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茫彷徨,之前我答應過蔣東,一旦洛水的腿傷痊癒,我就會告訴她真相。但是現實卻總是事與願違,現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從容,曾經我自信的以爲一旦洛水的腿上痊癒,我可以鼓足勇氣告訴她真相。告訴她我已經結婚了,並且我還曾信誓旦旦的答應過蔣東,但是此時此刻,僅一門之隔。我卻連敲門的勇氣都沒有。
我在門外幹站了很久,後來蔣東不知道怎麼來了,他竟然過來幫我敲了門,而且還對我說:“你之前答應過我的,是個男人,你就應該知道該怎麼做,還有我這麼做,並不是爲了我自己,我不是那種喜歡橫刀奪愛的人,但是我覺得洛水有權利知道真相。”
說完,蔣東走了,門開了,洛水就站在我面前,那一刻,我很想逃避,但是洛水卻很開心,她開心的笑了,她的腿上已經痊癒,和原來並無區別。
“你回來了啊。”她開心的說。
我點了點頭,她突然撲了過來,抱住了我,甜蜜且幸福的依偎在我肩頭,當時,我心裡面滿滿的都是負罪感,我僵硬的站着,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很慌張很慌張。
洛水見我一動不動,仰起頭,杏眼迷離的看着我,問我怎麼不開心,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搖了搖頭,說沒有,她會心的笑了一下,又緊緊地抱着我。
我承認,我是個不折不扣的懦夫,我連說一句實話的勇氣都沒有,我怕洛水知道真相後,會傷心欲絕,甚至會憎恨我一生,我更怕她會做出什麼傻事,或者故意爲難自己,鬱鬱寡歡。
其實我心裡面清楚,這些都是藉口,我不想告訴她真相,是因爲我喜歡她,我不想失去她,我知道這樣做非常的殘忍,也非常的自私,但是我放不下,只因爲心中的一點執念。
“你最近還好嗎?”我緩緩地擡起手,摟着她的纖腰問。
她嗯了一聲,溫柔的說:“挺好的,就是一直擔心你,五個多月了,我差點就真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幸好你回來了。”
我輕撫着她秀麗的短髮,心中五味陳雜,我已經徹底迷茫了,我知道這麼做不對,但我還是這麼做了,我殘忍的剝奪了她的一生。
在門外抱了一會後,她拉着我進去她閨房坐,這還是我第一次來洛水的房間,雖然只是一間再簡單不過的普通宿舍,但是卻異常整潔,透着一股淡淡的芬香,不是香水味,我沒見過洛水用過香水,畢竟她其實算是一個爺們,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纔像是個女人,小女人。
我們站在窗戶邊,她站在前面,我站在她後面,摟着她,她時而回頭看看我,面笑嫣然,後來還偷偷在我臉上親了一下,我喜歡這樣的感覺,但是這種溫馨的感覺越強烈,我的負罪感就越強烈,我傷害的不僅僅是洛水,還有丁嘉。
男人是博愛的,這點絕對沒錯,但是女人討厭男人博愛,女人的心很小,只能容納一個男人,也只允許她的男人只擁有她一個人。
“洛水,假如有一天,我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你會怎麼辦?”我小心翼翼的問。
洛水愣了一下,回頭出神的看着我,她的目光一動不動,就那麼一直緊盯着我,我被她看的特別緊張,心慌的哽咽了下喉嚨,洛水忽然笑了一下,說:“無所謂,還指不定是誰的呢。”
我是聽出來了,她這話暗含玄機,大致有兩層意思,其一,她覺得只要我還沒結婚,一切都皆有可能,其二,她想要爭取了,說白了,也就是她也要開始搶了。
她漸漸轉過身來,擡頭緊盯着我,抿着薄薄的小紅脣,輕輕蠕動着,眼睛微微閉合,如此明顯的動作,我要說看不動,那我就真的是個棒槌了。
我摟着她的小蠻腰,親了下去,她勾住了我的脖子,她笨笨的,不太會吻,然而我卻已經是個老手了,我掌控着大局,這得多虧是白天,也得多虧我現在精力匱乏,不然我真不敢保證自己會不會拿下洛水。
熱吻過後,我和她說困了,想先回去休息,她紅着臉,點頭答應了,她很慌張,表現的也不太自然,這我倒也能理解,她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以前的她跟個男人婆一樣,又狠又兇,而且一直身在這種遍地男人的地方,多少會受到點影響。
不過女人終歸還是女人,只要深挖,一定能挖到她內心最本質的地方。
回到宿舍後,蔣東突然找了過來,問我和洛水談的怎麼樣,我並沒有打算隱瞞他什麼,而是如實相告,蔣東聽後,頓時火氣沖天,指着我鼻子就罵,說:“孫皓,你他媽還算是個男人嗎?洛水那麼單純的一個女生,你騙她有意思嗎?很好玩是嗎?”
