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大師和奧特加大師回到對岸的旅途並不順利,又有一個魔法學徒在歸途中倒在了那個該死的小魔女無窮無盡的魔法水箭之下。
好不容易到達南岸之後,兩個大師利用空間換取時間,逐漸扳回了頹勢。
隔着一道寬闊的桑乾河,就算是一個神箭手,想要射中一個活動的物體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是用魔法攻擊,這時候,兩邊的魔法大戰從近距離的快速交鋒變成了中高階魔法的演練殿堂……………只有中高階魔法的覆蓋式打擊,纔會對遠距離目標有一定的殺傷力。
從裝備來看,兩邊相差倒也不大。
兩個魔法師都是有備而來,魔法卷軸一捆一捆掖在懷裡呢,打了半天之後,兩個大魔法師這才突然想起自己口袋裡還掖着幾顆寶石和魔晶呢…………這個低級錯誤其實也不能全怪兩位大師,費蘭大師和奧特加大師以前也參加過戰鬥,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戰鬥經驗的。可哪一回的戰鬥中,魔法師不是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安安穩穩地被安置在最後方坐鎮,從從容容地施展魔法;又有哪一回戰鬥象現在這樣,碰上這麼多難纏的強勁對手。
自打來到這個該死的比蒙領地開始,先被那個怎麼打也打不死的匹格嚴重刺激,好不容易解決了這個匹格,還沒緩過神又陷入了另外一場苦戰,再被“血髓”這個意外之喜給根根刺激了一下。跟着又被一個水系中階魔法師嚴重羞辱,兩位大師哪有靜下心來思考的餘地。
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寶石和魔晶中儲存的魔力雖然趕不上“血髓”那麼誇張,但好歹有總比比沒有好,兩位大師互相漲紅着老臉,趕緊將法杖上的寶石換裝。
艾薇兒這邊的裝備也不差,“元素之泉”和魔晶就不說了,光這兩個月囤積的魔法蚌殼卷軸也不在少數。卡魯屁顛屁顛地擾了個口袋,正在老闆娘背後耀武揚威地站着,不多。也就半口袋魔法蚌殼卷軸而已。
但是從真實實力來對比地話,艾薇兒沒有任何優勢可言了。
水系魔法本來就是各系魔法中攻擊力最爲弱的一支,而火系魔法又剛好是水系魔法的剋星,這個差距在使用低階魔法時還不大容易看的出來,但是在中高
階魔法的較量中,這種差距就顯而易見了。不過美人魚畢竟是天生和水元素有着溝通能力的海族,雖然是中階魔法師水準。但艾薇兒照樣能通過蚌殼卷軸召喚出高階魔法,比起只能使用中階魔法的奧特加大師當然強多了,但再加上一個費蘭大師這個高級魔法師的話,艾薇兒地運氣就到此爲止了。
遠距離的魔法師對戰,雙方都使用中高階魔法互轟。即使是美人魚的施法速度再快,也比人類魔法師快地有限了,更何況是一對二。
奧特加大師首先用中階火系魔法“烈焰流星”向艾薇兒發動了報復性攻擊,艾薇兒用水系高階魔法“水刃風暴”迎了上去,徹底擊潰了這個“烈焰流星”的威力。
在水元素和火元素激烈相撞,彼此消散在空氣中後,費蘭大師很陰險地打了個時間差,他的高階空間魔法“三輪次元斬”剛好這時候出手了。
到底是兩個老奸巨滑的魔法師了,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打法,就算是舌根下含着一小口“元素之泉”的艾薇兒也根本無法擾衡,剛剛艾薇兒用速度以一敵五,現在的她,反過來又被速度制肘了。
剛剛地失利其實一點也不差實力的事,兩位大師實在是被艾薇兒充分發揮自身速度優勢,在近距離用“板磚破武技,砍刀剁鬥氣”的迅疾而快速的無賴打法給揍了。其實被打的又何止是兩位魔法師,整個捕奴團所有成員,哪一個不是被翡冷翠地一幫鄉下比蒙,硬是用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潑皮式打法給揍得連方向也找不着了。
人類就是人類,在穩住了陣腳之後,他們總能找到解決之道,發掘自身的長處挖掘敵人的缺點,再反過來打擊對手。這也是爲什麼人類能雄霸這個大陸,而不是比蒙、精靈或者矮人的最根本原因。
