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猶豫了一會,還是覺得先把我爸和三哥的情況隱瞞下來,隨後笑了笑,說:“陶叔。我爸和三叔最近都挺好的,正好這段時間清閒下來,我就試着過來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和小純。沒想到還真被我給碰上了。”
陶叔和我爸,還有三哥情同手足,他如果現在知道我爸和三哥的境遇,一定會不顧一切回國冒險想救的。但是我現在還不能讓陶叔冒這個險,畢竟影流的實力確實恐怖,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一步一步慢慢來。
陶叔也沒有懷疑我說的,笑着邀請我進屋坐,邊走邊問我國內現在什麼情況,關於國內的情況,現在已經算是比較明朗了,林城已死,陶叔再也不用擔心會被林城威脅,而且徐愫貌似也已經洗心革面了,因此他也沒必要再帶着陶純在國外流亡,所以我打算先帶他們回國,但前提是在回國以後,如果有效的對陶叔隱瞞我和三哥的事情。
我坐在桌邊,斷斷續續給陶叔說了下國內的情況,並且在心中暗自思索着帶他和陶純回國的事情,我實在不忍心陶叔和陶純在這裡受苦,尤其是陶純,她以前怎麼說也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可是現在呢,落魄的跟難民一樣,這是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陶純給過我太多,也曾經是我的初戀,當初如果沒有她,也許根本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吃水不忘打井人,我孫皓從來都不是忘恩負義的人,再說陶純對我有情,我對陶純……
說實話,我現在心裡面有點亂,在還沒見到陶純之前,我以爲自己現在心裡面只有丁嘉,以後自己已經可以放下她了,但是現在看來,好像並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總是會偷偷地去看陶純,她面帶微笑,時而也會深情的看我一眼,每次和她對上眼的時候,我心裡面就亂麻麻的,我知道,我還是喜歡她,還是忘不掉。
我心慌的很,試圖轉移注意力,問陶叔說:“陶叔,當初我爸和三叔安排你出國,來的應該不是這個地方對吧,而且我爸和三哥早就爲你安排好了在國外的後路,可是你們現在……”我話到嘴邊,突然又難以開口,我想問他們爲什麼會落魄至此,弄得跟難民一樣,住在這廖無人煙的地方,就連生活也過的這辛酸。
陶叔淡然的笑了一下,很坦誠,說:“這事說來話長,也怪我,多管閒事,最後招來一堆禍事,害的小純和我一起受苦。”說着陶叔虧欠的看了陶純一眼,陶純淺淺的笑了一下,搖着頭,陶純一直都是個好女孩,當初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有着同齡人所沒有的成熟,可能也是因爲年紀小就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被迫成長吧。
聽完陶叔說的以後,我頗爲好奇,問他到底怎麼一回事,陶叔長嘆了一口氣,簡單和我說了一下,事情大概是發生在他和小純出國的半年後,當時他們在國外的生活相對安定,生活質量也並不差,試想也知道,我爸和三哥怎麼可能會看着陶叔在外面受苦。
但是後來陶叔無意中幫了個人,得罪了當地的一個惡霸,這事本來很好解決的,陶叔雖然是流亡到國外,但是手腕還是有的,可問題是事情並沒有看到的這麼簡單,那惡霸所屬的是一個極其險惡的地下組織,從事非常嚴重的犯罪活動。
陶叔當初也沒有想正面和這個地下組織發生衝突,而是間接的去當地的警局報了案,不過可笑的是,當地的警局和這個地下組織蛇鼠一窩,導致陶叔反遭陷害,幾經周折,才從當地逃了出來,但是事情發展到這裡,還並沒有結束。
這個地下組織的實力有點強,堪比陳家,到處都有他們的勢力,陶叔一直帶着小純輾轉逃亡,最後流落到這裡,在這裡躲了快小半個月了,不過好像還是被發現了,也就是我們昨晚所遇到的那幫人。
在和陶叔確定就是那幫人以後,我想了一下,說:“陶叔,這些人回頭我幫你收拾,今天我就安排人先送你和小純回國,國內的現在已經安定了,你回去以後,直接去韓家,我的幾個兄弟都在那。”
陶叔似乎有些擔心,說:“侄兒,國外可不比國內,凡事還是得小心一點,再說我現在只要回到國內,那些人對我就構不成威脅了,沒必要和他們再較這個勁。”
我笑了笑,自信滿滿的說:“陶叔,你就放心吧,我心裡面有數,這些人我先前已經和他們交手過兩次,好對付的很,今天晚上他們再敢過來,我就順藤摸瓜,給他們一鍋端了,替你報仇雪恥。”
商議結束以後,我直接帶着陶叔和陶純走了,走的時候,什麼也沒收拾,這些破舊沉痛的回憶,丟在這裡也好。
從樓上下來後,劉達他們全部在外面等着,劉達似乎認識陶叔,盯着陶叔好奇的看了一會,我過去和劉達說了一下,讓他安排兩個靠譜的兄弟,先把陶叔和陶純送回旅館,其他人都留在這裡,晚上還有活動。
送陶叔和陶純走到時候,陶純對我依依不捨的,她抱了我好一會,在我耳邊輕聲呢喃,叫我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嗯了一聲,心裡面酸溜溜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反正特別亂,我真不知道回國以後,該怎麼跟她解釋和丁嘉的事情,她要是知道我和丁嘉在一起了,又會是怎樣一種表現,絕望痛心,還是恨?