我沉默不語,蔣東見我不支聲,還以爲我是吃了秤砣鐵了心,氣的他火冒三丈,一言不合,拔刀就磕,要不是劉達攔着,今天這頓揍我肯定是挨定了,本來就是我有錯在先,所以我也沒打算反抗,挨一頓打,或許心裡面還好受一點。
蔣東氣不過,差點連劉達一起打了,在宿舍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來了不少人圍觀,就連洛水也一起過來了,站在門前,一臉茫然的看着我,問我們怎麼回事。
蔣東直接指着我,說:“你問他。”
我低着頭,依舊保持沉默,洛水只好把疑惑的目光轉向劉達,但是劉達知之甚少,一個勁的搖頭。
後來洛水跑了過來,站在我面前,拉着我手,問我到底怎麼回事,她一邊問我,一邊回頭看蔣東。
蔣東見洛水和我這麼親近,氣的更狠了,怒氣衝衝的瞪着我,說:“孫皓,你他媽要還是個男人,就告訴洛水真相,別讓我看不起你。”
眼見事已至此,我也不打算繼續再瞞下去了,眼神愧疚的看着洛水,說:“洛水,對不起,其實我已經……”
我話還沒說完,洛水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苦澀的笑了一下,說:“我都知道,你不用說了。”
我吃了一驚,詫異的看着洛水,試探着問:“你知道?”
她點了點頭,頓時我就心慌了,心砰砰亂跳,怕她會怪我,會怨我,會恨我,但是她沒有,而且是統統都沒有,她一直緊握着我的手,接着轉身面對蔣東,說:“蔣東,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有些事情勉強不來,我喜歡的人是小皓,希望你不要再爲難小皓了。”
洛水這話一出,我和蔣東都傻眼了,然而我和蔣東此時內情的想法卻是截然不同的,我心中更多的是愧疚,洛水這麼信任我,可我呢?我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而蔣東心中更多的應該是對我的憎恨,和對洛水的無奈吧。
他苦笑了一聲,看了洛水一眼,接着又看向我,說:“孫皓,你贏了,不過你也別得意的太早,當心船翻了,淹死你。”
蔣東說完,氣憤的離開了,外面的一衆人也都紛紛散了,劉達也跟着出去了,唯獨剩下我和洛水兩個人,氣氛有些沉悶,我和洛水乾站了好久,後來我實在忍不住了,開口說道:“洛水,其實……”
我不想再騙她了,我覺得我不能這麼自私,但是洛水卻又一次打斷了我,她清苦的發笑,說:“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什麼都知道。”
我徹底蒙了,傻愣了好久,說:“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爲什麼還要……”我話沒有說透,但是如果她真的已經什麼都知道了,應該能明白我的意思。
她搖了搖頭,說:“沒有什麼爲什麼,只是因爲喜歡而已,我知道你是怕我傷心,不過也確實,在知道以後,我傷心了很久,可是你回來後,我發現還是離不開你,我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人,我不想就這麼沒了。”
她說着哭了,撲在我懷裡,我小心翼翼的抱着她,愧疚的說:“對不起!”
她嗚咽了一聲,說:“我不要對不起,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她這話說的有些任性,但是我完全能夠理解,本來愛情這東西就是自私的,而且我不也是這樣嘛,喜歡就想擁有,愛就想霸佔。
許久過後,我把洛水送回了宿舍,回來後,我整個人都處於半癡呆狀態,劉達回來後,見着我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又是一個勁的搖頭,還不住的嘆氣。
一直到下午兩點鐘,我才睏倦的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已經四點半了,今天下午的會議是四點鐘,我遲到了,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我匆忙的收拾了一下,箭步衝向了指揮室,到了指揮室以後,我就聽到騰輝說:“今天的會議到此結束,你們還有什麼疑問嗎?”
衆人紛紛搖了搖頭,騰輝接着又說:“那好,你們速度去安排,今晚就開始行動,散會。”
會議就這麼結束了,衆人從我面前過的時候,都用異樣的眼神打量了我一眼,尤其是蔣東,他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忿和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