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後,我們已經成功到達目的地,這是一處廢棄的工廠,附近一片荒涼。廖無人煙。
這時候也不過纔剛中午十二點,而約定碰頭的時間是晚上十點鐘,剛好我肚子也餓了,所以打算先去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反正現在時間還長,來回一趟也趕得上,可是洛水卻死活不讓我去,非讓我留下來等着。動不動還用拳頭威脅我。
我打又打不過她,只能認慫,做個乖寶寶,洛水非常謹慎,從一開始進工廠後,就帶着我在工廠裡面轉圈,考察地形環境,她也不和我說話,就那麼一個人在前面邊走邊看。
我他媽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纔會攤上這麼一個冰美人做搭檔。
一圈繞彎後,洛水停了下來,我無奈地搖着頭,找了個地方坐着,她冷冰冰的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滿滿的都是對我的不屑一顧,我也懶得跟他計較,捂着肚子靠着牆假寐。
過了一會後,洛水突然蹲了下來,翻着她的揹包,尼瑪,別的女人包裡面裝的都是一些化妝品什麼的,她的包裡全是要人命的利器,其中還有一把槍。
我他媽都看傻眼了,尤其是當我看到她正在擦拭一把鋒利無比的瑞士軍刀時,兩條腿控制不住的開始哆嗦起來,我真怕她突然一刀給我宰了,直到她把擦得鋥亮的瑞士軍刀放進包裡後,我才深深的鬆了一口氣,腿都嚇軟了。
就在我全身鬆懈,放鬆戒備的時候,洛水不知道從包裡掏出個東西出來,突然就朝我扔過來,而我當時竟然還毫無戒備的給接住了,她這要是給我扔個炸彈,我還不直接玩完,不過還好,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可怕,只是一塊麪包而已。
我笑了笑,揭開包裝,咬了一口,接着跟洛水說了一聲謝謝,誰知道她還不領情,眼神冰冷的直視着我,說:“我讓你吃了嗎?”
我頗爲無奈,又咬了一口,一邊嚼着,一邊含糊不清,滿不在意的說:“行了,你就別裝了,整天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你不累嗎?”
她倒是沒有直接反駁我,也沒有揍我,而是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那裡面我下了毒。”
“噗!”
我直接吐了出來,目瞪口呆,問她這是真的嗎?她沒有說話,但是她那認真且冷漠的眼神,彷彿已經告訴我了最真實的答案,她真的下毒了。
頓時我就慌了,把麪包扔了,站起來指着洛水,憋火的說:“至於嗎?”
洛水見我慌了,嘴角隱約閃過一絲狡黠的笑容,小聲的罵我一句白癡。
我全都看到了,也聽到了,心中五味雜陳,苦笑不得,這女人是不是上天特地派來懲罰我的,怎麼可以這麼彪悍,這麼能折磨人。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我坐立不安,一邊要想着一會該怎麼對付影流的人,一邊還要想着該怎麼提防洛水,洛水倒是輕鬆的很,坐在一旁,怔怔出神的想着些什麼,神色略帶憂傷。
晚上九點多鐘,隱約在不遠處傳來車引擎的聲音,洛水反應相當迅速,立刻站了起來,寒着一張精緻的小臉蛋,沉思了片刻,接着朝我看了一眼,我默認的點了點頭。
於是我們兩個人一前一後,躲進了事先找好的藏身之地,這是一處居高臨下的地方,從裡面有一道縫隙,可以俯視下面的情況,但下面的人卻無法看到上面的情況。
我和洛水靠的很近,她身上有一種很獨特的香味,沁人心脾,她好像很反感我靠她這麼近,一直往旁邊摞着身子,這我就很尷尬了,我有這麼討厭嗎?還是說我身上很臭?
