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開出的條件,請給我們一點商量的時間。”劉震撼狠狠地對這位金刀摩羯點了點頭。
“怎麼辦?冕下?”雷耶斯將軍皺了皺眉毛,雖然他是學派出身,不過他也不認爲把兩百個沙漠人放回去,這些傢伙會真的帶着贖金回來,但是他也不想火拼,能和平解決少死兩個部下總歸是好的。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劉震撼給身後一幫追隨者使了個眼色。
貝拉米立刻帶着一百零八個獒人戰士們直撲綠洲裡搭建在樹林中的帳篷,開始抄家,十二個獒人戰士順着柱梯,爬上了高高的‘光之乞願意塔’。
“冕下!”雷耶斯將軍小聲說道:“我覺得這些沙漠人的眼神太野了,先讓他們放下兵器再談好不好?”
四周的樹梢響起了一片巨大的灼裂聲,戰士們的眼睛都看向了‘光之乞願意塔’上的那幫獒人,經過簡單的擺弄之後,這十二個獒人還真找到了發財發射鏡炮的辦法,互相交流之後,胡亂轟了一炮,樹林算是遭殃了。
“土倫聯隊的勇士們,請解下你們的水囊,給我們這些可敬的對手喝一點吧,天實在是太熱了。”劉震撼先對所有的匹格戰士扯着嗓子喊了一通,然後回身對雷耶斯說道:“雷耶斯,告訴你一句實話吧,其實這些傢伙的眼睛,看的我都有點發毛,太囂張了。”
匹格戰士們都有點不明白自己的指揮官是什麼意思,愣了半天,才解下水囊扔進了這些被包圍着的慕蘭武士們人堆裡,至於慕名蘭帝國的摩羯們,也同樣不明白對方是什麼意思。不過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一個個遲疑了一下,紛紛揀起了水囊大口大口地喝起了水。
這就是文化差異嗎?所有的沙漠漢子們越發有點看不起這些西蠻子了,雖然他們打贏了自己,但他們實在是太象個娘們了,在沙漠中,沒人會對自己的敵人表示出友善。
“各位,吃飽喝足也該上路了!”劉震撼抿嘴一笑,努了努嘴,邁開腳。帶着一絲停頓慢慢的向後跨了一步,五名身軀魁梧地羚牛武士從他身後擠了出來。每個人的肩膀上扛着一臺巨大的鳥翼飛廉弩車,青銅鹿嘴中齜着半片月刃的鋸齒邊。
氣氛在這一瞬間靜止了,時間凝固地就象是一個最古第的發條。
“嗡嗡嗡嗡嗡嗡”一連串機械齒輪轉動的巨響,五片鋸具月刃帶着巨大的橫向旋轉,射入了擠作一堆慕蘭軍人們的人羣之中。高速旋轉地鋸齒月刃就象是一柄沒入沙漠的水滴,發出一片片‘喀嚓喀嚓’地悶響,在人海中消失不見。
很多還在仰着脖子喝水的慕蘭武士,驚恐地低頭,看着肚腹上傳來的絲絲涼意,然後整個人頹然裂成兩半倒下。
就在此刻,埋伏在土牆外的七百多名羚牛武士‘嗖’地一聲踏着土牆高高跳起,接近四米的身高加上這次蹦跳,店家些羚牛武士看上就象是一羣陡然間翱翔在空中地大鳥。這種高度讓他們盡情鳥瞰着綠洲內的一切,也包括這些攢成堆的慕蘭軍人。。。。。。從出擊的角度看,他們是最後殺到的步兵,不過土倫聯隊的官兵們實在是想不起自己身邊何時有過這麼大一幫牛頭人武士。
七百多柄鋒利無匹的廓爾克牛角彎刃甩出了一道道淡淡的斜線軌跡,如同風暴一般密集的刃片。極其精準地切入了慕蘭軍人們地人羣中,在這樣的距離和如此密集的目標,對於常年使用廓爾克彎刃的羚牛武士來說,完全不需要瞄準時間。
灰塵飛舞,土牆轟然間全部倒塌,先被羚牛武士踩了一腳,又被他們地身體落下時砸中,堅實的土著人牆和裡面的蒿杆子早已經不堪負荷。
同時倒塌的還有一大片擠成一堆的慕蘭軍人,鳥翼弩車的設計理念本是對付甲殼無比堅硬的魔族地穴領主,鋸齒月刃會在強國旋轉中,因爲阻礙力形成一個斜伸的扇面,造成更大的橫向殺傷,這種可怕的武器今天根本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也根本無法形成任何的橫向殺傷,在十六根史前巨蝨筋的可怕推動力之下,這些鋸齒月刃就像是海中暢遊的箭魚,盡情的撕開脆弱的身體。