艾薇兒現在叫苦不迭了,河面上飛射過來的“三輪次元斬”,就象三道乘風破浪的飛斧,好不容易用連射的水箭打掉了一道,剩下的兩道已經飛向眼前了。
弗蘭大師滿懷期待的表情還是落空了。
他又忽略了兩位美女祭祀,忽略祭祀和忽略魔法師是同樣愚蠢的行爲,就在奧特加大師召喚出“烈焰流星”時,兩位祭祀就已經開始吟唱起嘹亮的戰歌。
這個“三輪次元斬”剩下的兩道強大無比的魔法力量在接近河岸的那一剎那消逝無蹤。雖然單憑一首“阿里娜驅散之歌”的戰歌力量無法消除一個高階魔法的能量,但是兩首戰歌外加一個戰舞的話,驅散一個導師階魔法也絕對不是問題。
“魔法驅散之歌?”兩位大師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很遺憾地聳聳肩膀。
不到桑乾河心不死。
由於知道比蒙祭祀的戰歌吟唱速度遠遠及不上魔法師的施法速度,兩位不死心的魔法師再次通過卷軸召喚了一個高階魔法和一箇中階魔法,轟向了對岸。
這次艾薇兒都懶得動手去攔截這兩個魔法了,直接一個“颶浪斬”帶着桑乾河滔天的巨浪,惡狠狠地撲向了兩個人類魔法師。
祭祀的魔寵可不是吃乾飯的,科摩多戰爭巨獸和迅猛龍的雷霆閃電也讓兩位魔法師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亞龍級別的魔獸,可是隻有工會職稱在魔導士以上級別地魔法師才能抵抗的。
雖然兩個魔獸使用的魔法都不算高階,但是它們可以瞬發魔法,而不是魔法師那樣需要通過漫長的咒話和吟唱去召喚。
中遠距離的作戰中,除了魔導士、魔導師和聖奇奧魔法師使用的導師階魔法、宗師階魔法和聖階魔法讓亞龍魔獸無能無力之外。其他級別的魔法,亞龍級別的魔獸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瞬發魔發地速度優勢,用數量打捧質量。
兩位大師的水平都還沒有達到使用宗師階以上魔法的程度地水平,於是只能眼睜睜繼續吃憋。
狂飈猛進的“颶浪斬”一下將兩位大師的魔法師盾一下子打成了碎片,不是一排自告奮勇拿着戰盾護在面前的傭兵,兩位大師或多或少都要掛點彩了。
在托蒂伯爵大人無奈的召喚下,心高氣傲的兩位大魔法師逃也似地上了河堤,在雙方都奈何不了彼此之後。這場魔法師之戰很有默契地宣告結束了。
托蒂伯爵這時候想哭。
從多洛特出發時是三千名傭兵和劫掠者組成的豪華編隊,一進翡冷翠大門,整整一個槍兵中隊、一個大劍士中隊和一個弓箭手中隊倒在了紅土高坡地死亡臺階上。再加上一把大火燒掉的一個重裝巨鐮手和被那個詐死的匹格幹掉的投石器和麻弩操作手,還有那臺可怕的鳥翼弩車轟掉地法師追隨着,保守估計,沒渡河之前就倒下了四百五十人。
桑乾河中的慘況就更不用說了,因爲不識水性,落水溺死的傭兵起碼有七八十人,二十幾個河馬戰士每人砸出了五柄短斧。少說又幹掉一百三四十人,還捎帶着連人帶馬乾掉了兩百五十人左右的輕騎兵,好不容易爬上北岸的三百傭兵,在兩個亞龍祭祀、兩個聖殿騎士,一個猛獁騎兵混編小隊外加突然冒出來的數百個熊地精、大地精和食人魔幫手協助下被殺得士乾淨淨。
好不容易傳送過去四十名騎兵。也打了水漂。
目前整個捕奴團就剩下了一千六百人不到,從出發時的接近三千人,一轉眼之間少掉了一半人馬。
剩下的人員中,除了三百多個效忠夏爾馬家族的扈從騎士和他們的僕兵完整無缺,夏爾巴家族最大的損失就是渡河時被河馬戰士打垮了一個捕奴中隊和原先派遣出去的四十幾個優秀斥候,其他人就淒涼了,“龍捲風”傭兵團的巨鐮手只剩了五十人,兩個中隊長盡殪,“金屬薔薇”傭兵團更慘,團長和副團長全掛,南岸上目前只剩下了三個中隊的輕騎兵和七十人左右的團長親兵,三百個輕騎兵還渾身溼淋淋的……………一個一千五百人的中型傭兵團,居然硬是活生生被打殘廢了。兩個魔法師在有“血髓”的幫助下,還被對方幹掉了自己的兩個學徒和所有的追隨者,自己狼狽逃回。
“上當了!”托蒂伯爵好不甘心地凝視着桑乾河,喃喃地重複着這句話。
對方有兩百名強悍的奴隸戰士,二十幾名俄勒芬武士,二十幾名河馬戰士,三百名大地精戰士和兩百名附庸族戰士,再加兩個亞龍祭祀和兩個聖殿騎士加一個水系魔法師,這種實力足以和捕奴團打一場正面戰役了。
但對方選擇了策略,在這種陰險的策略下,比蒙以微小的傷亡和一座焚燬的紅土高坡爲代價,殲滅了人類捕奴團整整一半人馬!