沒一會功夫,車已經在工廠外面停了下來,一共進來四個人,這四個人都帶着面具,他們的面具各不相同,不過這次他們帶的面具比較獨特,特別陰森,像是某種鬼怪一樣,大晚上乍一看,還怪嚇人的。
他們進來後四處張望了一眼,本來我還想聽聽他們的談話,但是他們一直悶不吭聲,職業素質非常高,洛水這時候已經有些忍不住了,握緊着拳頭,身上隱約散發着一股陰冷的寒氣。
時間持續了十幾分鍾,已經快要臨近十點鐘了,我們也該露面了,但是就這麼貿然的衝下去,顯然不太合適。
這時候其中一個面具人突然彎下了腰,在地上撿起一樣東西,是我扔掉的麪包,頓時我意識到情況不妙,這麪包扔掉並沒有多久,還算得上新鮮,想必他們一定能猜得到,在不久前曾經有人來過這裡,而且憑他們敏銳的神經和戒備心理,一定會懷疑是敵對的人。
果不其然,他們簡單溝通了幾句,開始提高警惕,小心提防着四周,其中就有一個面具人小心翼翼的走進工廠內部。
正當我着急該怎麼辦的時候,洛水突然不見了,接着我就聽到一聲悶響,剛剛進來的面具人橫躺在地上,已經一命嗚呼。
殺他的人正是洛水,洛水一招致命,可謂是快準狠,看着我一陣頭皮發麻,後背發涼,和這樣一個冷血的劊子手在一起行動,也不知道到底是福還是禍。
洛水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就這麼一眼,已經寒到了我心裡,我面無表情,看起來鎮定,但是心裡面已經慌了,早知道她這麼厲害,就是抽我一棍子,我也不可能會去招惹她的,還他媽一招惹,就把人家上面下面全摸了個遍。
想想我都覺得自己……牛逼。
沒過一會,剩下的三個人已經聞聲而來,他們的警惕性非常高,只是那麼一點點的聲響,都能被他們所察覺,可見這些人的實力也並不一般,不過相比較洛水,似乎還差了一大截。
洛水神色冰冷,陰狠的眼神中透着森森殺氣,對面那三個面具人審視了洛水一會,隨後突然向洛水發動攻擊,洛水不慌不忙,站在原地,穩如泰山。
前面兩個面具人,一左一右,夾擊洛水,我暗自繃緊着心,替洛水擔心着,但我的擔心好像都是多餘的,就在這兩個面具人臨近洛水的那一刻,洛水一個箭步,反身一招,一劍封喉。
短暫的一瞬間,又倒下了一個面具人,剩下的兩個已經膽怯了,他們似乎是想逃,但是洛水根本就沒有給他們機會,在一道鮮血落地後,又是一個面具人倒下。
在這短短不足兩分鐘打鬥中,已經連續倒下三個面具人,我看的目瞪口呆,嗔目結舌,最後剩下的那個面具人也和我一樣,但是他還比我多一種心情,那就是恐懼,無比的恐懼,就彷彿自己已經置身於鬼門關一樣。
洛水沒有絲毫猶豫,隨手一揮,手中的瑞士軍刀嗖的一下飛了出去,但是這刀飛行的軌跡似乎有些偏,面具人在倉惶中竟然躲了過去,這下倒是給面具人助長了底氣,突然奮起反擊,身手之快,讓我大爲驚歎。
下一秒鐘,洛水和麪具人開始了正面的交鋒,奇怪的是兩個人竟然打的難分難解,這完全不應該的,以洛水的身手想殺掉面具人,簡直輕而易舉,而且洛水在與敵人搏鬥的時候,向來都是一擊致命,像現在這樣拖泥帶水,一點都不符合她行事的風格。
我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不停地思索着,突然間,兩個人互相中了一掌,洛水硬生生的被擊退好幾丈遠,捂着胸口,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與此同時,面具人也被擊退了,面色慘白,但是他卻咬着牙,趁着洛水病弱,竟然想要不顧一切的將洛水擊殺。
頓時我就慌了,箭步飛衝出去,擋在洛水面前,面具人見我突然冒了出來,似乎很是吃驚,猛地停住了腳步,轉身嗖的一下跑了。
面具人逃走以後,我連忙轉身,問洛水傷的嚴不嚴重,洛水面無表情,鬆開了捂在胸口的手,跟個沒事人一樣,快步追了出去。
我苦笑了一下,猛地在自己腦袋上拍了一下,怎麼這麼笨呢,怎麼這麼會自作多情呢,她那麼彪悍的一個女人,怎麼可能會受傷,又怎麼可能會需要我的保護。
洛水追到門口後,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不客氣的說:“還愣着幹嘛。”
我哦了一聲,連忙追了過去,在追擊面具人的途中,我試探的問了洛水一句,問她真的沒事嗎?她也不理我,就用一入既往冰冷的眼神回我一眼,我也差不多算是明白了,她這種彪悍的女人,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關係。
面具人受了傷,跑的並不快,洛水先前不過就是在演戲,目的就是爲了騙面具人帶我們去影流的老巢,事情似乎也在朝着洛水預期的方向發展,只是……
“啊!”
突然的一聲慘叫,面具人眼睜睜的死在我們面前,而我們竟然還不知道是誰殺的,我不知道倒也並不奇怪,可是竟然就連洛水也不知道。
洛水全神貫注的警戒着四周,提醒說:“小心一點,我們可能已經進入影流的勢力範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