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這塊古玉太過貴重,且又不知道是何人所贈,所以我也不好直接據爲己有,暫且先交給了丁嘉代替保管。
不過能在我的婚禮上。送出如此貴重的東西,想必應該不是我的仇人惡意爲之,而是我的某位朋友或者故交,至於到底是誰。我暫時還沒有猜透。
爲了這次的婚禮能順利進行,我們先前做了不少準備,丁叔利用手頭上的權利,在市外圍每條重要的路口。都設了崗位,而我們自己也利用手頭上強大的資源,做了最完善的安全防護。
一旦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決策,以確保婚禮可以順利進行,更是爲了確保在場衆多貴賓的安全,以及我們孫家和丁家的顏面。
這次婚禮,外公也來了,但是我爸似乎不太待見我外公,他們之間始終存在一層難以跨越的天塹。
這也並不奇怪,畢竟我爸當初是因爲我外公,才連遭打壓,以至於淪落到今天這般田地,要我是我爸的話,我心中肯定也有怨氣。
婚禮開始後,丁嘉身着一席雪白的長裙婚紗,款款而來,姿態曼妙,儀容端莊,和曾經霸道野蠻的官家女相比,彷彿完全變了個人一樣,更加成熟穩重,像個好妻子,未來更會是一個好母親。
只是世事難料,婚禮進行到一半後,我和丁嘉交換了結婚戒指,擁吻她,本來幸福甜蜜的一刻,突然被一聲詭異的笑聲打破了。
我頓時眉頭一緊,眼角的餘光循聲望去,在東南角的一處高臺上,站着一個人,這個人我非常的熟悉,正是葉小萱的堂哥,葉楓。
他面露陰沉的微笑,往前走了一步,從高臺上飄了下來,像只鳥一樣,在空中搖擺,輕飄飄的落在地上,一步一步,氣勢咄人的向我走過來,他臉上陰冷的笑容,一直沒有停止。
我心中不安,目光鎖定着他的臉,他笑的慎人,這對我來說,是一個不祥的兆頭。
丁嘉站在我旁邊,緊抱着我的胳膊,緊緊地盯着我的側臉,我能感覺得到,她也在擔心,現在她應該比我更害怕,害怕這只是黃粱一夢,夢醒了,什麼都沒了。
馬老六率先做出了反應,快步走到葉楓面前,現在的馬老六還算比較穩重,當着衆多貴賓的面,含蓄的問:“不知道這位朋友到此有何貴幹,是來參加婚禮的呢?還是單純的想來湊個熱鬧?如果是來參加婚禮的,我們歡迎之至,如果是單純的向來湊個熱鬧,我們也歡迎,但如果要是別有所圖,還請這位朋友三思而行。”
馬老六言語間,已經將立場表達的十分明確,但是葉楓卻並未買他的賬,輕蔑的笑了一下,冷眼盯着馬老六,態度傲慢的問:“你是個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我是來找孫皓的,不想死,就給我滾一邊去,別站在我面前礙眼。”
葉楓氣焰囂張,馬老六現在也不是怕事的人,穩穩當當的站在葉楓面前,和葉楓爭鋒相對,葉楓嘴角微揚,笑的猖狂,擡手摁在馬老六臉上,暗勁急涌,將馬老六推開了。
葉楓貴爲化勁巔峰的高手,而馬老六目前也不過暗勁中期,哪裡是葉楓的對手。
雖然馬老六不是葉楓的對手,但是脾氣還是有的,尤其是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馬老六被葉楓這般欺辱,自然忍無可忍,情緒激動的想要反擊,但是被朱君和霍乘攔住了。
朱君安撫了馬老六一句,接着回頭向我看了一眼,我明白朱君的意思,叮囑了丁嘉一句,叫她先去三哥他們旁邊,接着我走了過去,來到葉楓面前,笑了笑,說:“葉大少爺,今日突然大駕光臨,不知道有何指教?”
葉楓聳了聳肩,笑了笑,說:“指教不敢當,我只是來提醒你一句,別隻顧着自己一個人開心,而把某些人忘在腦後,兩年前,你背棄我堂妹而去,現如今,她爲了你,名聲敗壞,茶不思飯不咽,可你倒好,坐擁一個諾大的集團企業,懷抱佳人,該怎麼說你纔好呢?我要是說你無恥,你應該不會怪我口不擇言吧?”
