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路邊攔了一輛車,上車後我把醫院的地址告訴了伺機,還特地問了下伺機知不知道這家小醫院,伺機師傅搖了搖頭說:“我在這裡跑了十幾年的出租車了。還真沒聽過有這麼一家小醫院,不過現在這種事情也見怪不怪了,沒有名頭的小醫院太多,有的甚至連營業執照都沒有。私自開家小醫院,打着某某專家的名頭,賺黑心錢。”
聽伺機師傅這麼一說,我心中隱約有些不安。這時候伺機師傅又跟我說:“前段時間新聞不是剛報道過,一女的去一家小醫院做美容,回來後突然發現腎沒了,你說滑稽不滑稽,現在的人啊都不知道怎想的,看病這是大事,去大醫院看病雖然錢花的多點,可是至少保障高啊,圖個心理安慰,你說對不對。”
伺機師傅把這事一說完,我心裡面就更惶恐不安了,讓伺機師傅趕緊開快點,伺機師傅見我慌慌張張的,說:“你這麼慌,去看病的該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我沒說話,一個勁的催着他開快點,他猛地一腳油門,直接帶我飛起來。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我們趕到了那家醫院所在的位置,這哪裡像是開醫院的地方,分明就是一棟居民小區,而且還是特別破舊的那種。
伺機師傅看了一眼這小區,嘖嘖着嘴巴直搖頭,我直接掏了二十塊錢遞給他,然後急匆匆的就下車了,下車後我橫衝直撞的就往小區裡面跑。
鄭雪平時看起來挺精明的一個人,怎麼會傻到來這種地方打胎,想想我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小區不光破,連個保安都沒有,進去的時候我找人問了一下,剛開始問了兩個,他們都說不知道,後來遇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在貼小廣告,我覺得他應該會知道,因爲像這種小醫院一般都是靠這種小廣告做宣傳的。
我過去找他問了兩句,他給我指了方向,還塞給我一張小廣告,廣告上宣傳的是一家無痛人流醫院,從廣告上看醫院的規模還挺龐大的,可是等我仔細一看地址,媽的就在這棟小區,這整棟小區內,我就沒見到一處高大上的地方,更別說有什麼規模龐大的醫院了。
完全就是在瞎幾吧扯淡,虧鄭雪這麼聰明的人,竟然還真相信了,都說一孕傻三年,還真的一點沒錯。
等我找到那家小醫院所在居名樓後,居名樓裡面黑漆漆的,樓道的牆壁上貼滿了各式各樣的小廣告,什麼開鎖,通水管的,還有什麼黑絲會所,一夜情,反正亂七八糟的一大堆。
那家小醫院在三樓,等我來到三樓後,剛好看到一女的扶着牆艱難的往我這邊走,她臉色慘白慘白的,估計應該是剛打完胎出來。
我看了她一眼,她也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睛是紅的,估計應該剛剛哭過,感覺上她也是真的挺可憐的,來打胎都沒有一個人陪。
後來我就想過去幫她一把,但是她拒絕了,她用一種特別怨恨的眼神看着我,說我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整的我莫名其妙的,又不是我把她肚子搞大的,更不是我丟下她不管的,現在我好心相幫她,她還罵我
我很生氣,就沒打算再管她了,趕緊跑過去找鄭雪,見到鄭雪的時候,她也剛打完胎出來,臉色也慘白慘白的,見到我一咧嘴直接哭了,然後就撲在我懷裡,哭的特別傷心。
我輕拍着她的後背,安慰了幾句,接着又問她爲什麼會來這種地方打胎,幹嘛不去正規的大醫院,她泣不成聲的跟我說:“大醫院必須要男女雙方都簽字,纔會同意做人流,你又不陪我去,我找不到人,我只能來這種小地方。”
她說的特別委屈,可是我更關心她來這種地方做人流,會不會受到什麼傷害,又或許這裡的醫院技術不過硬,後期會有什麼副作用,比如不能生育什麼的,反正問題很多。
後來我就跟她說:“你咋這麼笨呢,我不陪你來,你就不會花錢隨便找個人來嗎?”
本來我也沒想說她的,就是稍微關心下,她還以爲我是在兇她,特生氣的推開我,直勾勾的盯着我看,跟我說:“你兇什麼兇啊,你不陪我來就算了,幹嘛還要這麼說我。”
她這麼跟我說話,我也挺生氣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孩子又不是我的,我就說兩句咋了,犯法了還是,再說我這還不都是爲她好,她之前那麼對我,我都沒跟她計較了,她現在還有理了這是,真搞不懂她到底怎麼想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下心情,特別無奈地看着她,說:“還能不能走?”
