉尿,是多麼愚蠢的一個念頭;也才明白就算他打架再猛、他能帶來幫打架的人再多...他也只是一個人!!他把任何人哪怕只是路邊手無寸鐵的乞丐逼到了極端上,往死裡欺負,那除了表漏出他是個喜好欺軟怕硬的孬種外,卻並不代表他真的擁有凌駕於普通人之上的力量和體魄,他始終還是個人而已!
而人的命,從來都是那麼脆弱;但也總有那麼多喜好欺負人欺負到得寸進尺的雜種,直到報應來臨真的躺倒在血泊裡的時候,纔會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
“你、你特麼瘋了嗎!要打死人了,要特麼死人了臥槽!!”
“快摁住他啊我cao!!這傢伙不是皮犟是真的不好惹啊...他特麼的就是個瘋子我靠!!”
“李玉龍你吃飽了撐的啊惹這種人?簡直不要命啊!?”
“別說風涼話了快把他掰開不然真出事兒了!”
當我第三次不管不顧直接撲在李玉龍身上,回頭掃眼苑弋見他臉頰依舊在抽搐不已,就大腦空白臉龐猙獰的,再一次把那鐵鉤子狠狠扎向褲襠裡已經嘩啦啦滲出一片顯然不是雨水的液體的李玉龍脖頸的時候,這羣人才終於是回過了神來!
三五個膽子大點的對視一眼當時就一擁而上撲到我的背後,我那會急紅了眼眼裡卻只有李玉龍一個人存在,對身後一切恍然未覺。再一次緊咬牙齒好像咀嚼的不是空氣而是李玉龍骨頭,狠狠的把那鐵鉤子在他殺豬般慘叫聲裡插進他胸口以後,就被他們硬勒着脖子和肚子給抱摔了後去。
一般人其實就算見到這種情況,也多半不敢真的插手,都怕紅了眼的人腦袋裡空白着把自己都給弄了!他們卻是做到了。
但真是出於弟兄關係,又或只是怕事兒真鬧大會把他們一起絆進去?誰又說得清呢。總之我認爲,李玉龍這種總不惜敗壞自己兄弟名聲也要達到自己目的雜種,是不可能有真心兄弟的!
我人被摔走了,那鉤子卻還深深插在李玉龍肉裡,血流着他慘叫着卻怎麼也不敢把那玩意兒拔出來;而我則只知道那會他再也不敢多看我一眼,我卻縱然被壓得不能動彈那佈滿血絲的眼珠子也依舊死死盯着他不曾挪開;
你這種只會欺軟怕硬的貨色,遲早、也只有會怕我的時候!
而扯開我倆後站着的這幾個人臉上都驚魂未定,看看已經不再抽搐,靜躺在泥濘裡又像只是昏厥又像真的死掉的苑弋、再瞅眼胸口血在淌褲襠尿不由自主流出來的李玉龍,他們終歸是覺得自己的能力不夠處理眼前這種讓所有人後脊都發涼的事情,當時就有兩個一撒腿跑到牆另一邊,歇斯底里的喊着都被打了,這邊打死人了!!
外面米強和子謙也不知打出了什麼結果,但不管懷有什麼目的,又有多憎怒對方,當時也立馬被這幾聲吼給嚇停了,一陣腳步聲後渾身溼漉漉的米強就跑了過來。
依舊那麼面無表情,額頭和顴骨卻多了兩道青紫的鋼管印子。顯然子謙縱然可能打不過他,但他也到子謙手上粘不了太多便宜。
“這...”
“怎麼回事兒??”
“不知道,李玉龍說是他們先動手的,然後我們過來幫忙李玉龍給了地上這個腦袋一棒子,他就成這樣了;然後這個陳千千...就跟瘋了一樣!他m的!”
“...”
“真是這樣?”
我不管他們能討論出什麼結果,也不管李玉龍能不能再厚着臉皮把起因栽在我的頭上,我只知道那時候沒有任何東西比我兄弟的命還重要!