“想我堂堂一個聖弗朗西斯科帝國軍事學院畢業的高才生,居然不知不覺之中,被一幫蠢笨的獸人玩弄於股掌之中,先倚險要的地勢進行阻擊,錯誤地引導我的思維,輕敵冒進,再用桑乾河水軍對我進行打擊…………這麼歹毒的計策,是誰想出來的?我們可是偷襲他們的啊…………”伯爵在心裡翻來覆去地想着這個問題,可憐的伯爵都快被折磨的瘋了。
看着桑乾河這道無法逾越的天險,伯爵大人不由得仰天長嘆。
“神甫!”我這次爲什麼沒帶高階神甫只帶了牧師!如果有神甫地神聖法術,又怎麼會讓比蒙祭祀的邪惡光環虐我的騎兵!我這次爲什麼沒帶上足夠的重裝步兵!有了重裝步兵。又何嘗會在死亡臺階上讓八個比蒙阻擊我那麼久!如果我的投石器小隊和訂弩小隊還在,幾何學者阿基米德還在,又怎麼會讓兩個魔法師親自去掩護自己登陸的步兵!我爲什麼沒有一個魔導士?桑乾河,你他媽爲什麼沒座橋?”伯爵大人對着桑乾河狂吼一通爲什麼,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對着空氣又是一陣亂砍。
“大人,我們是不是先撤退回多洛特再說?”弗蘭大師小心翼翼地問道。
“真是好不甘心啊。”伯爵大人痛苦地搖了搖頭,再次凝視着對岸,那裡有美女。有他想要的一切,卻偏偏有道桑乾河,偏偏有一羣無比危險地河馬戰士。
對岸的比蒙爆發出一聲聲歡呼。藤和竹筏上又開始爬上了無數的比蒙戰士,看來準備是反攻了。
伯爵楞楞地看了半響,看到這些比蒙真地划動了船槳,才知道的確是真的。
還有這種好事?伯爵有點難以置信地翻了翻白眼。
伯爵大人迅速用自己的軍事頭腦做出了一個準確的估算,比蒙總共也就五六百名戰士,藤舟和竹筏的數量並不是很多,第一批運送過河的最多也就兩三百人。科摩多戰爭巨獸由於體型巨大,暫時還不能算帳,迅猛龍和猛獁長毛象倒是會水,不過兩位魔法師也還在,魔力帶很充沛。而且兩位大師都能使用猛獁巨象最畏懼地火系魔法,已方本部還有一千六百人,其中有一千名輕騎兵,可以在比蒙上岸時用騎槍衝鋒掩殺,還有五十名重裝巨鐮手,步兵也有五六百。
這個比例讓伯爵大人的心一下跳的好快。
沒有了桑乾河這個天險,他們就這麼有自信?是不是另外一個陰謀?伯爵又在飛帶地盤算着另外一種可能。
象是在迴應伯爵的猜想,河面上一個憑空多出了幾十艘藤舟,上面坐立着無數的比蒙戰士。
“呸!這只是障眼法而已!伯爵大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你可千萬不要被這種操縱光線地魔法給欺騙住了。”兩位魔法師顯然也一下子蠢蠢欲動了,人類潛意識裡不甘服輸的個性,就連博學的魔法師也不能倖免。
“全體預備!”伯爵大人咬了咬牙:“列陣迎敵!”
