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問題,我親愛的聖殿騎士閣下。”劉震撼靠在椅背上,很巧妙地篡改了一下王子殿下的身份,這個稱呼把王子貶低了一大截。
“對於您的戰績,我也有所耳聞了,我殷切地希望您可以在這次祭祀奧林匹克上有所斬獲,不過…………聽說您會在這次祭祀盛典後加入前線作戰軍團,但我不希望您和您手下的這些壯丁拖累我的後腿。”王子殿下高傲的目光從一幫翡冷翠武士們的臉上掃過,用一種教訓的口吻說道:“祭祀永遠只是祭祀,主導戰爭進程,王國從來不會指望您這種戰爭祭祀,至於您打通了前往海加爾山的道路,我一直感到惋惜,如果是我在的話,或許多活特這個門戶就被佔據了。”
沒想到留下來是爲了教訓我的。劉震撼笑了,這個廣場上這麼多祭祀,個個耳朵都豎着呢,用來給別人坍臺真是再好不過了。
“吹吧,繼續吹。”劉震撼樂呵呵地看着王子,他期待着王子殿下還能說出點大言不慚的話來,讓他好好樂上一樂。
“塊頭大並不代表武技高超,正規軍作戰和你們這些雜牌對陣土匪強盜有着嚴格的區別,希望你們自己能夠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所謂‘翡城民兵不過百,過百不可敵’只是個笑話而已,王城的勇士是沒有人會當真的,雜牌就是雜牌。”王子殿下果然沒讓劉震撼失望。
聽了王子地話。劉震撼和四周的民兵們笑的直擦眼淚。
“這話我承認。”肥羅一臉嚴肅,認認真真地附和着王子殿下的見解:“即使是雲霄巨人,一刀捅在喉嚨上也是會死地。”
“有趣,不過我改行做騎兵了同。捅着我的喉嚨估計有點難度。”羚牛武士鄧肯呵呵一笑。
他剛剛接替維埃裡騎士成爲大內侍衛,正在摸索着怎麼做一個雙頭奇美拉空騎士。有人大言不慚地稱自己爲雜牌。鄧肯覺得挺新鮮,在地底世界中,精擅“角鬥術”地金環武士自帶耐力光環,近戰圖騰柱,遠戰迴旋鏢,向來是威名赫赫,作爲羚牛武士中地第一高手,鄧肯經歷過的戰鬥數以千計。大多是和墮落精靈的正規軍交手,他可從來沒認爲自己是雜牌過。
“你是哪一支布爾?騎兵?你是哪個神廟的聖殿武士?”李察王子皺着眉毛看住了鄧肯,這位布爾武士的腦袋上居然是盤旋狀牛角,身軀無比雄壯。比起獸人公認的三大壯漢————豪斯河馬、布爾犀牛、俄勒花巨象也毫不遜色,手邊那根金屬圖騰柱的份量看看直徑就知道,沒有一兩噸的膂力絕對玩不轉。
如果光是這些特徵,李察王子或許已經看出鄧肯就是在比蒙王國中已經滅絕地金環武士了,但是鄧肯渾身的金色長毛被他用千葉蔦蘿花汁染成了血紅色。王子殿下就有些吃不準了————布爾族牛頭人根本就沒有紅髮的,這種顏色對於布爾來說是禁忌。
其實真不能怪李察王子沒有見識,主要是鄧肯的紅毛太詭異了。
布爾戰士論起單兵戰力,在比蒙王國穩進前五,只可惜牛頭人大多腦筋不靈光,又控制不住暴躁地脾氣,毫無紀律可言,如果不能自主狂化,又沒有大量的聖壇祭祀伴隨,牛頭人組成的軍團就是一支不折不扣的草臺班子,操蛋有餘,大任難堪。
鄧肯染着一身紅毛四處招搖,別人還真吃不准他的身份。
“王子殿下,布爾族之中最優秀地武士,早已經集中到了‘戰神之鞭’,而我們犛牛重裝騎兵是布爾族唯一的騎兵。”一位中隊長標誌的犛牛騎士驕傲地插嘴對王子說道:“據我所知,王國所有的神廟中也並沒有高階布爾騎士存在,因爲最優秀的布爾騎士已經全部被軍方徵召。”
“皮蓬隊長,難道您不認爲把您和布爾民兵相提並論,對您的勇武是一種侮辱嗎?”李察王子乜斜着劉震撼,怪腔怪調地說道。
劉震撼和所有的民兵們聞言楞。
“哈哈…………”
劉震撼的雪茄都被笑噴了,民兵們更是笑的前仰後合,奧特加大師在一旁痛苦地揉着肚皮,“哎喲哎喲”叫個不停,就連一向比較矜持的小崔和貞德也忍不住噗哧一口忍俊不禁。
大家看着王子和這位犛牛騎士的眼光,變成了好像是在看兩個小丑唱滑稽雙簧。
拿比蒙王國和翡冷翠比較是可笑的,翡冷翠坐擁地底世界這塊寶藏,又豈止是一個比蒙王國可以比美?