隨後而來的七百多柄廓爾克飛刃,不少都射在了空白目標上,因爲有很多慕蘭軍人已經被可怕的鋸具月刃撕斷了半截身體,由於射速太高,這些斷成兩截的身體擠在人堆中根本無法倒下。
每一個人都很驚恐,不光光是還能幸運苟活着的慕蘭武士,就連土倫聯隊的匹格戰士們也是如此,他們被鳥翼弩車過於強大的攻擊力和造成的鮮血完全震懾住了。
威力恐怖的十二門鏡炮也開火了,這種最適合用於覆蓋性打擊的利器,此刻纔算真正造成強大的殺傷,剛剛那一場大戰之中,由於鏡炮手過早陣亡,這些鏡炮根本還沒有發射完儲存在‘晨星寶石’中的太陽光線,慕蘭軍人們擠成一團的人羣,屬於最適合這種武器攻擊特性的良好試驗田。
肉體被灼焦的“滋啦滋啦“聲,成了所有慕蘭軍人們耳邊迴響着的唯一旋律,在絢目的光環閃爍中,滿是黑曜石漿的雲秦金人,用自己巨大的身體,再次闖進如同秋麥田般倒臥着的慕蘭軍人們人羣中,把殘存的慕蘭軍人們,用二十四萬磅的沉重身體一一碾成肉漿。
“還愣着幹嘛?”劉震撼回身盯着一幫跟隨着自己的法師和祭祀,這此靉熟練運用元素力量的強者,此刻的表情忽青忽白,一個個眩暈般身軀顫慄着身子,強憋着喉嚨裡作嘔的衝動。
就算是一向聽話的茉兒,放出了金人之後,也和海倫,茜茜,小修女摟抱成了一團。根本不敢看那些慕蘭軍人。
“所有豪豬擲矛手,將面前這些敵人全部格殺!統統格殺!”劉震撼一把奪過了一具正在上弦的鳥翼弩車,抗着肩膀上瞄了半天,看到目標已經稀疏。實在是怕誤傷,這才恨恨的算了。
職業軍人就是職業軍人,經過短暫地愣神之後,所有木臺上的豪豬矛手們立刻忠實地執行起了指揮官的命令,慕蘭軍人們在這一輪輪攻擊後剩下的人已經寥寥無幾,全部神情呆滯地站在原地。睜着巨大地眼睛,被一柄柄破空而至的投槍扎倒在地。
面積越來越大的鮮血小溪。就象是突然冒出的地眼泉水,漂浮着地上的樹葉,四處漫溢,血流中漂浮着五臟碎片散發出巨大而強烈地腥味,不少匹格戰士的臉色也發白了。剛剛在激戰中對於血腥感覺沒什麼,可是現在心情已經平復,再看到這種慘死地屠殺場面,未免有點心中發毛。
“嘔嘔”雷耶斯將軍手扶着肚子,靠着一個親兵的身上,一個勁地狂吐,黃色的膽汁噴濺的親兵全身上下都是。
“奧地利特加,帶着你的梅西,在屍體上給我放一把大火!”劉震撼指了指臉色煞白地火系魔法師:“燒!給我燒乾淨!我讓一箇中隊幫你們搬柴禾!”
僅剩的一百多個銀刀摩羯。身體激烈顫抖着,死死地看着面前這位心腸歹毒的敵方將領,他們真希望自己也剛剛隨着那些勇敢的戰士們一起死去,而不是眼睜睜地看着這樁慘事在自己眼前發生。
“捨不得了?心痛了?那怎麼當時不對那兩個精靈手下留情?”劉震撼看着這些銀刀摩羯們淡淡地笑了笑,轉頭對一幫膀大腰圓的追隨者們一指。手指又移到了這些銀刀摩羯的身上:“記着,這回我要活的。”
穿孔機着皇冠荊棘戰甲的河馬詩人們慨然應諾,丟開手中的巨斧,伸手取下腿甲上地破甲戰錘,撲向民這些殘存的慕蘭勇士。
戰錘撞擊肉體的沉悶響聲和鋼刀與戰甲的碰撞聲,在此刻匯合成了最後一道悲壯的輓歌,金刀摩羯阿里代伊剛想有所動作,一記沉重地刀背將他整個人砸倒在地,也毀滅了他所有的夢想。
“我投降!我投降!”蒙席阿訇蒙太奇塔沙裡大師大聲喊道,看到這些不可一世的王帳摩羯們,在戰錘下就象泥塑雕像般不堪一擊,這位阿訇終於有時間舉手發表意見了,剛剛在刀手們的環侍之下,他很害怕自己一出聲就會被斬成兩段。
“總算有識相的了。”劉震撼嘿嘿一笑。
木臺上所有站着的銀刀摩羯們已經倒下了,雖然河馬詩人們竭力控制了出手的力道,但是“皇冠荊棘戰甲”滿身的棱刺讓他們衝進人羣時,還是不免造成了很無心的重大殺傷,不少的慕蘭王帳刀手被破甲錘打斷肋骨後,由於尖銳的骨茬刺進了肺子裡,嘴裡‘呼哧呼哧”地冒着螃蟹般的血沫,腿腳一抽一抽,眼見是活不了了。
“我要的是活的!”劉震撼算是被這幫河馬詩人給氣死了,這些精銳刀手身邊轉了半天,老劉確認大多數人已經因爲肋骨穿刺了內臟,造成了血氣胸,指定是沒救了。