一個略顯奇怪的“王”字型戰陣又在北岸的“翡冷翠收費站”所處的河堤下方的灘塗上張開了自己的血盆大口。
五六百名僕兵用一字散兵線佈置在最前沿,和他們身後的三百多名夏爾巴家庭的捕奴手以及上百名工兵一起霸佔住了桑乾河北岸最開闊的灘塗,這個緊湊的方陣中部是武裝到了牙齒的重裝巨鐮手和伯爵大人外加幾十名武技嫺熟的親衛,就連十幾名黑奴們也都發放了武器跟隨左右,上千名輕騎兵從伯爵身後的兩翼散開,兩個魔法師和魔法學徒在騎兵身後,端坐在一個用竹子臨時搭建的簡陋高臺上,嚴陣以待。
這種層次的構架,說穿了,每一層都設置了伯爵的嫡系,有那麼點督戰隊的意思。
爲什麼把裝備最簡陋的僕兵放到最前沿,除了這些僕兵的命比較賤之外,兩位魔法師和伯爵大人是經過另外考慮的,有着深層次的打算………這場戰鬥真的鍛鍊人,經歷過一系列的打擊之後,兩位魔法師開始學會非常冷靜地思考問題了。
托蒂伯爵越是觀察地形,就越覺得自己的把握越大。
這個地方真是不錯,灘塗往後一百碼就是河堤,上了河堤兩百碼開外就是燃燒着的紅土高坡,可以提供良好的視線,這個灘塗很大,戰陣佔據着的正前方是一片大約四十碼長,寬度在兩百碼左右的開闊地,也是唯一的大型岸口,別的地方河堤都被河水掏的太過狹窄和陡峭了,惟獨這裡象捱了一悶棍似的。有個巨大地塌陷,形成了一個自然的口岸。
如果這幫比蒙選擇從別的陡峭河堤爬上岸,那麼騎兵們可以迅整地趕過去,用騎槍一個一個將露頭的比蒙給捅死;灘塗上茂盛的蘆葦叢經過僕兵們來回收割之後,全部排成一排堆積到了河灘口,這是用來放火阻擋猛獁騎兵的;整個灘塗因爲到了冬季的緣故,原本鬆軟的淤泥變地跟鐵一樣堅硬,簡直太適合騎兵衝鋒了。一千名騎兵啊!伯爵大人心想我就是拿兩個騎兵換你一個比蒙戰士的命也夠了。
一切就緒了。伯爵大人手心裡捏着一把汗。
兩位魔法師又開始和兩位祭祀較上勁了,魔獸的攻擊魔法僅有兩三百碼地距離,魔法師還是佔着不少主動權的。兩位魔法師雖然知道想在一個美人魚和兩個能使用“阿里娜驅散之歌”的祭祀面前打沉一艘船等於做夢。但總還得試試吧。
真真假假的藤舟,混雜在一起,兩位麻法師不是兵來發掘出了寶石和魔晶,還真沒有後手可以對付這些狡猾的比蒙戰士。
距離接近兩百碼了,會水的迅猛龍在河裡開努發飈了,弗蘭大師和奧特加大師開始被動挨打了,魔獸的瞬發魔法就是強悍。兩位大師象徵性地幫重裝巨鐮手們加持了幾面護盾就再沒了反應,這時候兩位大師地安排奏效了,僕兵們用簡陋木盾護衛着重裝巨鐮手和捕奴者們,木盾抵禦迅猛龍的“連鎖閃電”攻擊有着很明顯的效果木頭是不導電的。雖然僕兵們多多少少有點損失,但這個結果伯爵完全可以接受。
捕奴手也開始使用揀來的弓箭開媽壓制對方了.畢竟不是訓練有素地專職弓箭手,不知道這時候應該使用仰射而非平射,所以這陣稀稀拉拉的箭雨同樣不會給對方帶來多少傷害對方的盾牌可不少,兩艘最靠前的藤舟還豎立着兩面大門板一樣的超級烏龜殼。
伯爵大人又在悔恨懊惱中叫嚷着爲什麼沒有一箇中隊的弓箭手了。
輕騎兵們在後列中躁動不安地約束座下的戰馬,雖然戰馬並沒有什麼出格的舉動,但他們還是忍不下意識地去收繮,大多數的騎兵都在發抖,冬天落水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們覺得自己握住騎槍的手有點麻木。
彷彿過了一萬年之久,比蒙的藤舟和竹筏在離岸邊三十碼左右插篙停住了,就連慢吞吞水過來的猛獁長毛象和迅猛龍也停止住了前進的步伐,現在已經是淺水區了,十幾頭巨獸身涉在水裡,半身露在寒冷乾燥的空氣中。
這是個危險的距離。
伯爵和兩位魔法師在盤算着這個距離足夠那個美女祭祀放出科摩多戰爭巨獸了,也足夠猛獁騎兵上岸衝鋒了,更適合點燃蘆葦了。
但是科摩多戰爭巨獸居然沒出現,猛獁騎兵和迅猛龍也沒衝上岸。
這簡直是在折磨所有人類的神經,雙方的小規模騷擾這時候全部都停止了,人類手中的武器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一個個都在困難地吞嚥着吐沫。
“搞什麼?”伯爵大人緊張地看着這些比蒙戰士,搞不清楚他們賣的是什麼藥。
這時候,所有的比蒙們集體爺頭對住了空中,用爹死娘改嫁一般的嚎喪大喉嚨,整齊地唱起了一首歌。
“一條桑乾河~~波浪寬~~風吹蔦蘿香兩岸~~俺家就在紅土高坡上住~~聽慣了北風的號子~~看慣了泰穆爾拉雅雪山~~朋友來了有朗姆酒~~若是那人類來了~~迎接它的有棱槍~~”這是哪位兄弟提供的?
