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達沉思了一會,面色緊繃的凝望着我,說:“如果謝家不信呢?”
我詭異的笑了一下,緊盯着劉達的眼睛。陰沉的說:“如果謝家不信,那事情就更好辦了,直接來一個栽贓嫁禍,把事情栽贓給林毅。讓謝家先替我們除掉林毅。”
劉達聽我這麼一說,有些着急了,讓我別賣關子,直接說。我摞了摞屁股,往後靠了一下,沉着冷靜的分析說:“按照我之前說的,既然要僞造成一樁綁架勒索案,那麼重點在哪?肯定是在錢上面,憑謝家殷實的家底,他們爲了保全嘉嘉,不管情況如何,他們肯定都會先拿錢穩住我們,同樣這筆錢也是一個誘餌,只要我們收錢的時候一露面,他們肯定就會順藤摸查,繼續往下查,當然這筆錢我們也可以不要,這樣萬無一失,不過……”
劉達焦急的問:“什麼?”
我輕笑了一下,說:“如果這筆錢我們不要,謝家肯定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因爲我們現在構造虛假身份,綁架嘉嘉,目的就是爲了錢,最後錢不要了,這不是很奇怪嗎?所以這筆錢我們必須要,而且還得派人過去收,只是派誰收,怎麼收,這就很關鍵了,不過……”
劉達見我又說了一個不過,哀聲嘆了口氣,說我還有完沒完。
我尷尬的腆着臉,嬉皮笑臉的說:“不過下一步的計劃我還沒想清楚,這事想栽贓給林毅,並沒有那麼簡單,你先去給安排兄弟給謝家打電話,報個喜,容我再想想。”
“行吧!”
劉達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走出了船艙,劉達這一走,我整個人都癱了,身體一軟,斜靠在丁嘉的懷裡,丁嘉的胸現在越來越有料了,比枕頭還軟和的多,我忍不住蹭了一下,丁嘉嚶嚀了一聲,嬌柔的推了我一下,訓斥說:“孫皓,你給我正經一點,才一年半沒見,現在越來越沒個人樣了,跟個地痞流氓似得,沒見過女人啊你。”
我賣乖的點了點頭,說沒見過,丁嘉輕哼了一聲,說:“算了吧你,你就知道在這騙我,都不知是誰之前說喜歡喬晗來着,說喬晗有多乖多好,怎麼,人家現在不理你了?”丁嘉這話說的酸溜溜的,一股子醋味。
我裝作沒聽懂的樣子,笑呵呵的說:“哪有,我家喬晗可乖着呢,天天黏我跟什麼似得,哪裡不會不理我。”
丁嘉聽我這麼一說,醋罈子直接打翻了,捏着我的耳朵,氣呼呼的說:“孫皓,你王八蛋你!”
我哎呦的叫了一聲痛,她拽的還挺用力的,我都傷成這樣了,也就她會這麼對我了,這麼彪悍的女人,娶回家,也不知道是福還說禍,反正不管怎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算是栽她手上了。
“哎呦,痛,你趕緊放開,我和你開玩笑的,別……”
丁嘉冷哼了一聲,刁蠻的說:“最好是這樣,老實告訴我,到底是我好,還是喬晗好?”
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女人都喜歡問這種古怪的問題,但是男人性格都比較粗獷一點,哪會像她們女人一樣感情這麼豐富,不過女人也正是因爲她們感情豐富,所以當她們真的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是一輩子不離不棄。
爲了哄丁嘉開心,我還是說了一句她好,她美滋滋的笑了,我趁着她笑的樂不可支的時候,突兀的擡頭親在她的紅脣上,丁嘉怔了一下,睜大着眼睛看着我,我很貪婪的吻着她,每次和她接吻的時候,手就特別不安分,總喜歡往她胸上摸。
丁嘉被我弄得小臉紅撲撲的,眼神迷離的看着我,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她摟住了我的脖子,和我熱吻在一起。
吻了一會,我突然停了下來,定眼看着她,一本正經的問:“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謝楠沒佔你便宜吧?”
“啊?”
丁嘉愣神的看着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搖了搖頭,說沒有,她話剛說完,突然眉頭一俏,握着小拳頭就打我,說:“孫皓,你這是在嫌棄我是嗎?啊?是不是啊?”