作爲翡冷翠新成立的布爾軍團,羚牛部族一共貢獻出了兩千兩百四十八名地底巡遊者,撇掉兩百名跟隨老闆娘去遠東絲綢大陸觀光的羚牛精銳不說,在翡冷翠還有四百三十九位羚牛武士正在朝奇美拉空騎士的身份過渡,接受着來自實戰經驗豐富的麝人空軍和摩爾教官特訓,四百五十二頭羚牛獸親和同樣數量的羚牛武士也在科里納和猛獁騎兵們的帶領下,留在翡冷翠學習重騎兵衝鋒格鬥技巧,再算上一千一百五十六名成熟的步戰武士,兩個聯隊的翡冷翠布爾軍團除了沒有水下軍種,所有布爾族牛頭人能參與的軍事建制都已經齊全了。
如果不是“多足巨馬”不大匹配羚牛武士過於沉重的身軀,羚牛武士們絕對可以組建起一個重騎兵聯隊,犛牛重裝騎兵這個極其燒錢的強大兵種,在“戰神之鞭”軍團地編制也不過五個中隊而已。也比翡冷翠羚牛重騎兵的數量僅僅多了五十名而已,在質量上看差的就更遠了————重騎兵之所以是燒錢軍種,關鍵就在於一個裝備!
犛牛重裝騎兵由於隸屬比蒙第一精銳軍團“戰神之鞭”,雖然裝備還可以。但和翡冷翠比實在是不在一個檔次,就拿座騎戰甲來說。犛牛重騎兵用的是鉚釘牛皮甲。而翡冷翠羚牛重騎兵內定地騎胄設計圖已經由精靈鐵匠們和矮人鐵匠們畫出,座騎甲冑確定使用歷史上精靈重騎兵所使用的“遊酷爾鏈式座甲”!
遊酷爾是獨角獸地精靈語稱謂,這套座甲在額胄部位鑲有地兩米長度螺旋撞角,酷似獨角獸,因此而得名;“遊酷爾鏈式座甲”和其他座騎甲冑的顯著區別在於,它是兩件一套的套裝座甲,由兩名精靈重騎兵共同分配使用的,替戰馬披掛上這種騎甲。兩件套座甲上的鐵鏈會使雙馬連環————衆所周知,精靈的身體都很單薄,披掛半身重甲已經很吃力,如果再手持重型長矛。對精靈來說未免太過強人所難,聰明的精靈鐵匠設計出這種鏈式座甲,純以連環座騎的撞角攻擊能力取勝,同時還解放了騎兵地雙手,可以施展精靈最拿手的箭技。
能讓身體羸弱的精靈照樣組建出威力強大的重裝騎兵。精靈鐵匠地靈巧和智慧可見一斑。
不過這種座騎戰甲也有着巨大的缺陷,一旦使用的話,對於兩位騎兵之間的協同能力和領悟力要求太高,沒有數年的訓練和絕佳地悟性,很難形成戰鬥力;這套座騎戰甲設計時考慮到雙馬相連,在平衡比重上有特殊的講究,雖然也可以分拆成單兵使用,但那樣的話,一旦激烈碰撞後,螺旋撞角會失去平衡,雙騎連環可以無法通過繃直鐵鏈的方式糾正位置,改成單兵使用,一旦激烈碰撞後斜到一邊,螺旋撞角就再也無法代替長矛的作用了。
在愛琴大陸四方遊歷的精靈遊俠倒是有不少正在使用這種座甲,不過他們倒不是爲了實戰考慮,純粹是滿足自己對獨角獸的意淫,雖然這套座甲設計理念非常精妙,但是對兵員素質的要求實在太高,組建一支這樣的連環鐵騎,對於其他身體強壯的種族完全沒有必要,在這種尷尬的潮流之下,這套唯一帶有攻擊能力的座騎戰甲在背離設計初衷的歪道上越走越遠。
別人不行,不代表羚牛人不行,對於從小就熟練“鐵鎖橫江戰陣”羚牛武士們來說,這種雙騎配合的鏈式座胄簡直是天生爲他們設計的裝備,和身體羸弱的精靈騎兵不一樣的是,以羚牛武士的體格,他們還可以非常輕鬆地披掛灰矮人鐵匠打造的全身鎖子甲。
按照兩百名矮人鐵匠、四名精靈鐵匠和剃刀山十二名牛頭人鐵匠的製作力量,在有鑄模工藝的堤豐巨人從旁稍微協助的情況下,完成翡冷翠重騎兵整套戰甲和維修配件,大概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
以“遊酷爾鏈式座甲”的重量來看,比犛牛重騎兵裝備的鉚釘牛皮甲大概重十倍,矮人風格的重甲比犛牛重騎兵的鎖甲大概又要重一倍,且不談犛牛獸親的體形比犛牛更碩大一圈,羚牛武士比犛牛武士更善戰,光是精靈座甲的撞角能力,已經老早把“戰神之鞭”的犛牛重裝騎兵比趴下了。
所以這位犛牛騎士和李察王子的大言不慚怎麼不讓人感到好笑。
“你們是想了解一下我的斧技嗎?”犛牛騎士皮蓬髮出了一聲憤怒的低吼,恨恨地揮舞着手中的雙刃巨斧,這些土包子的笑聲中帶着多少輕蔑、嘲笑和諷刺,就算是再木衲的牛頭人也能感覺的出來。
“挑戰‘戰神之鞭’軍團勇士的忍耐限度,這在比蒙王國代表着一種愚昧和無知。”李察王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刻薄。
“如你所言,殿下。”劉震撼還是忍不住想笑:“呵呵,讓您的騎士稍微平息一下怒火吧,我覺得挑戰翡冷翠民兵什麼也不能代表。”
“是啊。布爾族都是同胞,何必鬧地面紅耳赤呢。”鄧肯也是個老實憨厚的牛頭人。
“先回答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屬於哪一支布爾?”王子殿下瞪住了鄧肯。
“尊敬的殿下。我是來自黃金海岸大陸地米諾陶斯人。”鄧肯按照老闆教他的彌天大謊,牛眼一翻。對李察王子說道。
“哦…………”李察王子皺了皺眉毛:“……我要申明地是。你並不算是布爾族…………明白不明白?”