歌聲在幾百人的合唱中,格外的顯得雄勁,用的也是流傳比較廣泛的人類通用語,雖然有着不少方言各異的地方口音,不過倒不妨礙人類聯軍的理解能力。
“棱槍?”人類的好奇心讓所有人都奇怪地交頭接耳,互相控詢着這是個什麼東西。
“棱槍就是這個!”一聲霹靂似的炸響從人類的大後方震顫着大地。
人類集體回頭。
二十個身材雄壯如山的彼爾族熊人,每人手持兩把耍得風車轉的銀色長槍,滿臉醉醺醺地站在人類戰陣後方大約一百碼左右的河堤上,他們背後就是那個茅草棚子收費站;二十二個酷似菜茵族獅子的比蒙壯漢,每人手提一根銅棒,傲然屹立在能人們的左側,四十五個騎在類似於鴕鳥一樣坐騎上的迪爾族麝人,在熊人的右側一字排開,這些麝人很快就讓許多夏爾巴家族的捕奴者們露出了似曾相識的表情。
這些比蒙的頭髮上、衣服上,都有非常多而且顯眼的紅色泥土蹭在上面,他們的表情冷漠而自信。
人類被渡河的比蒙軍隊完全吸引住了注意力,居然不知道這羣比蒙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不要亂!不要亂!誰如果破壞陣型,就砍了他!”伯爵用最大的嗓門拼命吼道,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居然能夠叫的這麼大聲。四周的人人羣隱約有騷動的痕跡,不過好在伯爵的嫡系比較多,正在彈壓。
“他們甚至沒有一百人,你們無須擔心!所有的步兵注意,將你的視線正視你的前方!金屬薔薇的騎兵們注意!幹掉這些比蒙!每幹掉一個,我出賞金一百金幣!”伯爵大人儘量用緩和的語調,慢慢地下着命令。
兩位大師緊張地觀察着河中的藤和猛獁騎兵的動靜,又不時扭頭觀察這幫忽然出現的比蒙戰士,雖然表面上兩位大師還有笑容,但緊握着的法杖魔法卷軸已經將他們內心的緊張深深地出賣了。
金屬薔薇的輕騎兵們本來已經準備吆喝戰馬衝過去了,一個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們魂飛魄散。
熊人們恭散地讓開了一條道路,七個高大魁梧的俄勒芬巨象武土,衆星拱月一般襯托出了一個強壯的身影映入了騎兵們的眼簾。
這是個多麼可怕而又熟悉的身影!
兩柄虎頭鉤,身背狼牙棒,一身彪悍狂野的肌肉和標誌性的胸毛,脖子上一條三十六盎司的金鍊子。
他的肩膀上落着一隻金剛鸚鵡,正在悠閒地剔着翎毛,腳邊站着一隻戴着熊皮高帽穿着的豹皮肚兜的霜雪皮丘和一個小尾巴晃來晃去的小豬崽。
這個霜雪皮丘的小爪子中居然握着兩柄比它身體還要巨大的八棱銅錘。
一個沃爾夫和四個綠黨族螳螂人抄着手站在他的身後,目光冰涼而凝聚。
兩個大魔法師眼神呆滯,張大着嘴,如同唱歌的河馬。
金屬薔薇的輕騎兵們永遠地忘不了這個比蒙是誰!所有的人類也絕對忘不了他是誰!
刀光劍影的臺階通道!閃着銀光的鳥翼弩車!翻飛的鍘刀!舉起一頭披毛砸向地面!
“給你們一個公平的機會!魔法師和人類戰士們!我會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才叫真正的比蒙勇士!”這個打不死的匹格朗聲說道:“另外,我還要讓你們用鮮血和生命刻骨銘心地記住一句話!”
一隻巨大的雪鶴伴隨着一道銀光,翩躚翻飛在翡冷翠的上空。
打不死的匹格在勁風中傲然佇立,長髮臨空亂舞,他的眼神猶如劃破夜空的慧星。
“你們就是一幫傻B!”匹格舉起了手中那對碩大的虎頭鉤,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狂吼。
燦爛的金鋼長刀在一下刻,映亮了這闌珊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