清醒點後我眼神立馬一僵,獰了臉低頭狠狠咬了勒我脖子的手一口,乘他鬆開就立馬跑起來,卻也又立馬被拽着腳踝絆倒。
摔在泥濘裡我卻一丁點火氣沒有,心裡只有惶恐和急躁;看着苑弋,眼裡也只剩下躺在那裡一動不動的苑弋!無視嘴裡都吃進去些苦澀的泥水,只是匍匐着掙扎着一個勁兒挪到苑弋旁邊,把他腦袋抱在自己懷裡。
聽着他微弱的呼吸、看着那微微睜開的縫隙裡漏出的眼白,我的心,自從去到監獄裡被包叔告知還有個姐姐卻被沙海扼殺死在孃胎的消息以來。就從也沒有這樣難受過、痛苦過。
對不起,兄弟...對不起,苑弋對不起!!
是我害了你!!都是因爲我的事情才把你牽扯進來的,我們明明才認識幾天而已,我還幻想着要做一輩子的兄弟。你卻馬上因爲我,受了這麼重的傷...
狗雜種..
“李玉龍...你特麼這隻狗雜種!!你給我等着瞧,我兄弟如果真的出了什麼意外,老子陳千千今天在這裡發誓,我特麼一定就讓你死!!我特麼的就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
呲嘴咧牙,鼻皺眼紅,那一刻的我,看起來可能就真的跟只惡鬼沒什麼區別,乃至於所有剛纔參與過這件事的人的臉頰都不由自主顫動一下;
吼完後我心裡卻並沒失控,知道他們人多、至少現在我已經無法再讓李玉龍付出什麼代價,總之此刻最重要的就是苑弋、我的兄弟!所以當時也根本沒怵他米強,只是瞪着他眼罵聲看你媽個比!!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啊!!
並沒爲我的爆粗而發火,但就算是他米強也絕想不到今天事情會鬧到這麼大。那會他就懵了幾秒、沉默過後卻是立馬問了聲木子謙那麪包車誰開來的?然後就叫那個揮手的和另外兩個,趕快把木子謙送進醫院裡去。
“但是,你不準走。我們的事情,還沒有完。“
那會看着米強面無表情到有點冷血的面龐,我心裡卻是狠狠的冷笑了一聲,說我不走,我當然不會走!
對,今天我又輸了!我又特麼因爲初來乍到、唯一的依靠子謙也正禍事連天而輸了!但是,我永遠不會服!乃至他們既然把我兄弟害成現在這種生死未僕的樣子,我對他們這羣陰狗,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我當然不會走...我要把你們這一張、一張陰狗的臉全都深深的記在骨頭裡面!!等我混起來的時候,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他m的一個都不會放過!!
眼看着那幾個本是跟子謙的,匆忙把苑弋擡上車,我也放心,眼神也就一直到麪包車衝出大鐵門才挪開,挪到這一羣人陰晴不定的b臉上;時到今日我再也不會強調讓他們記住我的眼,記住我的臉。因爲到現在我已不想讓他們再害怕我什麼,我只是想用實際行動,讓他們一個個的,全都爲今天的事付出代價來!!
李玉龍還躺在那慘哼哼,米強皺眉看了一眼,就無視慘叫直接把他胸口那鐵鉤子給拔了出來;
雖然看着胸口、脖子上那幾個小拇指粗細的洞眼兒,血溢在裡面出都出不來很滲人;但那鐵鉤畢竟是彎的,被激的大腦空白下亂着手腳又怎可能真扎的有多深?最多隻是插進了脂肪讓他往後一段日子都難以正常運動食睡而已。我不甘心嗎?當然不甘心,我是真的想弄死他!但心裡的理智卻告訴我,大腦引發的身體慌亂,救了我一難...
就那麼面無表情的在我和李玉龍臉上掃了幾眼,米強就轉過頭喊了一聲,圍在那的人羣散開後我瞳孔也就猛地一縮,心裡那股冷卻下去的想要殺人的yu望再次沸騰了起來。
他們把子謙打慘了...
打的很慘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