她可憐巴巴的看着我,搖了搖頭,我嘆了口氣,就說揹她出去,她說那樣也疼,讓我抱着她,我表示很無語,說:“你事怎麼這麼多啊。”
她擺着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模樣,白了我一眼,說:“你要是嫌我煩,你可以走啊,我又沒非逼着你來。”
我微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那感情好啊,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我轉身就往外面走,鄭雪見我說走,還真就走了,當時就急了,在後面喊我,說:“孫皓,你怎麼可以這樣,你來都來了,現在就這麼走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你還是個男人嗎?”
我停了下來,直接回了一句說:“我就不是男人怎麼了,你這麼能耐,你咋不去找林毅啊,幹嘛非要找我。”
我這話說的挺氣憤的,她也是真沒招了,哭哭啼啼的說:“行,我錯了還不行嗎,求求你行行好,帶我走可以嗎,我真的好痛現在。”
我微微搖着頭,暗自嘆了口氣,始終還是心太軟,然後就走了回去,將她攔腰抱起來,她伸着雪白的小胳膊,笑嘻嘻的勾着我的肩膀。
見她突然笑的這麼開心,我表示很無語,瞅了她一眼,沒好氣的說:“是不是不痛了,要是不痛的話,我現在就放你下來,你自己走回家。”對於鄭雪這種女生,真的不能給她好臉色,就得時不時嚇嚇她,要不然只要稍微給她點臉色,她就能順杆爬。
她忽然止住笑容,又開始哭哭啼啼的,可憐巴巴的看着我,我特別無語的看着她,暗自嘆息,然後就抱着她出去了。
下樓梯後,我回頭看了一眼這破舊的小醫院,其實這種小醫院能存活下來,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的,畢竟來這裡打胎的女人,一般都是感情不順利,或者是‘意外’懷孕的,懷孕了以後都見不得光,怕這個人知道,又怕那個人知道,所以大醫院肯定不敢去,就偷偷摸摸來這種小醫院,最主要的是去大醫院需要兩個人一起,然而她們一旦懷了孕後,根本就沒有男人會管她們,最後只能來這種小醫院,想想是不是很可悲。
從居名樓出來後,我隱約感覺有人在遠處看着我,不過當時我也沒在意,就問鄭雪去哪,她現在肯定是不可能回家的,所以她就跟我說去開賓館,我答應了,後來我們就在路邊攔了車,讓伺機師傅帶我們去附近的賓館。
路上我就跟鄭雪說,叫她明天再去醫院檢查一下,畢竟這種小醫院問題太多,容易出事,鄭雪聽後感動的淚流滿面,情不自禁的就想過來抱我,但是被我拒絕了,一次又一次警告她,叫她別靠近我。
她挺不高心我這麼對她的,跟我生氣來着,可是沒啥用,我對她一點感覺沒有,我這次之所以會來,完全就是想還她一個人情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車開到半道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後面總有一輛路虎跟着我們,起初我還以爲只是碰巧順路而已,可是後來等我們在賓館前面下車後,這輛路虎也跟着停車了,但是他們並沒有下車。
我覺得很奇怪,盯着那輛路虎看了一眼,鄭雪見我怪怪的,問我看什麼呢,我低着頭狐疑的看了鄭雪一眼,心想該不會又是鄭雪在故意整我吧,可是看鄭雪現在這可憐巴巴的模樣,又不太像。
她現在剛打完胎出來,情緒不太好,我也不想在這時候說些什麼不好聽的話來刺激她,反正現在已經把她送到賓館,一會開好房,趁早離開就行。
鄭雪見我不吱聲,說:“小皓,你怎麼了,看起來怪怪的,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搖頭說沒有,然後就抱着她進去了,等我抱着她來到前臺的時候,突然發現葉晨竟然也在這裡,他旁邊還帶着一個女生,這女生我也見過,就是葉晨之前的那個混混前女友肖娟。
剛開始我還挺納悶的他倆怎麼又跑到一起了,而且還跑來這裡開房,後來當我看到肖娟一臉慾求不滿的模樣時,心裡差不多就明白個大概了,估摸着又是讓葉晨來給她跪舔的。
葉晨見到我的時候,刻意的轉過身去,迴避着我的目光,而我跟他一樣,也刻意的迴避着他,要不然回頭他要是給我添油加醋,把我和鄭雪來賓館的事捅到喬晗那裡,到時候喬晗還不得給我鬧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