我頗爲委屈說:“哪有,我不過就是關心你而已。”她還一直在打我,說我現在越來越流氓了。
我面色一凝,眼神堅定的看着她,說:“嘉嘉,不管你現在怎麼樣,或是今後又會怎麼樣,我都會一直喜歡你,愛着你。”說完,抓住了她的手腕,又一次吻了過去,堵住了她的嘴,她嬌喘了一聲,眼神逐漸變得溫柔,像溪水一樣清澈綿柔。
吻了好久,丁嘉面色越來越紅,抱我抱的好緊,伏在我耳邊小聲的說她想要,我當時就蒙了,我也想要,問題我腰疼,而且這地方也不合適。
我就直接和她說我不行了,她噗哧一聲笑了,笑的我老尷尬了,臉都紅了,滾燙的。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闖了進來,我轉頭一看,尼瑪,又是劉達,這一千瓦的大燈泡,明晃晃的閃人眼,劉達也頗爲尷尬,說他在外面等我。
剛剛劉達進來的時候,丁嘉就一直悶着小腦袋,躲在我懷裡,我有些好笑的笑出了聲,說人都已經走了,丁嘉這才擡起頭,瞪了我一眼,說:“都怪你。”
我笑了一會,讓她在這等我,我出去一趟,她嗯了一聲,不捨得鬆開了我。
出來後,劉達站在船邊抽菸,問我抽嗎,我微笑着拒絕了,劉達還挺好奇的,問我什麼時候把煙都給戒了,我沒說話,不禁回想起小姨,小姨現在應該還在生我氣吧。
劉達見我悶不作聲,問我怎麼了,我面色暗淡的搖了搖頭,說沒什麼,接着轉移話題,問他事情辦的怎麼樣,劉達說事情都已經辦好了,現在就等着交易,問我下一步該怎麼走。
江心的風很大,吹在身上很舒服,整個人就像飄起來一樣,我凝望着前方岸邊的高樓,定神的想了很久,說:“這樣吧,你安排一個身手好點的兄弟,去旭日酒吧找謝家交易,錢拿到手後,但是一口回絕不交人,讓謝家誤以爲後面還有更大的動作,謝家爲了保障嘉嘉的安全,也爲了釣出更大的魚,這時候應該還不會動手,但是他們肯定會懷疑是我們乾的,因爲旭日酒吧是我們的老地盤,只要他認定是我們以後,一定會派人尾隨我們的人。
接下來,讓我們的人去林毅的地盤,並且另外安排一個我們的人在林毅的地盤接頭,僞裝成是林毅的人,剩下來的事情就看造化了,如果不出意外,謝家一定會以爲是林毅在從中作梗,暗地裡想對付謝家,明面上卻想把髒水潑我身上,可是都不要忘了,謝家現在已經稱霸全市,而我現在不過就是條喪家犬,憑什麼跟他們謝家鬥,以謝家膨脹的自信心,他們寧願相信是林毅乾的,也不可能會相信是我這條喪家犬乾的。”
這話說來也確實可笑,喪家犬,我連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謝家又怎麼會看得起我,不過這樣也正好,我越是被他們忽視,就越是有機會翻身,夾縫中長出來的野草,通常都很頑強。
劉達聽完我說的後,默認的點了點頭,說:“按照你這麼走下去,後面應該還有一步棋吧。”
我平淡的嗯了一聲,說:“一旦謝家盯上林毅以後,我們就這兩天給謝家散佈消息,找個機會把嘉嘉放出去,然後讓嘉嘉在謝楠耳邊吹吹風,一口咬定就是林毅乾的,那麼這件事差不多就成了,林毅這次勢必是逃不掉的。”
我自認爲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但是後來確實出現了紕漏,因爲自始至終,從十幾年前縣城的血案開始,一直延續至今,這一切不過都只是一個精心佈置的騙局,而我們不過只是這個騙局裡的一顆小小的棋子,可笑的是我們還全然無知,自相殘殺,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和劉達談完以後,我回了船艙,和丁嘉說了我的計劃,一聽說我要把她送回去,她當時就不高興了,氣呼呼的躲在一旁不理我,我和她說了很多,但是她一句都聽不進去,她一直問我是不是又想拋棄她,我說沒有,可她不聽。
我知道現在把她送回去,等於是羊入虎口,但是這也是爲了今後的幸福在做打算,就算我現在帶她走,又能躲多久,我是無所謂,可是丁叔怎麼辦,死的人已經夠多了,我不想把丁叔也賠進去,我不想再逃了,也不想再當一個懦夫。
我坐在丁嘉旁邊,神色黯然,一句一句的和她解釋,我把丁叔的事情也全部都跟她說了,一提到丁叔,她猶豫了,是吧,那是她親生父親,我都這麼在意丁叔的生死,她又如何能不在意。
“嘉嘉,相信我這一次好嗎?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但是謝家和林毅不除,我們永遠都沒有辦法安心,我不想這麼躲躲藏藏的過一輩子,你也應該是這麼想的,對吧!”我語重心長的說。
丁嘉嗯了一聲,抱住了我,哽咽着說:“那你答應我,以後一定會娶我。”