“對不起老闆,早知道我就用斧頭背砸了。”奧尼爾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一位腦袋被砸開了一個豁口的銀刀摩羯,從糊滿鮮血的眼眶中看到對方的指揮官就站在自己身旁,伸出了顫抖的手,抖抖索索地摸向了木板上的彎刀,這位敵人的指揮官並沒有穿着重甲,銀刀摩羯希望摩尼女神可以保佑自己,殺了這個萬惡的敵人,爲同伴報仇。
哪怕是剁掉他的一隻腳可以。這位銀刀摩羯意識到重傷的身體再也無法施展精妙的刀法,自己給自己降低了難度。
一雙沉重的皮鞋剛好踩在他伸出手上’畢畢剝剝’一連串脆響過後,這位銀刀摩羯的手指骨全部寸寸碎裂,沙漠漢子到底硬氣,就是忍住了痛,哼都不哼一聲。
“日!真不好意思!”劉震撼客氣地對這位銀刀摩羯道歉:“我無心的。”
“是有意的。”奧尼爾在一旁點頭補充。
“讓你多嘴!”領主大人擡腳就準備踹,看到奧尼爾深奧是刺,悻悻地放下了腳:“奧胖!這些傢伙是這麼倔強,我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推動興趣了,至於這些人該怎麼處理我想你應該知道;把那個領頭的傢伙和阿訇帶到大帳來,至於你們。。。。。。”
神曲薩滿的手指向所有還在犯愣的比蒙戰士們,“。。。。。。立刻給我打掃戰場!所有的聯隊長和隊長統計傷亡數字,檢點戰利品,待會到大帳來向我報告!隊正安排處理好一切,立刻帶領戰士們休息!埋鍋!造飯!”
“遵命!冕下!”所有的匹格戰士們一起敬了個軍禮。
“雷耶斯,你跟我來。”劉震撼對臉色已經好點的福克斯將軍說道,看到海倫和茜茜她們還抱成一團,劉震撼又是忍不住一聲怒斥:“你們到底還想摟到什麼時候?統統跟我一起到大帳來!”
翡翠領主據說的大帳,並不是自己的帳篷,而是慕蘭軍隊原本在綠洲的西面樹林裡紮下的營地,這片地址選項的很不錯,草地如茵,胡楊環蓋,陽光只能透過樹梢灑下一片金光,五百碼外就是一湖碧水。
這些慕蘭帳篷全是駝皮縫製的,造型和比蒙的獸欄有點類似,四四方方,外面豎着旃毫大旗,阿里代伊的主帥帳篷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上位者用的東西總和一般人有點顯著區別。
劉震撼帶着人一進帥賬,就看到貝拉米正在津津有味啃着一個香瓜,側着腦袋打量着掛在正座後面的一副軍用地圖,懷裡摟滿了亮閃閃的金盃銀碗。
帥賬裡的空間非常寬敞,地上鋪着一層厚厚的羊氈地毯,幾張木几上擱滿了鑲嵌寶石的金壺銀盃,四周帳牆上掛滿了描金錯玉的彎刀和盾牌,還用珍珠捲簾單獨隔開了一間。
劉震撼掀開珍珠簾,往裡間看了看,原來裡頭是一個鋪滿了獸皮的地塌,散知地丟放着一些袍子和日用品,兩個戴着面紗的黑衣女子畏畏縮縮地窩在角落裡發抖。
“老闆你來啦?”貝拉米回頭一笑,喜孜孜地指着正面的帳牆上一副巨大的地圖說道:“我在這幅地圖上還找到了咱們翡冷翠!”
“是嗎?”劉震撼從主座上跨過去時,順手從玻璃水果盤裡揀出一個大石榴,一邊掰一邊側頭看,貝拉米笑嘻嘻地摟着懷裡的金銀盃盞給他讓了一個道,伸出手在地圖上點了點。
劉震撼只看了一眼就徹底楞住了,石榴從指間悄然滑落,“碰通”一聲摔在了羊氈上。
這幅軍用地圖是從耶魯綠洲向南作爲起始線,這點從沙漠的梨形走勢和海岸線可以清楚地看出來,這片沙漠中哪裡哪裡有綠洲,哪裡哪裡有古城遺址,標註的都非常明白,不但如此,整幅地圖還囊括了整個愛琴大陸的所有國家,除了白令山脈向南的十萬大山和落日沼澤沒有圈過,目前整個大陸的地形都瞭然在目,尤其重點標註了比蒙王國,從平原到丘陵,由河流至城市,一概不差,就連泰穆爾拉雅雪山腳下的剃刀山和紅土高原也標註了,上面淡淡簽着一些蠅頭小楷。
劉震撼幾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