米諾陶斯人地名聲王子倒是聽過的,這是異大陸的一種半人半牛,力大無窮的怪物,歷史上曾有過在愛琴大陸旅行的米諾陶斯到比蒙王國,想和布爾族攀親戚卻被拒絕的趣聞,原因無它————米諾陶斯人長了一顆貨真價實的牛頭,而比蒙王國的布爾族牛頭人獸化特徵是有,但絕對沒有那麼野獸化。
“我正準備向王國提出申請。承認米諾陶斯是我們布爾族近支地身份。”劉震撼對王子眨了眨眼睛:“王子殿下,你看這可能不可能?”
“李察大人,現在還是傍晚。”李察王子冷笑道。
“我覺得只要是皈依到了戰神的懷抱,是不是比蒙並不重要。”劉震撼現在領悟了“戰神光輝之神曲”。言語之間已經帶上了那麼一份神聖了,認識他的人都覺得他有點像個神棍了。
“等你做了教宗,這句話或許才搭配李察大人你的身份,畢竟現在地你纔是一個戰爭祭祀而已。”李察王子教訓也教訓過了。現在也沒有興趣再和劉震撼廢話了。米諾陶斯雖然新鮮,也趕不上海倫的美麗動人,王子殿下瀟灑地拂了拂墨綠色的看見,轉身準備走人。
“這個倒也難說,下一次見到我,或許殿下您對我的稱呼就得變上一變了。”劉震撼哈哈大笑。
“李察大人,現在還是傍晚。”王子殿下轉身冷笑道,回頭指着那些翡冷翠商團擺開的攤子,對犛牛重騎兵們吼道:“王城之內禁止隨意佔道經營,給我把這些攤販地東西全給沒收了。一人罰款一枚銀幣!”
“好大的官威啊!”劉震撼拉長了臉,看着王子殿下一字一句地說道:“我想問問聖殿騎士先生,誰賦予你這個權利的?管理商販雖然永遠應該是稅吏的事吧?你們之中有誰是稅吏?”
“沒收!”王子殿下顯然是鐵了心了,理也不理劉震撼,對着一幫犛牛重騎兵說道,這些犛牛重騎兵轟然應諾,紛紛片腿下了坐騎。
“誰他媽敢!”肥羅兩把長刀頓時出鞘,一個縱躍跳到了所有的犛牛騎兵們面前。
這些犛牛重騎兵都是行伍出身,那裡會把兩柄長刀放在眼裡,三下五除二,已經掀翻了兩張烤肉的火炭盆,有幾個過來吃烤肉的祭祀差點被飛濺的火星子給燙着。
遠處幾位身着絳紫色薩滿袍的大維安和金色祭祀袍的主祭們再也看不下去了,立刻向這邊走了過來。
“李察王子!等一等!”一位黑黑瘦瘦的聖凱路族袋鼠主祭高聲大喊道。
這時候誰還聽他的,獒人武士在貝拉米的帶領下,抄出裁決鋼棒二話不說衝了上去,按倒幾個犛牛騎兵,棒子撲哧撲哧捅在腰上,河馬詩人們一人一根血膠棒子也加入了戰團,三位彪人武士也按捺不住抄起椅子衝向了犛牛重騎兵們。
鄧肯和艾弗森站起身,又坐下了,因爲已經不需要他們出手了。
“圍觀城防軍等同於叛亂。”李察王子笑咪咪地看住了劉震撼,英挺的臉上滿是奸計得逞之後的得意。
“靠你媽!圍攻祭祀也等同於叛亂。”劉震撼起身就是一腳,直接踢飛了桌子,一把扯開了身上的看見。
華麗的勳章和星袍上面若干眼花繚亂的紋章、徽標、紋繡,耀花了四周看熱鬧的祭祀們的眼睛。
“胡鬧!住手!”一直沉默寡言的歌坦妮再也忍受不了了,刷地站起了身。
遲了一步,劉震撼和果果已經撲向了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