我下意識的攥緊着拳頭,心中已經怒火叢生,但是當着衆多貴賓的面,不便表現出來,只有隱忍不發,平心靜氣的說:“葉大少爺,你想怎麼說我,我都無所謂,畢竟嘴長在你臉上,我管不了,但是我希望你說話時注意點分寸,當初的事情,我是有不對的地方,但是我也沒錯,如果你一定非要說是我一個的錯,那我也就認了,不過這並不代表我會屈服,今天你要是可以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我尚且可以請你喝上一杯喜酒,可是如若你誠心搗亂,休怪我翻臉無情。”
葉楓笑了,還故意鼓掌,嘲諷我說:“孫少爺好大的口氣,如若我今天就是故意來搗亂的,你想置我與何地?”
我從容不迫,鎮定自若的說:“葉大少爺,我知道你們葉家有錢有勢,家大業大,但是你可不要忘了,強龍不壓地頭蛇,這是我孫皓的地盤,在這裡,你就算是條龍,也得給我盤着,是隻虎,也得給我臥着。”
我目光尖銳,語氣冰冷,且鏗鏘有力,葉楓面色一怔,似乎有些錯愕,估計他是沒想到我竟然可以這麼強勢。
我孫皓平時雖然弱不禁風,但是結婚這是頭等大事,誰敢在我婚禮上滋事,我覺對不會讓他好過。
“請吧!”我不客氣的說。
葉楓冷哼了一聲,怒視着我,惡狠狠地說:“孫皓,你也別太得意忘形,你給我等着,今天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葉楓說完,一甩手,負氣而走,他這一走,朱君立刻詢問我要不要派人盯着。
我點了點頭,目光直視着葉楓的背影,語氣凝重的說:“立刻召集所有兄弟,前來待命。”
“好,我這就去辦。”
朱君走後,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收拾了一下繁雜的情緒,走了回去,來到丁嘉面前後,丁嘉擔心的問我怎麼回事,我淺淺的笑了一下,牽起她的手,說:“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們繼續吧!”
丁嘉猶豫着點了點頭,這時候三哥突然湊到我旁邊,問我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我不露聲色的點了下頭,接着小聲的對三哥說:“知會我外公一聲,他會着手安排的。”
三哥嗯了一聲,先行離開去找我外公了,外公就坐在不遠處,剛剛所發生的事情,他也全部都看在眼裡,一邊看着我,一邊和呂南江低聲竊語。
婚禮繼續進行後,一切看起來都風平浪靜,在丁嘉拋了花籃以後,婚禮算是正式落入尾聲,但是意外總是來的太突然,花籃在半空中突然被劫住了,
劫住花籃的人,我不認識,但是從他身上所爆發出來的強烈氣息,可以判斷此人並不簡單,可能也是化勁巔峰的高手。
這人年紀不大,但是凶神惡煞,面容陰冷,特別是他幽深的雙眼,放着寒光,只見他單手一握,花籃瞬間四碎,濺了一地花瓣。
與此同時,從四面八方突然出現一批高手,我爲之一怔,立刻朝馬老六看了過去,馬老六明白我的意思,連忙給朱君打了電話,電話結束後,馬老六慌慌張張跑了過來,面色緊繃,說:“全線潰敗。”
我面色一沉,眉頭緊皺,目光緊鎖着眼前這個凶神惡煞的青年人,他很囂張,可以說肆無忌憚,目中無人,與我四目相對,嘴角掛着陰冷的笑容,隨即大聲喝道:“今日我們是來找孫皓血仇的,不想濫殺無辜,無干人等,速速離去,否則休怪我們刀下無情。”
此話一出,衆人面面相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而葉家的大軍此時已經將四周圍的水泄不通,面對這樣嚴酷的局勢,我也贊同這些貴賓速速離去,留下來只會徒增無辜,我不想這些人因爲我而受到任何的牽連。
我無奈地向三哥看了一眼,三哥自然懂我的意思,搶過司儀的話筒,簡單解釋了一番,勸在場的貴賓速速離去。
雖然這麼做,很是丟臉,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的局勢已經一片明朗,我們的人已經全數潰敗,而葉家的人卻氣焰正盛,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已經不難預料。
所以既然葉家的人不想爲難這些貴賓,我又何必爲了爭一點面子,苦苦支撐。
在貴賓逐步散盡後,我叫來三哥,叮囑他先把我爸他們護送離開,包括丁嘉,也一起帶走,這次他們所針對的人只有我一個,禍是我闖的,後果也應該由我一個人來承擔。
丁嘉非常執拗,怎麼說都不肯走,還一直愧疚的自責,說現在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是因爲她,如果不是她急着要結婚,也不會鬧成現在這樣的局面。
我捧着她發涼的臉蛋,安慰說:“這件事與你無關,都是我一個人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