我不敢去想,但願她不會想不開。
陶叔和陶純走後,劉達走過來問我剛剛那個人是不是陶鴻明,我點了點頭,笑了笑,說:“你知道陶叔?”
劉達應了一聲,說:“陶鴻明,當初最有潛質躍居三大黑佬之首的人,可是後來卻被自己手下的一個兄弟叛變了,落得囚禁監獄,幾次險些喪命,一世英雄,就此隕落,恐怕在市裡,沒有幾個人不知道陶鴻明是誰。”
劉達說的沒錯,當初我爸能重新立於一個新的高峰,也是得益於陶叔相助,只是世事難料,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最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還是徐愫,一個反覆無常的女人,說實話,我現在還是不太敢相信徐愫,因爲她的反覆無常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炸。
我出神的想着,突然感覺身後射來一雙冰冷且陰寒的目光,我下意識的捏了捏手,有些緊張的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洛水兩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眼神中隱約透着那麼一絲絲的殺氣。
“賤男人。”
她突然莫名其妙的罵了我一句,我愣了一下,目光呆滯,這他媽又是什麼鬼,她這又是在給我唱哪齣戲,我招她惹她了嗎?神經病啊這是。
我忍氣吞聲,懶得和她計較,其實也不是懶得和她計較,主要還是我技不如人,打不過她,和她計較,萬一給她惹毛了,她要想弄死我,簡直跟捏螞蟻一樣簡單。
我們一直等到深夜十點多鐘,昨晚那幫人終於又來了,這次他們帶的人特別多,好像已經預知今晚會有血光之災一樣。
“動手!”
我一聲令下,短暫的幾秒鐘時間,已經倒下了十來個人,剩下的人全都被嚇破了膽,驚恐的警戒着四周,因爲是黑夜,而且我們這些人動作又快,形如閃電,猶如鬼魅一般,來無影無蹤,他們八成是以爲見着鬼了。
他們在驚恐中,開始向後退,本來我就沒打算要現在就除掉他們,而是準備順藤摸瓜,一舉端掉他們的老巢,他們撤的很快,我們一直在後面尾隨。
我們一共不過十來個人,真的一點都不多,但每一人都是能以一敵十,甚至更多的劊子手。
在追了一個多小時後,我們終於趕到了他們的老巢,進去以後,也沒有別的什麼打算,先痛痛快快大鬧了一場,我沒想過要殺他們,但是必須讓他們吃點苦頭,不過他們的頭頭必須死,擒賊先擒王,治病要除根。
在一番爭鬥過後,他們已經元氣大傷,就在此時,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我能感覺到這個人非常的不一樣,至於到底哪裡不一樣,我說不上來,因爲我感覺不出來境界。
劉達盯着這個人打量了片刻,隨即輕蔑的笑了一下,說:“暗勁中期的高手,沒想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竟然也會有這樣的高手存在,不過……”
劉達話音剛落,一道箭影閃過,死!
一個暗勁中期的高手,竟然在毫無抵抗的一瞬間,就被劉達擊殺了,他睜大着眼睛,驚恐的看着劉達,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我看的目瞪口呆,差之毫釐謬以千里,暗勁中期相對較我們這些普通人來說,確實厲害,可是相比較化勁高手,簡直就是垃圾。
想到這,我突然感覺身後一陣毛骨悚然,我動了動嘴,側着身子,躲避着洛水陰寒的目光,一點一點的往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